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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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楼宴在冬至那天搬回了家里，晚上和赵楼月，光义，秀秀四人围着八仙桌喝汤圆，妹妹看上去心神不宁像是有什么心事，赵楼宴问：“最近在学校还好吗？”
赵楼月似乎没听见，被秀秀叫了一声才回过神，敷衍道：“哦，挺好的。”
“那个路易斯……你和他还有来往吗？”赵楼宴看着那张和自己八分相似但更加秀气的脸，尽量在语气上收敛自己对那个男人的反感。
赵楼月低着头轻轻点了一下。
“有时间的话约他出来一起见个面吧。”
赵楼月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最近很忙。”
赵楼宴正想损两句，想了想快期末了忙也合理，便也不勉强了。
因为学生会办公室里有壁炉，导致没事就呆在里面取暖的人越来越多。赵楼宴一进去就看到一堆人跟篝火晚会一样在地摊上横七竖八围成一圈，聊天看书赶论文的无一不有，场面十分热闹。
赵楼宴拉开椅子坐到自己位置上，边跟格莱特打招呼：“晚上好。”
“晚上好。”格莱特抬头瞟了他一眼，顿了顿问：“你吃什么了？”
“红枣，怎么了。”赵楼宴一开口就是枣泥混着柑橘的香味，格莱特问完皱了皱眉，觉得自己在意一个男生身上的味道有点怪，淡淡道：“没什么。”
“闻着挺香的吧，下次给你带点。”赵楼宴开始写作业，因为有些难以言喻的原因，平时舒适的椅子忽然变得如坐针毡，纸上的字也看得分外吃力。那家伙白天温顺得像只大型犬，但只要天一黑所有的克制就都消失了。赵楼宴暗暗决心不能再纵容伊利亚，他可不想重修课业。
格莱特看他在椅子上扭来扭去似乎不舒服，但动作幅度很小并没有其他人看到。格莱特当然不会像托兰一样问出“你得痔疮了？”之类没涵养的话，话到了嘴边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嘴角抽了抽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了。
赵楼宴硬撑着看了两段书本，瞧了眼沙发还空着便挪了过去。刚坐稳当斯诺登却满面春风地推门进来了，笑眯眯地对所有人拍拍手，道：“都起来，我请大家出去喝酒。”
“真的？”众人欢呼一声，跟着他鱼贯而出。
“沙利叶，你也去。”斯诺登上来勾住赵楼宴的肩以免他开溜。赵楼宴看着他笑里藏刀的脸，头一回感受如此热情，索性便跟过去看看他葫芦里又要卖什么药。
十几个人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后到达了一家餐厅，赵楼宴看了眼招牌，心想这不是叶霁在兼职的那家吗。
进去后斯诺登选了一张长桌，众人纷纷落座点菜。赵楼宴坐在他隔壁，见他叫来经理嘀嘀咕咕了几句，然后笑眯眯地看他一眼，片刻后叶霁就目不斜视地上来立在一边，眼睛有些红肿，看到赵楼宴愣了一下，随即把菜单递上来，问：“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声音还有点哑。
赵楼宴瞬间就知道斯诺登肯定又是来找叶霁的不自在的。
斯诺登在菜单上一划拉，抬头饶有兴味地上下打量：“这身制服真适合你，站在这个位置也挺合适的。”
叶霁闭紧了嘴忍住骂人的话，斯诺登却不依不饶：“几天不见变哑巴了？”
叶霁敢怒不敢言地瞪他一眼，硬声道：“没有。”
“原来会叫唤啊。”斯诺登一点都不生气，自从妹妹和他分手后他就看他顺眼多了。他冲叶霁勾勾手指头，叶霁不想丢了兼职，不情不愿地弯下腰，下一秒脸上一痛，嘴角被斯诺登用力拉向两边，“我们是客人，你平时也板着脸待客的吗？”
长桌上认识叶霁的给不认识的八卦缘由，一桌的人都边吃边看戏。
叶霁深吸了口气，拉开他的手压低声音道：“我们都已经分手了，你还有完没完。”
“你让我妹妹伤心哭到大半夜，还想就这么算了？”
叶霁神色瞬间灰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斯诺登嘲弄够了就把他晾在一边，叶霁在他眼里就是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他有的是时间惩治他。
从他们话里行间，赵楼宴才知道原来叶霁和莫妮卡终究还是分手了。
叶霁笔直地站在边上。他被斯诺登点名服务，只能乖乖受着他的冷嘲热讽，反正跟以前比起来也算不了什么。
叶霁死活挨到餐厅打烊，这一大帮学生才浩浩荡荡地离开。他换了衣服走出去发现赵楼宴就在路口等着，加快脚步叫道：“楼宴，你在等我？”
“嗯。”赵楼宴担心斯诺登想欺负叶霁一直在外面等着，看他真走了才放了心，看他落落寡欢的样子问：“你没事吧，去喝一杯？”
“我没事。”
“那我先走了。”赵楼宴拍拍他的胳膊，想了想又退回去一步问：“你和莫妮卡真的分手了？”
“……嗯。”
莫妮卡是个养尊处忧的贵族千金，她的朋友也都是同样的人。她们将来都会和门当户对的男子结婚。但偏偏莫妮卡是个例外，爱情冲昏了她的头脑，但爱情不能当饭吃当钱花。莫妮卡发现自己没有钱财备置衣装，最新款的衣帽首饰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穿戴还要惹来一阵冷嘲热讽，舞会和时装秀也去不了，她开始无法再呆在原来的位置上。所以当百货商场的冬季新款刚放进玻璃柜里时，莫妮卡心中爱情与生活的天平终于调了个个，再也受不了地和叶霁分手了。
“斯诺登他就是个混蛋，我根本不在意他的话。”叶霁苦笑道，“可他虽然是个混蛋却是个好哥哥。我后来仔细想了想他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因为他也爱莫妮卡，不愿意她过得不好，我也是一样的。现在的我不能让她过上和以前一样的生活，但总有一天我会出人头地，让自己配得上她。”
叶霁想到那次斯诺登把他堵在厕所里不知道第几百次威胁他和莫妮卡分手，问他能为她做什么。他回答可以为她去死。斯诺登却笑了，回道：好啊，那你就去死。你死了，莫妮卡顶多掉两滴眼泪，迟早就会忘了你，然后一切就会重新回到正轨上。
赵楼宴本以为他会寻死觅活，没想到失恋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又想楼月哪怕找他都比路易斯那个花花公子好得多，不由又深深叹了口气。
两人告别之后，叶霁独自回校，路过一条没有路灯的小径时借着隐约的月光中，一个熟悉的人影靠在墙上，对他慢慢转过身来。
叶霁一惊，他的倒影一步步逼近：“我都说过了，我们之间没完。”
赵楼宴回到家里的时候伊利亚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屏幕里一位美艳的金发女郎在和她的恋人调情。赵楼宴下意识把她和自己见过的最漂亮的女性比较，觉得还是克劳迪娅更漂亮。
“我在外面吃过了。”赵楼宴跟秀秀说道。秀秀每天准时准备好饭菜等着两人回来，偶尔赵楼月也会带温琬一起回家，每次赵楼宴看到温琬那种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神都会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赵楼宴坐到伊利亚身边一起看电视，后者大手一捞搭上他的肩膀，手指捏着他脖子里的细链子摩挲。他的皮肤白，后脖子上更白，看得伊利亚有些心猿意马。
“别玩了，痒。”细细的金属链子在皮肤上滑动，激起一层战栗。赵楼宴缩了缩脖子，就听见对方挨过来在他耳边吹气：“楼上去吧，我一看见你就想要你。”
“你别乱来，今天我妹妹在家。”赵楼宴一脚把他踹开，后者跟块膏药一样黏在他身上：“那再亲一下。”
赵楼宴被他缠得没办法，索性夜里打发他去了客房。
再过了几天后两人各自都忙着考试，赵楼宴有时候都忙得直接待在宿舍通宵复习，再也挤不出时间打电话见面了。
平安夜前夕的那天夜里，赵楼宴睡得很沉，一片漆黑的梦里忽然炸出一片白光。赵楼宴猛地惊醒，一声滚雷像是擦着耳背劈过来。
哐当，桌上的杯子砸到了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下雨了？
他下床拉开窗帘，天空静谧得像一块黑镜，安静得反常。忽然又是一声炸雷，一片红光猛地窜起又忽然湮灭，窗玻璃被震得嗡嗡作响。赵楼宴眯起眼，发现学校的方向滚滚浓烟，这分明不是打雷。
“二哥！二哥！”门外忽然一串脚步声，敲门声跟雨点一样砸在门上。赵楼宴一开门赵楼月就扑进了怀里，一张脸白得像纸一样：“外面轰隆隆的，吓死我了。”
赵楼宴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一看楼月鞋子都没穿就跑出来了，拍拍她的背道：“我出去看看，你要是害怕就在我屋里呆着，乖。”
楼下的光义和秀秀也被吵起来了，手忙脚乱地给他拿外套帽子：“现在也不好叫车啊，要不明天一早再去吧。”
“你把那辆自行车趟出来，快点。”外面又响了一声后就没动静了，赵楼宴抢过那辆车，脚一蹬便消失在了红光闪烁的夜色中。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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