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因你而存在（《天是红河岸》同人）》聆水物语

25、再见

　　以帕里斯特为界，米坦尼和亚述的战争暂时告一段落。米坦尼收复了大部分的领土，虽然尚且心有不甘，但是在了解到赛那沙的实力之后，马蒂瓦塞毅然决议退兵。百废待兴的米坦尼更需要的是回复国内的生产，巩固边防。几年间的战乱，使得米坦尼需要相当长时间的安定才能恢复曾经的强大和繁华。虽然离全部收复失地只有一步之遥，但是为此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
　　老鹰留着翅膀，总能飞过蓝天。总有一天，会赶走所有在米坦尼土地上肆虐的他国铁蹄。
　　米坦尼的战车滚滚牵动着赛那沙的心绪，这样的短暂和平，究竟能持续多久？

　　齐卡、赫连和洛吉达卡则恭立在他的身侧，脸上是难以言语的钦佩和肃穆之情，原本认为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今达到了和局的场面，这个年轻人的实力无法让任何一个人忽视。他真的会甘于人下只作为一个将军而存在于亚述吗？
　　齐卡刚硬的脸上此刻也不得不露出欣赏的神色。罗岛和达满的平叛他败给了赛那沙，他并没有什么怨言，虽然对夜影的阴谋略有儿闻，但是兵不厌诈，阴谋也是实力的一种。亚述王让他作为赛那沙的副将，他也没有怨言，作为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而只有如今，他才真正用景仰和佩服的心情去面对赛那沙。军人只信奉实力，认为只有有实力的人才配成为王者。
　　而他也相信，拥有这样想法的人，不仅仅只有他一个。

　　而马蒂瓦塞一世也并没有太过为难坎坦尔，在退兵前，便将被围困多日的坎坦尔送还给亚述。这个毫无作战能力的愚蠢王子，对米坦尼没有威胁，对亚述也什么用，既然亚述人要，交还也无妨。

　　步入帕里斯特城的时侯，坎坦尔的脸上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表情，赛那沙轻轻叹了口气，但是还是命令侍从以迎接王子的礼节将他迎如帕里斯特的离宫。
　　坎坦尔原本张扬而青涩的脸上，此刻却显得平静而成熟。在经历了这样的惨败，度过了这样的生死徘徊，如果再没有成长的话，那才是意外。
　　赛那沙不禁有丝同情地看着他。不可否认，坎坦尔的确不具备杰出的军事才能，但是瞄准他的软肋落井下石的兄长，才是真正的黑手。把一个人推下悬崖再丢下一根绳子，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太过于虚伪和讽刺了呢？无论谢尔卡当日的请求是不是出于真心，面对坎坦尔的那一霎那，赛那沙依然感到了苦涩和同情。能够拥有如凯鲁般真诚的王兄，他是何等的幸运。

　　“不要用这样同情的眼光看着我。”坎坦尔突然说道。重新回到宫殿，眼前的美酒珍酿，美女如云，在他看来有如隔世。昨日还在前线面对着四面楚歌的绝望，如今却能够回到王宫享受奢华。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没用和无力。他不能守卫亚述，不能建立威望，甚至连让和自己浴血奋战至今的亲信活命都做不到。
　　早就有了在前线殒命的觉悟，自觉只有如此还能维护一个王子的尊严。以败兵之将的身份回到王都，那样的耻辱，他不想再遭受一次。
　　但是赛那沙却救了他，一个异族的将军，把他从生死一线拉了回来。然而此刻，面对着赛那沙，他只感到坦然和平静。经历了生死，还有什么是放不开的呢？

　　“王子不要多心。国王陛下期待您的平安。”赛那沙可以理解坎坦尔心中仅存的骄傲，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他……终于登基了吗？真是众望所归。”坎坦尔一丝苦笑，“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感谢你救了我。活着呼吸空气，还是一件让人多么欣喜的事情。”
　　这样的感觉，赛那沙也曾经拥有。但是接下去坎坦尔的动作却让赛那沙惊异；“王子……您？”
　　“我不会和你回阿淑尔。亚述的五王子已经死去了。而我最后能为亚述所做的，就是完成兄长的心愿。”坎坦尔淡淡地说，听不出是绝望还是洒脱。
　　“国王陛下的希望是您能够平安回到阿淑尔。”赛那沙有些心惊，坎坦尔那眼神中从来未出现过的那份透彻。
　　“你真的认为，这是王兄的希望么？”坎坦尔笑了，笑声中带着讽刺，也带着伤悲。
　　赛那沙沉默了，在这一刻，坎坦尔真正感受到了亚述王室的冷酷。

　　“你是亚述最杰出的将军，我从来没有真心钦佩过谁，包括谢尔卡，但是对你，确实出自内心的佩服。”坎坦尔即将步出大厅的身影却蓦然停伫，转身，真诚地看着赛那沙，“但是谢尔卡生性多疑，他不会容许功高盖主的事情发生。而且……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猎狗烹。最后送你一句话，图库尔蒂尼努尔塔将军：珍重。”话音刚落，坎坦尔就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座华丽而冰冷的离宫。
　　“告诉王兄，坎坦尔会永远离开亚述，永远离开他的视线。坎坦尔会让自己过得更充实，更自信，在坎坦尔能够驾驭的领域里。”坎坦尔远远的声音传来，这是这位昙花一现的王子留给亚述最后的话语。

　　“赛那沙……胜利了呢。”面对着阿淑尔震天的欢呼，夜影喃喃自语。眼眸里看不出是欣喜还是沉思。庭院里花团锦簇，却丝毫没能让她的心绪有一丝的明朗。
　　“是的，取得了几乎不可能的胜利。可是为什么您还是如此担忧？”拉瓦不由得问道。
　　“我担心的不是赛那沙能否在战场上取胜。”夜影拨弄着垂柳的枝叶，事实上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胜利，我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另外一件事情？”拉瓦一时间没有领会夜影的意思。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猎狗烹。”夜影淡淡地说着，手里却不由自主扯下那碧绿的柳枝。
　　接下去，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