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一世完结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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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桓自从那一夜来过之后，直到莫珩伤好都没有再来过。莫珩心里松了口气，不用这样面对自家皇兄自然是好的。
在皇宫中养着，身子已经好了大半。有时候下床走走，也是好的。
唐末时常来陪着莫珩走走，有时候带些奇特的东西，来逗莫珩笑。
莫珩想起小时候自家皇兄送自己的那些小玩意，心里只觉得苦涩，原来不知不觉大家都大了。
人大了，心也就大了。
唐末虽是活泼，但自从那一日同莫珩说了那些关于庄妃的事情，整个人就像刻意引着莫珩往那个方向查探一般。
莫珩虽是不信他，却不得不承认唐末有些线索确实是真的。
当年与庄妃有关的宫人没有剩下多少，几乎全部都被大皇兄斩草除根。
莫珩所能收集到的线索也是极为的有限，如今还要再看看唐桓的举动，才能决定要不要动用暗棋。
不过有一件事却是定了下来，庄妃确实和他人有染，这一点唐末没有骗他。只是这个人，暂时没有什么线索。
一边查探着，越是知道得越多，莫珩就越能体会判官所说的那句话，自己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上一世的幕后真凶到底是谁？
听判官的意思，必定不是庄妃，否则也不会这么提醒自己。
左思右想，却定在了一个自己不敢想的人身上——唐桓。
莫珩心里觉得难受，本心不愿相信自家皇兄会是真凶，期许着找到的真相能够证明唐桓的清白。
也许是自己多想了。
可是他忽略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没有那么容易拔起来，随着这颗种子的种下，莫珩与唐桓之间的间隙变得越来越深。
唐末也刻意地引着莫珩朝着那个方向引。
言语中还是当莫珩是自家皇兄一般的亲昵，可是话里的深意让莫珩不得不深思。
唐渊不在身边，身边每个可以信的人，谁的意思都要揣摩三分，这样的生活让莫珩只觉得累。
倘若唐渊在，就好了……
可他也就只能这么想想，若是他在边疆，还能活得自在，也总好过回到这宫里，看上去人声鼎沸，暗地里却彼此算计，谁与谁都没有关联。
皇宫很大，但是莫珩的活动范围有限，唐桓用着伤势的原因，将莫珩软禁在自己的寝殿之中，除了寝殿之外什么地方也去不了。
莫珩如今的消息来源只能依靠唐末。
可惜唐末却信不得，他也不能将自己的棋子交与唐末，只能等待时机，将信息传出去，和自己的部下联系。
唐桓如今虽然没有动作，可是不能保证他在等着莫珩上钩。
他太狡猾，吃过了两次亏，莫珩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
心已经开始凉了，没想到说做一辈子的兄弟，最后却做不成。
若是一直没有长大该有多好。
入夜之后，唐桓依旧没有来，最近似乎有些让他头疼的事，整个人的脾气不怎么好，从宫女们口中得知，这些日子唐桓已经处死了不少的人。
莫珩如今听着这个让自己陌生的大皇兄，心里只有一阵悲凉。
自己所住之处日益兵重，他们在暗处埋伏着，平时莫珩干什么都不管，莫珩猜测，这估计是为了引某人而布下的陷阱。
这个某人是谁，莫珩心里知道。
心里不得不凉。唐桓不动自己，应该是有着唐渊的威胁。
说什么和好，或许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牵制唐渊。
说得真真好听，莫珩只觉得心惊。
相识二十载，却好似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般。
大皇兄，你究竟将自己藏得有多深？
莫珩心中苦笑不已，唐桓或许就是看中了自己就算知道真相也没办法对他做什么这一点，才如此笃定地觉得自己一定会站在他这一边。
如今却连戏都不愿意再演下去，果然是对自己吃定了吗。
莫珩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没办法对唐桓下手。
唐桓可以不顾情谊，可他不行。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不是一年两年，这样累积起来的情谊怎么是说抛弃就抛弃的。
唐末走后，莫珩挥退了宫女，独自坐在偌大的寝宫之中，夜里的凉意让他头脑清醒不少。
这些日子所想太多，却又不能做，实在让人心里难受。
“皇兄。”一声极低的呼唤声从耳边传来，莫珩一愣，这是唐渊的声音，可是他不该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自己幻听了？
他下意识地朝着旁边看去，当真看到一身黑衣的唐渊站在身旁，笑意盈盈。
莫珩腾地站起身，摸摸他身上，接触到热热的温度，也没有发现伤口，咬了咬唇，痛楚在唇上蔓延，他这才确定这不是一场梦。
唐渊是真实存在的。
心里不知名的感觉翻涌着，莫珩觉得又高兴又激动。
他张唇想要问问唐渊之后的情况，却被唐渊点住唇，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看了看四周，拉着莫珩缓步走到了床边。
他压低了声音，只有莫珩和他两个人能够听见：“皇兄，你过得还好吗？唐桓有没有对你不利？”
莫珩摇摇头，反问道：“为兄无事，倒是你上次的伤可好了。”
说到伤，唐渊半垂着眼，眼里深沉一片，他的手指摸上了莫珩的后背，在记忆中看着自家皇兄手上的位置滑动着，透着薄薄的衣衫可以摸到一条微微凸起的疤痕，他抿直了唇，低声问道：“皇兄呢，皇兄的伤可好了？”
莫珩回答到：“已经无碍了。你呢？”
“没事。”唐渊轻描淡写地说道。
对于莫珩他向来报喜不报忧。
就算是伤势再重，也只会对莫珩说一句没事。
两人低声相互谈了一下近况，莫珩话题忽然转到了一边：“唐渊，你如何进来的？”
唐渊对莫珩是知无不言：“我有手下在其中。”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势力，有时候一步暗棋决定着整个战局，而唐渊的这份毫不犹豫的信任着实让莫珩心热。
他笑笑，拉过唐渊，在他耳边低声道：“唐渊，在宁王府，我房中有一隔层，就在床底第五块砖下，下面有一块令牌，拿着它，到城中最大的客栈，可以号令我的部下，还有情报组织。你帮我查一下与庄妃所有相关的事，若是有可能，带给我。”
唐渊听莫珩这么说，眼里有几分讶异，他抿唇认真道：“我不会辜负皇兄的信任。”
莫珩松了口气。
唐渊看了莫珩半晌，犹豫着开了口：“皇兄。”
“恩？”
唐渊又踌躇了几分开口：“若是我造反，皇兄你可会支持我？”
莫珩想起判官册子上的命运记载，知道这是唐渊的命。
他的任务也是扳正它。
所以这点没法改变。
而唐桓……莫珩心里叹息，原定中若是不错，那么杀死唐桓的人必定就是唐渊。
他叹息一声对唐渊说：“若是有一日，你与大皇兄兵戈相见，我希望你无论如何可以留他一命。”
唐渊点头，眸中确实黯淡了几分。
屋外传来太监的传令声。唐渊道：“皇兄，我先离开，改日再来见你。”言罢从窗户跳出，嗖的一声便失去了踪影。
唐桓走入寝殿，发现莫珩还未睡，坐在床边，靠着床柱不知在想什么，缓步走过去，撩开明黄色的龙袍，坐到莫珩身边，低语问道：“今日心情不好？”
莫珩摇摇头，看着唐桓说道：“大皇兄，你可否让这些人下去，我有话要对你说。”
唐桓挥了挥手，宫女太监们立刻低着头走了出去。
寝殿内霎时间变得空荡荡的，唐桓面目疲惫，看着莫珩的眼里很温柔。
昏黄的烛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极长。
“要和为兄说什么？”
莫珩问道：“大皇兄，你当真恋慕于我？”
唐桓似乎是一愣，但是随即面露喜色，不可置信地问道：“珩，你这话意思是……”
莫珩垂下眼，眉目低顺，声音也轻轻的：“我只有一个要求，若是皇兄应了，我便随皇兄的意思。”
唐桓明显很高兴，他翘着唇角，道：“莫说一个，就是千百个，为兄也应了。”
莫珩轻声道：“这宫里的是是非非，我倦了，若是能远离这个地方，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活个一生一世，是我心中最希望的。若是皇兄，你愿意和我一起，我愿意伴你一世。”
莫珩话说得真诚。
他忽地抬首看着唐桓，眼里眸光潋滟，配着白皙新嫩的面容显出几分柔媚，让人心动不已。
唐桓一时看得痴了，几乎想要答应他，可是临到头理智更胜一筹，莫珩的话虽然说得委婉但是话里的意思，确实让人明白，若是他愿意，就必须得放弃皇位。
旁人不知自己为这个皇位付出了多少，对于自己，又岂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他默叹一声，对莫珩道：“什么要求为兄都可以满足你，唯独这一个不行。”
莫珩心里轻笑两声，这个结果已经知道。
皇兄他，定然会选择皇位。
莫珩看着雕花的梁柱，幽幽叹了口气：“可我却只有这个要求。”
唐桓没说什么，只是叹息一声，嘱咐他好好休息，转身就离开了。
莫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一个人靠着床柱，低低地笑出了声。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一世完结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