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计划失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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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莫珩起身的时候，唐渊已经去审问了。
出乎莫珩的意料，唐渊回来得很好，面色不太好看。
“审问那边出什么事了？”目前能影响到唐渊心情的，也就只有这件事了。
唐渊面色铁青，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昨天夜里，都被灭了口。”
对这个结果，莫珩只是轻微地皱了皱眉，温润的面容上并没有其他多余的神色。他侧眼看到唐渊面上有自责的神色，轻声叹了口气，拍了拍唐渊的肩：“无事，以后还有机会。”
经昨日一事冷静下来的莫珩身上多了点说不出来的味道，像是淡然，然而内里似乎又带了点冷漠。
和庄妃之间的事，莫珩已经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如今不是着急的时候。
庄妃远比莫珩想的更加狡猾，并没有表面上的高调和无脑。
唐渊望着莫珩许久，眉心皱成一个小小的川字，半晌有些丧气道：“皇兄，抱歉。”
莫珩摸摸唐渊的头，又说了一句没事。
少年把自己逼得有些紧。似乎连他自己都忽略了，他只是个九岁的孩子。
皇家的孩子向来早熟，但像唐渊这般心诚的却是不多。
也许曾经莫珩也和唐渊这般，待任何事都心诚，待权利淡泊。但这些都随着前世的死亡变成了对自己的哀怨。
若是那时自己能学得强一些，能多一点权利，也许皇兄便不会死，也许后来那些待他好的人，也都能好好地活着。
莫珩下意识地看向唐渊，不知上一世唐渊的下场如何，但回想四皇弟阴冷的个性以及庄妃狠毒的心肠，想来应该不会放过手握兵权的唐渊。
这一辈子，自己应是该保得下唐渊。这一世大皇兄并没有亡故，父皇的身体也正值硬朗。自己应是可以有更多准备的时间。
“二皇子，你在吗？”门外响起了了轻轻的敲门声，风峮在门外询问着，语气有些着急，似乎出了什么很急的事。
莫珩快步走过去，拉开门，风峮一看莫珩在，一个闪身就进了屋，莫珩关了门，与风峮对望着。
“出了什么事？”
风峮将一块绢帛递予莫珩，这才皱眉道：“京城刚来的传令官，传的急昭，说吾皇病重，望你即可启程，返回京城。”
这急昭来得突然，不仅是懵了风峮，连莫珩都有些怔楞。
莫珩算算时间，这段时间确实是当初父皇病重的时间，可莫珩记得分明，父皇是因为大皇兄的死亡，而身体每况日下，这才病痛缠身。
莫珩曾在大皇兄死亡之后见过自家父皇，那时候正值壮年的父皇仿佛在一夜之间变得苍老，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在那一刻褪去了所有的伪装，一个人颓然地坐在金碧辉煌的皇位上，像一个真正的父亲。
莫珩曾以为他也是爱过自己的。
后来才知道，自家父皇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大皇兄。
尽管莫珩不知其中缘由，但爱本身就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这一世明明大皇兄还健在，来镇压水患的明明自己，为什么父皇还会病重？
莫珩左思右想，只能想到和庄妃有关。
他蹙眉，一边思索着，一边吩咐唐渊收拾东西，即刻启程回京。
他说完，看着风峮，他还记得自己和风峮的赌约，虽然这一次的计划失败了，但是答应了风峮的他还是得做，毕竟网络了风峮，日后必是一大助力。
“风县令，待本皇子回京之后，必定禀明一切，当初承诺的，也必定不会食言。只是风县令应该知道，既然如此，本皇子要你所做的必定不会只有简单的当日那一件事。你可做好心里准备？”莫珩说得平淡，目光却如炬地盯着风峮。
风峮当日和莫珩所赌，便是赌上了未来，不论这事成与败，都意味着他在未来和莫珩绑在了一起。何况，莫珩所需要帮他的更多，若是只是为了昨日那一件事，这必定是不可能的。有了这个心理准备，风峮自然是无反抗地接受了莫珩的话。
“下官自然知道。”
莫珩满意地点点头，和聪明人说话，你往往不需要费太多口舌。
风峮这人正值，前世十几年的坎坷生涯也没污了这人，莫珩坚信，只要自己不是做的伤天害理之事，风峮的忠诚是十分可信的。
唐渊收拾的动作很快也很熟练，秋欢不在，莫珩的日常起居几乎都是唐渊在置办，最初的时候莫珩还有点不自在，但几日后，唐渊做得确实不错，莫珩阻止不来，便随唐渊去了。
风峮和莫珩谈话之后便几大步离开了，下去为莫珩和唐渊准备马车。
临行时莫珩让风峮留意一下这周围叫秋欢的女子。当日他与唐渊，二人逃亡，不知留下的人怎样。后来到了陌县，虽有打听，但结果不尽人意。
如今即将离开，下次再来也不知是何时候，若有一日求欢寻到了这，也好歹有个落脚的地方。
许是皇帝病危，庄妃的重心移到了朝堂的争斗，莫珩和唐渊的回京之旅十分顺利，比起最初的二十多天到了陌县，回去只用了十五天，少了庄妃的阻挡，确实快了不少。
站在皇城城门，莫珩抬首仰望金色的城门名，心中多了几分感慨。不过只离开了一个多月，回来时竟恍若隔世。莫珩走的时候走得浩浩荡荡，回来的时候却寂然无声，和普通老百姓一样排着队进了城。京城依旧繁华，朱漆的柱子，雕刻精美的窗栏，沿街一直叫卖的小贩。对比莫珩不久前看过的破败的陌县，简直是天与地的差别。
莫珩在皇宫的侧门出示了自己的皇子令牌，羽林军让莫珩稍等，派人进去通报。
候了一会儿，杂乱的脚步声从宫门内侧传来，莫珩抬了抬眼。一眼就瞧见了走在排头，一身暖黄色衣衫，脚步又急又快的唐桓。
唐桓年长莫珩三岁，长相偏向早熟，莫珩面皮又太过白净细腻，看着两人倒像是相差十岁的兄弟。
不过分离一个多月，唐桓看着，更成熟了些，若是说以前的唐桓看着还有几分温润的味道，如今便是一分都没有了，满满的全是君临天下的气势。想必这一个多月，自家皇兄也没有闲着，经历的也不必自己少。
“大皇兄。”莫珩轻声唤道。
唐桓几大步上前，上手重重拍到莫珩的肩上，拍得莫珩的小身板颤了颤。唐桓的眼睛从看到莫珩的那一瞬间就没有离开过，他在莫珩身上打量着，仔仔细细，一点细节都不放过。莫珩遇刺的事，唐桓也是知道的，若非还有一丝理智在，怕是早就请缨，带着人马去援助莫珩。只是最近皇城这边的事，太多，太杂，完全抽不开身。
党派相争，随着父皇的病倒更是剧烈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这几日，日日皆有大臣在父皇床边念叨着立太子一事。
父皇虽面上没说什么，其实早早做了打算。唐桓随着他多年，一直学习处理朝政之事。因母后早早便去了，父皇后来再没立后，这外戚的威胁在唐桓这里几乎没有。唯一棘手的就是野心颇大的庄妃等人。
庄妃的哥哥李牧也是个不好收拾的角色。放纵一日，便是一日的心腹大患。
唐桓近日是忙得团团转，今日来见莫珩，也是放了不少事务。
他看莫珩没有缺什么，身上也没有伤口，这才松了口气，担忧了半月有余的心终于落了地。
“平安回来便好。”
唐渊静静地站在一边，看他们团聚，也不出个声音。就这么静默的呆着。
其实说起来，唐渊和唐桓眉目间还有几分相似。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等唐桓和莫珩叙好了旧，带着莫珩回宫，他侧眼便看到了唐渊。虽然他见过唐渊次数不多，且这一个多月唐渊的改变十分大，但他眼力好，一眼就认出了唐渊。
最初还在像自家皇弟嘱咐自己要关照的人，在宫内没有看到踪影，如今才明了，这人早早地就跟着自家皇弟离开了。
瞧着跟在自家皇弟身后亦步亦趋，静默得仿佛不存在的少年，唐桓眼眸深处黑色蔓延着。自家皇弟打小不爱接触人，这人竟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得到自家皇弟的亲近，也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如今皇宫水浊，自家皇弟身边的人还需排查。
“皇兄，我还有事，便先告退了。”瞧着唐桓有替莫珩接风的心思，唐渊对着两人拱了拱手，先行告退。
他不太习惯人特别多的场合，这一点莫珩也是知道的。
唐桓没说话，这事全凭莫珩做主，其实自己也私心想要和莫珩独处。
莫珩点点头，对唐渊道：“你先回去等我吧。”那话说得随意，却带了点亲昵，唐桓更是听得眼眸一沉。
瞥向唐渊背影的眼神，有几分晦暗的色彩。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计划失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