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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那个杀手不太冷（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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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岚只说自己也晕过去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此搪塞一番，福临没有丝毫怀疑，直道是路见不平的侠士顺手救了他们，引得他越发坚定了自己从武的决心。
当然，今岚吩咐了福临莫要再与他人提及此事，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好敷衍的。
福临完全理解，“我知道三小姐，像这种高人都是不求名利的，我不会说出去的！”
“……”
在醉仙楼接了绿漪和福生，他们就打道回府了。
不出意外，红澜知道了今日之事把她俩好一顿说道。绿漪还好，红澜训斥了一通就作罢。
然而今岚毕竟是主子，红澜不会如何重责，她只是了解今岚的脾性，逮着机会就在你耳边念叨要如何如何注意安全，家里人是如何如何担心，直把今岚念得发誓再也不随意出府才消停。
次日早上，今岚还迷迷糊糊地陷在睡梦中，绿漪的一声“呀”把她给惊醒了。
拥着被子坐起身，今岚揉了两下眼睛，“怎么一惊一乍的？绿漪你该学学红澜才行了！”
本来正惊讶的绿漪又被她的小姐带跑偏了，一脸的不服气，“小姐！难道您想我像红澜姐姐那样一直追着您念吗？那我是该好好学学了！”
被自己的小丫鬟噎住了，今岚决定转移话题，“你刚刚怎么了？”
“啊，对了，小姐，这桌上有两个醉仙楼的万宝棕呢！我们昨个带回来的不是放去后厨了嘛！这是哪来的呀？”说着手往窗边榻上的小桌指去。
那桌上赫然放着一个牛皮纸袋，里头两个小巧玲珑的万宝棕正耀武扬威地彰显着优越感。
今岚眨眨眼睛暗自思索，“是什么馅的？”
绿漪听罢拿起袋子摆弄，“该是枣泥馅的，绑着红细绳呢！”
“把粽子拿给红澜，让她送后厨去，早上就吃这个。”今岚想了想，又说：“明天想吃板栗馅的。”
绿漪过来伺候她起身，“可是，小姐，我们昨天没有买板栗馅的怎么办？”
配合地伸手臂让绿漪给她穿上衣服，今岚嘴巴撇了下来，眼里溢满了失望，“哦……那算了吧。”
完全没有往细里想的绿漪听见今岚这样说就不再关心这粽子了，谁知第二日又是她来服侍今岚起身，一进门两个缠着黄线的板栗粽子静静躺在桌上，赤、裸裸地证明昨夜的的确确有人夜探香闺！
“小姐！”惊慌失措的绿漪赶忙跑到床边去看她的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今岚被她推搡着睡不安宁，面色阴沉眯着眼坐起来，混身萦绕着低气压，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半垂，“你最好是真的有急事！不然我就调你去打扫茅厕！”
绿漪才不管她嘴硬心软的小姐说了什么，焦急的不得了：“小姐，我们府里昨天有贼来光顾了，奴婢发现桌上又有粽子了。”
今岚呆呆地抬起头，“唔……现在的蟊贼不偷东西，兴送粽子的吗？”
“哎呀！小姐！都什么时候您还说胡话！不行，奴婢要去禀告夫人，这样下去太危险了！”边说就转身要走。
“回来！”今岚拦住她，“你这样大咧咧地说出去，你家小姐我清白都要被你毁了！”
绿漪急的打转，“那小姐您说怎么办嘛！”
“这事你别跟别人说，我自有办法。”今岚安抚她。
“可是小姐，奴婢不放心……”
就在主仆俩争论不休的当口，一个清亮的声音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说给我听听，还能帮你们出出主意呢。”
随着这声问话，一个穿着鹅黄芊纱裙的俏丽女子领着个丫鬟迈了进来，那通身的容貌气质竟与今岚有八分相似，非是熟悉之人轻易分辨不出来。
绿漪见着来人连行礼，“见过二小姐。”一语道出了来人的身份——今府的二小姐今襄。
跟在今襄身后的丫头也蹲了蹲，“寄巧请三小姐安。”
今襄大步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床边，挥挥手：“行了，别请来请去的，还没说你们前一会儿说的是什么呢，怎么我一来就停了。”
今岚顺着被子把手探过去抓住她，“二姐姐你来得正好，玉蟾节你会参加诗会吧！带我去凑凑热闹好不好？她们都不同意带我去，二姐姐你一向疼我一定会答应我的哈？”
抽出被她拽着的手，今襄拇指扣着中指在今岚额上弹了下，“你个日上三竿还赖在床上的懒猪，就知道玩！把你带出去了要是有个好歹，我怎么跟娘交待？你倒是想得美！”
虽然预料到了是这样的结果，今岚仍是不免失望，屈起腿抱着膝盖，“对了，二姐姐，听爹说前些日子梁军大败南蛮，小叶子率军上京领赏，下月初就该到盛京了。”
今襄勾着头发的手顿住了，“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道啊，我也是听爹爹随口提了一句。”今岚没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兀自喃喃：“要回来了小叶子也不告诉我一声，真是不够意思。”
眼神怔愣，今襄心不在焉地应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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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黑云沉沉地压在盛京城上空，月亮躲在层层的云后溢不出一丝光亮，不大的院落里只有悬在梁上的两个灯笼散发着盈盈烛光。
秦济楚蹲在树上，透过支起的窗户往里看，往常无人的外间睡了个小丫鬟，不过那难不倒他。
运起轻功一飞身，秦济楚轻手蹑脚地落地，眼神向纱帘后的床瞟了眼又收回来，放下手里的纸袋转身欲走。
“秦公子留步！”一个柔柔的声音叫住了他。
今岚从床后的暗处走了出来，衣衫整齐明显是在等他。
“我就知道前两天给我送粽子的是你，今天是什么馅的？”好整以暇地问他。
秦济楚心内懊恼，怎么他引以为傲的听力一遇上她就失灵呢，早该听出来她没睡了！想是这样想，话还是要回的，“板栗。”
“又是板栗馅的啊。”今岚坐在窗边的小榻上，一手拉着他的衣袖怕人又咻地一下不见了，“老吃粽子不好，明天给我带串糖葫芦吧！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呢。”
“……”被她扯住袖子的那条手臂隐隐发麻，秦济楚想把袖子收回来又怕会带着她摔倒，怎么做都不自在，“好。”
感觉到他的动作，今岚打着商量的说：“你别不打招呼就走，那我就不拉着你了可以吗？”
手臂已经完全僵住了的秦济楚：“……嗯。”
听到满意答案的今岚松了手，手肘撑着桌子托住脸，“你为什么要给我送粽子？报恩？可是你也救了我一次，算抵平了。而且报恩也不是这样报的。”
秦济楚一低头就能清楚地看见她的睫毛，卷翘密集，不长，却衬得眼睛水润晶莹，一层雾蒙蒙的湿气遮住剔透的瞳孔，就像她这个人，看似柔弱内里却坚强的不可思议。
情不自禁地应和，“嗯？”
“你没看话本里的才子佳人要报恩都是以身相许的嘛！”
“……”被她的口出惊人吓住了，秦济楚竟有些不知所措，以、以身相许？！
今岚还在自顾地说：“我不会那样为难你的，只要你带我去看玉蟾节的赏月诗会就好了。”
秦济楚回过神来，心里涌出些酸涩，颇有些不是滋味，“你有……”
“什么？”今岚放下撑着的手臂，抬头。
“……中意的？”秦济楚撇过头去，突然不想对上那双眼睛。
不怪他会这么想，赏月诗会参加的都是未出阁或未有婚配的公子小姐，又是在玉蟾节那天，今岚想去的目的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今岚愣了愣反应过来，“不是，我基本上没出过府没见过外男哪来中意的。我只是想去感受下，那样的宴会我很久没去过了。”
秦济楚默默地把头转回来，没错过眼前人一瞬间的落寞，暗自着急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有生以来头一次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像梁卓那样舌灿莲花。
不过那就是转瞬间的事，抽抽鼻子今岚手又往前探，秦济楚见状把袖子伸过去让她抓住，不经意被她的指尖触及手背引起又一阵激荡。
今岚没理会这么多，抓到了袖子就是一笑，“答应了吗？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答应的话就告诉你怎么样？”拉着袖子的手晃了晃。
“……今岚。”其实早就知道了的秦济楚。
“呃……我忘了你们这行的都是搜集情报的好手了。”因想出了个好办法而窃喜的笑就这样僵在了脸上。
秦济楚清了清嗓子，掩耳盗铃地移开视线，“可以。”
垂着脑袋本以为没有希望了的今岚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仰起头来面无表情地说：“我刚刚居然听见你说可以，看来我耳朵出了点问题。”
“唔……”秦济楚紧抿唇瓣，防止笑声从嘴角漏出去，鼻翼一颤一颤的，“可以。”
“诶？”今岚瞪大眼睛，音调不由自主地放大，“你答应了？真的答应了？”
外间的绿漪迷迷糊糊翻个身，“小姐。”
两个人齐齐屏住呼吸，没有听见绿漪起来才松了口气，今岚拽紧了手中的布料，“没有骗我吧？”
秦济楚看她惊喜的样子，自己的心情好像也轻快了起来，“嗯。”
“那下个月六号，酉时一刻，我在院子里等你，千万记得啊。”
“好。”知道她看不见，秦济楚还是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要走了，明天是糖葫芦别忘了，万宝棕好吃，可是天天吃也会腻的。”今岚煞有介事地说。
秦济楚摸摸自己被放开的袖子，心里暗暗记着明早向梁卓打听打听哪家的冰糖葫芦最好吃，浑然不觉这有违自己的一贯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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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三伏将至，每天挂在天上的都是那兢兢业业的骄阳，雨水没有丝毫影子。
今岚向来怕热，一到这种天，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浸在水里再不起来的好。
也不知秦济楚哪来的法子，见天地给她送冰碗吃。将将做好的冰碗送到今岚面前，碗边的冰珠还没落地。
当然，今岚虽然乐不可支但还明白不能多吃，吃坏了肚子苦的是自己。
半个月来，秦济楚习惯了每晚给她送些东西，有时候是大户人家不做的吃食，有时候是摊子里卖的逗小孩的玩意。
若是今岚没睡就和她说说话，虽然多半时候是今岚一个人在说。这竟成了他一日里最期待的事。
不再没完没了地接任务，不再独自一人待在小屋里练功等天黑做任务，一系列的转变倒是让梁卓瞠目结舌，感叹就算是呆子，一旦患上感情这种病一样没得治。
转眼即是六月初六，玉蟾节。
今岚待在书房里小憩，期待着晚上的游玩。
小院靠近大道，墙外传来阵阵喧嚣，人声鼎沸。
今岚纳闷，虽然从今个早上盛京城里就热闹的不得了，但那也是在通济巷那片，西城不应该如此啊。
心思打了几个弯才想起来，今天该是小叶子归京的日子。
叶文晖，圣上第七子，自幼敏学好思，熟读兵法，勤练武艺，从总兵百户一步步累积军功，如今刚过弱冠已是大梁最年轻的云麾将军，是众望所归的太子人选。
今岚之所以唤他小叶子，只因今太傅是其授业之师，幼年时常过府中来往，与今岚、今襄是一同长大的玩伴，遂关系较亲近些。
一手撑着脸，今岚自言自语道：“小叶子现在已经到了殿前吧，击败南蛮可是大功，这下他将军府的门槛都得给媒人踏烂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绿漪着急忙慌地跑进来，“小姐！小姐！叶将军带着皇上的指婚来向您提亲了！”
“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