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停伫（《天是红河岸》同人）》聆水物语

7、女神

　　“拉姆瑟斯将军，在充足的人证物证之前，请你给伟大的法老和诸位贵族一个解释吧。”塞特不怀好意地看着拉姆瑟斯。就算你有三头六臂，也没有办法推翻这个证据，拉姆瑟斯，我等不及看你的结局了阿。

　　拉姆瑟斯依然挂着一幅毫不在乎的表情，但是心里也不得不暗暗咒骂，虽然早就料到塞特会有动作，但是没有想到是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明明知道是诬陷，短时间里面也真的没有办法开脱，太后，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让自己回府想办法应对的。拉姆瑟斯抬头看着法老身边的太后，平静了脸上却隐藏不住得意和高傲。如果实在万不得已，只能让计划提早进行，虽然现在还没有万全准备，但也没有办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拉
　　姆瑟斯轻谩的表情却让塞特有点气急败坏，“拉姆瑟斯将军，对于你的沉默，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已经默认了你的罪行！”
　　大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有人为拉姆瑟斯的处境担忧，也有人一脸的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法老，太后，有一位年轻女子要参加审讯。”卫兵的通报暂时打破了沉默。
　　“什么!?赶她走！”塞特生气地训斥卫兵。
　　“可是，她说她是拉姆瑟斯将军的未婚妻，而且她说有重要的证据要当庭承上。”卫兵的话一石击起千层浪，在座的人立刻有了不同的反映。
　　“就是未婚妻也不能……”塞特下意识反对。
　　“不，让她进来，我要看看她的证据。”倒是一直一言未发的阿伊法老做了决定，法老看了一眼身边的太后，佛妮提提面无表情，但是也没有出言反对。

　　“将军有了未婚妻竟然没有通知我来道贺，真是很不够朋友呢。”塞特牵揍的嘴脸刻意摆出一副遗憾的样子，“真是有情有义的未婚妻，就是不知道将军有没有服气抱得佳人归了。”塞特相信自己的证据是万无一失的。
　　拉姆瑟斯虽然没有理睬塞特，依然冷静得让人无法揣测，心里却也暗暗狐疑，未婚妻？该死的，他什么时侯有的未婚妻？

　　梅艳步入大厅的时侯，迎接她的是无数张好奇而探究的脸，虽然心里忐忑不安，梅艳依旧强迫自己冷静，踏出的每一步都必须显示出自信。即使形势不利，也不能在气势上败退。这是父母的一贯教导。
　　大厅里的气氛很压抑，梅艳也感到一阵的紧张，华丽的厅堂让梅艳不由地感到拉姆瑟斯的府邸是多么的简单，即使是在室内，堆砌的黄金饰品让梅艳霎时有些睁不开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大约的两派以及一些保持中立的大约三分天下，坐在首座的应该就是法老和太后，细细端倪了一下，和雕塑中的法老形象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距，死鱼眼睛和干枯的皮肤，阿伊法老果然不是在位很长的命阿。而身边的佛妮提提则光鲜很多，虽然有一定的年纪，依然眼神坚定。

　　佛妮提提，你是我最钦佩的女性之一，但是今天，我一定会战胜你。梅艳暗暗想到，一边很恭敬地向法老太后跪拜，向周围的贵族施礼。

　　“你就是拉姆瑟斯将军的未婚妻吗？”在梅艳观察四周的时侯，周围的人也在仔细观察她，拉姆瑟斯将军的未婚妻，仅这个身份也足以让她成为焦点，“果然是个美人，你叫什么？”塞特问道，毕竟他是这次审讯的主持者。
　　“普拉娜斯（prunus－“梅”的英语谐音）”梅艳冷静地回答。勇敢地直视着塞特有些威胁的眼神，也刻意回避一旁拉姆瑟斯惊异的目光。
　　“你说你有证据，是什么？”塞特压根不相信她会提供什么有威胁的证据。
　　“在这之前，能不能让我问证人艾摩几个问题呢？”梅艳放柔语气，一丝冰冷的微笑面对塞特。
　　塞特虽然有些狐疑，但是也不得不点头同意，带来了艾摩。那是个年轻而又略带腼腆的大男孩，原本应该开朗的脸上此刻显得阴沉许多，梅艳轻摇了头。
　　“你叫艾摩对不对？”梅艳刻意放柔了语气，仿佛就像是一位临家的大姐姐般。
　　艾摩有些警觉，但还是点了点头，他跟随拉姆瑟斯时间不短，但真的没有听说过将军有了未婚妻。
　　“我听说你跟随了将军三年，比我认识将军的时间长许多呢。”梅艳的语气依然缓缓的，让人感到温柔和安心。
　　“是的，将军作战英勇，能够跟随将军是我的荣耀。”艾摩眼睛里似乎有了些许光彩，这话，应该是出自肺腑的吧，“将军军纪严明，奖惩公正，大家都很爱戴他。”
　　梅艳点点头，余光瞄了一眼身边的拉姆瑟斯，他深邃的眼光让人琢磨不透，不过并没有愤怒的表情，也许，假冒未婚妻的事情，还是有解释和谅解的余地的，梅艳松了口气。

　　“普拉娜斯小姐，请你废话少数。”塞特有些不耐烦了。
　　“塞特大人，我的问题有什么不对吗？”梅艳依然是柔柔的嗓音。不理会塞特的脸色铁青，梅艳继续问道：“听说你有一个年迈的母亲和一个妹妹，你外出征战是为了带给他们更好的生活和家门的荣耀吧。我觉得你真的很伟大呢。”果然艾摩的眼睛有些湿润。
　　“我的妹妹很聪明，而母亲的身体则不太好。我想带他们荣耀，也想让她们过舒适的生活。”梅艳的话说中了艾摩的心事。
　　“你很爱你的母亲呢。因为身体不好，治病养生要花费不少钱吧。”梅艳语气如同一个热心的老邻居。
　　“嗯，虽然军饷不少，但是还是没有办法帮妈妈买最好的药请最好的医生。”艾摩知道那是属于贵族的特权。

　　“所以你就抢劫占领区普通百姓的财物是不是？为了帮母亲买药不惜违反军规！”梅艳的语调霎时判若两人，清晰地吐字，每一个音节都重重地撞击着听者的神经。“将军按照军规处置，不但要你返还财物，还停了你两个月的军饷，有没有这回事？”
　　“我……”艾摩冷汗直冒，语气开始结巴。
　　“请大声地告诉在场的每一个人，有没有这回事！”梅艳依旧紧追不舍。
　　“是的。”艾摩如同泄气的皮球，开始颤抖起来。
　　“普拉娜斯小姐，这和这次事件……”
　　“塞斯大人，您不让我继续询问证人是不是因为证人的证词有什么问题呢？”梅艳冷冷地打断塞斯的话，也成功地让塞斯恼怒起来。
　　“塞斯，让他继续问。”阿伊法老却对这个女孩的勇气相当赞赏，看太后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便鼓励梅艳继续。梅艳却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追问，因为她已经在与会者的脸上，特别是原来中立者的表情变化上知道她的话已经达到了预期效果。

　　“艾摩，对不起，我无意在这样的场合揭你的往事，但是你的证词对我对将军真的非常重要，你能理解我吧。”梅艳又放柔了语气。看艾摩点点头，梅艳又继续发问：“停发两个月的军饷，你母亲的药物怎么办呢？你妹妹的生活怎么办？”梅艳关切地问。
　　“家里有一点积蓄，可以暂时……”
　　“但是积蓄是负担不了你母亲庞大的医药费的阿，你就没想办法解决吗？”梅艳轻声问道。
　　“我是很想想办法……”艾摩的声音越来越低。
　　“当然，你是个孝顺的儿子，你也想办法解决了。”梅艳的声音又转为高亢，“是不是，艾摩？”
　　艾摩惊讶地望着梅艳，不知道她寓意何为。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让其他人提醒你吧。”梅艳冷冷地看着艾摩，一边示意卫兵将门口的另一个女孩带来。

　　认清那个女孩的那一刻，艾摩当即呆住，是的，那就是他的妹妹。
　　“请你告诉我，这几个月，你母亲请医生和买药的钱是从哪里来的？”梅艳弯腰轻轻地问女孩。
　　“我不知道，只知道有个很好的大人给哥哥送来了一盒黄金，我们才能够帮妈妈卖药。”在艾摩阻止之前，小女孩已经天真地回答了她所见到的。
　　艾摩脸霎时间变色，塞特的手也不由渗出了汗珠。
　　“是阿，黄金。而且还是一盒黄金，不但是一个队长几年的军饷，也足够普通百姓一家人几年过上舒适的生活。究竟是哪位善良的大人雪中送炭呢？”梅艳的声音不响，但是却足以撼动人心。能够出手阔道到一下子就是一盒黄金的人并不多，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您说是不是阿，塞特大人？”
　　“是阿～真是爱护手下的好人……”塞特只能跟着打哈哈。

　　伟大的法老，请问我能不能看一下那个作为证据的粘土板？”梅艳向法老恭敬地施礼。
　　阿伊法老点点头，示意侍从把黏土板递给梅艳。梅艳细细地观察了下手中的黏土板，走向跪着的艾摩。
　　“将军把黏土板交到你手里，让你送信对不对？”梅艳此刻的语气就如同专业的律师。
　　“是。”艾摩已经满头大汗，不知如何回答。
　　“你怎么会想到要去告发将军？”
　　“因为好奇将军为什么私下联络西台，所以就读了黏土板上的内容。我是埃及的军人，不能坐视叛国的事情发生。”艾摩回答地很顺，显然已经答过多次。
　　“那你一定仔细地读过了板上的内容是不是？”梅艳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是，我仔细地读了每一个字。”
　　“将军被誉为沙漠的雄鹰，也一直以鹰为标志。那你告诉我，这块黏土板上的鹰的翅膀是张开的还是闭合的，马上！”梅艳盯着艾摩，让他无法逃避。
　　“是……是，张开的。”艾摩一下子慌了手脚，但是埃及图腾里的鹰都是展翅欲飞的形象，所以他也立刻做出回答。

　　梅艳却看也没有看他，立刻跪在法老面前：“伟大的法老，他在撒谎，他根本没有见到所谓的黏土板，也没有从将军处取得任何黏土板。这块板上除了文字以外没有任何鹰的图案，请法老和各位大人当场鉴别。”
　　现场一片哗然，艾摩即使跪着也摇晃着几乎倒下，而塞特更是脸色铁青，几乎晕倒。诬陷的事实已经非常明了了。
　　“艾摩，请在这里告诉诸位大人，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梅艳没有停歇。
　　“
　　梅，不用继续追问，现在在形势还没有办法抓住他们的尾巴。”拉姆瑟斯一边赞赏着看着高潮迭起的对话，仿佛自己只是无关的局外人，一边小声地对身边的梅艳说。
　　梅艳点点头，她又何尝不知，手里的证据只能证明拉姆瑟斯对此没有牵连，要想顺藤摸瓜反诉塞特是非常困难的，到王太后那里就更不可能。即使艾摩说出事实，只要对方一口否定，也是毫无办法。见好就收，也只能如此了。
　　“伟大的法老和太后，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陷害战功卓越的将军，但是此举一定会给埃及造成损失，希望能够严惩真正的罪犯。”梅艳跪在法老面前。

　　“我明白了。”阿伊法老也暗暗点头。拉姆瑟斯确实是埃及最出色的将军，失去他真的是很难抵御西台的军队。
　　“果然是拉姆瑟斯将军看中的女子，勇气和聪慧并存。”一直一言未发的太后终于出声，“希望将军好好珍惜阿。”冷冷的语气不知是祝福还是威胁。
　　“今天辛苦将军了，将军先回府吧。塞特会继续调查的。”阿伊法老说道，“先把这诬陷将军的人关入大牢，再加审讯。”

　　梅艳同情地看着年轻的艾摩被押离开，心里却充满了无可奈何，有争斗就有输赢。然而此时的争斗不是一场体育比赛的友谊第一，失败就是死亡，她似乎已经可以预见那个青年的厄运，幕后主谋一定需要替罪羊，而他，则是不二人选。
　　“感谢睿智的法老，先告退了。”拉姆瑟斯沉稳的声音不容得梅艳再做沉思，搂着她离开了大殿。却没有注意到佛妮提提太后计量的眼神和太后身边神官兴奋的神情。

　　“太后，那就是伊西斯女神阿。”奈夫图神官恭敬的语气中难耐不住崇敬和兴奋。那确实是伊西斯女神，那种勇气和智慧，绝对不是寻常女子所能拥有，她一定会给埃及带来一个崭新的时代。
　　“她是伊西斯女神，而她已经为拉姆瑟斯所拥有。”佛妮提提太后的语气中却隐忍着怒气和遗憾，“真是太可惜了，如果我能够在拉姆瑟斯之前得到她……”
　　奈夫图感到一阵寒意，难道太后想要……
　　“伊西斯女神是不会背叛她的丈夫，如果她已经选择了的话。既然如此，即使舍不得，我也只能解决掉我的阻碍了。”佛妮提提喃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