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八卦逸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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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起来，我神采奕奕的，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萌萌哒。
虽然昨天晚上回栖霞小居以后，我又是洗头发又是泡药浴又是晾头发的，折腾到很晚才睡。但打理得干干净净，再泡过脚，精神舒缓了很多。我躺下去，一沾床枕就直接睡到了天亮。
这会儿起床，用胰子洗过脸，又刷完牙后，我坐在梳妆案前，让晚筝帮我梳头发。她的动作很轻，和顺毛似的，我半眯着眼睛，十分享受。晚筝一边编发，一边笑着对我说：“小姐，您今天的气色真好。”
我睁大了眼睛，瞅住镜子里的影像一看，可不是么。
我这几天白天胡吃海喝，晚上另有宵夜不说，晚筝还经常给我开小灶炖鸡汤喝。从早到晚地补充蛋白质维生素，柳惜暖的脸色真是比我刚来的时候好得多了。人也稍微胖了一些，血色红润起来，连精神也好多了。看上去亭亭玉立的，整个人就是一俏生生的小姑娘。
惯常打理完之后，我从桌上纸包中取出两块葱香千层肉饼，和晚筝你一块我一块，配着一壶碧螺春，吃得津津有味。
落月国人没有起床吃早饭的习惯，大清早的五六点起来，要忙到九点十点才能吃得上早膳。我从来不愿意亏待自己的胃，这两天就各种搜刮零食放着。今天的这份早点，还是昨天在曹婆婆肉饼店里，容汐夏强烈推荐我买的。我尝了一口，酥香脆软，鲜嫩爽口，难怪这丫头那么喜欢。
这顿早饭中唯一有点遗憾的地方是，晚筝和背后灵一样杵在我身后吃东西。这丫头太老实了，我前几天经常喊她坐下陪我一起吃东西，她都不敢逾矩。这两天倒是好了些，肯接过我给她的东西吃了，只是还是不愿和我一起坐着。我虽然感觉有点可惜，但一想，柳惜暖要是回来了，看到两人同桌而食，指不定怎么罚她呢，也就没有再强求。
吃完早点以后，还没到家塾上课的时间。我就顺便拐去了东厨。
厨娘和几个粗使丫头倒是已经买好了今天的菜，正忙着洗菜和切菜。我不太会调料多少和上笼屉蒸什么的，心里没底，干脆就麻烦她们帮我。这个厨娘是那天做五星级晚宴的二厨，功夫十分了得，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或者往里多加了什么佐料，蒸出来的蟹酿橙还有一股清新的鲜味，竟然比二白做的还要好吃。
我偷偷尝了一口，喜滋滋地放进食盒里带去书院。
走到白露书院门口，看到那座停着的彩漆辇舆，我就知道容汐夏已经到了。果然，还没踏进门，就听到她与徐子墨交谈的声音，还有那与外表一点都不符的奔放笑声，随风一阵阵送来。
在讲什么呢，这么开心。我跨过门槛，开口就问：“你们聊——”
“等等！”她转过头来，表情凝重地朝我推出一只手掌，打断我的问话。
我一愣，以为她要干什么呢。结果下一秒，她神色亮了亮，“什么东西这么香？”一边还吸着鼻子，四处嗅了嗅，最后视线落在晚筝手上提着的食盒，“阿暖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我忍俊不禁，“你上辈子是狗啊？”隔着一层木头都能闻出味道来。
晚筝也笑眯眯地说：“二小姐真厉害。”
自从我将容小丫头收为小跟班之后，晚筝对她的看法也改观不少，现在连言语的态度都亲切了起来。我都不知道该夸她忠心护主好，还是翻脸能手好。
我将食盒取来放在矮案上。容汐夏凑过来迫不及待地打开盖子，对着还热气腾腾的蟹酿橙深深吸了一口气，惊喜地拍手道：“好香！”
徐子墨也微微讶然：“没想到，你的手艺如此之好。”
啊哈哈哈哈哈，没有想到，被二白吐嘈厨艺不会有出头之日的我，竟然也会有一天。心里得意洋洋，我豪气地挥了挥手，“吃吃看！”
照理来说，凌王府的厨子堪称五星级主厨，能做出那天接风宴上一席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佳肴，手艺花样肯定不赖。但容汐夏不知是真的没吃过这道菜还是出于对我的高度支持与青睐，尝完以后，露出满足异常的表情，朝我束起大拇指，“好棒！”
徐子墨也拿起调羹尝了一口，面带赞许地顺口说了句：“这是你家乡的美食么？”
我想也没想地“嗯”了一声。
容汐夏在吃这个方面异常灵光，她马上反应过来：“这是郦京的菜啊？”说完又有些奇怪地嘟哝道：“怎么从没见过阿龙做过呢……”
阿龙是家中另外一个大厨的名字，听说他原本就是柳府的厨子。柳传宗死后，容旭方怕柳惜暖吃不惯碧川这边的口味，就将他一起请了过来。我反应过来，改口道：“哦，这也是我在书上看到的。据说郦京现在会做的人不多了。”
徐子墨递给我一个略带抱歉的眼神。
我回了个这点小事我搞得定的笑容。
接下来的课堂非常轻松。容旭方事情多，本来就不管我俩的课业。容汐夏又会撒娇，再加上徐老师本来就是个好说话的人，耳根软，脾气好，所以基本是他在上面一本正经地讲，我和容小夏在下面老不正经地用弹幕聊天。
比如现在——
容汐夏：“对了阿暖，你知道大哥这次回来，是为了提亲的吗？！”
我：“我造。”
容汐夏：“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聪明。”
容汐夏：“那你知道他是和宋家的嫡孙女儿结姻吗？”
我：“我造。”
容汐夏：“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呀！”
我：“我厉害。”
容汐夏：“好吧，那你肯定不知道，大哥以前有心上人吧？”
我：“我造。”
容汐夏：“怎么可能！这件事情连我才刚知道不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我机智。”
容汐夏：“我不信，肯定是你在唬我。你倒是说说看，是谁啊？”
我：“我不说。”
容汐夏：“哼，你肯定不知道！”
我：“我造。”
容汐夏：“骗人，你知道为什么不说？所以你肯定不知道！”
我：“我就造。”
容汐夏：“哼！不说算了，我不也不稀得知道，臭阿暖！”
我：“桔子酱。”
容汐夏：“……关桔子酱什么事？”
我：“没有了。”
容汐夏：“没有了？哎，等等！不要不要不要！好嘛好嘛，我刚才都是开玩笑的啦。你不要不给我做桔子酱啦。我就是想知道么。大哥的贴身丫鬟说，大哥的心上人是他的青梅竹马。你说，真的有这号人物吗？”
我：“没有。”
容汐夏：“果真没有吧？我就说，从小到大，似乎没见过大哥有什么青梅竹马啊。”
我：“是竹马竹马。”
容汐夏：“竹马……竹马？是什么意思？两只竹马？”
窃窃私语变成堂而皇之地公开讨论，直到徐子墨轻轻咳了一声，我们才抬起头来，看着他有些无奈却没有责备之意的严肃脸，端端正正地重新坐好了，一脸迷茫地听他继续讲『流宇志』。
这本书原来也是初学教材之一，容汐夏居然把小学课本摆在自己的书架上，想想也是醉了。
不过徐子墨倒是讲的很好，寓教于乐的，逗得容汐夏一笑一笑的。我从以前开始就很怕上语文课，尤其讨厌文言文和阅读理解，一听就打瞌睡。但两次听徐子墨的课，我都没有发挥一贯的优良作风。上节课是因为注意力都放在水晶手链上了，这一次，是因为注意力全拿去看脸了。
都说白面书生，但徐子墨其实不白，反而有些淡淡的麦色。虽然长得很好看，但眉毛很浓，眼睫也不长，一点都不娘娘腔。他为人整洁又严谨，这点从刮得干净的胡须，不染墨迹的袖口，还有淤泥不沾的指甲都能看出来。
讲书的时候，他的嘴唇会随话语而开阖舒卷，变换着好看的唇线，低缓的声音吐出文绉绉的字句，却没有让人感觉是在咬文嚼字，反而觉得很是舒服。
仔细端详，其实他和我最喜欢的那位歌手长得还蛮像的。他声音这么好听，应该也很适合唱歌吧，不知道能不能唱出那位歌手的感觉。说起来，我好久没唱歌，也没听歌了，心里痒痒的。这里没有KTV也就算了，没有爱疯听音乐也是太不合适了。听说过两天还会来个戏班子唱大戏，要唱个在梅边什么的就好了，如果是唱什么京剧，我实在欣赏不来啊。
话又说回来，两天之后我会不会在这里，还说不定呢。如果徐子墨动作快的话，就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不过，方法有了，媒介有了，这时间点也很重要。万一要等上很久呢？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徐子墨要花好多时间来搜集资料，收集完了也不一定能找得到方法。昨天晾干头发的时候，我自己也顺手拿起『沧溟书』，一目十行地翻了翻。里面的相关记载还真的寥寥无几。那天我能一眼翻到也真是幸运，这种小概率事件，简直可以理解成机缘巧合命中注定了。
总之，目前最好的结果就是一两天就能回去了。而最坏的结果，就是可能要在这里呆上一辈子。
不管怎么样，除了短期的奋斗目标之外，还要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
如果真的不得已要在这里生活下去，我也必须在心中排兵布局……
托着腮，我越想越远。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容汐夏正双手支颔趴在我面前，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的脸。
我有一瞬的呆滞：“……啊。”
她伸手过来推了推我，带着狡黠的笑容挤眉弄眼地说：“阿暖你刚才想什么呢？都放课啦，你都没察觉。”
我移开眼神，伸了个懒腰，“你猜。”
她傲娇地哼了一声，又十分八卦地凑过来说：“不说就不说呗。哎，你刚才说的竹马竹马是什么意思啊？”
我眼睛转了转，探头探脑地问：“子墨哥呢？”
“他先回去了啊，说是要照顾母亲喝药。”她又拿那种“你果然没在听”的眼神上下打量我。
我怔了怔。
对了，徐子墨的母亲一直卧病在床，从未露面，我都差点忘了这茬。
一想到徐子墨两头奔波，晚上还要为我整理材料，心里突然有点过意不去。人情世故一杆秤，礼尚往来，收支平衡，是我一向的原则。徐子墨自己工作家庭事情多，还答应帮我，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要不等做了桔子酱，也送他几罐好了……
容小侦探甩开这个话题，依旧孜孜不倦地缠着我问上个问题，“好阿暖说嘛，我也好想知道大哥喜欢的人是谁呀？”
我看她猴急的样子，不由得发笑，也不再卖关子，“徐子墨。”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八卦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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