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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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兰总是把这世界上最为永恒的就是爱情挂在嘴边。有形的事物会随着时间风化，腐朽，日积月累面目全非，但感情哪里又有如此坚韧，若非刻意维系，它只会消失得更为彻底，无影无踪、无处可寻。
“你也有点太不浪漫了。”托兰对赵楼宴的说法唾之以鼻，把后半句怪不得没有女朋友吞回肚子里，问：“我问你，你人生中经历过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赵楼宴想了想，回答：“我外公去世的时候。”
“哈，相信我，等你体会到爱情是什么的时候会比这痛苦千百倍。它会掌控你的思想和人生，让你连活下去都需要强大的勇气。它有时候像天使，有时候却比恶魔还可怕，和它作对你将毫无招架之力。”
赵楼宴随口问：“那你现在是在地狱还是在天堂？”
“天堂和地狱本来就只在一线间。”托兰耸耸肩。
赵楼宴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问：“这就是你当初失恋跳湖的心路历程？”
空气出现短暂的停滞，托兰摸了摸鼻子决定当做什么都没听到，穿上外套道：“我走了，晚上见。”
赵楼宴无法领会托兰的浪漫细胞，在他心中能握在手里的才是最重要的。他看着门关上无趣地撇了撇嘴，坐了一会后便准备出门和楼月吃饭。
兄妹俩约定的地点是一家意大利餐厅，赵楼月早早就等在那里。赵楼宴点好了菜打量妹妹两眼，开口道：“楼月。”
“嗯？”赵楼月笑盈盈地看向他，一张脸眉目如画，唇若丹蔻，比上次见面时更艳丽了几分。赵楼宴脑海中划过那个叫路易斯的男子，嘴上道：“你最近好像越来越爱漂亮了。”
赵楼月愣了一下，道：“有吗？我一直都这样吧，是你太不关心我了。”她羞涩地摸了下自己的脸，转移话题道：“对了，二哥，我们万圣节去外面玩好不好？”
“好啊，想去哪里？”
赵楼月托着下巴，漆黑的眼珠转来转去：“嗯……我想一路边走边看，哪里有好玩的就多呆几天。正好可以叫上琬儿和伊利亚哥哥。”
赵楼宴一顿，淡淡道：“他们学校忙，没时间的，我们自己去就好了。”
二哥和伊利亚果然那还在吵架。赵楼月一听有戏，立刻道：“不忙不忙，我都问过了，他们都没问题的，就这么定了。”
“你去圣西尔了？”
“是啊。”
赵楼宴皱起眉道训斥：“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单独去那种地方？”
赵楼月睁大眼反驳：“那种地方是什么地方啊？我去学校怎么了？又不是什么不正经的地方……”
“那里全是浑身肌肉的大男人，你一个半大姑娘去那里多危险，你以为学校就没坏人了，万一出点什么事情……”
“我白天去的，光天化日的他们哪敢乱来？回去也是伊利亚哥哥送的。再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要不是因为你和伊利亚吵架，我才懒得管呢。人家心地那么好，你还和人家吵架……”赵楼月低声嘟哝。
赵楼宴心中一刺，硬声道：“你只要好好读书就好了，大人的事情不要管。”
赵楼月不服气道：“你就比我早出生了那么几分钟而已，说不定当时是稳婆弄错了，谁比谁大还不一定呢。”
赵楼宴被她的说辞逗笑了，挑了挑眉无奈道：“好，以后我叫你姐姐好不好？”
赵楼月顿时被羞得说不出话，赌气道：“我不要理你了。”
“嗯，反正你现在有路易斯，看哥哥当然是越看越碍眼了。”
“你怎么知道……”赵楼月猛然抬起头，失声道，随即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小声道：“琬儿告诉你的是不是？”
“你以后不要再和他见面了。”赵楼宴瞥了眼妹妹，道：“那人一打眼看去就不正派，你离他远些。”
“为什么？”赵楼月气道：“你都没见过他凭什么这么说？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告诉你。”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现在尽向着外人啊？”赵楼宴说完叹了口气，打住话头道：“不说了，先吃东西。”
赵楼月拿起手包站起来道：“不吃了！气都气饱了！”
“这菜都上了……”赵楼宴没想到妹妹居然真的说走就走只得起身去追，一抬眼却发现侍应生是个熟人。
“叶霁？你怎么在这儿？”对方穿着餐馆的制服，有点尴尬地唔了一声。赵楼宴印象里叶霁家境殷实，怎么也不需要打工度日，但他此时来不及细想，道：“下次再聊。”便追了出去。
“楼月！”赵楼宴快步上前拉住她，“楼月，回去吃饭。”
“我不！”
“你要生气也得吃饱了再说啊，万一你夜里饿了我上哪儿给你找吃的去。”赵楼宴叹口气：“是哥哥脾气不好，你这么单纯，哥哥是怕你在外面受委屈。”
赵楼月不吱声了，过了一会才低低道：“我就是不喜欢你在背后说别人坏话。”
赵楼宴一听楼月气消了，立刻顺着台阶下，保证道：“哥哥发誓下不为例。”他松了口气带妹妹回餐厅，但一想到不久后不得不和伊利亚见面，心情又有些沉郁起来。
“你要去旅游？打算去几天？”托兰好奇道。
“什么时候尽兴什么时候回来。”
“我看你这还没出发就满脸不高兴，说实话，沙利叶，你和伊利亚不单单是吵架那么简单吧？我还没见过两个男人之间吵架吵得这么别具一格的。”
托兰忽然凑近的脸吓得赵楼宴脖子一缩，衣柜中那一幕又浮上脑海，心下没来由发虚，转移话题道：“你的求婚大计怎么样了？”
“进展顺利。”托兰只要说起克劳迪娅就一脸白痴一样的傻笑，赵楼宴肉麻得啧了一声，淡淡嫌弃道：“花痴。”
假期第一天的清晨，赵家兄妹一大早便前往火车站，伊利亚已经等在那里，正和温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看见赵楼宴过来想接他手里的行李，没想到后者微微侧身避了过去，他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只好对赵楼月道：“我替你拿。”
“谢谢。”三人跟上去，等赵楼宴好好了火车票一起在站台上等。
火车在尖锐的轰鸣声中靠站，扬起一阵凉风。赵楼月率先上车和温琬坐到一起，剩下两个只好坐到对面。火车到目的地要三个多小时，赵楼月把准备用来打发时间的玩意儿满满当当摆了一桌，然后挑了棋盒出来道：“我们来下棋吧。”
赵楼宴第一个表示退出：“你们玩吧，我睡一会儿。”
“好啊，那我给你吹催眠曲。”赵楼月兴奋得象个孩子，摇了摇口琴问：“想听什么？”
赵楼宴想了想：“欢快点的。”
清脆的口琴声断断续续地响了几声，慢慢成了调，是小时候的一首儿歌。赵楼宴靠窗闭上眼睛，在暖洋洋的日光中睡去。附近乘客的聊天大笑一点都不令他觉得吵闹，反而像是某种热闹的伴奏般予以安抚的力量。
在他睡着之后，赵楼月对伊利亚抱歉道：“伊利亚哥哥，我二哥他不是故意不理你的，你别放在心上。”
伊利亚笑了笑淡淡道：“没事。”
“那就好。”赵楼月说完打了个哈欠，不一会儿就和温琬一起睡着了。伊利亚听着火车嘁咔嘁咔的声音，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忽然一抹黑色发丝被风吹进他的视野，仿佛忍耐了许久一般，伊利亚艰难地将目光移向身畔同伴的睡脸上。对方歪着脑袋睡得正香，绵长的呼吸带着胸膛规律地起伏。
此时很安静，没有人会在意他细微的动作。伊利亚微微笑起来，伸出手将他的刘海轻轻拨开，对方像是被妨碍了般皱了皱眉。伊利亚一惊，手立刻缩了回来，心头涌起一阵苦涩。
火车驶离灯红酒绿的大都会，开往宁静而生机勃勃的边陲小镇。
“楼月，醒醒，我们到了。”
赵楼月迷迷糊糊地被哥哥叫醒，才发现火车已经停了，车厢里的人正陆续排队下车。她揉了揉眼睛，当脚踩到到地面上后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好香啊。”空气中到处都是南瓜派和苹果糖浆的香甜味，家家户户的门口和树上都挂着南瓜灯，街道两旁的商店也看得两个女孩目不暇接。
赵楼宴看妹妹走不动道的模样道：“我们先去找好旅馆，安顿好了再出来慢慢逛。”
“二哥，我渴了，我想喝西瓜汁。”
“我去买吧，正好我也渴了。”伊利亚自告奋勇，转向温琬问：“你想喝什么？”
“一样就好，谢谢你。”
伊利亚点点头走向附近的商店，楼月拉了拉赵楼宴道：“二哥，你也去。”
她那点小心思昭然若揭，赵楼宴懒得拆穿她，嘱咐道：“你们不要乱跑。”便快步追上去。
“二哥真是的，我们又不是小孩子。”赵楼月看着两人的背影笑盈盈道，忽然发现温琬有些魂不守舍的，关心道：“琬儿，你怎么了？”
温琬轻轻嗯了一声，回过神道：“楼宴哥和伊利亚以前很要好吗？”
赵楼月理所当然地点头：“他们俩自从认识之后就一直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特别合得来。真不知道最近是在闹什么别扭。我都问过伊利亚哥哥了，但他不肯告诉我。不过我猜肯定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哥哥从没跟我说过他有喜欢的女孩子。”
“是吗？”温琬淡淡应道，然后对她笑了笑：“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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