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四爷攻略》百夜

4、第 4 章

　　回到家舒兰便发现自己陷入了学习地狱，早上每天两个时辰，跟以前一样安排的是读书和琴棋书画课程，下午却加了两个时辰进行女红绣活和各种规矩仪态的学习，教她的是觉罗氏特地找的一个刚放出宫的大宫女和一个苏绣大家。
　　虽然经历过应试教育，又是成年人的思维，舒兰自觉自己的承受能力算高了，但是这么密集的学习还是有些吃不消，毕竟这年头可没有什么双休日可以休息，除了逢年过节和生辰都要上课。
　　她也试图找自己额娘和阿玛撒娇，想要每天减少一个时辰的学习。不过每当这个时候费扬古就会拿出皇子阿哥们当做例子，说人家身为天潢贵胄都要天不亮起床读书，无论寒暑下午都要练习骑射，身为臣民奴才有什么理由不更努力。
　　舒兰原本还说自己又不考状元当官，要那么厉害干嘛！？可是觉罗氏却更狠，直接给了她会心一击。用她的话说，既然已经入了宫里那两位的眼，指不定哪天又会被招进宫里，到时候懵懵懂懂地触犯规矩，或者是出什么纰漏触犯了哪位贵人，那家里也保不住你！
　　一听这话舒兰立刻就怂了，毕竟她可是特别珍惜这辈子得来不易的幸福生活和健康身体，要真的成了短命鬼那可真是哭都哭不出来。
　　人一旦忙碌起来，时间简直一晃而过。就在舒兰学习完络子的一百种打法，开始学习简单绣花的时候家里突然又收到了惊喜。
　　由太皇太后宫里下的懿旨，指明给舒兰赏了一匣子猫眼石，一匣子珍珠以及一块上好的白玉如意玉佩挂件，另外还有十两黄金。
　　等到天使们走后，舒兰将东西拿到觉罗氏房里，娘俩打开一看，都惊讶不已。
　　觉罗氏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她将那猫眼石抓了一把，道，“都是上好的，还是金绿色的。”说着她又捞起一把珍珠，“瞧这珠子一颗颗都是正圆的，小的如同米粒，大的却比拇指还大，都是白中带粉不说，还有几颗大的黑珠子，可都是好东西。”
　　另外一个玉佩正在舒兰手中把玩着，“这雕工可真好，包浆也漂亮，看起来是老物件，不过这么好的东西怎么没有内造的标记？”
　　觉罗氏将盒子盖起来，推到舒兰旁边，“傻孩子，太皇太后这才是真的有心赏你呢！说不定是从她老人家私库出来的精品。内造的东西听起来确实光鲜，但是都造册了的，又不能磕磕碰碰，只能供起来当个摆设，可没这些东西实惠。”
　　舒兰这才知道同样是赏的东西，还有这样的区别，暗骂皇家还真是小气。不过这次得了实惠，她知道肯定就是上次那句话的功劳，对她来说只不过是多嘴一句就换到这些宝贝，实在太赚了，她也毫不心疼又将匣子推倒觉罗氏面前，“额娘，既然您说这是好东西，那孩儿孝敬给您用吧！”
　　觉罗氏乐得捂着嘴巴笑，“得了，这点东西你额娘还看不上。你自己收起来吧，串个珠花或者打个簪子都好，正好要立冬了。”
　　舒兰嘿嘿一笑，爱不释手地摸着那块玉佩把玩着，“太皇太后也真是大方呢！”
　　“既然得了赏，怎么也得递个牌子去宫里谢恩。”觉罗氏想了想，道，“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什么宝贝没见过，但是咱们也得表表自己的心意，最近你不是开始学打绣样么，赶紧去想想，给她老人家做点什么！”
　　舒兰一听到绣花就头疼，不过她也知道在古代绣活简直是大家闺秀的生存必备技能，就连她额娘一年都要给阿玛做几双鞋、绣几件大衣裳，自己这做姑娘的要是绣工不好，到时候选秀妥妥的会被那些贵妃拉进黑名单，还会成为京城里的笑柄给家里丢脸，因此学得还是颇为认真的。
　　她回想着上次看到太皇太后的样子，似乎双目赤红，还有黑眼圈。按照舒兰推测，北方人饮食本来就重油重盐，只怕这位老太太除了失眠，身上肯定还有高血压、高血脂等心脑血管病。
　　想了一会她便决定做个枕头，正好前些日子四哥五格从一些来自印度的洋人那里得了一批薰衣草，做个薰衣草苦荞麦壳和添加少量决明子的保健枕头，既显得珍贵用了心思，又有保健效果，给老人家用正好。
　　这样一个枕头真正需要舒兰亲自动手的部分其实也只有枕套，其他的只要派下人去找就好，当她接到宫中的消息，让她进宫时恰巧已经做好了。
　　再次进入慈宁宫，舒兰发现寝宫里的空气清爽了不少，虽然还是燃着檀香，却不会让人有种窒息的压抑感，看来苏麻拉姑是真正做过实验的。
　　布木布泰依旧还是躺在榻上，身上盖着一床薄被，但是精神却看起来比上次好多了。在她身边除了皇太后还多了个老太太，看那身素净的打扮只怕是哪位太妃。
　　舒兰晕晕乎乎的请完安，才知道多出来的那个老太太是淑惠太妃，也就是皇太后的亲妹妹。这三个老太太都是来自草原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的，凑起来刚好吉祥三宝，难怪她们的关系好。
　　布木布泰拉着舒兰的手，笑着对另外两个老太太道，“瞅瞅，才个把月没见这嫩嫩的小手上就扎了这么多针眼，看来是下了一番功夫在学绣活。听说小丫头你还给我老婆子做了礼物，还不赶紧呈上来。”
　　舒兰对太皇太后表现出来的亲善实在有些吃不消，她从宫女手中的托盘上将枕头拿了下来，有些腼腆地道，“奴才的手艺实在不好，真是献丑了！”
　　布木布泰接过舒兰递过来的枕头，枕头做成长方形，方方正正的扎得很结实，摸起来可以感觉到里面有颗粒，却一点都不硌手。枕套并没有选用织锦绸缎，是用上好的松江布做的，中间是一大块织成格子图案的蓝色番布，两边则用白色的布拼接，上面绣着一些简单的花草图案，虽然绣工有些稚嫩，但是针脚却十分细密。
　　她可以闻到枕头里面有股好闻的花香，却不知道里面填充了什么，便问道，“哀家知道你这小丫头是个心巧的，这枕头可有什么说法？”
　　舒兰笑了笑，点头道，“里面放了来自印度的薰衣草干花和上好的苦荞麦皮，再放了少量的决明子。奴才翻了药典，也问过大夫，都说荞麦壳有清脑明目的效果，可以缓解失眠多梦，而这薰衣草的花香就更妙了，不但能有助改善睡眠，还可以疏通气血。再配上可以润肠通便清肝火、祛风湿的决明子，最是适合老人家使用了。”
　　“啧啧。你们瞅瞅，瞅瞅，这丫头还真是个七窍玲珑心的。”布木布泰乐了，笑着对皇太后道，“这还只是九岁小姑娘，以后真不知道如何得了。”她摸了摸舒兰的手问，“说说看，你怎么知道哀家睡眠不好的？”
　　舒兰心中一咯噔，听说这年头宫里贵人们的药方都是要保密的，要是让这位老太太误会阿玛找人查了太医院的药方，那一家人都要掉脑袋。她连忙解释道，“上次见过太皇太后之后，就发现您眼下泛青，双目赤红，后来问了家里的大夫，这多半是失眠和体内有肝火引起的，所以才……”
　　“瞧您把这孩子吓得，人家这是花了心思的。小丫头片子难道还能有多大心眼，就是个心诚而已。”皇太后大大咧咧的插嘴道，“她可比太子家的那个会办事。”说着她指了指寝殿另一边的炕上，吐槽道，“看看那软绵绵的枕头，睡着一点都不舒服，奇形怪状，还说是才女呢！这点绣活都做不好。”
　　舒兰偷偷瞧了一眼，差点笑出来，那个已经是侧福晋的穿越女估计也是想来献殷勤抱大腿，看出太皇太后失眠特别做了后世那种颈椎枕，扁扁软软的大长方形年轻人睡着不错，却一点没想过这年代人的接受程度和老年人适不适合睡软枕头。
　　不是说才女吗？怎么连古人喜欢“高枕无忧”都不知道。
　　布木布泰并没接话，只是让苏麻将那枕头收好，笑道，“听你说得那么好，哀家可得试试今晚能不能睡个好觉。”
　　收下礼物，气氛就更活泛起来。三个老太太轮流逗着舒兰说话，正乐着突然外面传来太监通报，“皇上驾到！太子驾到！大阿哥驾到！三阿哥驾到……”
　　舒兰听到这一连串唱名头都大了，她望向布木布泰道，“太皇太后，奴才可要回避？”
　　“回避什么，就站在旁边。”布木布泰意味深长地笑道，“皇帝这个点过来，只怕是想见见你罢了！”
　　舒兰一脸茫然地望着她，可是老太太这时候偏偏却卖起了关子，留她一个人心里七上八下的站在旁边。
　　康熙进来得很快，在他身后跟着八个已经进学年龄的皇子阿哥，等他们给三个老太太请完安之后，一直埋着脑袋的舒兰就只能一一去给他们磕头。
　　一连串的阿哥说下来，舒兰紧张得差点舌头打结，她摸着自己的小两把头迟迟等不到一声“平身”，反而可以感觉到好几双眼睛扫射在自己身上仔仔细细的打量。
　　“起吧！”足足等了十秒钟，度秒如年的舒兰才等到康熙懒懒地声音。
　　康熙如今正值壮年，四十不到的年龄正是男人精力最旺盛的时候，他的声音低沉而厚重，这要是遇到个声控只怕忍不住要抬头看看龙颜了。
　　只听他道，“这便是祖母喜欢的那个小丫头？费扬古家的吧，规矩教的不错。”
　　舒兰支着耳朵听着，这时候布木布泰还没开口，另一个故作老成的少年出声了，“乌库妈妈就是太为这些奴才们考虑，既然喜欢就招进宫里陪陪您，何必顾虑太多。”
　　这时另一个变声期的声音道，“太子这话虽然不中听，但确实说的不错。”
　　根据之前阿哥们请安的声音，用脚趾头舒兰就已经猜出了说话的两个臭小子肯定是折腾帝大阿哥和杯具帝太子，就这两只的气性，这么小就开始不招人待见，难怪斗不过四爷。
　　自己可不想待在宫里陪老太太呢！
　　幸好康熙及时斥骂道，“胡闹，你们两个别在祖母面前丢人了！”
　　布木布泰这才笑道，“这么大的人还孩子气，我老婆子平时被你们这些臭小子就吵得头疼了，可不想再留个小丫头在身边。”
　　“乌库妈妈，这丫头胆子小的跟兔子似的，扭扭捏捏一点也没有咱们满洲姑奶奶的威风，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这是又有另外一个声音清脆男孩开口，不过嘴里却没一句好听的，“您怎么会给她那么高的评价呢？就凭她会说满蒙汉语有什么了不起，这宫里能说的人多了去了，小五你说是吧！”
　　男孩最后一句话是用蒙语说的，舒兰听这口气，立刻反应过来这位讲话冲死个人的只怕就是四爷了。
　　小五胤祺没说话，只是憨厚的笑了一声。
　　舒兰默默庆幸自己还好不是阿哥党，更不想往宫里嫁，这帮混小子心眼可真是比针尖还小，一般人可消受不起。估计只不过是孝庄夸过自己几句，就让他们惦记上了。

作者有话说

　　谢谢弥生三月亲扔的一个地雷，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