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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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内侍匆匆忙忙地叫醒了已经入睡的谢尔卡，“夜影小姐……夜影小姐一定要见您。”
内侍的语气有些哆嗦，他不知道把国王叫醒会不会获罪，但是谢尔卡对夜影小姐的在意是宫廷里每个人都看在眼里的，如果不帮她通报获罪的可能性会更大，况且夜影小姐看起来实在是……内侍想起来都一阵寒意。
“什么？夜影？夜影回来了？！”谢尔卡原来昏昏沉沉的头脑因为听到“夜影”夜影两个字立刻清醒过来，甚至来不及披一件外衣就赤足下床，“马上，马上让她来见我。”
夜影在见到谢尔卡的那一霎那，终于支撑不住因失血过多又长途跋涉而几乎透支的身体，颓然倒下。
“夜影，你不要吓我阿。”谢尔卡一个箭步，紧紧抱着夜影，不让她倒在地上，她的左肩有触目惊心的伤口，血甚至还没有止住，整个外袍上都染上了血迹，听内侍说她的马也几乎被血染红。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快马奔回来了吗？
她到底在想什么？混蛋赛那沙究竟是怎么照顾她的？竟然让她受这样的伤吗？是前线发生了什么变化？不是才传来捷报说西台已经退兵了吗？
不……不对，不是前线的问题。如果说前线发生变化夜影是回来求救的，她应该是焦急而担忧的表情，可是她此刻的脸上，却只有几乎是麻木的绝望。难道说……她的伤……
不会吧……赛那沙应该不至于会……
谢尔卡怔怔地看着夜影。他知道，夜影一定有话要说。
“你以前说过的话，还有效吗？”夜影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断断续续地问道。
谢尔卡立刻明白了夜影的意思，果然，她的伤和赛那沙脱不了干系：“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任何时侯都有效。”谢尔卡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么……我答应你的要求。”夜影看着谢尔卡，一时间她突然有想哭的冲动。
“不要再说话了。”谢尔卡知道夜影每说一个字都是带者揪心的刺痛，就感到无法掩抑的心疼，“好好养伤，只要你一恢复，我立刻立你为正妃，决不食言。”
夜影原本迷离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光彩，却又带着深深的悲哀。宿命就是这样的一种无奈，却又这样的无法抗拒。原来，现代的那幕电影，那个角色，已经昭示了她的命运吗？
她注定得不到自己的爱情，却会坐在权利的制高点？
既然王子不能守护她，就让她来守护自己吧。
既然已经对爱情绝望，就让她手握实实在在的权利吧。
也许，只有像妮佛提提那样的生命历程，才是最适合她的。
确实，无论在电影里还是在现实中，她所能扮演的，只有妮佛提提。
收起眼光中的绝望和痛苦，重新燃烧起来的斗志，这一次，她只为自己而战斗。
“陛下，医生说了，夜影小姐只是外伤，没有生命危险。”赫斯小心翼翼地禀报，谢尔卡的脸上一直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让他也无法揣测。
“我知道了。”谢尔卡摒退了赫斯。他虽然不知道夜影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决心离开赛那沙，但是这个结局却是他猜到的。
让赛那沙和西台作战，是他的一个圈套，但是他真正的目的不在于赛那沙能够嬴这场战争。而是要让夜影不择手段帮赛那沙嬴这场战争。而夜影，果然如他所料，做了赛那沙无法容忍的事情来帮他取得胜利。
是她对穆鲁西里二世做了什么？还是其他什么手段呢？这都不是他该在意的。至少夜影已经对赛那沙死心，那么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不管夜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答应做他的正妃，他都已经心满意足。能够和这样聪明的女人斗智，是他最期待的事情。无论她会成为他的助手还是对手，都是相当令人期待的事情。
他当然知道夜影的美丽少有，但是和她的政治敏感和战略手段相比，美丽反倒不是他真正在意的了。
夜影看着深邃的夜幕中那一轮清冷的明月，冰冷的光韵似乎昭示着嫦娥和无刚千年的孤独。原来这个世界所奉行的终究是等价交换的原则，冷酷而公平。但是在所有的等价交换中，唯独爱情是特例。在感情的领域，你可以付出所有却一无所获。
所以，自己终究是没有资格涉猎感情的吧，自己终究只是个精明的商人而已。
付过了学费，也应该醒悟了。
只有权力和金钱，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才是能够用双手去把握的东西。
这个心情，她曾经努力去体会过。在剧本里，昵佛提提就是有着同样的境遇和心绪。没有哪个女人天生喜欢弄权，但是经历了挫败和绝望，也没有哪个女人不会用权力来武装和保护自己。
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幸运到能够得到男人的守护。白雪公主和辛蒂瑞拉，终究只属于童话而已。如果现实中有这样的幸运儿，也不可能是自己。也许，只有――夕梨。
想到夕梨，夜影又不由感到一阵心痛。这就是现实。
人就是在一次次痛苦中成长。
但是为什么独自品味着深夜的冷风，竟然是这样的寒冷和萧瑟？
“亚述晚上风寒，没有痊愈的身体要自己小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谢尔卡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温柔地为她批上一件披风。
回首，他眼底的担忧和温柔尽收眼底。
对于谢尔卡的痴迷和执著，夜影没有办法不去动容。能够毫不迟疑地立她为正妃，这是何等的气魄，也是在这个时代，一个男人能给予女人最大的尊重和爱惜。
即使他什么都没有说，她也知道在朝野上下他要顶住的压力和反对。即使在亚述这样王权至上的国家，立一个毫无背景的女人为正妃将是何等的困难。
但是她只能沉默着等待，因为她一定要做正妃。如果不做正妃，一切将完全没有意义。
因为她不能确定，谢尔卡的痴迷和执著能持续多久，或者说这中痴迷只是因为他尚没有得到她而已。
把赌注下在感情上这种事情，做过一次以后，她就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
“图库尔蒂尼努尔塔将军将在三天后回到王都，届时会有盛大的欢迎仪式。我也想借这个机会，向所有人宣布你是我的正妃。”谢尔卡看着夜影的表情，他喜欢看她的笑容，哪怕只是公式化的笑容也好。但是自她回来之后，她的眉头里总有着淡淡的愁绪。她还是在为赛那沙的事情痛苦吗？多么希望能够就此把赛那沙从她的记忆中抹去。
“你决定就好。”夜影也悠悠地看着谢尔卡的眼神，她知道他是真心的，但是她已经不再愿意尝试又一份感情。心，伤过一次以后，就再也经受不起再一次的伤痛。
借欢迎仪式宣布她是正妃？是想要刺激赛那沙吗？男人，真是有趣的生物。不过谢尔卡可能要失望了，因为在赛那沙心里，她什么也不是。
夜影苦笑了一下，究竟自己是哪里比不上夕梨呢？也许这是她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答案的问题了。
“如果累了的话就早点休息。”谢尔卡不知道夜影究竟在想什么，这个女子，永远有着他无法碰触的秘密，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如此的痴迷。
夜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贪婪地看着窗外的夜幕。夜晚，真的很迷人很美丽。因为夜的黑暗，可以掩盖一切的血腥和痛苦。
让一切，归结于夜的沉寂。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