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又收徒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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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你这样会把她宠坏的。”
王操之还没订亲，但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他对女子的要求是知礼、守礼，阿晚却颠覆了他的人生观，虽然她会嫁给二哥，但女人理应侍候男人，哪有让二哥侍候她的道理？
“不会的，我已经‘坏’到家了，不能再‘坏’了。”
说完又把王凝之剥好的桂圆干放在嘴里，一脸的欢喜，王凝之也是宠溺地看阿晚一眼，然后继续剥桂圆干，没有理会弟弟的一脸义愤。虽然阿晚长成了大姑娘，但他依然有很深的印象，那个在他臂弯里抱着他的脖子说悄悄话的小东西，对她宠溺已经成了习惯。
阿晚得意地看一眼王操之，把他气得脖子都红了，论到脾气，王家兄弟里就数他最暴躁，手里的小鞭子随时可能抽你两下。但王操之没有胆子对阿晚动手，一来阿晚身份不同，二来就算动手了也肯定打不到，阿晚和他二哥对练时他是亲眼亲识到的，那身法诡异得很。
“操之，你是男子，和阿晚斗什么气？坐下一起吃点。”
“才不要。”
傲娇地转身走了，王凝之摸了摸阿晚的头笑道：
“你也别逗他了，操之性子一根筋，有点想不开而已。”
他知道操之不是那么看得惯阿晚的行事，就连母亲也仍就不及小时待她热情，不过阿晚懂事，不愿叫他难做，自住回王家，随孟姜晨昏定醒，一次都没落下。
“凝之哥哥”
“嗯？”
阿晚不是每次发嗲都有事求他，但这次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事儿，果然阿晚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卖萌道：
“我想阿爹了。”
“眼下是是雨季，南边的路不好走。”
“那我们先去荆州看看嘉宾哥哥，然后才去广州。”
“知道你呆得烦了，不过总要等大哥把你道韫姐姐娶进门之后才好出发。”
“对呀，算算时间，该准备贺仪了，我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呢？”
王凝之很庆幸阿晚不是操之那样固执的性子，注意力一转移就把前面的忘掉了，这不，已经开始想准备什么贺礼了。
闺蜜结婚送什么？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阿晚三天了，从绣品到饰品，最后视线定在了梳妆台的铜镜上，以前她图省事，从未纠结镜子的问题，而且工匠磨出的铜镜还是不错的，也将就能用。不过若她弄个玻璃镜出来，恐怕能赚大钱，这种事情要不要和玄之哥哥讲哩，算了，他已经快成道韫姐姐的丈夫了。
王凝之这回很给力，愣是替阿晚找来了会烧窑制瓷的人，其实也是阿晚不清楚，这个时代也有玻璃制品，只是品质不好而已。不过她的生活没有见到过，所以以为这个时代还没有那种物美价廉的东西，可她跟人家一描述，人家滔滔不绝给她来了一堆‘专业术语’，最后还拿了一个样品给她看。
“你这琉璃品质怎么那么差？应该是透明的才对。”
“小姐容禀，这琉璃自古以来便是如此，有如玉石一般才对出自天然。”
“不可能，琉璃明明人造的。”
“阿晚可是读过葛仙师的《抱朴子》？我记得其中就有一句‘外国作水精碗，实是合五种灰以作之’，仿佛提过在岭南有人烧制琉璃。”
“对的对的，凝之哥哥好厉害，我们现在就回去查书。”
正愁没有人背锅，葛洪前辈倒是有‘奉献’精神，阿晚毫不犹豫地决定就说是跟他的书里学来的配方。
但是尽管她知道配方，还是经过个把月的反复尝试，才终于制出几块比较像样的平板玻璃，而且面积都不大，便做面梳妆镜也够了。
她这里才有了一点点小成就，就被王玄之盯上了，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些工人都被王家给控制了，不过本来也是王家找来的人，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计较。现在有了玻璃，她还想要镜子，这种化学方面的专学多为道门中人，但五斗米道传承的是方术和符录，葛洪那一脉才是炼丹的。巧的是王凝之还真认得会炼丹的道士，这人叫许迈，貌似也是士族中人，却痴迷服散，也就是他带‘坏’了王羲之，还好如今王羲之已经迷途知返，阿晚决定不和他计较了。
“许叔叔，你能帮我把丹砂弄成液体覆到玻璃上面吗？”
“愿勉力一试。”
许迈长得挺好看的，不过在阿晚眼里谁都没有王凝之顺眼，她是不顾许迈怪异的目光的，和王凝之手牵手在许迈做事的时候跟前跟后的看着。幸亏人家心眼大，不然少不得认为她这个符录方术派的圣女有偷师之嫌，可惜阿晚全无这份心思，不光‘偷师’，还多嘴。
“许叔叔，你当心点，这丹砂是有毒的。”
“早闻圣女精通医术，不想对丹砂也有了解，只是丹砂入药，古来有之，这‘丹砂有毒’的说辞，从何而来？”
“丹砂甘，微寒；有毒。清心镇惊，安神解毒，有毒的药材也能治病，单看医者怎么用罢了。丹砂与黄连、莲子心合用，以治心火亢盛之心神不宁、烦躁不眠；与当归、生地黄一起可医心血虚弱；与牛黄、麝香等开窍、息风药物同用，用治高热神昏、惊厥；与牛黄、全蝎、钩藤等配伍，治小儿急惊风；与磁石同用，治癫痫卒昏抽搐……”
阿晚并不知道自己和王凝之的亲事已经许多人知道了，对许迈修炼丹服散修神仙道，她以前是嗤之以鼻的，可是现在却不敢说这一定是错的。是以并不挑衅，只是些微提醒一下，谁知这人只是特痴迷修仙而已，并不十分懂医术，比起葛洪怕是差得远了，可她这一背书还是让对方感受到了压力。
“凝之，你这小媳妇儿好生厉害。”
见许迈都被阿晚‘打败’了，王凝之宠溺地将她鬓边的发丝拢到耳后，这‘是药三分毒’的观点他自学医起就接受了。何况有毒的草石真的可以入药，但可以入药的并不能说没有毒，像断肠草，剧毒之物，用得适当也可以治病。
“阿晚也是好心，还请不用放在心上。”
“凝之多虑了，许某岂是那等小肚鸡肠的人？不过许某独自修行，有些不解之处，欲向圣女请教，还望凝之应允。”
“阿晚不是敝帚自珍的人，道长不必有顾虑。”
此时此刻，包括许迈自己，谁也没想到这一问便问成了师徒，对阿晚来讲一面镜子的交集又带回来一个徒弟，简直不敢想象自己这是什么运气，要是阿爹知道了定又责备她荒唐。而她也是很直白地对许迈告知他的寿命不多了，就算拜她为师，也就多活几年罢了，想成仙是不可能的，但他仍愿意追随，这是件了不得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又收徒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