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宫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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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风，我要你做我的正妃”
陷落在马蒂瓦塞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温柔的眼神里，聆风无法自已感到一丝晕眩。
在这个王者注定能坐拥天下女子的时代，承诺给她正妃的地位，已经是一个男人能够给予女人最大的尊重和守护。
赋予正妃的名分，就是承认她能够平等地站在他的身边，共同俯瞰这个帝国，而不再是一个招之即来，挥之则去，可有可无的侧室。
这个天生卓然而霸气的男子，注定不会说出什么甜言蜜语，但是他却用着他的方式，固执地守护他期望守护的女人。
清澈的眼眸蒙上一层薄雾。她越聆风平凡如斯，竟然能够得到这样一个男人的真心以待，又让她如何再能保持着一贯的恬淡和无欲呢？
但是当最初的惊异与感动褪去，聆风的眼神重新归于一份淡然。
这不是她能够存在的时代，她不属于这个世界。不管怎么留恋，不管怎么不舍，不管她多么期待想要陪伴在这个男人身边，当她找到她失落在这个时代的好友之后，她们注定要回到自己的故乡。只有那个时代，有她钟爱的芭蕾，有她习惯了的阳光，有她虽然疏离却血脉相连的亲人。
正妃的地位，是一份荣耀，也同样是一份责任。而注定要离开的她，是无法担负起这份责任的。
“怎么了？”马蒂有些吃惊地望着聆风微微有些抗拒的身体，“不开心吗？”虽然早料到聆风的性格不可能会表现出狂喜的神情，但是她矛盾中夹杂着拒绝的眼神还是让他大大的意外。
为什么明明看到了她眼眸中罕见的激动，却又迅速归结为一贯的平淡？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搏她开怀的一笑呢？
“我不能做你的正妃。”聆风的语气是无波无痕的淡然，“我迟早是要回家的。”
马蒂脸色一变，这个女人竟然不要做他的正妃？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如果你想家的话，我可以把你的亲人都接来瓦休甘尼。”马蒂重新收紧了双臂，仿佛只有如此，才能确定她还在他的怀里，不会凭空消失。
聆风一言未发，只是有些伤感地看着马蒂的眼睛。她的家，离这里太远太远，远得和这里不应该有丝毫的交集。
该死的，这个女人又回复到初见面时那捉摸不透的神情了。
看着聆风飘忽不定的眼神，马蒂不由自主地涌上一股怒气。
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抓住她飘忽的思绪；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在她明亮空灵的眼神里染上色彩。
为什么即使这样紧紧地抱着她，依然会觉得她随时可能离去。
不顾聆风淡淡的抗拒，执意将她牢牢地钳制在怀里。
“我绝对不会放你走。”马蒂像是在宣告什么，又像是在承诺什么。
艾莲娜几乎是吓瘫了坐在地上，半晌站不起来，眼睛无比哀怨地看着聆风。一再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搅这趟浑水回到这位夫人身边。虽然对于陛下来说她很特别，但是如果她再说些如此莫明其妙的话，自己迟早会被吓死。
在这个宫廷待了那么久，几曾见过她们的陛下如此温柔地对待一个侧室。不但没有因为她进入禁地而拔剑，甚至连一丝怒容都没有。
而一向没有立正妃打算的陛下竟然这样坚决得要立她为正妃！
就连她这个随身女官都几乎感动得要欢呼起来，而这位夫人竟然毫不在乎地说“不要”！艾莲娜几乎要为此晕厥过去。
陛下刚才冷冽的泛着怒气的眼神让艾莲娜连抬头都不敢，只是暗暗祈祷聆风平安无事，自已也不要收到波及。
如果是以往，一个侧室敢这样不知好歹，陛下一定毫不犹豫就挥剑了。
就在艾莲娜害怕地浑身颤抖的时侯，却见到马蒂瓦塞一脸怒容地转身而去，黑色的披风在他身后扬起，带起一阵冷冽的风。
而聆风却依然平静地站在那里，无波的脸上让人无法捉摸她的心绪。
在房间里悠闲近半个月，终于在艾莲娜几乎是哀求下，聆风终于决定出去晃几步。
知道一直不运动的话对身体不好，但是经历了那么多事却感到非常疲惫，尤其最近几天常常一点精神也没有。
走在长长的围廊上，也不过几天，这个宫廷就恢复了以往的华丽和嘈杂。所有的窗台和廊柱都清理过了，换上了精致的纱帐，也重新点缀了华贵的宝石和器皿。庭院里的花卉的树木也经过了重新的休整，没有了杂草也没有了断枝。
仿佛想要抹去曾经破败的事实。
却终究抚平不了巨柱和墙壁上深深留下的刻痕。或者，还有记忆中的伤痛。
微微皱了皱眉头，前几日尚觉得安静而舒心的宫廷，现在已经让她觉得过于吵闹。四处是来来往往的侍从，到处是匆匆忙忙的女官。和当初刚刚进入这个宫廷的时侯，没有任何的区别。
从这个宫廷的复兴，她就能够猜测到米坦尼国内的形式一定是在迅速强盛和明朗中。
不消几日，就能够正面迎战亚述，收复国土了吧。
而自己，或许也能够在局势稳定之后找机会去一次西台，至今仍然没有忘记当初那个少妇所说的，夕梨在西台的事实。离家已经够久了，也该要回去了。
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却在转过围廊的拐角时被迎面匆匆而来的一名女子撞个正着。
“夫人。”艾莲娜惊呼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聆风，一边怒目看着撞了人却丝毫没有道歉意思的女子。
聆风也吓了一跳，虽然有艾莲娜扶着，但是刚才那一撞貌似又扭伤了脚踝，小腿处阵阵的疼。抬头看着那个盛气凌人的女人，并不是特别美艳的容貌，却夹带着特别浓烈的香气，华丽而鲜艳的衣着，和太过张扬的首饰，和身后几位同样嚣张的女官，让聆风不由自主皱了皱眉头。自从回到瓦休甘尼，已经很少在后宫看到这么嚣张跋扈的女人了，尤其是在她的面前。
狐疑地看向艾莲娜，以眼神询问这个面生的女子的身份。
“这位是小艾夫人，好像是哪个城市市长的女儿。三天前陛下收复那了座城市，市长为了减轻自己曾经投降亚述的罪责便把女儿献给了陛下。陛下也遂了市长的请求接受她为侧室。”艾莲娜小声回答。这种情况在各个国家都是很普遍的，马蒂瓦塞以往的侧室也大抵是这种情况。
聆风了然地点了点头，虽然知道这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情况，但是亲眼见到这个新来的侧室，还有有一丝连自己都无不明白缘由的淡淡的心痛。
不想再和这个女人有太多的纠缠，礼节性地点点头，便示意艾莲娜扶自己离开。
“等一下，你撞到了人也不道歉吗？”却没有料到小艾夫人竟然毫不退让地拦住她们的去路，刻意的为难让聆风也不由有一丝不快。
“是谁撞了人自己有数。新来才几天就恃宠而骄，当心风大闪了舌头。”聆风不喜与人争斗，艾莲娜则丝毫不客气。
小艾夫人则愈加刻薄地斜眼看着聆风，这位夫人的传闻她不是没有听说过，但是就国王陛下近一个月都没去找过她的事实来看，什么传闻都已经属于过去。一个没有后台又失宠的女人，根本没有值得她担心的。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侍女，也不知道是哪个主人教出来的。”冷笑一声，小艾夫人扬起手掌作势要教训艾莲娜，但是谁都看得出来她的手是向着聆风去的。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宫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