《飘雪》微笑的傻子

10、第三个人情

　　我想一个人性格的养成，是环境使然的。我过着有恃无恐的生活，应该要像理想中的那样乐观活泼的。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如此的颓然。我想谈一场不轰烈也不奢求永远的恋爱，只要在一起时是真心实意的美好。我突然很是理解阿贤的不如散去的洒脱，我拿出手机把‘坏蛋’给易名了，恢复了我心中的阿贤位置。这世间本没有对错，只有因果！
　　男人赚钱，女人消费的生活圈，特别是吃饱了撑着，相当无聊又有点小钱，要靠着物质填满空虚的大嫂让我产生了逛街恐惧感：宁陪花木兰上战场，不陪闲晃的女人上商场。我突然接到大侄子上官豪的求救电话，上幼儿园的上官佳把同学从滑滑梯中给推下来了，现在人家正不依不饶呢。而本该在家等着接女儿放学的大嫂却跟她的小富婆朋友们飞香港购物呢。侄子再三要我保证绝不透露消息给爱女心切的大哥，否则会引起家庭风暴的。
　　我到幼儿园时，小侄女哭得那个劲用伤心欲绝形容不为过。而侄子完全手足无措地哄骗着她
　　“姑姑，妈妈不要我了”原来是出事后，老师打大嫂的行动电话是关机的，而家里的电话是未接状态。好不容易来了个要接上官佳的却是个十八岁的俊秀少年。见到自家孩子额头碰伤皮肉受疼，任是谁也要讨个说法，因此我被请了出来了
　　“不是的，没有妈妈会不要自己的孩子的。你妈妈只是出去给你买礼物了”我话一出，心咯噔了一下。酸涩蔓延在我的软语哄骗中
　　“苏易博的奶奶说，我是个不乖的孩子，所以我妈妈才不要我的！”苏易博就是被我家‘女汉子’给推倒的小朋友。他那张白净又好看的小脸因为泪痕与额头的瘀伤而‘花颜憔悴'让我看了也深感抱歉。而他家的奶奶，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她正怨怒满怀，愤懑地瞪着我家侄女还不时冷冷地扫我一眼。这幼儿园算是贵族学校，这是因为学费贵得像抢劫，而学生穿得很土豪的缘故。所以，我怎么看着这老太太就这么瘆人呢？对了，她现在的样子是容嬷嬷的化身
　　“我是上官佳的姑姑，很抱歉，因为我家侄女的不慎让这位小朋友受伤了。我们带这位小朋友上医院检查一下，医药费由我负责！”我情真意切地说
　　“不慎？一句不慎就了事啦？这是你们缺少管教导致的恶毒行径。我在这等着你来，不是为了稀罕那点医药费的。我要你家侄女转学！”这口气，这架势，怎么这么想抽她啊！忍，谁让理站人家那边呢
　　“上官佳的确是不慎的。苏奶奶，您就消消气，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园长对这位衣着华丽的老太的谦恭，让我把她从容嬷嬷晋升为慈禧太后了
　　“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你们是怎么看管孩子的，竟会出了这种要命的意外？”她咄咄逼人地说
　　“首先，对于孩子因我家侄女而受伤，我是持诚恳道歉的；其次，对于你恐吓我家侄女说她妈妈不要她，请您道歉；孩子心性纯良无害，也请您注意措辞。至于转学，我想每个孩子都有上学的权力，每个家长都有选择学校的权力，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我憋出内伤地说
　　“道歉？理亏还嚣张。有你这样的姑姑，才会有那么可恶的孩子.......”此处省略去数十句的谩骂指责
　　“妈，易博没事吧！”我也正打算做回泼妇时，突然闯进来的苏彦程，让我懒得开口了。这家伙给我印象是睿智冷静，至少讲道理的。
　　“爸爸，我没事！让奶奶别生气了”我这时才发现，这小家伙正因他奶奶的蛮横而尴尬羞愧得满脸通红呢。哎，真是汗颜惭愧，我们都对孩子做了些什么啊...
　　“孩子打闹，难免有碰撞。妈，都这个点了，孩子该回去吃晚饭了。司机在外面等很久了，您就先带易博回去吧，这边我会处理的，好吗？”
　　“妈也是心疼着急啊，妍妍走了，没有照顾好这孩子我怎么有脸去见她啊？”她见苏彦程来了又瞬间变成苦情剧里的老太太了。在苏彦程三言两语的宽慰下，刚才还得理不饶人的老太竟安静地离开了，只是临走前那恶狠眼神虽没射杀死我，但我中了内伤
　　“上官小姐，你又欠我一个人情了”他痞痞地笑着说
　　“还不你害的，你妈都那样了，你都不知道买几盒静心口服液孝敬孝敬她老人家”我余怒未消地说
　　“我看你现在也很需要静心口服液！”他爽朗地笑了，调侃地说。我气结，却懒得再理他。抱过哭累了就不想哭的侄女，剜了一眼使劲憋着笑的侄子就要走时又被苏彦程拦下了
　　“这回真的很顺路了，我送你们吧。就当是替我妈道歉了，行吗？”苏彦程一改讥诮口气，笑着说
　　“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姑姑走吧！”侄子给我使了个眼色，这家伙又无证驾车出来了。我责备地望了他一眼，迎来他知错讨好的笑容
　　苏彦程要笑不笑地看了看我，就离开了。侄子的驾车技术大胆稳重，大哥虽默认他的车技，但是不许他开出来招摇。未满十八周岁还在上高三的他无证驾驶是容易出事的。可大嫂竟把车钥匙交给他，这让我很是担忧，慈母多败儿啊！
　　“姑姑，苏彦程是本市的青年才俊，家境显赫。三年前，他老婆死于车祸后，不知惹得多少名门闺秀春心荡漾，蠢蠢欲动呢”侄子酝酿了老半天的情绪，憋出了这么一句若有所指的话
　　“哦”我饶有兴趣地顺着他的话回答
　　“姑姑，就咱们现在住的那个小区，就有不少白富美为他入住呢。还有不少有女初长成的父母也试图与苏家攀亲呢”这家伙以为我呆滞不知他所语，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气恼
　　“哇，市场不错”我忍俊不禁地说
　　“姑姑，我们家是小资小康；他家那才叫大富大贵。我就直说了吧，姑姑，你别怪侄儿我胡说八道，但是我要提醒你，说句实在话以您自身的条件千万别招惹苏彦程。因为，我怕你会受伤的，你一伤心，我们就会替你难过的”这小子煽情的本领见长了啊
　　“环境决定我们所在的位置，我只不过是借了你家的光。哎，有个当皇帝的亲人，就是皇亲国戚；有个当官的亲人，就是官家人；现在可好，我摊上了一个住在富人区的哥哥，真成土豪妹了。你放心，你姑姑我啊，愿求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没兴趣成有钱大少的玩物！”侄子放心地看了我一眼，很满意地笑了。而我，因这小家伙真挚的关心充满着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