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二章 浓彻斯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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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刀携剑或黑袍法杖的男女们三三两两地走过，交错夹杂于街上气氛有些高涨的普通人群中——再次来到浓彻斯城，两人已立即感受到了城内明显不同于之前的熙攘热闹。甚至于，就在刚才，
她们从郊外入城时，竟在树林中看到了一匹盘踞着休憩的巨大金黄飞龙……
如此藏“龙”卧虎的浓彻斯城，面对其中盛况，着实让人不免地也跟着略略兴奋起来。
手持一只造型朴素得接近于，确切说是与树枝无异的“法杖”，一袭黑色长袍的溯风，与身着银甲披风，腰配宝石银剑的林慕兰并肩走在热闹的人群中。
一面欣赏着街上的风景，一面轻晃着手中的法杖，溯风对林慕兰道：“离登记的截止日期还有三天，有意参加的人差不多也都到了浓彻斯城……所以，从现在起，但凡有外人在，你都别叫我师父。
为什么魔法师的徒弟会是个战士——为师我不愿听见有人这样对我询问。明白？”
“嗯……”林慕兰应声，侧眼瞟向溯风小心问道“那，不知徒儿该如何称呼师父您呢？总不能直呼师父您的名字吧。”这种事，还是谨慎点问她师父本人的好。
“……法师，尊称是大法师，全称是溯风大法师——你自己选吧……”习惯了林慕兰表面上对她毕恭毕敬的称呼，还是得维持点欺压的优越感比较好……况且，让林慕兰这样的大美人和自己保持点礼貌尊称的距离，才不会被给美人炫花了眼的男士们视为眼中钉——唉……扫一圈街上来往的男士们，那目瞪口呆望着林慕兰发直的目光让溯风情不能自已地感叹，自己何等的不易啊。
“慕兰……从之前到如今，被众人的妒火长久包围煎熬着的师父我，已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并充分地认识到了自己深重的罪孽——
不如，这三天，我们还是各自分开吧。阻人姻缘是不对的，为师我这也是替你的终身幸福着想……”虽然登记时用的是以自己为首领的佣兵团名义，执行任务之时便无法各自分开，不过，单就这之前的三天还是可以的……
“师父…不溯风大法师” ，恭谦有理的笑，林慕兰得不温不火地回应“您和我分开，就不怕被小姑娘们围堵得寸步难行？要知道，这里的女孩们，可不同于那些严束与礼教之下，害羞含蓄姑娘们哪——我，又何尝不是顶着姑娘们艳羡的妒火，拼命保全着大法师您的清誉呢？”
“能被可爱的小姑娘们包围是一种福气。但是，被男人围堵纠缠么……”意犹未尽，溯风只是温文雅笑。
“两位”，一道男音打断了两人的低语“请两位停下，我家少主人想与两位交个朋友，请两位上楼与我家主人共用午餐。”生硬的语气，仆人打扮的男子伸手示意着一旁的餐厅。
“就算我们不愿意——”轻晃法杖指指林慕兰，“是不是也要被你们强行押去呢？”
“不错。”
“哦——那就请便吧……”
强抢民女的戏码再次上演。丢下“民女”林慕兰，溯风事不关己地退到一边。
“竟然为了保全自己丢下别人姑娘不管，你还算是男人吗？！”……
见状，围观于四周的众人，尤其是男士，立即愤怒声讨溯风的行为。
“姑娘你千万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绝对不能让这些家伙得逞！”、“对呀，以后再也别理那个懦弱的胆小鬼了！”……
男士们群情激愤，更有几名年轻的剑士与魔法师已乘机护至林慕兰身前。而，除去以失望的眼神望向溯风的女士们，一些姑娘则逐渐向溯风身侧围拢，面抑欣喜地开始与其搭起话来……
见之前每遇此况，至多只会好整以暇地闲待在自己身旁的溯风已直接退走。深吸一口气。林慕兰检讨自己，上次是出手太轻了，以致还有人敢来招惹她，才惹得她师父清楚向自己表示——要跟她在一起就别给她惹麻烦，否则，后果自负……
“多谢大家的好意。不过，我有能力也想自己处理这件事，请各位让开。”林慕兰对跟前的热心人士们有礼笑道。
身前的男士们被林慕兰的倾城一笑闪了眼，有的呆呆退开，也有人坚决要留下来英雄救美以求获得接近美人的机会。
“哼！自不量力” ，几名颇有气势的法师剑客紧随男仆之后赶到，淡然环扫林慕兰与其身前青年们一周后冷嗤。
眼见目光灼人的青年们不但没走反而越靠越近，林慕兰瞳眸微睨，笑容不变，只干脆地握住镶嵌蓝宝石的银剑剑柄，礼貌提醒：
“不走的人，就请小心刀剑无眼了……”
话音落下，剑拔出鞘。
银辉剑芒一现，剑气便凌厉四扬。其势之强，似已化为千万道有形的利刃。林慕兰身前聚拢的青年们见状惊慌四散，躲闪不及的已被剑气划出细浅的血痕，而对面的数名阻拦者，则纷纷运起防护罩与斗气抵御林慕兰的剑气……
终于，当街道中央只剩下林慕兰与阻拦之人相望对峙之后，众人安静下来，环绕在溯风身边的女子们都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
林慕兰缓缓扬剑，
“等等” ，阻拦者中，一名中年法师止住林慕兰“我看姑娘你确实也有些本事。既然任务与姑娘无关，我们不想有无谓的损伤，而姑娘你，最终也不可能敌得过我们几人，所以，我想请姑娘再考虑考虑——为了别人而与我们开战多么不值，更何况这人我们一定得带走。姑娘你这样年轻美丽，假如因此落下什么伤残，就实在是可惜了——若姑娘不再阻止我们，就请收剑，我们到此为止吧。”男子沉声劝诱，果然见到对面的林慕兰缓缓放下了银剑，
“与我无关？”什么意思……
自然地，林慕兰看向了溯风……
扬眉抬眸，瞳中已显然现出了对这意外发展的浓厚兴致，溯风抑笑问道：“什么意思？”姑娘强抢男人？这倒是她们头一次遇到……
“我家少主人看中了你，请你跟我们回去。”中年法师态度依旧沉冷而强硬。
瞬间，哄声炸开，摒息围观的众人顿时哗然。
“你家少主是位小姐？”
“……”避而不答，法师只冷声道，“不管是男是女，今天，你都得跟我们回去。”
“伽特，我要的人呢？你们几个怎么还没弄好！”急躁的男声从溯风身后远远传来，
“……少主”，名唤伽特的中年法师轻叹一声“属下会迅速处理好的。”
闻言，喧哗之声再起，众人轰然沸腾。
瞳中光芒更胜，溯风神情未变，双目却是盈满兴奋与期待地转头朝声音来处望去。断袖、分桃、龙阳……以前只听过没见过，虽然她不是耽美一族，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
……
一道清亮的响指声过后，一行人的“少主”便应声倒下，蜷缩在离餐厅不远出的街道上阵阵抽搐哀吟。
“你、你对少主做了什么？！”惊悸非常的伽特对溯风沉声吼问。看这男子是法师装扮，却未见他吟诵任何咒文并挥动魔杖。仅仅一道响指就能让自己的少主如此痛苦，实在不是一般的人物……能够以手势结印从而代替一般施咒程序的，只有符法系魔法，但这是符法系魔法中的最高技巧，况且手印替代的不是咒语而是具体的符咒……
到底怎么回事……甚至，就连少主被被施了什么咒或是下了什么毒他都无法弄清……
看向快速得直接把念咒和使用法杖都省掉了的溯风，对上其冷然的双目，林慕兰投去询问的眼神：【不能接受？】
【不错……】缓过气来的溯风切齿怒然道，【长相不好不是错——但竟然敢顶着这幅尊容去搞耽美，就实在是不、可、饶、恕……】她必须替天下耽美者讨回公道……
听着耳边“少主”的哀嚎，林慕兰摇头。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而最大的罪孽，是给了她师父满腹的期待，再将期待化为噩梦。
“不过是低级的麻痹咒”，实在不愿再看倒地的“少主”第二眼，溯风只侧眼对法师答道。
总之消咒的魔法人体无害，便不去计较溯风话中的真假，法师伽特立即开始对其少主吟唱解除咒文，
“……低级的‘难耐之痒’、低级的疼痛咒、低级的痉挛咒、‘彻肤之痛’、‘万千针芒’……”还未吐出几字，伽特听见溯风继续往下说道。
停下吟诵的咒文，法师极力控制着脸上的神色表情抬头望向溯风，等待冗长排比句的结尾。
“ ‘冰火煎熬’……” 但凡自己所知能让人皮肉受苦的咒语都被她第一反应地丢过去了。没办法，一联想到此人之前已强迫了多少“民男”，她就怒由心生无力遏制。溯风继续回忆着，“‘痛若断骨’、‘剜心之痛’……”
伽特的脸色瞬间大变。这个是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人折磨致死的禁咒！迅速在脑中搜寻与有关的解咒之法，因残虐而被列入禁咒的“剜心之痛”可寻的线索极少，平常人连听也未曾听过，他自己也只是大致知晓……
“——这个及时停下了没用。”
无视法师越发黑沉下的脸色和四周惧畏惊震的目光，溯风不慌不忙地温雅总结：“嗯，差不多就这些了。”
既然成功飞升的修真者能成为与神并列的存在，只要了解了魔法运用能量的原理，不管是否算得上真正的修真者，她都能够自由使用任何魔法。
她与林慕兰，在不需要向神灵借力的情况下，魔法吟诵词一类的引导仪式对于两人都是不过是多余的点缀，驾驭魔法便是驾驭能量，不拘形式。甚至，通过缔结新的契约与规则，一条新的魔法便能从其手中诞生，而通过被契定好的引导咒文，人们便能让其为己所用。
不过，相对于溯风，尚未飞升的林慕兰想要完美的驾驭能量，还是得要等到成仙之后。
“——看样子，不太好解啊，唉……”歉意的神情浮现，溯风想了想，“这样吧，为了表示歉意，让你们的少主人能少受点罪，我建议——你们最好立即地，多去找些人来一起为他解咒……”
见溯风说罢转身就要带着林慕兰离开，“少主”其余几名手下纷纷拦至溯风跟前。
“各位真打算要阻拦我吗？
……还是抓紧时间去替你们少主解咒吧，毕竟，多一个人也能多份力量。”不是在任何情况下，知道解咒之法就一定能够解除咒语的。若解咒者与施咒者的力量差距过于悬殊，单凭解咒者个人的力量，想对施加的咒语解咒只可能是等同于蜉蝣撼树。不过，她确实没用多大的力量下咒，希望他们能解得开才好，否则，“少主”的下半生何其凄惨，嗯，这是她最愿看到的。
“让他们走”，心中明白自己几人不是对手，伽特出声阻止。通过观察他发现少主的症状确实像是同时中了这八种咒语，但当他运起解咒之语解咒时，却又发现少主身上的束缚像是磐石一般根本无法动摇。“快回去。”解救少主的确才是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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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甩掉了尾随的众人。两人继续在大街上闲逛着，为接下两晚的住宿物色着合适的旅店。
终于，两人慢步到了城内数一数二的旅馆门口，不等进门，便已听能见里面的嘈杂喧天的哄闹声。
门口的侍从迅速将走来的两人拦住，
“这里已经被巴雅克大人的百人佣兵团包下了。若想入住本店，请三天后再来。”侍从对两人不冷不热地陈述。
“巴雅克大人？百人佣兵团？”林慕兰好奇询问。
闻言，侍从瞥眼挑眉，眼中的鄙夷终于明现。将林慕兰仔细打量一番，将目光从林慕兰身配的华贵银剑上收回后，又缓和下了态度，对两人说道：“两位不会连巴雅克大人和他的百人兵团都没听过吧？
他们可是我们蔓茨大陆上一等的佣兵团，制服强大残暴的暗之独角兽，成功开启危险重重的洛辉遗迹等等都是百人兵团的功劳。而且，不仅是巴雅克大人，这几天，大法师伯罗萨尔、大剑士 “剑魂”之雷等等大人物都聚到了浓彻斯城，据说连龙骑士也来了。”
林慕兰点点头，没错，她们刚才已经在城外看见了那条几脚就能把这间旅馆踏平的庞然大龙。
“两位难道不是慕名而来的吗？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
侍从并未得到两人的回话，只见衣着朴素的文雅法师用眼朝店堂内扫了扫，微微皱起了眉头，径自与身旁的女剑士说起话来：
“百人兵团——就是说，有一百个已经挤在了里面……”
店堂内，清一色的壮汉们拥闹在在店内碰杯豪饮……
“慕兰，我们走吧。”就算免费地请她进去，她也不打算与一百个这样的壮汉共挤一家旅馆。
又踱步来到第二家旅店，未至门口，就能强烈感受到从店内阵阵散发出的寒气……
两人好奇地望进门内。
不同于上家旅馆的拥挤喧闹，这次的倒是异常安静，并且，也没有多少人在里面——
整个旅店大堂，只在左右两端各坐了两位客人，中间吧台内站着的，是战战兢兢神色哀凉的老板。
面容沉稳不动轮廓刚硬如刀刻的剑士，与神情同样冷淡无波的中年法师，在店内一左一右互放着迫人的势压。
从旅店路过的行人无不埋头加快脚步；店外墙角处挤了一群年轻的剑士与魔法师，
“你不是要挑战亚特桑大法师的吗？进去啊……”，“你不也是要挑战‘剑魂’之雷吗？雷就在里面坐着，怎么还不进去？”……青年们压低声音互相催促着，却迟迟没有一人能够下定决心踏进旅馆……
“进去吗？”林慕兰问道。
“你不觉得，在里边吃饭会很没胃口吗？”
“觉得……”
于是，旅店老板再次用他凄凉的目光，目送走两位过门不入的客人……
最终，两人决定还是去那家果酒一流的小酒吧坐坐。
酒吧里的人也不少。不过却没什么威名压人的大人物，剑士法师们和着普通的客人在氛围高昂的酒吧内阔言畅饮。
待两人坐下后，从旁边一桌走来一位喝得半醉的年轻剑士。
男子晕晕乎乎地晃着手中盛有澄黄啤酒的木盅，定神看了看两人，对溯风道：
“兄弟，你也是听说伯罗萨尔大法师在这儿……才来浓彻斯城的？还是，来挑战亚特桑大法师……”因为酒力的关系，男子说得断断续续，
“我就是，听说‘剑魂’之雷在这里……才来的。”
干脆在两人一桌坐下，男子认真地看向两人：“我跟你们说啊……只有等你们真正见到了那些人，才知道什么、是实力，什么……是差距。我就见到了‘剑魂’之雷……”，男子神情沮丧下来“也不怕跟你们说，我连向他发出挑战的勇气都没有……”
“……唉……”
两人发出应景一叹。估计，这也是个，被那位叫雷的剑士刻意放出的势压吓傻的可怜人。
半晌，男子振作起来 ，“算了算了，不谈这个……换个话题，你们知道，‘剑魂’之雷这些大人物，为什么会到浓彻斯城来吗？”向两人神秘地凑拢，“告诉你们——大家都在猜测他们是冲着钦岚古堡去的。我说……他们一定是为钦岚古堡的任务去的，我就亲眼在佣兵工会看见了一件关于钦岚古堡的任务……报酬极其的丰厚，但是任务难度七星！也就是说，有，有极高的送命危险……但是，征召单上没有写任务的具体内容，工会说，只有接受了任务的人才能知道……所以，我说，他们肯定是冲着离这不远的钦岚古堡去的！哈哈哈……只有他们那样的人物，才敢接手这样的任务……”
说到这，男子凑上醺红的脸冲溯风问道： “你们该不会也是来挑战钦岚古堡的吧……哈哈，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来挑战伯罗萨尔大法师，还是因为仰慕亚特桑才来的？”男子一手拍上溯风的左肩，“说说吧……大家可是都说了的啊。你不说，就不准你在这儿喝酒！”对着溯风佯作威胁。
“是呀，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就是来挑战伯罗萨尔大法师的——不过没成功，哈哈……”不远处的一人扬杯朝溯风。
礼貌地将剑士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拿开，溯风淡雅应道：“……我们不是来挑战谁的。”
“哦？那就是来观望钦岚古堡的任务了？唉，别想了，太危险了，有几条命都不够赔啊！
况且这次任务的保密做得相当彻底，但凡是没有接受任务的人真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估计，这也雇主为了提防一些另有所图的人特意安排的。”另一桌的中年男子闻言劝道。
“我们不是来观望的” ，溯风平静陈述 “也不是另有所图。只是来执行钦岚古堡任务的。”
“……哈哈哈，开玩笑的吧……”剑士再次笑着拍起溯风的左肩，一旁的人跟着也哄笑出声。
“是真的。”溯风语气神色依旧。
“哦？那能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吗……不会是拉文基洛，或普瑞特吧？又或者是梵柯里？可照理说，大贤者们与魔法协会会长应该已经是白发老人了，赶不上法师你年轻啊？”一名老者对溯风调侃。
“……就算是真的”，一人顺着溯风的话道“已经快到招募单上的最后期限了，才见你在赶到浓彻斯城露脸，年轻人……”
【师父——你的“法杖”——我真觉得，需要再美化一下……】
“百人兵团、‘剑魂’之雷、大法师伯罗萨尔和亚特桑几位可是老早以前就已经到这了——自己好想想差距吧。别说他们了，你们比这儿在座的各位来得都要晚……”自不量力，也要有个限度。中年法师淡嘲，
【不用。就是要这样，才能够别具一格，不流于平俗。】
“年轻气盛就头脑发热是要不得的，对自己的实力了解不足而因此丢了性命——可就不值了……”
【是呀……是很独特，没有谁的法杖会这样的像根树枝……】
……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浓彻斯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