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妖怪］2016短篇集合》羊毛剪

4、你所不知道的事

　　*全员向赤中心
　　*私设多
　　*cp卡瑟出没
　　*手机临时码x大概粗糙
　　*Pokemon一生推！！！

　　*

　　到后来，赤发现，有些人有些事的相遇注定了它们的性质是“消失”。

　　那些记忆先是凭空诞生最后又不假告别地离去，匆匆忙让人想起追逐列车的旅客。当赤坐在车上时，他也不明白自己是那个旅客还是辆车。

　　事情是这样的。
　　早在道馆馆主乃至操纵着卡姆勒和瑟雷娜的玩家们被一声雷轰炸前，联盟冠军群里煮沸腾的水都换了一锅又一锅了。

　　尽管说是“联盟冠军群”。在赤创建它的初期却只有他一个人。
　　他没有邀请渡或者丰缘的大吾先生或者更加遥远的神奥的竹兰，直到十年后有个戴鸭舌帽的少年去了白银山顶打败他。少年的名字叫金，但很快就被人忘记了。他吐出的白气震荡起满白银山的雪雾，蓝色的冰粒刺人。
　　金在战斗升级后很快昏倒，于是这成了赤十年来的第一次下山——他拉拉帽檐，故事的开始之地是风车转动的小镇，平坦的草地收纳了花香。他轻车熟路地踩过汁液丰盛的草坪，若叶镇和真新镇很像。他在找到“金”名字的房屋前把这个人摔下，觉得一阵轻松。

　　金大约不会想到功成名就后的自己，会被告知你是游戏世界某一代的主人公。

　　当赤补上一直惶惑不安的空隙。明明世界的真相刚刚向他展现本质的一角。视野仿佛是被风强行隔开的灰白二色几何空间，衣角在数据的冲刷下颤抖。好像12121的时空坍塌。没有什么是真的，自己所有的努力都荒诞可笑。该死的终究会死，该离开的终究会离开。拼其一切所渴望握住的，到底是一场镜花水月的宿命，而因此他再不应有除了愉悦自己之外的任何奢望。

　　他也曾对自己“消失”的那部分记忆感到茫然无措。

　　遇见那个人的场景和她跟他讲的故事仿佛是对他生活了不知多少年世界的亵渎和冲击。

　　为他起名为RED的玩家，本来不应当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而他最终也会忘了她。
　　但是…现在记忆又不知为何想起来了。

　　他站在白银山山头目光向下坠落，那是在金昏倒之后的事。比如他在GEN2里被设定是冷漠好战的无口男，十年间没下过一次白银山等等等等诸如此类，如果有人问他他会不会因命运遭到摆弄感到气愤，或者是一种近乎无力的嘲笑。
　　白银山有一棵丰硕貌美的松树，几乎突破天际。当赤初到白银山时，只要不被强制回到玩家的视线，老旧的游戏界面一片漆黑，他就可以自由活动，甚至从本“不可能爬过的土坡”上爬下来取捷径。那棵大树的每片叶子和每片叶子上的雪都似乎在说话，低沉的抖动顺着树干传下来。对于当时的赤而言，这棵松树，就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美。它是一棵名为松树的生命力和希望。在赤被设定困在白银山中后，每日便是靠听他说话康复自己的心理。

　　那段时间他确实忘了一些事。只记得当他10岁时从没怀疑但总有些古怪的父亲母亲和他的邻居，有时一些遭遇也确实令人好奇:在特定时间特定地方上好像总有人会帮他一把，送给他进化石或者钓鱼竿或者喷水壶等这样的那样的道具。他的少年时光好像过于顺风顺水而且荣耀丛生以至于之后的大部分人生不起眼地黯淡。没有什么挫折，也没有什么裹挟式的压迫，赤不知道那么多条路摆在他面前为什么最后还会成为那样，就像自己总是在同样的地方休息又从同样的地方又站起来行进。一种自信和不需要负担甚至思考的人生。

　　“可是……前辈？”
　　金打通了他的电话，他们一起离开关东去了丰缘。走前赤让他加了那个所谓的联盟冠军群，金默契地了解这个冠军的意义。
　　“……”
　　“可是前辈。就算不是这样，我并不觉得我的人生会因此改变。经历了不同故事的不同的金最后还是成了一个人。关于旅行，关于我伸出的手，不论拍档是火爆兽或者是大力鳄这都不重要……我的意思是说。如果真让我再次选择的话。我对我所做的，并不感到后悔，我从不觉得这是另一个人的人生。”
　　“……”

　　他的面容稍有松动。好像终于想起那些被忘记的事。金的话听起来那么耳熟，仿佛有谁和他说过。

　　*
　　瑟雷娜和卡姆勒打来了电话。
　　一向冷静的少年嗓音里难得染上焦躁，金发的女孩子握紧他的手心神色莫变，穿了一袭红色的长裙，不知思索着什么。
　　“是这样啊……啊…原来是要有新作诞生了？”
　　对讲机传来的声音或许是跨越大洋的距离因而显得失真冷漠:“新的作品名字是日月。你是知道的吧。”
　　虽然没有去过。但脑海里已经有了葱郁绿树的景色，喷泉下长而卷曲的行道，还有和朝香镇有点像的，名为起源的小镇。
　　而卡姆勒会去那个小镇看到一个人。他会在看见那个人之前认识他。也会在他认识卡姆勒之前关注他的消息。
　　还有名为生命的海水和终极武器的花。彩色的奶油静止在空中。森林里涌出数以万计的蝴蝶，像星河从地底下倾泻，象征毁灭的红色黑色文络绞住蓝色的光。那是卡姆勒没有遇见的，名为伊裴尔塔尔的卡姆勒世界的另一半。是卡姆勒之外的卡姆勒拥有的应该属于卡姆勒的东西。

　　当初金告诉过赤类似的话:“我好像在丰缘看见了故人。远远早于故人来到丰缘之前看见的故人。”

　　这大抵所谓传承。
　　赤不喜欢说话，但他仍想起很多。比如说他在白银山看向若叶镇的方向，事情早早在心里有了令人宽慰的预料，直到那个黑发的少年真的打破神话。

　　大概和瑟雷娜所说的一致……他渐渐平静下来，听见那一面女孩子踮起脚吻住卡姆勒干燥的嘴唇，在冰凉的发梢末侧又留下一个吻。
　　“可是如果不是所谓的该死的命运，我为什么会遇见你？”
　　女孩眼中露出狡黠的神态。
　　“我的卡姆勒？”

　　“如果无法拒绝的话就试图接受吧。自由的人永远不反抗他们不能反抗的东西，譬如宿命，譬如这不知什么时候会崩溃的过去，未来和当今。你应当明白的是，和永恒孤独陪伴的，是永远的自由，是生命的光照亮黑夜。松树簌簌抖落下风声。”

　　*

　　在瑟雷娜和卡姆勒之前赤曾见过透子。
　　那大概是一个…除了用悲壮和可怜外不能再多说什么的人。
　　“如果我遇见他只是为了看着他从悬崖下飞远，笑着和我说再见的话……如果我真的被设定成永远也找不到他的话。那我就如他所愿的一直找下去吧。”
　　她的声音里并没有疲惫，蓝色的天空熠熠生辉。雷希拉姆安静地注视着她。

　　英雄。

　　她应当是两年前就知道这两年不会遇见N的。她曾走过无数次合众。
　　她没有去找试图成为第二个她的，模仿和挑衅她的“虚无”:”芽衣”。

　　透子始终是透子。
　　不会是双子英雄外任何任何身份下的任何人。
　　更不会活在某个人的记忆里。

　　她没有加赤给她的联盟冠军群。

　　后来这件事也很快被忘掉。

　　毕竟比起透子的灰败，芽衣大海一样富有攻击性的形象要令人印象深刻多了。

　　但不知为何。赤总是梦见的却是那个寥寥数语的透子。

　　*

　　“听说是要出新作了啊！”
　　“……谁知道最后卡姆勒会跑到哪去。反正新的地区，新的设定，他刚刚脱离控制获得的自由，最后也会随着新作的诞生重回于零。”
　　“……即使是我们，这些记忆大概也会被调整。”
　　“但本来，那些就是，应该属于我们的东西。”
　　“不论失去的，还是再得到的。”
　　“……毕竟无论是怎么样的卡姆勒，都是卡姆勒。决定人是什么东西的，并不是经历。而是灵魂。就像瑟雷娜注定要在无数个时空的无数个可能性下统统爱上那个卡姆勒。……后来我觉得，这样的宿命，是唯一可亲可信的朋友。”

　　赤扫了记录一眼。

　　无法摆脱的，所以也是不会失去的。

　　最后成了唯一可以被依赖的，人物诞生的起源点。
　　如果按照玩家的时间来记，今天是23岁赤先生从10岁开始旅行后的第20年。

　　后来火叶复刻，心魂重生。
　　当真正和命运擦肩而过，发现不再是神青睐的主人公后，他意外地感到失落。
　　“这大概就是作为游戏主人公能做到的最好的结局了吧。你几乎彻底自由了。”

　　这应该是值得庆祝的事，他也能意识到新的“被塑造”的主人公身上自己的影子越来越淡。或许真的有一天，他会重新融进这个游戏世界里而和玩家切断所有联系。成为和道馆馆主们没有差别的NPC。

　　维系着这个联盟冠军群的不是冠军与冠军的羁绊——赤终于想起每一个周目他忘记的事——而是玩家和游戏的羁绊。

　　那是一群最能理解游戏，也最不能理解游戏的人，在一个微光薄暮的清晨，向每一个赤伸出手:“初次见面，你可以叫我RED。”

　　瑟雷娜说的没错。
　　就算是不可脱逃的注定发生，这些在和皮卡丘和蓝和绿相遇的奇迹夹缝里不值得一谈。是怎样的有幸才可以遇见你——无数的玩家和无数的主人公，随着每一个新世代整合成下世代的整体，在如此小概率下必然跨越的次元的鸿沟，成为各自的半身和神给予宿命的载原。

　　赤爱他的生活。

　　身体的困倦先意识流放大脑一步归于空白。黑暗像潮水从四周涌来。

　　或许他又会做一个梦。
　　然后梦又将醒来。

　　*

　　听说新的游戏里会添加新的语言。
　　大概会有很多新的玩家来到这个交界吧。
　　或许……或许…或许会是这样。

　　然后新的人和地区因此诞生。

　　*

　　这是挺久以前发生的事。

　　在赤迎战“响”这个孩子时他确实说了些什么。

　　可那句话在暴风雪里并着所有水汽和温度都一起被吞没了。

　　对于新的“响”而言，赤前辈只是沉默着让他的皮卡丘跳到雪地上。
　　“……”

　　但他意外却能明白赤的意思。
　　“来一场精灵对战吧。”

　　再不会有更多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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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码完字真觉得手要断了（……）
　　虽然没多长但真的…好累噢。
　　文风被狗啃了（躺）

　　凑合着看吧反！正！是！
　　Pokemon20周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