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欢聚一刻(伪)》奇牙牙

11、第十一章

　　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那样，“等一下再说价钱呢，我要的证你真能做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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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人不热情，也不解释，好像在说：姐做过的证比你吃过的盐都多，似乎真有两撇刷子，我敲着柜台说：“猎人证，你做得了吗？”她似笑非笑，不屑地吐了个烟圈出来，就好像曾经有不少怀疑她技术的人，但他们最后都死了，“猎人证不是这个价钱，要十倍，而且三天后才能拿货。”

　　看来是来对地方了，连猎人证都做得了，那我这活儿对他们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我赔笑：“我不做猎人证，你帮我做一张身份证，还有大学毕业证……”还没说完眼前就多了一个卡片式的东西，我拿起来看：“这是……猎人证？！真的假的？”顺势恭维了一下老板娘以假乱真的技术。

　　把猎人证的样本还给了她，表明我没兴趣，“我刚刚说猎人证只是试试你……”

　　“那你看这张呢？”

　　嗯？我回头正看见侠客把他的猎人证摆老板娘面前。

　　他像出牌一样把证件倒扣在柜台上，一根手指抵着推过去，等待对方验货。

　　当掉能挣一亿的证啊，侠客太没有防人之心了，万一给你掉包了怎么办！

　　谁知老板娘压根不拿正眼看那证，冷笑了下，才不以为然地把证翻了过来，竟然没有被真货震慑到，还拿在手里肆意把玩：“做工不错，有故意做旧的痕迹，我们可以再做张崭新的给你。”

　　问侠客：“多少钱做的？”

　　“………”还好老板娘有眼不识泰山。

　　我怕侠客被老板娘过于专业的点评刺激到，赶紧转移话题，因为我看见老板娘为了检验证件的硬度，已经开始上手掰了，“那个……其他还什么证书比较好找工作？”趁机一把夺回猎人证。

　　拿在手里才觉得不对劲，表面摸上去有拱起，糟了！猎人证大概就是种荣誉象征，质量上可能不咋地，竟被女流之辈掰一下就弯了，递还给侠客之前我偷偷把它猛朝另外一个方向掰了几下。

　　但愿他没有发现，其实我丝毫不怀疑假证可以比真证做得更真这点……

　　她甩出本册子给我，“毕业证要哪个学校的？德班？”理解成和哈佛差不多的学校就行，我摇头，那太容易被拆穿了，“阿珑纳？”大概是个和清华差不多的学校，我还是摇头，到时候我肯定是用这毕业证去找个服务生之类的工作，我甩出“清华”毕业证，再把人事经理给吓着！

　　“刷盘子一般都要哪个学校毕业的？”我说：“我就要那个学校的。”她以为我开玩笑的，一开始没当真，但最后被我认真的眼神感染了，不禁惊叹：“现在找工作都难到这种地步了吗？”

　　老板娘帮我拍好大头照，“一小时后取，费用是刷卡还是……”我已经把卡掏给她了，本应站在后面的侠客突然鬼魅地出现在她侧边，烟灰掉下来，看到冷汗从气定神闲的老板娘额角流下来。

　　场面紧张到极点，这股压力似乎在把已经很狭窄的空间不断收缩。

　　她作为老江湖，瞬间就意识到，拥有这种速度的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连我都能感觉到的杀意，好像低压的黑色漩涡，让人头晕目眩。

　　橱窗外渗进的光线由亮转暗，店内变成了冷色调。

　　忽然侠客和那个在沙漠里杀人的身影重合起来，他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但我却好像看到死神的阴影慢慢笼罩下来，毫无征兆地举起镰刀，我想不出有什么动机促使他杀死一个办~假证的人。

　　难道是因为被人质疑了猎人证的真假？侠客虽然思维发散，但他不是小心眼的人啊……

　　我港片警察那样，压着手，声音发抖地劝他放下屠刀：“侠、侠客，冷静，冷静……”

　　老板娘才意识到我的人微言轻，梗着脖子直说给我打五折，更可以见得，这个老板娘只是个装成道上混的……办~假证的！和卖光盘的一样都是挣点小钱还要给自己弄一胳膊纹身的普通人啊，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踩到侠客的爆点了，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要杀人呢，一想到马上就有血肉分离的画面在眼前炸开，惨叫声，鲜活的尸体，我就怕得要死，“不要不要……”边说边往后退。

　　退到墙边，扒着墙体蹲下去，鸵鸟地用胳膊挡住眼睛，然后听见门上风铃的声音，把头抬起来，只看到和我一样瘫坐在地上，仿佛大梦一场的老板娘，而侠客已经不见踪影了，我松了口气。

　　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走过去，可老板娘就跟见到鬼一样，手脚并用地爬离我，“我……”本来想说钱照付，算给她压惊的，但东西不要了，可老板娘坚持不收一分钱地帮我做好我要的几个证件。

　　我只好把兜里为数不多的现金全掏出来给她，她诚惶诚恐地捧着钱，就好像我不抢她钱就不错了，居然还反过来给她钱……我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说多了我怕她误会我不肯放过她。

　　她还不敢报警，因为在警方看来这可能就是一起黑吃黑事件……

　　作假差点被客人给做了，就和卖白粉的路上货被人抢了一样，怎么算？

　　但一个办~假证的……充其量就是混口饭吃，虽然都不是什么正经营生，但和侠客他们一比简直是个无害到甚至有点可爱的职业，派出所的常客，警察要是几天不见他们还有点想念的那种。

　　在电车上看着窗外颠簸的景物发呆，放空大脑，什么也不想，回过神才发现不知不觉的街区的霓虹灯都亮了起来，已经快要天黑了……用钥匙开了门，屋子里黑黢黢的，似乎没有人在。

　　洗完澡躺在床上想了想明天投递简历的事，快要睡着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人进来了，我想开灯，被他阻止了，抱着被子缩起来，因为我闻到了一股腥呕的味道，那人说：“我又放水了一次。”

　　是中途改变主意放弃杀人，和我在旧街区分开的侠客。

　　“…………”

　　“你想要的东西，拿到了吗？”

　　“…………”

　　“别装傻了，就是身份证呀，拿到手了吧？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没有身份证？团长给了你其他的所需，消费卡，住所，可以联络他也只可以联络到他的通讯设备，如此无微不至的关切，所有能为你想到的他都想到了，为什么却偏偏遗落了身份证呢，你不是那种没有身份证也能生存下去的人，离开社会离开人群，你就会死，我相信即使是团长，在这件事上也会同意我的观点。”

　　“而你逐渐也发觉了，没有身份证的不方便……”

　　“有些命令需要团长说明，而有些命令却是心照不宣的。”

　　“团长的行为都指向一点，那就是……”

　　突然被人狠拽过去：“你不能拥有身份证，这就是对团长的意思正确的解读。”

　　“…………”身体不禁往回缩，我感觉他又要打我了！

　　“我领悟了团长的意思，也很恪尽职守地采取了行动，只不过动手迟了一步，是在被你拿到身份证之后。”动手？什么意思？他说：“根据调查，对于刚购入新车的人来说，车子更重要的意义是为他们打开了新的交际圈，使原先的社交范围和经常活动的区域均扩大了五十公里之多。”

　　“你说，一张身份证，能让一个人的活动范围扩大多少公里呢？”

　　手乱抓一气，摸到床头灯的绳，猛地一拉，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男人衣服上大块深色的印记，他笑我不听劝告，抬起眸子，我吸气，男人的脸旁都是血，好像恶鬼一样，“我当然不会只杀那个帮你制造证件的人……啊，原来你不说话是因为哭了，害怕了吗？都在发抖了呢……”

　　他把带血的手按上我的眼睛，娓娓道来：“有智力的猛兽会为刚出生的幼崽祈福，为它涂抹猎物的血液，期望它拥有明亮的眼眸，在黑暗中紧锁猎物，谨慎果敢，当机立断，面对强敌，不丧失与之对抗的勇气，有不屈的灵魂和强健的体魄，摒弃懦弱，血性永存，面对弱小，心如坚石。”

　　“那么，就让我为你祈福吧。”

　　被迫闭上眼睛，颤抖地逆来顺受着，因为他的手离我脆弱的眼球实在是太近了。

　　“对你的行为，我虽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也要让我在团长那边过得去才行嘛。”

　　说得好像真是库洛洛的授意，而他……为了使戏更加好看，卖了人情给我。

　　“保护？监视？永无止境的游戏？”

　　眼泪化开了他手上风干的血渍，不知道是谁的血黏在我脸上！

　　“还有，没有我的允许，你以后禁止去那种地方。”现在我可以肯定侠客当时对老板娘动了杀心是冲我来的，不是老板娘说错了话或是做了他不爽的事。我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聪明人都有这种烦恼，对事物的过度解读，再加上侠客在脑子好使之上还加了思维发散这个大缺点，领导的意思到他这里，他能解读出七八种可能性。我没办法去想这些血背后的故事，太沉重了，我只能想这些人不是侠客杀死的，是富坚杀死的，是富坚的笔握着侠客的手在纸上轻轻一划。

　　我不知道他这么做是想继续说服我库洛洛这人不是好东西，还是在暗示我那些人是因为我才被杀，让我产生自己杀了人的愧疚感，对我进行道德绑架，和他让我在小女孩之间二选一是一样的。

　　可即便我知道他是冲我来的，我又能说什么呢？

　　侠客，别杀他们，要杀就杀我……万一侠客当真了怎么办！

　　还是：侠客！我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事，这次算我求你好吗？不要再杀人了……呃，这是女主才配说的话，没熟到那个地步说这种话就是在找死啊，而且我求过他多少次我自己都数不清了！

　　又或者是：侠客，能不能不杀人，人生而平等，每个人都有存活在世上的权利……我不确定侠客是不是有那个耐心听我扯完淡！我感觉我和侠客可能永远不能好好相处，因为他骨子里的那种危机意识不管经历几度温情岁月的驯化，一点血腥气味，一个危险信号，就能让沉睡的它苏醒。

　　侠客洗了把脸就出门排队去了，说今夜是什么史诗级游戏宏作的发布会，届时会邀请一百位玩家成为新游戏的体验者，但感兴趣的人却有几百万之多，竞争相当激烈，主办方只好采用先到先得的方式解决，组织顾客在总店前排队拿号，前一百位玩家就可以获得购买游戏的资格，侠客似乎想遵循他们的游戏规则，乖乖排队，我追到门口，扒着门框由衷道：“希望你能成功啊侠客！”

　　他以为我是在给他打气，对我些许改观，觉得我这人也不是一无是处，“会的。”主办方要是聪明点，看这位大爷来了，就赶紧给个号，要是他最后没拿到，那排他前面的人估计都得死。

　　一个杀完人马上就能切换心态，把心扑在游戏上的人……我更加不想在家呆了！！第二天我找人把简历上“毕业院校”那一栏照着新办的假证填好，忙拜托了一家中介公司帮我广发英雄帖。

　　中介公司说最快也要两天才能给信，叫我等通知：“你这学校……说实话没有什么竞争力。”业务员边审核我资料边象征性地给我模拟面试场景，我说：“我想找份多动嘴少动笔的工作！”

　　就是刷盘子端盘子什么的，可没想到他说：“销售类的？”笔下虎虎生风地记录，“这些对灵活性和谈话技巧都有非常高的要求……”我心说不就是不要脸吗，他问：“他有薪金要求吗？”

　　我想了想侠客，决心越发坚定道：“没有！给钱就干！提供宿舍就更好了！”

　　“好，有面试机会我马上通知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相关问题，像是遇到顾客的刁难，怎么随机应变，要让老板感觉到你善于交流，可以独当一面，我看你刚踏出校门，还是一张白纸……”

　　“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也充满幻想要干一番大事业，但老板更喜欢踏实务实的员工，我只能坦白地说，销售的薪金可能不会达到你理想的水平，你最后的工资取决于你当月的业绩。”

　　我听了简直要哭了，来猎人世界快一个月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么像人话的话，中介那人看我眼眶湿润了，以为是他的话破灭了一个学生的幻想，连着叹了几声气，起身道：“祝你好运。”

　　但有良心业务员不代表那是一家良心中介，他们给我找了两个都不是什么正经营生，一个是彩电公司的销售代表，但只晚上工作，还必须能喝酒，这一听就是想打着找销售名头雇个廉价陪酒。

　　还有一家，我正要出门，“去哪里？”被侠客叫住，可能是游戏打到瓶颈了，他是那种超级玛丽金币一个不落全吃光才叫“过关”的人，就是咱们说的自找烦恼型，“去面试。”我如实相告。

　　潜台词是：你是不会有兴趣的！但他非要跟着来，我也不敢不同意，不然显得我有事瞒他似的，我试着跟他沟通：“去可以，但你要是不开心了，能先跟我说吗？实在不行了再杀人行吗？”

　　“和你说？”他笑呵呵的，“你有把握说服我改变主意？”其实他听出来我是把他当成杀人狂魔了，讽刺他一天不杀几个浑身难受，但他不反驳也不气恼，从表面看，侠客就好像从来没有过烦恼一样，听不出他是高兴还是生气，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别人永远无法同步他的想法。

　　我用他能理解的语言说：“一会儿我们见到的人……都是低级怪，打死也拿不到多少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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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团长你什么时候回来啊！OT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