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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判官何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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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骗了何越一百两银子后莫涅如约去为他找人。
修仙界有做各种营生的人，最知名的是竞价易物，贩卖消息的亦有。
通常的消息买卖交易的是秘境消息，散修没有宗门资源，大多指着这些。京城有皇宫中帝王之气镇压，修士不敢在此放肆，但不妨碍修界的人在这个最繁华之地做生意。
莫涅去买了谷维英的消息，花费三百下品灵石。当然一个凡人的下落不值这么贵，莫涅要他们查探谷维英的生平经历。
何越来寻帮助却没说清内情，让莫涅心里跟被猫抓似的好奇。
花费的灵石都是莫涅早前去单挑大能时顺手捞的，从何越那坑来的一百两被拿去结了这几天的房费。
天将亮时一个圆形魔法阵在相府何越的卧房中亮起，莫涅站在瞬移魔阵中心，血红的双眼看着床上兀自睡得昏沉的何越。
“唉。”略带失望的叹气。
什么时候他才能拐——不，是聘到一位战力强大的员工呢？
又低头看看毫无警觉的何越，莫涅发动瞬移魔法悄声离开，留下一张写着谷维英落脚客栈地点及房间字号的字条。恰逢窗缝里透出一丝风，纸片飘飘摇摇落到了何越脑门上。
何越眼睑颤了颤，似乎察觉了，抬手摸上脑袋将字条抓在手里，掀开眼皮迷迷瞪瞪瞧去，等他看清纸上写了什么，倏然瞪大眼。
捏住字条，何越弹坐起来，脑子里飞快盘算。
何昌党势力只手遮天，梁有彬的案子不可能告的成，谷维英也性命也暂时无虞。可是以何文兴的心性恐按捺不了几天就会做出斩草除根的事。
每拖一刻危险就多一分。
何越一整日都坐在文房里心神不安，忧心那位谷大人的安慰，没有比此时更渴求权势。
假如他手中有势，至少不是孤身一人，他就不必像如今这样忐忑无助，懊悔昨日向莫涅求助的时候没有提出更多要求。
借势终究是别人的东西，不如自己有势。只有一人怎么能成大事？因此世上才有那么多人贪恋权势吗。
从刑部一出来何越就急忙去找谷维英。
在刑部碰了钉子的谷维英今日去拜访了同期科考出身的同僚。可惜对方顾左右而言他，尽说些模棱两可的话。
失望之下谷维英回到客栈，将自己关在屋里一遍遍不断审查状纸和卷宗。
乐阳府尹以死者自杀结案，梁有彬反告死者欺骗他情感索要赔偿。
案中物证皆被毁坏，重要人证全被收买，即便全城百姓都知道是梁有彬强抢民女也不敢上堂作证。
谷维英皱起眉。
作证又如何？不是关键佐证，仅凭无关人的旁证无法翻案。要断此案必须主审官权势滔天，迫得梁家不能再动手脚。必要时或许还得用刑。
忽然有人敲门，咚咚声后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谷大人。”
谷维英心念电转，卷起状纸与卷宗塞回纸筒里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的是……
“谷大人，是我，何越。”何越笑容可掬，抓着谷维英进门便说：“快收拾东西跟我走。就算我爹不忤你，梁家也不会放过你。”
谷维英愣了愣。“我一路不入驿站，小心掩藏行踪，梁家暂找不着我。你爹……何大人是相府公子？”
想不到乡下来的谷大人不知道自己大名，视线在房内一扫，就手抄起谷维英搁在床头的衣物去开柜子，“京城是京城，你又上提刑司又上刑部的行踪早暴露了。我那两个哥哥不是省油的灯，你若坚持上告他们或许对你生出处之而后快的心。”
“何大人。”
“嗯？”何越听出他的语气有点怪异，抬头回视他。
“你为何而来？”
“……”何越生生顿住，他姓何，是何昌的儿子。他有什么立场来找谷维英？对方会信他一个字才怪。深吸一口气，苦笑着说：“谷大人，即便是一家人也不可能一条心。我不愿和父兄同流合污。况且你一人势单力薄，不如随我去找一个人。”
谷维英定定看着他，眼神似在问“谁”。
“他一定能帮你、帮我们……”何越像是在回答谷维英，亦像在安慰自己。“至少此人能保你性命！有命在方能做该做之事！”
谷维英没有轻信，何越的说辞苍白无力，连何越自己都说服不了。
“谷大人。”何越无措地开口。
短暂的沉默以后谷维英拿走何越手里的包袱，“无妨。”言罢他自己收拾起物品，将重要的诉状和卷宗副本放进包里束好。
“你……你信我？”何越不敢置信，铁面男竟然信了？！
“不。”出乎意料的，谷维英否认道：“在下已走投无路，并不惧任何阴谋险隘。”
何越愣神的望着谷维英沉静漆黑的眼，那种坚定、沉着、一往无前仿佛攫取了他的心神。
“何大人指出了新路，不妨一试。”
何越带谷维英去见的人是莫涅。他们不能继续孤军奋战下去，何越下决心把这次的事办下，顾不得再多，拖着谷维英推开了阻挡眼前的门扉。
“莫先生！”何越率先朝房内喊了声。
谷维英蹙眉无言，何越的行止实不稳妥。转念再想，这样性子的人会跑去找他也就不奇怪了。
“怎么了？”莫涅身影一闪扑到门前，手里还不忘抓着伞。
“先生，这位、这是谷大人，我想请先生帮我二人……”昨天才来寻求过帮助，今日又跑来了，何越尴尬地说。
“谷？”莫涅“看”着门外的人若有所思，“进来吧。”
谷维英眼里闪过惊诧，他没料到何越带他来见的居然是位瞎先生。
让何越两人进房，莫涅特意走到门外侧耳听了片刻才回身关上门。
“先生，谷大人他……”
“坐下再说。”莫涅打断何越，到屋中的桌前坐下，“不便招待，只有一壶白水，想喝自取。”
何越转头望了眼谷维英，伸手翻转茶杯替他们两人倒上两杯水。
“谷维英，进退维谷？”莫涅把伞圈在怀里抱臂坐着，模样很是悠闲。“当日市集相逢，我说请你们喝酒一个两个都不赏脸。结果到最后一起找上门。说吧，三公子有什么难处？”
进退维谷四个字彻底唤起谷维英对莫涅的记忆。这就是他和何越初遇时候见过的“算命先生”。
何越不由瞪莫涅一眼，“谷大人为一件案子入京，但提刑司和刑部都不肯管这事。”
莫涅不说话，等卖关子的何越自己把话接下去。
“乐阳梁氏梁有彬强抢民女、强迫不遂杀人弃尸。乐阳府尹断其无罪，死者自杀身亡，反告死者欺诈。我携死者亲属诉状与卷宗副本入京，为求重审此案。”何越没接上话，反倒由谷维英先开了口。
“梁有彬身份很有来头？”综合谷维英的叙述及电视剧里常有的情节，莫涅立刻抓住重点。
“是我大哥二哥的表兄。”何越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哦。你们想做什么？”想了想，莫涅居然没有意外的感觉。多看些东方的古装戏确实很有建设性意义。
“自然是重审此案，使沉冤昭雪！”何越义正词严。
莫涅感到无趣，手肘撑到桌面上换成侧身的坐姿。
“莫先生？”何越对他今日莫名的态度不解。似乎意兴阑珊，对他和他的事都提不起劲。
——这就是修士吗？
“当真重审的话，能定那个梁什么人的罪吗？”莫涅问。
何越看向谷维英。
“原案人证皆被收买、物证销毁。”谷维英道。
“那就是没法了。”莫涅无奈叹气，“我不会审案，你们找我也没用。”
“尸体尚在。”
“尸体？”莫涅转回脑袋，霎时想起了许多电视剧里的名言。
“死者窒息而亡，梁有彬称是自缢。但在下勘验尸体，死者口舌没用伸出，下-身也无失禁和挣扎痕迹。颈部淤痕浮外、暗红，非生前造成。”
谷维英只在提及案子时说话多点，莫涅像观看精彩的刑侦片一样认真听他讲解。
何越却听得直皱眉。“谷大人所言非虚的话，那不是上吊之人的尸体该呈现的特征。可乐阳府尹敢以自杀定案，仵作的证词肯定不是这样吧？过去这么多日，尸体早烂了，仍旧是没证据。”
谷维英颔首，“尸首已葬。”
“……入殓需清理尸身，更无可能啊。”何越怪异地盯着谷维英端正的侧脸。什么都没有，他哪来信心敢私上京城？
谷维英不惊不乱。“尸体腐烂也不妨，自缢者多颈骨折断。”
“好像听说过。”莫涅模模糊糊的说。
“审问时再以权势压迫，上刑。此案不难破。”谷维英取出卷宗放在莫涅面前道：“并有多处破绽。”
莫涅讶然挑眉，“谷大人会断案？”
“耳濡目染。”说完这四个字他意识到自己的语焉不详，又加上半句作解释。“提刑司乐阳判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