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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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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一回生二回熟,所以,当高木再一次出现在自家窗外时,徐天一点也不意外。
他只是没有立即放他进来,而是有些坏心眼的琢磨着,如果不开窗他会不会安静地离开或者……
看着书桌前眨着眼睛一脸无辜状的徐天,高木再一次深深感到无力。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早已泄露了他的心思,那种小狡猾、小顽皮加小期待,闪亮闪亮的……这人真的三十多岁了吗?
当然,高木其实有很多方法可以达到目的,但是,徐天肯定不会喜欢。
所以最后,高木只是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一株墨兰。
……
徐天从心底叹出一口长气。
他身侧的墙上,挂着一幅国画,画中正是一株墨兰。
高木如愿进了门。
“送给你的。”
“谢谢。”
徐天接过墨兰,小心翼翼地放在书桌上。
“你坐坐,我给你倒茶。”
高木点头致谢。
见徐天出去后,高木并没有坐下,倒是踱步到了徐天那一墙面的书架前。
他房间里最醒目的就是这一架书。
五花八门,有红有专,说上至天文下至地理,还是触及面太窄,光是专业书籍就从文史政治经济法律到科学机械医药计算机,应有尽有,堪比一个小型图书馆。
除了书之外,还有不少读书笔记。
高木随手抽了一本,一打开来,徐天俊秀飘逸的字迹扑面而来。
他的眉头不知不觉又蹙了起来。
再拿出一本,还没翻开,却掉出一张照片来。
一个面目威严的中年男子和眉清目秀的少年徐天,正儿八经的照相馆产物,两人的表情无味得如同蜡像。
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照片。
“原来在这里……”徐天低喃。
“你父亲?”
“嗯。”
徐天看着照片的神情,有片刻的恍惚,父亲在记忆中的形象,似乎更是模糊不清。
“改天要正式拜访的。”高木并没有忽略徐天的模样,只不过有些不解。
“啊……不用了。”徐天恍然回神,淡淡一笑,“他已经去世十年了。”
十年前……高木目光一凝。
“四月中?”
徐天惊讶的样子证实了高木的猜测。
“我不可能同你讲过……”
那时的徐天正在日本执行任务,档案记录,当时他的背景,无父无母,只有舅舅一家在日本。所以就算当时得知了父亲的死讯,他也根本不可能赶回国内。
原来如此……高木苦笑。
有一段时间,徐天总是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问他他也不说,看得高木心里暗暗着急。碰巧,徐天的“舅舅”遭遇了一场车祸,他就一厢情愿认定了是木内影佐逼迫了徐天。然后,自己就做了一个决定,不顾母亲的反对,毅然决然地进入了家族企业。
他那时天真的以为,凭自己的能力,必然可以让家族的元老们看到自己,得到他们的支持,自己便可以与木内影佐抗衡,甚至慢慢取代他,到时候,徐天就可以自由了。
他的确做到了,很快就引起了元老们的注意,同时,也引来了木内影佐的忌惮。他太年轻了,不懂得隐藏,也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学什么的?”高木转开话题,指着那一架书,问徐天。
“你应该猜得到啊。”他的身份对他早已不再是秘密。
“你的经济学硕士货真价实。”跟了木内影佐两年的研究生,如果不是学识出众,木内影佐不会处心积虑留下徐天。
“要学总能学好的……”为了接近木内影佐,他的确是好好攻了一番经济学,至少要考上他的研究生,引起他的注意,光靠暗地里的安排远远不够。
顿了顿,徐天又道:“我父亲希望我当警察。”
“你父亲也是警察?”高木敏锐地抓住了他的话中之话。
徐天不知该感叹高木的锋锐还是该恼怒自己的情绪外露。
“他殉职了?”
气温骤降。
“不说他了……”
手腕被人抓住,那力道,箍得徐天生疼。
高木没有说话,可他眼底的认真、愤怒以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让徐天动容了。
“不会有那种事的……我已经没有做警察的资格了。”半晌,徐天轻声道。
高木分不清徐天言语间的淡淡怅惘,是因为父亲的殉职?还是因为自己职业生涯的中途夭折?
“这样也好,以后可以好好陪我妈,不用她再担惊受怕了。”
留意到他对父母称谓的不同,高木想起自己的父母,发现情形竟是惊人的相似。
“可以放开我了伐?”徐天指了指自己已经开始发红的手腕。
并未就此放手,高木伸手一带,将徐天拉进自己怀里。
“你是什么身份,我根本不在乎。”
可是我的身份,你在乎吗?高木凝神注视着徐天。
作为日本最大的□□组织之一——三木堂的第一号人物,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警察时刻关注着的人,高木不相信徐天不知道。
碰上个较真的人真是麻烦啊……徐天忍住扶额的冲动。
如果他真的介意,高木就不会这么轻松地站在他面前了,徐天不相信高木不知道。但显然,如果不给他一个明确答案,他是不准备放开自己了。
“只要你不成为第二个木内影佐。”
徐天坦然望向高木。
不可否认,作为三木堂的前一号人物,木内影佐非常耀目,他野心够大,眼光够辣,出手够狠,更重要的是,他D大经济学教授的身份也彰显着他的高智商,当年的三木堂,他几乎一手遮天。可惜,他手伸得太长,光是往中国贩毒和售卖军火两条,已经触犯了中国政府的大忌。
徐天就是那个时候被派往了日本。
然后,徐天和他的同伴们花了整整八年的时间,才彻底摧毁了木内影佐和他的交易线。
高木的嘴角微微勾起。虽然徐天说得含蓄,但着实是他想听到的答案,所以,他更不想放开他了。
他搂住他的腰,贴近他的脸颊,呼呼地吹着热气,用性感之中透着诱惑的语气在他耳边低语:“徐天,我想跟你做……”
紧接着,他觉得自己的手腕一麻,眼前的人跟兔子似的逃窜了开去,一脸的受惊,一脸的尴尬,一脸的嫣红……
高木几乎要仰天长笑,然后把这样的徐天狠狠揉进怀里,吻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