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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危机 ...

  •   虽然一直怀念着宾馆里豪华的按摩浴缸和用习惯了的熏衣草浴盐,不但养颜美容而且放松身心,但是梅艳不由对公元前14世纪的浴池感到惊艳。纯粹的奴隶时代,可以让能够达到的享受发挥到极致。几乎可以看作是游泳池的浴池,漂浮这不知名的花瓣,周围装饰着黄金的水盆和器皿,甚至还准备了新鲜的水果和美酒,空气里散发着浓郁的花卉精油的味道,却没来由地让人相当舒服。深吸一口,梅艳觉得如果用清水和酒精稀释10到15倍,和她惯用的CD香水味道有些相似。

      有些自嘲道,虽然是夜影扮演太后,反倒是她能够有幸体会到如此正宗的古埃及贵族的沐浴。梅艳把头发浸没在水里,闭起眼睛享受难得的清净和悠闲。原本还有一堆侍女随侍在侧,曾经打算把入乡随俗的宗旨贯彻到底的梅艳终究还是无法习惯在人前沐浴而把惊愕的侍女摒退。
      这样的水温和香气,让因风尘仆仆而疲惫不堪的梅艳不由有些昏昏欲睡。随遇而安吧,在找到回去的可能性之前,随遇而安是最好的心境了。

      “在浴池里面睡着了吗?”低沉的男声把梅艳从神游太虚中唤醒,也成功地让她大大地呛了一口水,睁眼进入视线的依然是一张极品帅哥脸。天,这人难道都从来不懂礼貌吗?梅艳感悟到还是民主社会的优越,奴隶封建社会造就了贵族的跋扈,所以才有之后的民主革命吧。
      “你怎么突然出现,要吓死人阿。”梅艳安抚自己受惊了的情绪,并努力把颈部以下全部浸没在水里。
      “这是我的浴室,我没有理由不能出现吧。”拉姆瑟斯理所当然地说,顺便欣赏梅艳有些泛红的脸。

      懒得和他争辩,为了预防尴尬的气氛或者突然袭击的狼手,梅艳只能转移话题:“你手边的事处理完了?看你相当悠闲的样子。”
      “就算暂时处理完,也会生出新的事端。”拉姆瑟斯满不在乎地说,一边步下浴池,引起一圈涟漪打破了原本平静的水面。
      梅艳若有所思地看着拉姆瑟斯那满不在乎表情下暗藏的讽刺,暗暗猜测他话中的含义。视线不由瞟向他古铜色的皮肤,原来的几处伤口只留下了淡淡的疤痕,很显然他的再生能力非常之强,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类似的伤痕。

      “在想什么?”就在梅艳失神之间,拉姆瑟斯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的身边,顺手搂过她的脖子,一边饶有兴趣地凝视她的一束秀发,虽然没有刻意护理,梅艳的长发依然相当让人惊艳,平时因为工作原因常常盘成发髻,偶然披落,就有飘柔广告的效果。
      梅艳轻叹一口气,似乎拉姆瑟斯对于女性的态度相当轻率阿,突然想起历史上姓拉姆瑟斯的都拥有庞大的后宫,果然耳闻不如目见呢。梅艳轻轻转身,不着痕迹地脱离他的手臂,顺便抽离被他握着的长发,她还没有打算跟这个古代法老有什么纠葛,但也没打算起什么冲突。

      “在想你的忧虑。”梅艳直视拉姆瑟斯的眼睛。对于心理学稍有涉猎的梅艳似乎能够感受拉姆瑟斯目空一切眼神下的些许疲惫,没有多做思考就脱口而出。
      “哦?我怎么没感到?”拉姆瑟斯觉得有些好笑,反倒对梅艳的反映很感兴趣,很少有女人不眷恋他的怀抱,当然,曾经也有一个例外。
      梅艳没有搭话,她无意探究别人的隐私。
      这个女孩竟然没有好奇心,拉姆瑟斯再次有些意外,反倒有一种渴望倾诉的冲动,似乎这个不属于他的世界的女孩,才是能够理解他的。
      “在你来之前,我军正和西台帝国对峙。你知道西台帝国吧。”拉姆瑟斯突然间的认真态度让梅艳有些奇怪,但是仍然点点头,她知道西台帝国,那个率先进入铁器时代,曾经和埃及有过几次著名的战役,也曾经达到相当高度的文明,却又突然间在销声匿迹的帝国。满意地看到梅艳理解的神色,拉姆瑟斯便继续下去,“法老听从太后的意见让赫图尔斯那个白痴作为主将去前线打先锋,而只让我驻军伽南以防不测。结果如我所料赫图尔斯那个只懂得奉承皇族的白痴,不是凯鲁的对手,不但溃不成军自己也在混战中身亡。”

      梅艳稍许能够理清事情的脉络,没有指挥才能却身在高位的将军永远是士兵和国家的灾难,突然有点怀念《银河英雄传说》里的莱茵哈特和杨威利阿……打住,现在不是白日做梦的时侯,“那个叫赫什么的将军失败不会归结到你身上吧。”虽然有这个可能。

      赞许地点了点头,拉姆瑟斯正色道;“虽然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方法,但是绝对会有所动作,太后和塞特。所以暂时我可能没有办法帮你去找神官,你也不要随便出门招惹事端。明白……了……”拉姆瑟斯低头却发现梅艳已经睡着了,嘴角不由出现一抹连自己都未必发觉的温柔,果然长途跋涉之后她已经很累了。也只有在睡着的时侯,才会那么柔顺地枕在自己的肩上阿。拉姆瑟斯轻笑出声,拦腰抱起梅艳,唤来侍女服侍更衣。
      “佛妮提提,这次,你又有什么花招了呢?”微微皱眉,拉姆瑟斯不得不沉思太后刚刚要求他入宫的旨意。

      离开自己的时代无非不过四五天光景,对梅艳来说似乎已经度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而此刻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睡个好觉,梅艳自长长的梦境中醒来的时侯,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阳光倾洒在身上,似乎还坐在那个幽雅安静的茶室里。没有拒绝女侍们服侍她穿上古埃及那些似乎有些过度大胆的服饰,以及在长发上抹上浓郁沁人的香油,还有一些沉重的发饰和首饰。她一向是尊重他人习俗的,进清真寺的时侯都是乖乖地裹上阿拉伯长袍遮住秀发。

      步出卧室,原本心情不错的梅艳却意外地看到来来往往的侍女们大都步履匆匆,神色凝重,明显有什么大事发生。梅艳虽然也有些担忧拉姆瑟斯的情况,但是自知以自己的身份最好不要添乱,刚想退回卧室,却被迎面走来的的侍女撞个正着,水盆里的水泼了满身。女孩神色紧张,赶紧跪下身子向梅艳请罪,虽然梅艳初来乍到,但是她是将军亲自带回的女人早已传遍了整个府邸。
      梅艳倒不以为意地扶起跪在面前的女孩,那是一个典型的埃及女孩,有一双极为细腻的双手,“我没事,你忙去吧。”不想吓到她,梅艳一脸的温柔,“不过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大清早大家都那么慌乱。”
      女孩似乎松了口气,“我叫艾芯,是将军府的侍女。回小姐的话,是因为将军出了意外,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聂芙特小姐和其他几位将军队长都在商议,小姐可以去问她们。需要奴婢为您带路吗?”
      梅艳点点头,没来由地就是希望拉姆瑟斯平安无事。

      “艾摩是我一手栽培的小队长,我绝对不相信他会背叛将军的。”还没有步入正厅,就听到有争执的声音,梅艳不由的放轻了脚步。
      “荷拉斯,我知道你一直信任艾摩,但是他现在帮着太后和塞特指控哥哥也是不争的事实。”年轻的女声也同样压抑着愤怒和担忧。
      “聂芙特小姐,如果艾摩不改口,太后和塞特又紧追不放的话,我担心将军无法脱身阿。”另一个听上去比较沉稳一些的男声。从声音判断,室内应该有两男一女。

      “谁!谁在那里!”低沉的男声轻喝道。估计错误,梅艳发现屋内还有第三个青年,刚才不小心踢翻脚边的水壶造成不小的声响,抬起头来就发现面对着三把长剑,以及四双警惕的眸子,又一个剑拔弩张的气氛,梅艳发现自从来到这个时代,每时每刻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
      “你是梅艳?”还是年轻的女子首先发问,得到肯定回答后,她紧接着说,“我是聂芙特,拉姆瑟斯的妹妹,你来这里做什么。”了解到梅艳就是哥哥带回来的那位,聂芙特深情缓和了一些,但是依然保持警惕。
      “我只是担心巫瑟尔的情况,大清早看到大家都神色凝重,如果打扰到你们我马上离开。”梅艳担心造成误会,准备转身离开。
      “不必,你是哥哥带回来的人,我想你有必要知道所发生的事情。”聂芙特拦住梅艳,一边示意其他三人收起长剑,“先介绍一下,他们是荷拉斯,艾提斯和奥西里斯,是哥哥手下最信赖的三位将军。”
      既然无法脱身,梅艳干脆转身恭敬地向几位将军一一行礼。
      “事情比较复杂,我也只能长话短说。”聂芙特停顿了一下,“哥哥应该跟你提过赫图尔斯兵败的事情吧……”
      “是。”梅艳想起昨天拉姆瑟斯的话。
      “这件事本来和哥哥完全没有关系,是法老用人不当。但是现在太后和塞特却指控说是因为哥哥和西台暗通出卖情报才导致失败的。”聂芙特年轻的脸上谙耐不住愤怒。

      梅艳吃了一惊,她完全了解通敌卖国这种罪名的严重性,无论在什么国家什么时代,这都是最严重的罪名:“他们总有证据吧。”但也正因为罪名的严重性,所以也通常要求确凿的证据,尤其指控的对象是把握兵权的将军。
      “这是最头痛的问题。是将军麾下的小队长艾摩指控的,他说是将军要他送信到西台皇帝那里,还提供了那个号称记录有机密军情的泥土板。”奥西里斯平淡地叙述道。
      “哥哥已经被招进宫了,我想等哥哥回来问清情况再作打算。”聂芙特也无法接受艾摩背叛的事情。
      “聂芙特小姐,聪明如王太后是绝对不回轻易让拉姆瑟斯回来的,好不容易抓住罪证她一定会立刻定罪,怎么可能放虎归山呢。”没有太多关注聂芙特刷白的脸,梅艳很快把事情的脉络理清楚。这并不是什么有创意的戏码,甚至可以说是老套到极点的栽赃嫁祸,但是也一直都是最难以洗刷的,尤其是对手如果是位居高位的皇族的话。梅艳逼迫自己尽快冷静下来,不管怎么样,出生在律师家庭从小耳濡目染也对庭审辩论并不陌生,对拉姆瑟斯来说,现在无论是动机、证据、时间都具备,确实是完全处于不利的位置。更困难的是,如果拉姆瑟斯清晨入宫,在这个时代绝对不会有什么庭审取证,太后一定会速战速决立刻定罪,所以也不可能有充足的时间去取证或者想办法应对了。

      “奥西里斯将军,艾摩进你们的军队多久了?”那个叫艾摩的人是关键,也是唯一能够脱罪的希望,梅艳转身问还算镇定的奥西里斯。
      “三年了,原来他作战勇敢,升职很快。但是前两个月他因为抢劫占领区的百姓财物而被将军责罚。”
      “那……他的家庭状况怎么样?”梅艳紧接着问道,抢劫财物吗?而且只有最近有过?
      “有一个年迈的母亲和一个妹妹,他还没有娶妻,你问这个干什么。”奥西里斯有些茫然,到时艾摩的直属上司荷拉斯知道得很清楚。
      “你能够保证拉姆瑟斯和西台的人没有任何书信往来过吗?”梅艳突然紧盯着三位将军。
      “是的,绝对保证。”三人对视一下,斩钉截铁地说。
      虽然证据还是相当不足,但是已经能够死马当活马医一次了。梅艳似乎有些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只想着要帮拉姆瑟斯脱罪。从历史书的记载,佛妮提提相当的心狠手辣,时间在此就是最宝贵的。梅艳苦笑一声,曾经和聆风的对话中,她是那么地佩服佛妮提提阿,而此时,却只能视她为最大的敌人了。
      “将军,请立刻找来艾摩的妹妹,我有重要的事情问她。还有,请你们想办法让我见到太后,在定罪之前。”梅艳冷静地面对几位将军。
      “你疯了,太后怎么可能是你见得到的。”荷拉斯惊呼出声,就算这个女人是将军带回来的,也不能有那么大的口气阿,“那种审讯场合,只有和当事人有最大关系的人才能出席阿。”
      “那就说,拉姆瑟斯将军的未婚妻,有新的证据需要当面向太后承上。”梅艳深吸一口气,但愿拉姆瑟斯回来不会杀掉她,前提是他们都能平安回来的话。
      四人立刻呆立当场,还是聂芙特最先回神:“三位将军,请照她的话去做,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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