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实施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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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房中静默地坐了很久，莫珩忽闻房门的锁链有人拨动地声音，他心里一动，起身，快色地走到门前，试探性地从门缝中看出去。
若是来往的婢女，尚且能求得放自己出去。怕只怕，来的不是婢女。
莫珩算算时候，这个时间风峮应该带着人前去支援唐渊，这时候的陌县，要比平日都危险很多。若是庄妃猜到唐渊的替身之计，那么将计就计，此刻便是最好的时机。
门外的人显然并不是婢女，拨弄门锁的动作有些粗暴。缝隙间也只能看到一片黑色。
莫珩知道自己的猜测成了真，他后退两步，顾不得其他，朝着另一面的窗边跑，要趁着那些人进来之计，先行跳窗。自己才有一线生机。
前两次的遇袭莫珩已经明白，庄妃所派来的人，定不会听你说什么，只管杀了交差。
窗栏距离莫珩有四步之遥，几个大步就到了窗边，值得庆幸地是这一扇窗户并没有上锁。莫珩虽有些奇怪为何自己尝试跳窗时，所摸到的那几扇窗户皆是锁上的。但现在也顾不得想其他的，门外已经隐隐听得到拔刀的声音，想来是弄不开门锁，准备硬闯了。
莫珩当下半点不敢迟疑，直接跳窗而出。
还没站稳就被一人拽住，拉进了怀里，后者的手覆上莫珩的嘴上，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然后搂着莫珩身子向后挪动着，带着莫珩整个缩到雕花窗栏之下。雕花的窗栏从窗口延伸出去了一个小平台，约莫有一尺来长，莫珩和那人窝在下面倒是显得刚好。
握住自己嘴巴的手有些小，还没有莫珩的手掌大，皮色均匀，指腹有薄薄的茧子，莫珩心中有了猜想，轻轻侧了侧头，果不其然发现搂着自己的人正是今天代替他前行的唐渊。
莫珩疑惑地看过去，唐渊让莫珩不要动，呆在原地稍安勿躁，一手握紧了一把三寸长的匕首，朝前挪动了几寸，正在窗栏延伸出来的窗台边缘。
唐渊的表情有几分凌厉，今日穿着也是一袭黑衣，光是看着倒是有几分刺客的味道。
莫珩知道以如今自己虚弱的身体，动作起来也只会是唐渊的拖累，给了唐渊一个你放心的眼神，便规规矩矩地窝在窗栏之下。唐渊对他点点头，然后将注意力放到闯入莫珩房中的人身上。
来人的脚步很轻，一听就知道是职业的，听声音应该有五人。
有一个朝着窗户而来，其余的检查屋内的藏人的地方，势必要将莫珩找出来。
唐渊一直静静伏在窗栏下面，像一只伺服的猎豹一般，少年的躯体紧绷地拉伸着，略微紧身的衣料勾勒出流畅优美的肌肉肌肉线条。
有一人走到窗栏边往外望，这屋子的设计，窗栏有些高，中间的隔板略厚，若是想看外面清楚些，势必要伸出头来。
唐渊所等待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机会，趁着蒙着黑色三角巾的黑衣人探出头的一瞬间，唐渊从早已等待好的角度讲匕首刺入。
尖锐的匕首顺着刁钻的角度刺进黑衣人的咽喉，这角度是极好的，保准了一击致命，又制止了他的呼声，无声无息间就解决掉了一人。
唐渊的动作十分熟练果断，看上去并不像是第一次做这事的人。
莫珩看着，心中惊诧，唐渊的武艺本就是一个奇点，此刻再一见，这少年所会远比自己多得多。这熟练的杀人手法又是从何而来？
唐渊的身上有太多莫珩参不透的秘密。
莫珩想起每每和唐渊对望时，后者澄澈的眼眸，心里想着，也许有一日，唐渊会将所有的事都告诉自己。
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了一个，还剩了几个。唐渊在地上拾了块木头，撑起黑衣人向下滑落的身体，然后继续保持雌伏的状态。
那些黑衣人许是见着那人久久不动，便派了一人上前查看。
那人拍拍已经死去的那人的肩膀，那人立刻摇晃着倒下。
“不好！有诈！”
随着黑衣人的这句话，莫珩已经一跃而起，手中闪着寒光的匕首已经到了黑衣人咽喉前，快准狠，不留一点转寰，直直地刺入其中，唐渊用同样的方法带走了另一人的命。
一跃而起的唐渊自然被这些黑衣人所看见，他们此行暴露，当下彼此望了一眼，一边警惕着唐渊一边朝着后面的门挪动着。
唐渊伸手利落地翻过窗台，面对黑衣人摆出攻击的姿势。
黑衣人自然是想逃跑的，但还没退到门口，就见门口涌入了大批的官兵。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里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县衙，也不是你们可以放肆的地方！”
风峮站于一众官兵之后，玄青色的官袍将他身形衬得修长，面容俊朗威严，倒是有几分官架子。
躲在窗栏下的莫珩这才想明白了唐渊所出的计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说起来这就是个连环的陷阱，想必风峮和唐渊是做了两手准备的。
就连莫珩也不得不赞叹，唐渊的天赋，确实过人。
黑衣人看了看数目众多的官兵，又看了看独自一人的唐渊，当下提着刀就朝着唐渊而来。
黑衣人还剩三人，想来他们觉得这一次莫珩身边守卫力量尽出，也不必派太多的人来，便草率地派了五人。
唐渊年纪虽小，但是用剑，用匕首，武功，都十分熟练。他可不是皇宫里那些绣花枕头，他可是实打实的功夫。
本以为挑了个软柿子，却没想到是个硬刺头。黑衣人显然不是死士，到了被唐渊活捉的地步也不自尽，想来意志力也没有死士那么坚定，或许对雇主也不是那么忠心。
拿了绳子将完全没有抵抗力的人捆起来，交由风峮压下关押。
唐渊冷冷地扔了占满血液的匕首，风峮叫人拾了下去，顺便把尸体抬走。房门关上，这房间又恢复了平静。
唐渊跳出窗栏，将莫珩拉出，扶着莫珩站起。
莫珩在那下面蹲得太久，腿有些酥麻，猛地站起有些站不稳，全靠唐渊扶着。
唐渊扶着他，绕过房屋，从前门进。
扶着莫珩进了屋，在床边坐下，唐渊道：“哥哥，结束了。”
结束了，也就是今天的事结束了。距离莫珩所想的结束，还太早太早。
“那些人，你准备如何处理？”莫珩道。
想必唐渊的心里一定有了对这些人的处理方法，莫珩虽想严刑拷打让他们供出主使，却也想听听唐渊的意见。
“哥哥，你真想知道？”
许是今日的事有些过于暴露本性，让莫珩明了，眼前这个对自己眼神澄澈的少年，并非是真的澄澈的人。唐渊虽想藏着这些污秽的一面，不露于莫珩面前，却也是不行。
莫珩对于这点自然也明了。
这世上谁无点缺陷，谁能尽善尽美？
这么多世便也明了，只要诚心待我者，便是友。
更何况，莫珩本就没有说唐渊的立场。
“说吧，为兄想知道。”
唐渊斟酌片刻，缓缓开口：“晚些时候，我会亲自审问，这事势必要推到怀化郎将李牧的身上。”
莫珩思索片刻这才想起来李牧是谁，庄妃的亲哥哥，如今官拜四品掌管京城羽林军的怀化郎将。按理来说这皇宫的安危不能掌握在外戚人的手里，但无奈这个李牧确实是有本事的。
莫珩前世的死因，这李牧也占了两成。
当初陷害莫珩，最后让莫珩在天牢中死去的，也是这个李牧。
虽不如对庄妃的恨意浓烈，但也并非没有。
想起了李牧的身份，再一想其他事，莫珩心中思索着，想着这事唐渊的思考方式。
这么想了片刻，莫珩迟疑着开口：“你要借由此事除去李牧？以此影响庄妃？”莫珩有时候真觉得，唐渊不像是个九岁的孩子，他实在是太老成，想得太远。
唐渊点头：“若是要除掉庄妃，李牧以及李家的老太爷都是最大的阻碍，他们二者权利太大，皇上顾忌他们，就算我们此刻拿出证据证明庄妃确实有杀哥哥你的心思，最多也不过打入冷宫。实在太过便宜。只有折断了他们的羽翼，哥哥，你才有将他们置于手掌中的权利。”
唐渊说的话不是很动听，但是很有理。
重生之后，莫珩本就带着一丝冲动的恨意，说庄妃急功近利，如今听唐渊所说，冷静下来，自己又何尝不是急功近利？
这倒有些五十步笑一百步了。
若非唐渊点醒，莫珩只怕拼着这股恨意越走越远，最后没把庄妃拉下来，倒是把自己赔进去了。这是在不值。
现在想来，当日擅闯朝堂，请求下旨……倒也显得粗暴鲁莽了些。
所幸还未陷得太深，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唐渊，这些，为兄倒是不及你了。”莫珩说得是真心赞叹，唐渊确实神情一边，有些急急地拽住莫珩的衣袖，辩解道：“哥哥，我只是想要你活得好，这些不会用到哥哥身上的。”
莫珩神情温柔下来，摸了摸唐渊的脑袋，轻声道：“为兄信你。”
莫说莫珩此刻是真心待唐渊，就是唐渊日后这么对他，他也是报复不回来的，阎王说得清楚，这大神，莫珩是惹不得的。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实施计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