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红颜/综]羡玉》水荷澹澹

30、第 30 章

　　“来人，快去备马——”
　　李治站在王氏一侧，他心是想逃，但又生怕自己稍一动作，王氏手里的剑，就会割开柴玉瑾的脖子。此刻，他倒宁可王氏逃了，至少这样，玉瑾会是安全的。
　　既然皇上下旨备马，宫人们自是不敢耽搁，当即去牵了几匹快马过来。
　　李治试探道：“王氏，你看能不能——”
　　事已至此，王氏自知难逃一死，她看着紧紧盯着自己一举一动的长孙无忌、武媚娘和李君羡，微微凑上前，在柴玉瑾的耳边道：“你说，李君羡是在乎你，还是在乎武媚娘的后位？”
　　“不重要。”柴玉瑾并不在意，“身为臣子，忠于君王理所应当。”
　　“看在……你敢孤身进殿的份上，我送你一份礼，也算是……谢谢你昨天来看我，也谢谢你没有落井下石，没有食言。虽然如今这结局……昨日的我，也是万万没有想到。”
　　柴玉瑾感觉不对：“你想做什么！”
　　“这你就别管了！”话毕，王氏一抬手拽过李治，一脚将他踢向了武媚娘和长孙无忌的方向。
　　“陛下——”
　　“陛下小心——”
　　长孙无忌和武媚娘忙伸手扶住踉踉跄跄撞过来的李治，就在此时，王氏因为踢这一脚，大半个身子从柴玉瑾身后露出，说时迟那时快，原本放在地上的刀被李君羡一脚踩起，他手握刀柄，毫不迟疑地一刀向王氏要害掷去。
　　一句“不要”甚至还没有说出口，柴玉瑾只感到自己的脸颊有温热的液体溅上。
　　“玉瑾，”李君羡上前一步，一把拉住柴玉瑾的手，将她从王氏的桎梏里拉出来，“没事吧？”
　　没顾得上看李君羡的表情，柴玉瑾只和武媚娘匆匆对视，武后的这一眼，复杂地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只听王氏虚弱的声音传来：“圣旨……”
　　柴玉瑾看着她费力地想要抬手指自己的模样，伸手摸了摸袖子，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那道本被王氏收在怀里的圣旨已经在她袖中。
　　“元宝，宣旨吧！”
　　柴玉瑾把圣旨打开，递给元宝。
　　旨意很短，三两句就念完了，无非是废后王氏一族的处置到此为止，不再祸及他人。
　　听完圣旨的王氏，放心地咽了气。
　　柴玉瑾走上前，蹲下身，为死不瞑目的王氏合上双眼，抬头看向李治：“陛下……”
　　王氏已死，她的尸身如何处置，也要李治定夺。
　　此刻，徐婕妤正一脸心疼地看着李治脖子上的血痕，柔声问着“陛下疼不疼啊”。
　　“交给徐婕妤办吧，”李治不愿再看一眼，也甩开了扒着她手臂的徐婕妤，上前扶起玉瑾道，“你有没有受伤？叫御医来看看吧！”
　　“陛下，我无碍的。”柴玉瑾安抚李治，“倒是陛下，这脖子上的伤还是上点药吧！”
　　“那就一起让御医瞧瞧。”
　　御医早就在殿外候了许久，此刻听到皇帝召唤，忙不迭地上前：“陛下，臣在。”
　　“去紫宸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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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受了惊吓为由，李治连续三日未曾上朝，柴玉瑾有心想问问那日所谓的口谕，却几次均被徐婕妤挡了回来，说是陛下休息不便打扰。
　　还没等到再见李治，李君羡却已经领了新的旨意：去京外治理水患。
　　圣旨之中，特令柴玉瑾随同前往。
　　心中的惴惴不安逐渐成真。
　　出发前，柴玉瑾匆匆与武后见了一面。
　　昔日舅舅的后妃，如今成了当朝皇后，这其中的天翻地覆，是戏本里都不敢写的。
　　见到柴玉瑾，武媚娘也难免心生感慨：“皇上要立我为后的时候，长孙大人极力反对，我以为你会沉默，却没想到，你一直在帮我。”
　　“倒也不是帮你，”柴玉瑾实话实说，“不管是为了九哥，还是为了君羡哥哥，我都会帮你的。”
　　“那如今……”
　　“如今我也想让皇后娘娘帮帮我。”
　　武媚娘不问事情，一口答应：“需要我怎么做？”
　　“你不问问什么事？”
　　“我信你。不管是为了皇上还是为了君羡，我们都在同一战线上。”
　　“好，那我就直说了，”柴玉瑾道，“我想请皇后娘娘说服皇上，放过义阳、高安两位公主，以及素节。”
　　武媚娘不解：“陛下之前不是已经贬了素节为申州刺史，身为皇子，这处置已然是足够了。他毕竟是受她母亲萧氏连累，总不至于……”
　　“如果有人在旁唆使呢？”
　　“你是说……”武媚娘想要从柴玉瑾的眼神里看到什么，却见她的严重赫然写着“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你怀疑盈盈。”她语气肯定，“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知道什么？知道之前疑似在长安传播谣言的人是她？知道王氏曾经说她也是小公主之死的嫌疑人？还是知道，早在你刚进宫没多久，她就爬上了龙床？”
　　桩桩件件，柴玉瑾毫不遮掩：“多公公，我听说你曾经和徐婕妤吵过一架，为什么事吵？”
　　“我知道盈盈有嫌疑，但是——”
　　“皇后娘娘，你想帮你的好姐妹，不惜以你自己女儿的性命我不管。但是素节与义阳、高安不该沦为你们姐妹情的祭品，李君羡更不是。这趟治水，说是升官，但你我都知道这是明升暗降。我本想见见九哥，但数次求见都被徐婕妤拦了，这其中的蹊跷，皇后娘娘总不至于丝毫未曾察觉吧！”柴玉瑾直言，“我不喜欢拐着弯说话，猜来猜去，所以我就想问问皇后娘娘，李君羡和徐盈盈，皇后娘娘选谁？”
　　“他们——”
　　“皇后娘娘如果不信我的话，也该提高些警惕了，我不信多公公这样一个平日里与人为善没什么心眼的人会平白无故和一起长大、一起进宫、共患难的朋友争吵。是吗，多公公？”
　　小多被点名，有点不知所措：“郡主，您和老大聊天，聊我做什么呀？”
　　武媚娘已经从小多的反应里明白了：“小多，你和盈盈，有什么事情值得你们大吵一架，还不让我知道？”
　　“老大，也没什么事，就……我和盈盈你还不知道嘛，从小到大又不是没吵过。”
　　钱小多不愿说，柴玉瑾也就点到即止：“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皇后娘娘，我们在很多事情上，我们有相同的目的。这趟出长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听说洛阳的行宫快竣工了，或许下次得在洛阳行宫拜见皇后娘娘了。”
　　“那我祝郡主一路顺利，等郡主与君羡回来，我为二位接风洗尘。”武媚娘顿了顿，又上前拉住柴玉瑾的手，轻声道，“郡主与君羡毕竟成婚许久了，该要个孩子了。”
　　“随缘吧。”
　　自武媚娘封后那晚之后，柴玉瑾与李君羡偶尔也会有云雨，但她每次都会着段常德备了避子的汤药，子嗣这事，她没有打算。
　　人都是自私的。
　　如今李治信任她，是因为她的私心除了李君羡就是李治，可若有朝一日她有了子嗣，难免会想为他们谋些什么，到时候，她都不敢保证自己对李治的时候，能够像现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