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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四章 ...

  •   天墉城中。

      云岫和苏离在大殿之中商议事务,忽然听得门外一阵喧嚣,一个弟子慌张奔进大殿,匆忙行礼道;“掌门,大师兄!山门外闯进一群带着黑色鬼面具的黑衣人,个个执剑,凶煞异常!师兄弟们正将他们阻拦在剑台!”

      两人对视一眼,云岫对苏离说道;“你速去召集其他弟子,派一部分去保护师伯,我先带人去看看究竟。”

      苏离点头,带了几个弟子迅速离开了大殿,云岫也率领弟子直奔剑台而去。

      剑台上,烈日曝晒,偶有微风吹来,带动草木婆娑,四周空气仿佛凝固,酝酿无形的杀气,对峙在剑台两侧的人马目光交汇,剑上折射的寒光映入眼中,紧张的局势一触即发。

      “何人擅闯我天墉城!”及时赶到的云岫纵身飞入两方之间,对为首的黑衣人斥道。

      “久闻天墉城乃天下第一修仙门派,今日一见,却令本座颇为失望。对远道而来的客人刀剑相向,难道是天墉城已经式微?真是可惜啊可惜!”为首的正是蒙上了鬼面具的秦虚。

      “众位不请自来,却怪我天墉城招待不周,是何道理?”云岫冷着脸质问道。

      “掌教!这伙人不由分说便伤了我们几个师兄弟,分明来者不善!”身后的一个弟子站出来说道。

      “掌门,”含光出现在人群之中,扫了一眼黑衣人,“这些人脸上蒙的面具,同之前偷袭剑阁的人所戴的一模一样!”

      “哼!是又如何?”为首的黑衣人冷哼一身,“反正你们也活不过今日,天墉城的一切都会属于本座,如果你们乖乖投降,归顺本座,倒可免你们一死!”

      “阁下如此大言不惭,莫不是是在欺我天墉城无人?”云岫冷冷一笑,对身后的弟子喝道,“列阵!”

      众弟子依言行事,摆开架势。

      “听闻你们的执剑长老重伤未愈,本座深表同情,特来探望,没想到天墉城如此待客,那就休怪本座无情了!”秦虚阴冷一笑,一抬手,身后的青玉坛弟子齐齐出剑,“我倒要看看,没了执剑长老的天墉城,如何胜得了此战!”

      “杀!”秦虚一声令下,身后的青玉坛众人一举杀入天墉城剑阵之中,一时刀光剑影。

      秦虚眯起眼,迎着烈日看向天墉城尖顶之上静静站立的高挑身影,那人迎着秦虚的目光傲然一笑,身形若惊鸿翩然飞离,去向未知之处。

      “你们守好房门,不准任何人闯进来。”苏离嘱咐几个弟子镇守在屋外,带着其他人进了陵越的房间。

      “师兄,发生什么事情了?”坐在陵越身边的苏归见几人脸上的表情严肃,便站起身问道。

      “不必担心,有人闯进了天墉城,掌教真人已经带弟子前去查探,想必不久就能解决事端,不过现在外边并不安全,你乖乖呆在师尊身边,不要四处乱跑,知道了吗?”见他点头应承,苏离瞥了一眼依旧人事不省的陵越,出了房门。

      宁静的密林之中,传来一声突兀的破土之声,一把宝剑如离弦之箭从地底射出,悬浮半空,黑衣男子将其收入手中,面具下表情冷漠。

      苏归抱膝坐在陵越身边,目光专注看着陵越的睡颜;“小狐狸,你说师尊还要睡多久啊?”

      “呜……”趴在苏归背上的小狐狸懒懒地咕噜了一声。

      “我都有听师尊的话好好学写字了,”苏归嘟囔着抬起手看了看上边的墨迹,“我这么乖,师尊却看不到,有什么用呢?”

      “……”小狐狸。

      不知何时,四周安静了下来,几位守在他们四周的弟子也悄无声息。苏归心觉奇怪,正要扭头看看情况,却感觉脖颈被人轻轻一点,便闭上眼,失去了知觉,向后倒去。

      “嗷嗷嗷嗷嗷!”眼看苏小归向后仰着倒下就要压到自己,悲催的小狐狸嗷嗷叫着就要逃,却及时被一双手抱了起来。

      “……”小狐狸迟疑了一下,松开了捂着眼睛的爪子,扭头望向抱着自己的人,吓!好丑的鬼脸!不过身上是主人的味道!它吸了吸鼻子,扑入了少恭的怀中。

      少恭揉了揉小狐狸变得有些臃肿的小身子,任它挂在自己的背上,腾出双手,将被点了睡穴的苏归抱起来放到了陵越的身边,为他盖好了被子。

      “呜……”小狐狸知道少恭要带它离开了,望着熟睡的苏小归,一双狐狸眼中流露出不舍。

      “舍不得?”少恭感觉出了它的伤感,“如果你想留在这里,也无妨,他会照顾好你。”其实小狐狸跟随着自己也许并不是什么正确的选择,比起他,有苏归的陪伴,小狐狸也许会过得更好,而苏归也不会那么寂寞。

      小狐狸在少恭和苏归之间看来看去,最终还是抱紧了少恭的脖子。

      少恭淡淡一笑,望向苏归身边的陵越,笑容渐渐褪去,他不由又想起了那日的陵越刺向自己的那一剑,时间过去许久,伤口却似乎还在作痛,那时陵越那难以言喻的眼神,他始终无法忘记。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这么长时间都没能醒来。”他突然开口说道,“难道不想夺回我手上的崆峒印,去救你的屠苏师弟了?”

      陵越依然毫无反应。

      他沉默了片刻,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露出一颗散发淡淡馨香的棕色丹药,犹豫了一下,还是喂陵越服了下去。

      这颗混入了穷奇精血的归元丹,药效远远超出普通的丹药,有助治愈创口,加速回复损耗的修为,只是少恭也是第一次制作这种丹药,对于掺杂了穷奇精血的归元丹会有什么其他的副作用,少恭也并不清楚。

      “能不能撑过去,就看你自己的了。别让我失望啊,陵越。”说罢,少恭带着小狐狸离开了这间屋子,留下一地被迷药迷晕的弟子。

      “怎么来得这么迟?”站立在剑台一角的秦虚瞟了一眼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少恭,“剑到手了?”

      少恭随手将龙渊往他怀里一丢,负手观战,不再看他。

      秦虚接住龙渊,拔出剑身一看,果然不错,他有些感叹地说道;“这天墉城随便一把藏剑都是龙渊这般的上品,若真能将天墉城拿下,有了少恭的助力,不出数十年,我青玉坛的威名必然远胜现在的天墉城。”

      “那少恭便预祝坛主马到功成。”他不咸不淡地迎合了一句。

      正当两人作壁上观之时,带领弟子迎击的云岫注意到了秦虚手中的龙渊,大怒;“原来龙渊是被你们所窃取!大胆狂徒,天墉城岂容你们放肆!”话音未落,云岫瞬间便移步到两人面前,剑指向秦虚,“交出龙渊!”

      “哼,各凭本事吧。”秦虚冷哼一声拔出了龙渊剑迎面而上。

      见两人展开了激战,少恭也不插手,反而退后了几步,将小狐狸放了下来;“别乱跑,结束了这里的事,就带你回去。”

      “呜……”小狐狸懵懵懂懂地仰望着少恭。

      云岫的修为本与秦虚相当,奈何之前为了替陵越疗伤,损耗了一些灵力,如今只能尽力与秦虚一战,却谁也胜不了谁,一时间相持不下。

      少恭并未打算参与战斗,然而这时带着召集到的弟子赶来的苏离却发现了正在与秦虚交战的云岫,冲了过来为云岫助阵。

      被两人前后夹击的秦虚有些分身乏术,面向少恭使了个眼色,要他出手相助。

      少恭见秦虚确实招架不住,也不说话便拔出了剑抵住了苏离刺向秦虚的剑尖,转移了苏离的攻击。

      战局愈加混乱,天墉城的实力高于青玉坛,奈何事发突然,许多弟子都被派出办事,尚未来得及赶回,一时间也难分胜负,不过随着不断有新赶到的天墉弟子的加入,青玉坛逐渐处于弱势。

      苏离不断地向少恭进攻,少恭却如逗猫一般步步后退,吊着苏离,不出杀招。苏离心知两人实力悬殊,却无法脱身。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苏离只觉得对方的身形越发熟悉。

      忽然脑海中一个身影闪过,他不由破口而出;“少恭!”

      闻言,少恭面具下的脸色一变,手下发力,一掌击中苏离左肩,苏离猝不及防重重摔出几丈远,无力再战。

      苏离勉强支撑起身子,擦去嘴角的血;“真的是你?”

      少恭没有回答,而是缓步上前,将剑抵在了苏离的眉心。

      “为什么要对师尊下手?你来天墉城的目的果真是为了龙渊?”苏离不顾眼前的剑尖,质问道。

      “是又如何?”少恭终于出声,“反正龙渊在你们看来不值一提,有人喜欢捡人家不要的东西,那就给他们好了,对你们来说有什么损失吗?”言语间尽是对青玉坛的鄙弃。

      “即使如此,你也不该对师尊下毒手,你知道他至今仍昏迷不醒,他待你不薄,你为何这么做?”

      “你问我为什么?”少恭漫不经心地说,“大概是因为我高兴吧。不过陵越也没有吃亏啊,那一剑差点让我不能活着离开。等你的那位好师尊醒来,不妨亲自问问,他又是如何欺瞒于我的。”

      “少恭!”他的身后不知何时站着青胥,方才的话也不知道他听去了多少,只见他一脸震惊,“真的是你伤了真人!”

      “你不是都听见了吗,何须多问,难道你也想像苏离一般不自量力与我一战?”少恭嘲道。

      “不管事实如何,我也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对苏离师兄下手,我便不能袖手旁观!”青胥举起剑便要刺向少恭。

      这时一旁的秦虚一掌击退云岫,对少恭高声道;“少恭,你还在等什么,僵持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少恭闻言只能挥袖轻而易举地击开扑上来的青胥,摘下面具,对他说道;“你虽根骨不错,不过总是疏于修炼,纵是过个数十年也不能胜过我。青胥,你说你过不惯苦修的生活,既然如此不如早些离开天墉城,做个平常人,娶妻生子,莫在这里消磨光阴得好。”

      说罢便不再理会两人,走到剑台中央,合掌结印,在天墉城上空列开巨大的金色法阵,将整座剑台笼罩。

      法阵启动,在场许多低等弟子突然脱了力一般,丢下了手中的剑,摔倒在地,如何都无法再爬起来,修为高一些的勉强站着却也无法举剑迎战。云岫等人的灵力充沛,饶是如此也觉得有些吃力。

      “欧阳少恭……天墉城何曾亏待你……为何……”苏离在青胥的搀扶之下勉强站起身,捂着胸口,“你可对得起师尊!”

      “真可惜,苏离,过去你对我确实颇为‘照顾’,不过你不该对敌人提起旧情,这只会让我更想杀了你。”

      那边与秦虚交战的云岫见到这边的情形,心下不安,却苦于不能脱身。

      这时一道剑光飞来,直指少恭,他反应迅敏地向后一仰,避开了剑芒,法印却也被打乱,天墉城上空的法阵散去,被压制着的众弟子顿时松了一口气,气力也在慢慢恢复。

      “陵越?”少恭皱起眉头,已然猜到出手之人。

      果然,剑台之下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着蓝色道袍的执剑男子,正是本该人事不省的陵越,他的嘴唇依然苍白,眉头紧锁,显得有些荏弱,却不掩一身风华气度。

      “我还在想你会睡多久,来了也好,还能来得及救你的好徒儿一命。”少恭盯着陵越说道。

      “师尊!”苏离没想到陵越会在此时醒来。

      那边云岫和秦虚停下了交战,云岫飞身到陵越身边,搀扶着他;“你的伤?”

      陵越轻轻推开了他;“已经没有大碍,你们在这里浴血奋战,我又怎么能安心躺着。”他对上少恭的视线,“龙渊已经到了你的手上,为何还要纠缠不休?”

      “龙渊是本座要的东西,不过本座改变主意,既要龙渊,也要你们天墉城!”一旁的秦虚走到少恭身边对陵越说道。

      “你又是何人?”陵越看向秦虚。

      “本座乃青玉坛坛主,秦虚。寞华真人,久仰了。”秦虚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就凭你一个小小青玉坛,也想毁我天墉城百年基业,真是狂妄!”云岫斥道。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少恭,别再任由他们拖延时间。”秦虚对少恭说着,便执剑攻向陵越,云岫见状松开了陵越挺身迎战。

      从头到尾一直紧盯少恭的陵越见他祭出了九霄环佩,心知不妙,果然,随着少恭的手指在琴上发力,伴随着铮然琴音,在场的所有人顿觉五内如遭重击,修为稍低的抵御不住冲击,呕出一口血,倒地不起。云岫等人以一身精纯灵力护住心脉得以幸免。

      陵越见此情景,全然不顾自己虚弱不堪的身体,勉强聚起一身灵力,诵诀化出一道天罗地网,护住天墉城众人,奋力将少恭的琴音阻隔在外。

      然而随着时间的延长,陵越所剩无几的灵力几近枯竭,然而少恭的攻击却一次比一次猛烈,他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身躯受到强烈的震动,眼看就要倒下。

      正当秦虚正要大喜之时,他却突然发现不知何时起,倒下的多为青玉坛的弟子,仔细察看之下,才发现原来少恭的攻击都有选择地避开了天墉城的弟子,或者说,是将目标放在了青玉坛众人身上!

      “少恭!你这是什么意思!”秦虚愤怒地上前就要阻止少恭的所为,却不料少恭不但不停下弹奏,反而施力一拨琴弦,一道寒光划向秦虚,秦虚不备,被寒光击中,伤了心脉,踉跄后退几步,喷出一口血,不可置信地死死盯着少恭,“你……”

      没想到成功在望,情势却急转直下,青玉坛瞬间居于弱势。

      少恭的琴声戛然而止,攻击停息,与此同时,陵越也再也无法支撑身体,无力地倒地,云岫和苏离等人冲上前去将他扶坐起来;“师尊!”

      陵越抬手示意自己没有大碍,然后看向剑台上与秦虚对峙的少恭,目光复杂。

      “很惊讶吗?”少恭抬眸一笑,“早在你利用我的学生威胁我之时,就该料想到有今天的下场,何况,你竟想利用他来实现你的野心,真是其罪当诛啊,秦虚。”

      “所以你骗本座来天墉城……”秦虚一边说着,暗暗试着调试体内窜动的灵力,“可你难道就不顾及你的学生和那位夫人了吗?”

      “你认为我会让你有机会威胁我第二次?”少恭问道,“坛主已经自身难保,就无需为少恭操心了。”

      “哼,没想到,本座竟错信了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秦虚的嘴边不断有鲜血涌出,“欧阳少恭,你以为你杀了我,天墉城就会饶你不死?没有本座的庇护,你也活不了多久!”

      少恭觉得这是自己听过最荒谬的笑话;“不劳坛主费心,凭现在的天墉城,还奈何不得在下。”

      “我若死了,又岂能容你逍遥自在!”秦虚语气狠厉,手上聚起灵力,五指成勾状抓向少恭。

      少恭不由想起了当初雷严死时也要拉着自己同归于尽的情景,何其相似!不由心中厌恶更甚,再不手下留情,重重一拨琴弦,一道凝聚着强大内力的无形音波挟带飞沙走石无情横穿过秦虚的身体。

      秦虚瞪大眼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不知何时渗出的血珠,抬头最后怔怔望了一眼泰然自若的少恭,直直栽倒在地,死不瞑目。

      收起九霄环佩,少恭缓步走下剑台,所到之处,见识过少恭的手段的两门派弟子纷纷以剑指着他,向后退去。

      然而即将走到陵越身前之时,天墉城的弟子却不再后退,声色俱厉地叱道;“欧阳少恭,你想对长老做什么!”

      “你的门人倒是有情有义。”少恭的目光透过重重的人墙,投向陵越。

      陵越闻言勉强撑起身子,挥退了阻拦少恭的众位弟子,对着少恭的眼睛,道;“为何带青玉坛的人来天墉城,又为何杀了他?”

      “陵越,你的问题真多,其实也没有什么原因,挑动两个门派之间的战争,看着你们刀剑相向,两败俱伤,也算是为自己寻得一点乐趣。”说着,少恭脸玩味的笑容却渐渐消了下去,“只怪秦虚自己欲壑难填,想做什么天下之主,动了不该有的念头,为自己的野心而死,他也算求仁得仁。”

      这就是真实的欧阳少恭吗?陵越的目光流连在少恭的眉目之间;“你不该杀他。”

      “陵越,你若是如此妇人之仁,可是让我失望了。”少恭敛起眉宇,以为陵越在指责他滥杀无辜。

      “秦虚死了,你便失去了一大助力,又要如何留住崆峒印?”陵越抽出腰间的长剑指向少恭。

      “凭现在的你,还不能从我的手上夺回它。”少恭手中现出一方宝印,上方阳刻太古纹饰,玉龙盘缠,不时浮现流光。

      “崆峒印?”云岫喃喃重复一遍,惊诧地看向身侧的陵越,却见他紧盯着少恭手心的那方宝印。

      “我知道它对你有多重要,我说过,想要它,便自己来取。”言罢,少恭手一动收起了崆峒印,身形一动,化作碎光消失,而与此同时,一直静静呆在剑台下的小狐狸,也失去了踪影。

      这一战,秦虚战死,星沉不知所踪,青玉坛精锐尽损,从此一蹶不振,销声匿迹于修仙界。天墉城虽有损伤,却并无弟子伤亡。战后,陵越内伤渐愈,闭关潜心修炼,回复修为。而此时少恭已经回到了邯郸李府,同玉姬、赵政会合。

      赵政回到了家中,赵姬含泪相迎,骨肉至亲数月音信全无,纵然风流成性如她,也忍不住真情流露,赵政颇为感动,母子俩倒难得感受了片刻温情。

      玉姬离开李府之前,留下了替身,故而并没有引起李府中人的注意,她本想挽留少恭留在李府,然少恭担心陵越来寻他争夺崆峒印,会累及李府中人,便拒绝了玉姬的挽留,自己在邯郸城中寻了一处僻静的院落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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