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四爷攻略》百夜

6、第 6 章

　　如同各种电视电影中的表现出来的一样，康熙对于太皇太后的逝世表现出了最大的悲痛，这对祖孙确实是感情深厚，之前太皇太后病重时他就愿“损命代之”，现在老人家的离世让康熙简直可以说是痛不欲生。
　　且不说皇家的种种，对于舒兰家来说,费扬古和三个哥哥以及一品命妇觉罗氏都需要着丧服去宫中，每日哭临三次。
　　对于那位老人家的离世舒兰也觉得可惜，她不是真正的小孩，可以感受得到别人的善意，虽然见面次数不多，却能够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关爱。可惜自己不懂医术，也不记得她的离世时间。
　　舒兰没有入宫的资格，只好请求觉罗氏将那盆花带进宫，找个机会交给皇太后或者苏麻拉姑，也算是她的一片孝心。
　　觉罗氏原本不想帮她这个忙，毕竟外命妇要带东西进宫可是格外麻烦的，更别说现在宫里肯定兵荒马乱的。现在那盆花就只是六株仅有几片叶子的枝子而已，看起来有点丑，这样的东西带进宫中实在有些拿不出手。
　　反倒是舒兰提醒她道，“额娘，当初我去昌平就是打着为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准备明年寿礼，如果不拿出一点东西来，到时候宫里的主子们会怎么看待咱们家？”
　　觉罗氏一想也是，当初走的有点匆忙，后来才慢慢的放出风声说是想要给太后一个惊喜，这才送女儿去昌平的，宫里的主子们可各个都是人精，就算是猜出想要避开几个阿哥刁难，也不能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拿出手。
　　通过层层检查，苏麻拉姑一直跟在康熙身边，觉罗氏最后只联系上了皇太后宫里的一个老嬷嬷，将那盆花呈了上去。那老嬷嬷虽然挑着皇太后精神好一些的时候提起这件事，皇太后却也没有看一眼的兴趣。
　　孝庄不但是康熙的半边天，也是她的半边天，毕竟皇太后不但是孝庄的儿媳妇，更是外孙女和侄孙女，是真正的亲人。
　　皇太后这辈子虽然跟顺治皇帝感情不睦，但是大半辈子过得都顺心顺意的，全是多亏了有孝庄的照拂。如今她虽然成了整个大清国最珍贵的女人，却没有丝毫开心的感觉。
　　皇太后记起来舒兰那个有意思的丫头，因此只是吩咐那盆花与太皇太后留给自己的花草放在一起，在慈仁宫里好好养着。
　　将花送出去舒兰也就了了一桩心思，一边守国孝，一边听觉罗氏回府之后八卦宫里的情况。什么万岁爷、皇太后都哀恸得泣不成声，不能进食，万岁爷更是水浆不入，最后吐血昏迷；又有万岁爷不肯以日易月，一定要为太皇太后守二十七个月的孝，诸王大臣都纷纷上奏劝之；更有万岁爷为尽其心，违反本朝后丧皇帝例不割辫的祖制和太皇太后的遗诏以及皇太后的劝告，毅然割辫。
　　康熙的这一闹，一直折腾到二十七年的正月十一才将谥号定为“孝庄仁宣诚宪恭懿翊天启圣文皇后”的太皇太后发引。
　　之前光是各种听说，舒兰还觉得康熙这皇帝太能作了，就算是祖孙情深也不至于到这样的地步。但是发引那天乌拉那拉家也是设了路祭的，她在父母的允许下，跟着去看到了梓宫发引的过程。
　　由于在朝阳门外发引时康熙隔断轿绳坚持步行，因此舒兰亲眼看到了没被轿子遮掩住的皇帝，一见之下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是自己之前见过的那个。
　　与几个月前相比康熙形容消瘦，双眼深凹，显得十分憔悴，舒兰还发现他的脚步有些蹒跚，似乎有足疾，看起来好像随时会体力不支倒地一样。但是在这样的身体条件下，每当途中更换抬梓宫扛夫的时候，他都会跪于道路左边痛哭。
　　如果这样深刻的感情都是做戏，那奥斯卡影帝都比不上了。直到这刻舒兰才相信之前额娘说太皇太后病危时皇帝曾经连续六十天侍疾，看得出来他也是真的在给孝庄守丧，并且因为她的去世陷入巨大的悲痛。
　　舒兰忍不住想起了后世对康熙的评价，这是个太有人情味的皇帝，越老越是对老臣优容，对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容易心软，要不然也不会闹出之后九龙夺嫡的事来。
　　等到发丧之后，百官士民再三劝奏，康熙这才终于同意依照孝庄的遗诏，以日易月。听说这个消息之后，舒兰真是对康熙这个皇帝另眼相看了，他晚年虽然做了不少糊涂事，但是光一个孝字就不是寻常人可以比得上的。
　　在孝庄去世之后，宫里像是遗忘了她这个人似得，舒兰也就恢复了自己平静的生活，只是偶尔她才会想起自己送出去的那盆花，不知道宫里的花匠们会不会照顾，那可都是娇贵的玩意，很容易养死的。
　　这一年里四月，除了康熙亲自护送孝庄的梓宫前往遵化孝陵刚建好的奉安殿，便只有年初十四阿哥的出生和佟国纲请归满洲，整个佟氏由汉军旗抬籍进入满洲镶黄旗为佟佳氏才称得上大事。
　　京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谣传，皇上只怕是准备要将皇贵妃的份位再提一提，补上如今空置的后位，一时间养在佟佳氏膝下的四阿哥立刻成了炙手可热的皇子。
　　听费扬古说如今四阿哥在宫中的待遇仅次于太子，舒兰不厚道地想，四爷你就得瑟吧，也就这一两年的好日子了。
　　虽然不记得佟佳氏到底是什么时候当的皇后，但是当上皇后一天就死这事她还是记得的，到时候四爷的苦日子就到的，现在被人捧得越高，那时候被摔得只会更惨的。
　　转眼到了康熙二十八年端午节，舒兰终于也成了虚岁十一岁的大姑娘了。她看着镜子里还有些婴儿肥的脸有些不太满意，这种小笼包的脸型虽然中老年妇女都很喜欢，但是再过两年自己可就要嫁人了，不讨男人喜欢也没用啊！
　　“哎哟，咱家姑娘这是在对镜自怜些什么呢？”觉罗氏一进女儿房间，就看到她在对着镜子捏小脸，看着真是可爱极了，忍不住就想笑。
　　“额娘！”舒兰看到她连忙起身请安，心理却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平时没事觉罗氏根本不会来自己这里。
　　觉罗氏袅袅婷婷地走到椅子上坐定，这才道，“上次让人给你的做的夏装送来了，正好也有段时间没到你这里来了，看看你还缺什么？”
　　舒兰看着自家额娘纤细匀称的身材，行走间轻移莲步的优雅，对比自己略微圆润地身材实在是羡慕嫉妒恨，她忍不住抱怨道，“额娘，女儿倒是不缺什么东西。可是每天在家里活动实在是少，家里天天膳食开得那么好，您看，我都胖了，这可如何是好！”
　　“小丫头也知道爱美了！”觉罗氏捂嘴笑道，“你这也是生不逢时，额娘做姑娘那会，家里还让学骑马呢！”
　　“真好啊！我也想学骑马！”舒兰那年代除了草原上和公园里能有马骑，再就得大笔砸银子才能骑马，她有些兴奋地道，“到时候做一身骑装，肯定英姿飒爽。”
　　“你就想想吧！”觉罗氏毫不留情地戳穿她的美梦道，“你阿玛那个老古板是万万不会准的。”
　　舒兰一听就蔫了，费扬古虽然宠自己，却也是个老封建，大男人主义得不得了，这种事去求他肯定没用。她有些郁闷地道，“那额娘可有办法找人教女儿一些太极养生拳之类的，权当锻炼身体也好。”
　　“这个倒是可以，咱们女子还是要身体健康才好！”觉罗氏自豪地道，“你额娘我年轻的时候跑马可是连寻常男子都比不上的，生富存的时候一点都没费力，哪像那些娇贵的，生个孩子就要去了半条命。”
　　舒兰没想到觉罗氏在这点上倒是满新潮的，知道女人身体健康的重要性。要知道舒兰现在想到再过两年自己要嫁人就觉得头疼，毕竟这年头医疗条件差，生孩子的年龄又小，就连宫里都容易一尸两命、难产或者小孩夭折，更别说寻常人家了。
　　她一把抱着觉罗氏的手臂道，“那您这是允了？”
　　“允了，允了，回头就让人问问有没有女拳师。”觉罗氏点头道，“正好你阿玛觉得你的书也读得够多，又不用考状元，该把时间就空出来做点别的！”
　　“那没问题！”舒兰不在意地道，该认识的字都已经认识了，日子还那么长，以后挤点看书的时间还是挤得出来的。
　　觉罗氏像是想起了什么，忍不住道，“还好你只是要学点养生拳，要是像太子那侧福晋闹出幺蛾子，看你爹不抽死你？”
　　好久没听说另外那个穿越女的消息，舒兰立刻双眼一亮，连忙问道，“她怎么了？”
　　“啧啧，这可真是个没规矩的，不愧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觉罗氏不屑地道，“她居然求太子找人教她瑜伽，这么荒唐的事情太子竟然也允了，还让理藩院去给她找人。”
　　舒兰一听忍不住咋舌，那姑娘也真够猛的，不管出于什么理由要学瑜伽，居然也不先弄清楚习俗。
　　虽然从唐朝开始就有关于瑜伽的手抄本，但是真正练的都是僧人，是他们用来参悟上面各种修身养性教义的，人家可是要节食、禁欲非常讲究的。
　　当然，还有另外一帮子人也懂练瑜伽，那就是西藏密宗，也就是传说中修欢喜佛的。正规的修行者对于传授这个有规定的。至于那些不讲规矩乱传授的大多用于房中术，那可就是所有人眼中的不正经了！
　　这样的名声在这个年代跟一个女人挂钩，那简直是太糟糕了！舒兰只要看自家额娘那嫌弃的表情就知道这姑娘如今在嫡妻圈子里有多遭唾弃。
　　就在她震惊这事的时候，觉罗氏又道，“不过宫里如今也没人有空去管她，听说皇贵妃病得不轻，只怕是要病入膏肓了。”
　　舒兰好奇地问，“那万岁爷没做些什么？”
　　“万岁爷又不是大夫，能做什么。”觉罗氏不解地道，“自然只是让太医精心救治。不过听说是免了四阿哥去上书房读书，让他侍疾以尽孝心。”
　　舒兰吐舌道，“我还以为万岁爷会立皇贵妃为后，冲冲喜呢！去年不就在说这事吗？”
　　“哪有那么简单，这里面明堂可多着。”觉罗氏忍不住笑了起来，在她额头上点了点道，“还当你已经长大了，却还像个小孩子。”
　　不过这次显然是觉罗氏猜错了，七月九日宫里颁昭天下，以皇贵妃佟佳氏“皇贵妃孝敬性成、淑范素著。鞠育众子、备极恩勤。”立为皇后、正位中宫。
　　可惜佟佳氏似乎天生与后位无缘，隔天便因为沉疴之难起，崩逝。

作者有话说

　　发便当发得好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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