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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云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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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回到家时已经接近半夜。管家小心翼翼扶着他寻到坐在临水露台之上的历史。
政治挥手示意他退下,全然不顾管家担忧的眼神。酒会散了之后他一不小心就被一帮疯子拉入酒吧拼酒,本来喝的就有些高,这会儿湖面上来的夜风一吹,虽然是冷静了些,却怎么也不如平日清醒。
历史似乎是刚刚沐浴完,身上还带着温热的湿气。滴着水的长发被他随意搭在肩头,雪白的里衣早已被濡湿一片。
这套临湖的宅子是历史想着买下来了。有些年头了,勉强也算是个古迹,只不过当时残破不堪,又废弃了许多年无人居住,早就无人看得上眼。历史偏偏喜欢旧物,说是旧的东西才有灵气。
历史没有意识到有人靠近。夜晚的湖面平静而清凉,半空中悬着一只月牙,缀着几点稀星。他望着湖面发呆,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却在下一秒落入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
“大半夜你怎么跑到这上面来吹风?”露台挨着历史的书房,之间悬着淡青色的薄纱。政治也不嫌历史的湿发太过冰凉,歪过头便去亲吻他白皙的脖颈。
历史也不逃,安安静静靠在他怀里。政治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去咬他,留下淡红色的印迹,历史也没有多说一句什么。
从政治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愉快的情绪很是明显。历史知道原因,却懒得去解释。
“你今天可把我害惨了。”政治轻轻笑起来,在历史耳边呼着小口的气息,“他们把我拉去灌了不少酒呢,有二分之一都是你的那份,我全部帮你喝掉了哦。”
“你想让我感谢你?”历史被政治放平躺在地板上,政治附身看他,指尖划过他的脸庞,带一阵阵酥麻的感觉。
“补偿吗?”政治轻缠起历史的一小缕头发,“对了……我还没问你,”
“今天晚上为什么要逃跑呢?”手指稍一用力,突如其来的疼痛差点让历史叫出声来。
“我没有。”历史心底没由来泛起一股冷意,使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我很抱歉但是,那样的场合我不喜欢。”
“哦,原来是这样啊……”政治的声音低了下去,“那你说该怎么办?”
历史目不转睛地盯着政治的眸子,试图看出他是否在开玩笑。政治笑着让他打量,显出难得的好耐心。
直到历史支起半个身子去亲吻他,冰凉而柔软的唇,带着柔劲企图撬开他牙关的舌尖。政治享受着历史难得的主动,任他百般讨好自己却不回应。
“你……”历史失去了耐心,微微往后一仰皱起眉看眼前的人,刚张口欲说些什么,却被政治突然拉近两人的距离,加深了之前的那个吻。
历史被死死地按住,政治一只手固定住他不让他挣扎,另一只手褪去历史单薄的里衣,露出瘦削的肩和光滑的背。
“别……”历史推他,可是却被政治纠缠着剥夺了呼吸,窒息感与无力感让历史觉得崩溃,“别在这里……”
政治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半褪的衣服因为历史的挣扎而愈发紧紧缠住了他的双手。政治抚上历史的脸,“为什么?反正也不会有人看见。这地方可是你自己选的,你本可以在房间里等我。”
历史慢慢放弃了挣扎,安静地伏在政治身下,任由他的手扶上自己的侧腰。反正也不是第一第二次了,自己的无力挣扎反而会被看作是变相的邀请和欲迎还拒。
这样的事情总会习惯的。
虽然被政治粗鲁地进入的时候还是会疼得想要逃脱,历史咬紧唇不要让自己叫出声来。他不想让别人看见这些事情,虽然隐瞒只是自欺欺人。
政治不是会对他温柔的人,却也多少顾及到他的感受不会将他弄伤。但是醉酒后的政治失去了平日的理智,又因为事先历史的不辞而别而恼火,动作格外粗暴了些。
历史迷迷糊糊中想,这样的事情做多少次也不会有快感吧?
只会从厌恶自己到麻木得再也无所谓而已。
历史在后半夜突然从睡梦中惊醒。
被冷汗濡湿的衣物黏在皮肤上,长发缠绕在脖颈间让人产生窒息的错觉。历史想要从床上坐起身,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动弹。
心跳得又快又狠,重重提起再落下,仿佛下一刻即会坠入深渊不复存在。历史只能努力呼吸着,让冰凉的身体一点点回温。
泪水突然就顺着他的脸颊落下,低到枕巾上消失不见。历史茫然看着静静垂落、透着微微光的窗纱,只觉得房间里静谧得可怕。
勉强支起身,历史倚在枕头上,却发现自己再也睡不着了。他想了想,下床披了件外衣赤着脚就往书房走去。
“先生,您怎么在这儿?”社会学随着管家拉开书房的门,却意外看见本该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竟然被点上了灯。历史坐在书桌前,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衣——手边摞了一小叠稿纸,似是起身已久。
“你怎么来了?”历史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来人,复又拿起手边的稿纸,“我醒得早,索性起来修改东西了。你有什么事情吗?”他与社会学并不熟悉,不过是因为经常在政治身边见到他而认识罢。
“我被政治派来取些资料,倒是不小心打扰了。”社会学一边回答一边打量着历史的脸色。他心里盘算着,若被问起关于政治的事情,自己是该要怎样回答?虽然一直没有明说,但是圈中人都知道政治和历史的关系。也因为他们谁都没有明面承认这种关系,总有些人会来沾惹。政治虽然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和他们私下有些接触,但是这样不清不白的事情,无论如何解释对于历史来说都是糟糕与尴尬的。
“政治的资料我前些天都收到东边的那间房间去了。这里是我的房间,让博叔带你去那里找找吧,麻烦了。”历史微微一笑,却再也没有更多的话。
“谢谢。”社会学带上了书房的门,心里微微感到庆幸又觉得疑惑,历史对于政治一个星期都没有回家过夜这件事表现得十分淡然,甚至是非常的不在乎。
也许他们两个人并非是大部分人眼中的那般“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