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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   方兆南带着女扮男装宿绫赏一路骑马往北西行,找寻留书出走陈玄霜。
      午时到达塞外天山,雪风一阵又一阵吹来,宿绫赏自小在中原长大,习惯了中原暖和天气,一下子来到塞外天山这么冷地方。她身子单薄,水土不服,感染了风寒。
      这几日高烧不断,方兆南带着发着烧宿绫赏,不得不停下路程,他在天山山脚下找了一家“天山客栈”住宿,照顾感染了风寒宿绫赏。
      方兆南当下还不知晓宿绫赏真实身份真实姓名,所以一直像之前那样称呼宿绫赏“小兄弟”。
      他看着躺在床上昏睡他,走出房中关上门,缓步走下楼。
      只是,他刚走下楼,便看到许多身穿虎皮衣裳头戴着虎皮帽,手中拿着用虎皮缠着包着兵器胡人,坐在客栈檀木桌前。店小二身穿灰色棉布衣裳,手中端着推盘,托盘上是厨房这时切好牛羊肉,还有一个白瓷蓝花酒壶,店小二忙活着送酒菜。
      方兆南看着店小二忙活,找了角落处一张靠窗桌子前坐下,等候店小二。
      此刻,坐在他身边一张桌子上,一个身穿虎皮衣裳,头戴虎皮帽胡人汉子一边喝着酒满脸气愤道:“哼!这个完颜根焯也太嚣张跋扈霸道惯了,真他娘的狠毒!不只抢占咱虎头山死人洼地盘那也罢了,还胆敢威胁咱大当家退位让贤,真他娘的欺人太甚!”
      另外一个身穿虎皮衣裳,头戴虎皮帽青年男子道:“是呀,虎头山死人洼地盘是咱们大当家与虎头山死人洼众兄弟们辛辛苦苦打下来,岂可让给那个嚣张跋扈黄毛小子完颜根焯,坐咱大当家位子,我哥舒务光第一个不服,第一个跟他对着干!”
      中年汉子再道:“对,我也一样。”
      方兆南听着当下这二人对话,这江湖上事事非非恩恩怨怨,没完没了。这些年他经历的事太多了,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什么时候才能太平呢?
      店小二此刻忙完手中活计,看着现下坐在墙角方兆南,赶紧走过去客气招呼道:“哎哟,这位爷,真是对不住,小的方才忙活完,让客官久等了。”
      方兆南看着店小二道:“不碍事。”
      这位客官待人倒是礼貌,不像有的客官对他大呼小叫,舞刀动枪的,根本没把他当人看。他看着这位客官道:“客官想吃点什么?我们客栈有鲜切牛羊肉、烤牛羊肉、手撕牛羊肉、蘸酱牛羊肉,酒有陈年女儿红、花雕酒、竹叶青、烧刀子......客官想吃点什么,或者喝哪一种酒?”
      方兆南看着店小二道:“来一碗阳春面即可。”
      店小二看着这位客官点头道:“是,客官请稍等。”说罢,转身快步走去厨房。
      大约过了一柱香时辰,方兆南吃完一碗阳春面,付了客栈老板面钱,手中端着一碗药走进楼上客房。只是当他推门走进房中,却看到此刻,睡在客房床上宿绫赏,双手紧紧抓着盖在身上棉被,额头冒汗,汗水从额头上流下,滴落她边脸颊,她皱着眉头,不停喊着:“不要,不要......”似乎是在做着一场恶梦,她在梦里梦见一头老虎追着她,她拼命拼命往前跑......可是,待她跑到前方,却发现前面没有路了,路下面是万丈悬崖,她身后老虎一直追着她不放......她很怕那只老虎,那只老虎伸出一只爪子,往她身上扑去......她生生被老虎吓得惨叫一“啊......”得一声,从梦中醒来。只是,当她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清新俊逸的脸,那人正一脸关切问道:“你怎么了,做恶梦了?”
      “我,我方才做恶梦了,我梦见一只老虎追着我,那只老虎要吃了我......”说罢,她一把抱着侧身坐在她床上,左手还端着一碗药的方兆南嚎啕大哭。
      他被他这样“抱着”,脑中一片空白,一时不知晓该如何安慰这位“小兄弟”,只好任由这位小兄弟这样“抱着”。
      她当下抱着方兆南,哭着一双眼睛红红,直到一滴眼泪儿也流不下来,放开方兆南,破涕为笑道:“谢谢你安慰我。”
      方兆南看着他道:“药凉了,我下楼去热一下药。”走出客房,关上客房门。
      她看着他点头答应道:“嗯。”
      方兆南端着手中碗,走去厨房,亲自动手热药。他将凉掉一碗药,倒进一个土陶小罐里,然后向店小二找来一只火折子生起柴火热药。半时辰后,药热好。
      方兆南端着热好的药走上楼,推开关着客房门。看着此刻床上躺着睡着小兄弟,叫了一声:“小兄弟,快醒醒,药我热好了,你趁热喝了再睡吧。”
      此刻,这位小兄弟睡得很沉,没有听到他方才叫他,他只得再一次叫一声:“小兄弟,快醒醒,该喝药了。”
      只是这一声还是没有叫醒他,他当下无奈。只好伸出左手,轻轻拍了一下他肩膀。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此刻右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药,站在她床前他道:“原来是你呀,我又以为我做梦了。”
      他右手端着药坐在床上,看着他道:“药我热好了,你趁热喝下吧。”
      她伸出双手接过他左手端着的药,看着他微笑道:“嗯。”只是,她刚喝一口,就被碗里药烫着喉咙,不停咳嗽,药碗颠簸,洒了些在棉被上,差些将药碗摔落地上。
      方兆南看着此刻咳嗽小兄弟道:“怎么呢?难道这药不对头?”
      “话说大侠,你是第一次伺候人喂药吗?这么烫的药,你居然也拿给我喝?为什么不待药温热再端给我喝,你真笨呀,大侠?”唉,男人呀果然不会伺候“人”。
      “呃......我不会喂药。”说罢,起身走到床前一张木凳上坐下。
      “哈,你这人真是,不会就不会,我又没有怪你,干嘛坐到对面去!”说罢,她端着药碗,吹了一下,慢慢喝完一整碗药。掀开被子,穿鞋走下床,右手拿着空碗,走到他身边,把碗交给他。开口道:“还给你。”
      他将碗放在桌子上,看着他道:“这不是我的。”
      “说你笨了你还真是笨!我自然知晓这不是你的,大侠!我把碗交给你,只是让你下楼去还给客栈,你这下明白了,大侠?”说罢,走回床上,当着他的面拖鞋,脱掉鞋袜,露出一双三寸金莲,盖上被子躺下。
      方兆南此刻看着他,撇开脸,看向房中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道:“呃,这个,小兄弟,你好好休息。”说吧,他拿起桌上放着碗走出客房,关上客房门走下楼,去厨房还碗。
      她看着他离去时颀长挺拔背影,此刻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没也睡不着。睁着一双眼睛无聊看着墙上挂着山水字画,奇怪?这山水画也无特别之处啊,为什么她怎么觉得他不好意思?莫名其妙!
      戌时,她实在是躺不住,起身坐立,披上一件黑色长衣,掀被穿鞋,走到梳妆台前,右手拿起梳妆台前一把桃木梳照着梳妆台前铜镜,搂过披肩长发,梳顺头发,用一根黑色发带将一头青丝扎起束马尾,之后,穿好黑色长衣衣,系好衣袋缓步走到关着门口处,双手打开门,走出客房,走下楼,去找他。
      只是,当她走下楼,看着楼下坐着用饭喝酒的众人,却没看到他的身影。
      她走到柜台前,看着身穿一身深蓝色棉布袍,头上带着一顶深蓝色帽子,手中正拨弄算盘算账客栈老板,向客栈老板打听,他这时去了哪?
      客栈老板抬起头,看着他回答道:“哦,这位客官,他出去逛集市了。”顿了顿再道:“这天山脚下虽然蛮夷胡人众多,但现下接近年关,又时兴中原过元宵风俗,这一阵子集市倒也挺热闹的,什么皮货呀、波斯金银珠宝呀布匹、地方特色小吃牛羊长寿面呀、面人、冰糖葫芦、一丈红酒、天山烈酒呀,什么波斯美人楼兰美人,什么庙会灯会月老祠许愿呀......吃得喝得穿得玩得这都有,客官要不也去逛逛......”
      “当真这般热闹,我也去瞧瞧......”说罢,她快步走出客栈。
      客栈老板果然说得不错,集市果然很热闹。
      商铺临立,行人来去匆匆,各家各铺前摆满了日常用品,吆喝声不绝于耳,行人停驻挑选日常用品,有人谈着价钱,有人挑选中意物品,还有各家门前都挂着各种应景花灯,花灯上描绘着各种图案。
      她走在集市高兴逛着,此刻她身边一个穿着一身粉色衣裳,粉色棉裤,粉色绣鞋,发捆两个羊角辫大概看起来只有十来岁小女孩,双手一左一右提着一盏看上去做得很是精致莲花灯,一张白嫩稚气小脸上面露微笑,一双水灵大眼睛看着她,说道:“姐姐,你看这莲花灯多漂亮啊,你买一盏吧。”
      她看着小女孩,很想答应她,可是她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她看着小女孩一双水灵灵大眼睛微笑道:“姐姐很喜欢莲花灯,可是姐姐没有带钱,所以,姐姐不买莲花灯。”
      小女孩一脸失落看着她道:“哦。”返回对面,走到一个妇人身旁,像是小女孩娘亲,只见那妇人一身粗布衣裳,长发挽髻,发上擦着一支普通桃木发簪,左右手提着数盏造型各异,不同颜色花灯,看着站在对面她,点头微笑。
      她看着,也点头微笑,往前走去。
      方兆南此刻走在人群中,看着此刻走在他前头小兄弟背影,道了一声:“小兄弟。”
      宿绫赏此刻走在吵闹人群中,根本没有听打方兆南此刻叫她,一直往前走着。
      方兆南看着此刻越走越远小兄弟,当下加快步伐,跟上走在前头他。
      只是,他刚走了一小步,就被人从身后,出手一招点住穴道,当下竟动弹不得。
      来是者身穿一身黑色长袍男子,枯瘦的右手拿着一把用黑绸布缠住一把刀,那刀看似很是怪异。一张脸上戴着一张黑色面罩,遮住容貌,一双墨黑眼眸看着此刻被出手点住穴道方兆南,冷冷道:“请阁下跟鄙人去一个地方,得罪了。”说罢,出手解开方兆南穴道。
      方兆南看着来着言行举止如此反常,竟还有这样“请人”的,当下不禁暗忖此人身份,开口道:“既是如此,在下与你同去边去便是,只是在下还有一位朋友还在客栈,在下便这般无端跟阁下走了,在下朋友若是知晓此事,他定会生气,要不请阁下稍等片刻,备好笔墨写封书信交代一下,如此在下便可放心与阁下前去,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阁下既答应,相信以阁下江湖上行事作风,定断然不会失信,一个时辰后,西郊如意茶铺见。”说罢,往前走去,快步离去。
      方兆南当下走回客栈,向客栈老板找来笔墨宣纸,一个人走上楼,推开关着房门,走进房中桌子前一张凳子上,提笔写道:“小兄弟,在下目前有要事离开,以后不能照顾你了。这桌上有一张五千两的银票,相信足够你吃吃喝喝好一阵子了。小兄弟,江湖凶险,切记招惹事端,惹祸上身。在下走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相逢便是有缘,若有机会一定会再见,后会有期,告辞。”
      他写罢,待笔墨干了,折好放入信封内。他走到床前,从包袱内拿出五千两银票,拿起桌上摆着烛台与书信压着,之后背起包袱,吹熄蜡烛,走出客房,关上门走下楼。走到柜台前,给了老板五百两银票,结了房钱剩下的打赏,告诉老板好生照顾小兄弟,他去向之后,他便背着包袱,走出客栈。他解下门口栓着他马匹,上马坐下,当下策马扬鞭,赶赴西郊如意茶铺。
      宿绫赏逛了一会儿,看着时辰不早了,她自个又找不到方兆南,一个人走回客栈。只是,她刚走进客栈,便见客栈老板从柜台前走出来,看着她客气招呼道:“哟,客官,您回来了。”
      她答应道:“嗯。”说罢,往客栈楼梯处走去,正要上楼。
      “哎,客官,您那位朋友他走了,他走之前托小的告诉您,他有事要办,所以走之前没有告诉您,还有,他说他留了一封书信给您,书信就放在楼上客房桌上。”
      “什么?你说他走了?”他答应过她要带她走,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她一个人留在这个人生地不熟鬼地方?他言而无信言而无信......他怎么可以......她气得走上楼,双手一把推开关着客房门,走进房内。房内漆黑一片,她也懒得点蜡烛,走到桌前,拿起桌上书信,看也懒得看,双手一把撕烂,趴在桌上哭泣,我恨你我恨你......
      方兆南此刻赶到西郊如意茶铺,刚下马便看见黑袍男子正坐在茶铺喝着一杯茶,像是等了他很久。他走过去,向黑袍男子走过去道:“阁下,在下已应约前来,只是在下有一点不明,阁下究竟要在下与阁下去何处?为何星夜赶路,如此仓促?”
      黑袍男子此刻放下手中杯子道:“没想到名震江湖的雪花神剑传人方兆南,却隐于市井之中。甘愿做个普通人,过普通人日子。实不相瞒,鄙人找阁下,只是为了带阁下去见一个人,她与阁下颇有渊源,想必阁下你也认识。不过,鄙人发誓,答应过她,不许向任何人泄露她行踪,想必阁下也在找她,阁下跟鄙人去后便知。”说罢,他走出茶铺,走到茶铺柱廊前,拴着一匹黑色皮毛骏马停下,解下拴着那匹马绳子,上马坐下,看着方兆南。
      方兆南看着坐上马的黑袍男子,心底当下暗忖,是吗?既是如此,那他倒是要是去去,看看这人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他也上马,坐在马上看着黑袍男子道:“即是如此,那在下便与阁下一同前去。”
      黑袍男子看着方兆南道:“好,阁下果然是快言快语,即是如此,那阁下此刻便与我一同走吧。”说罢,他策马扬鞭扬,骑在前头带路。
      方兆南当下也策马扬鞭,跟上骑在前方黑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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