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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判官何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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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事？”莫涅明知故问。
“我借故除掉爹的门生一事。”何越脸色说不上好看，他从未试过和人摊牌，而且一开口就将自己的底牌全掀了。
莫涅对何越的青涩既满意又可惜。他属意何越，想在对方死后把人挖到冥界，遗憾的是何越没有他期望的沉稳老练，至少现在的何越没有和仙界大佬们斡旋的的能力。
“只是逼问了一下，那位被你陷害的官员把自己的罪行交代了。相比起三公子的疑问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除掉自己父亲的棋子。”
“你还未解答我其他的问题。”
“相中三公子完全是偶然。两日前的偶遇在下记忆犹深，三公子个性率直，在我们这些陌生人面前毫不掩饰，很有趣。”
芷官忽然注目盯着莫涅，她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目光。
莫涅眼皮一跳。
“公子相中芷官难道也是……”
“咳。”莫涅心虚地轻咳，“芷官如此聪慧善良、沉着大气确实是我千挑万选的。”
芷官温温和和的笑：“谢公子夸赞。”她像过去那样端起酒杯敬酒，可酒杯递到唇边她愣了。
已经死去的人即便仍然能触碰尘世的事物，却再也不能品尝世间美味。
既是鬼，食的便是阳俸。
思忖着芷官镇定地放下杯子，致歉道：“我真不该，竟打断公子和贵客谈话。”
“不怪你，三公子大人大量也不会怪你。”莫涅抓住横在腿上的伞身体侧了侧，耳朵倾向窗户。
何越不是苛待人的性格，和缓脸色对芷官有礼的颔首。
“三公子是个好人。”芷官笑道。
何越被逗笑了，前一刻仿佛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化解，“我哪是什么好人。”
芷官不愧是风月场上混惯了的，三言两语调和了席间的紧张氛围。她和何越这边说上了话，没发觉莫涅的举动之怪异。
“那日三公子是为了避让我才与人撞到，芷官心里有愧，一直想道歉，幸好三公子来赴了公子的酒宴。”
何越回想当日的情景，责任明明全在自己身上。要不是他赶着回家埋头走路也不会直走到姑娘家面前才发觉。可是看着大美人面含笑意为他斟酒他也不好多说。
门外传来响动，小二敲了敲门说：“客官，上菜了。”
莫涅右手握伞、左手捏起一只酒杯掷向房门。
桌边两人惊了一跳，无意间站起来往莫涅身边避。还是门外的人反应快，一支长鞭甩破房门钻进房内击碎了酒杯，且来势不减，继续前探。
“魔修！天子脚下你也敢造次！”门外的不是什么小二，是一名白衣修士。
莫涅处变不惊，按着桌子边缘往前推出，桌子撞上修士的鞭尾被抽得粉碎。莫涅右臂一展，手中的伞变镰刀，脚下用力蹬地从椅子上弹起飞身到修士跟前。镰刃笔直迎着鞭子猛地绕了几绕牢牢牵扯住，紧闭的双目直面修士。
“看清了！我不是魔修！”
修士扯了把鞭柄没夺回鞭子，另一手指着芷官冷哼：“养小鬼的不是魔修是甚！”
“……”莫涅搜刮了遍记忆中穿越前看过的电视剧台词，发现他无话可说，于是问道：“敢问道友名号？”
“玄天宗陈敏之。”持鞭的修士还算比较讲道理，鞭子被缠着不能动，他愣是配合的回答完问题而没有中途发难。
“芷官！”莫涅手上一松，镰刀反向挥动解开缠缚的鞭子。陈敏之转腕振鞭立即进攻，莫涅镰刀斜砍下来挡了一下，轻轻跃起退回芷官和何越身前，“回去！”
芷官将手拂上代表身份的石牌，“公子……”
何越诧异地看着芷官和莫涅，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处理完这里的事我再回去找你。”莫涅没有回头，伸手点上芷官腰间的石牌，一道漆黑绘有红色火纹的门自芷官身后浮现，猛然打开。石牌发出萤绿的光，芷官被莫涅推了把跌进门里，转瞬她与门皆消失的无影无踪。
莫涅挥镰劈散陈敏之手上放出的两道火龙，修士的灵火霎时将房内炙烤得闷热难耐，凡人之躯的何越难受得拉扯领口。
“魔修！那是何物？”不知该怎么形容陈敏之的性格，和他心中认为的魔修斗法的关头还有心思和人问答。
“黄泉之门。”石牌开启的是通往冥界地府的通道，“门”只是其形制。真正的矗立于地府第一王殿前的黄泉门实际上比它大得多，亦威严得多。黄泉门是莫涅设计修造起的为数不多的建筑物之一，原型来自于他曾读过的漫画。
“黄泉之门？”陈敏之拧眉。闻所未闻。这是魔修的逃脱手段？
“陈真人，把你的丹凤眼睁大看清楚，芷官不是我养的鬼，我也不是魔修。”身后何越粗喘的声音莫涅听在耳里，左臂挥起，一件纯黑斗篷兜头罩在何越身上阻隔了室内的灼热。“无论如何何越只是凡人，祸不及苍生。”
陈敏之抿紧唇。“与魔修同道不会有好下场，这位公子不如弃暗投明……”
莫涅无法自控的扯扯嘴角，这个陈敏之怎么跟天道一样死脑筋？
“我区区凡人谈什么道不道的？再说我没觉得莫先生是魔修，反而是仙长你不分青红皂白，闯进门就要砍要杀。”何越暗猜他所裹着的是莫涅的法衣，炙热感立刻消减，便攥着边角瞪向来者不善的修士。他不知道玄天宗是什么，也不知道陈敏之厉害不厉害，但二话不说上来就动手的人未免太轻率。
趁何越说话的空档莫涅抬起左手掐诀释出一道水剑，默念天罡无极剑诀，水剑分-身为三，射向陈敏之。
陈敏之目露惊疑，挥鞭卷上水剑化解攻势，扬声问：“苍青派？”
天下筑基功法本身大同小异，莫涅夺舍的身体刚刚筑基没来得及修习宗派功法，故意使用苍青派远近闻名的天罡无极剑诀伪装，果不其然骗到了陈敏之。
毕竟境界差距摆在这里，拼修为莫涅只是筑基，陈敏之却已是金丹真人，破除水剑只消瞬息工夫。不过莫涅敢单挑元婴魔修怎么会怕他，手在空中划了几道再释出水剑。
“看清楚啦，纯正灵气、正道功法，魔修有我这样的？”莫涅反问。
“只是一招剑诀，亦有可能是你偷学来的！”
“我区区筑基能上苍青派偷学掌门剑宗一脉的剑诀？玄天宗是否太不把苍青派当回事了。”语带嘲讽的看着陈敏之再次破除水剑，莫涅有意将问题升级为修仙界两大宗派的矛盾。
死神不是圣母、圣子那样品德高尚的神言代行者。他可记着先前在苍青派的遭遇，掌门术长歌的几个亲传弟子围杀他于万魔窟。切肤之痛、杀身之仇，为一己私怨把整个宗派扯进去又怎样？
该死的人总终该会死。
何越不懂修界的事说不上话，心下暗道莫先生话说得好，一下就把陈敏之的宗门拖下水。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敏之要是固执的继续纠缠魔修之事，确实是有点无理了。世故圆滑点的人大约都会到此为止。
“若是苍青派的师弟缘身边带着鬼修到京城来？”可惜陈敏之是个固执的人，对此将信将疑。
“你明明清楚芷官不是鬼修。”莫涅睨视着他，“至于其他不便相告。能解释的我都说了，有空我会上玄天宗拜访。再会。”脚下倏然亮起金光阵图，莫涅反手捞住何越从阵中消失。
陈敏之愕然瞠目，然而鞭长莫及。
“苍青派姓莫的……修习剑诀却不用剑？”反复思索，若说苍青派莫姓剑修他倒记得一个，那是苍青掌门亲传弟子中最受瞩目的一位，据闻在一年半前一次门派任务中陨落。
满怀困惑的陈敏之对着狼藉的房间呆了瞬，就这么错失追踪莫涅两人的良机，被惊慌失措酒楼小二和客人堵在走道上。
相府附近一处角巷里魔法阵的光芒闪烁，莫涅和何越现身此处。头回接触修士法术的何越茫然片刻方才回神，压抑不住兴奋的目光盯着莫涅。
“不想先生竟是修士，前番多有失礼。”何越拱手致礼。
莫涅打断他的客套话，伸出手勾住斗篷掀起，黑色的斗篷立时化成黑雾消散。把何越看愣了眼。
“先生与那位陈仙长相比谁更厉害？”
“问出这个问题就表明你猜到了答案。论境界修为我如果比他厉害就不会逃跑了。”莫涅摊手，巨大的镰刀变回平平无奇的油纸伞。
“先生真坦率……”何越总算体会到莫涅是个怎样的人，不好意思再谈这事，“修士本是方外之人，先生找上我定然不是为普通的利益。何越非不识时务之人，经过刚才一事我已想明白，你我可各取所需。不过要约法三章。”
“……”
“我绝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不犯十恶之罪。”
“……”
“而莫先生必须帮助我，陛下欲除何家势力已久，我不想死，也不想何家倒得太快。”
“……”心高气傲、年轻气盛、聪明隐忍，看得清局势，懂借势，小手段耍得不错。一面深知人情世态一面又怀着天真正直的理想抱负。骨子里是耿直正义的，但因人生经历学会了装模作样。
莫涅琢磨着再有个成熟稳重的人跟何越中和下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更完就没管这篇文了，今天才发现贴了两章一样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