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经病是怎样炼成的》七叶一枝花花花

7、以正义为名的倒斗

　　在白地又逗留了一天，清理了自己的行装又打点一些为即将开始的冒险做准备的东西，斯加德作为一个骑士回到了河木镇，还带着一个沃尔夫。
　　伊利诺早就收到了领主带来的口信，再次见面的时候，伊利诺依然热情的接待了斯加德，并且表示：很荣幸能够招待一位骑士。在同斯加德贴着脸颊的时候，悄悄告诉斯加德：因为镇子里来了领主的士兵，只好提前让埃尔文离开，不过埃尔文得知斯加德被受封为骑士的时候“脸色精彩极了”。
　　斯加德有些遗憾，又觉得有点儿轻松，不然她不知道沃尔夫在看到自己的情人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对于这个一根筋的“前夫”，斯加德有点儿头疼。
　　几百年的怨怼从来只是斯加德单方面的，而沃尔夫显然从来都只把自己当做妻子——这时短短三天时间里，不需要沃尔夫说明，从行动上直接表现出来的。

　　龙蜥皮甲和一把带有沃尔夫自己的徽记的坎萨亚精钢匕首是沃尔夫直接交给斯加德的，那个徽记正是汉字小篆的殷字。
　　沃尔夫在保持距离，避免自己做出一些不符合朋友身份的动作，但是很多习惯上的东西是掩盖不了的。比如他知道斯加德不吃熟洋葱，每次吃饭的时候会交代仆人在端上来菜盘之前剔掉；比如他知道斯加德会酒精过敏，在宫廷的宴席上，安排侍从只给斯加德填热好的果汁——虽然只是短短三天，巴恩领主询问过斯加德是不是已经和沃尔夫订婚——这个问题真难回答，何止订婚，他们可是正经的夫妻，就算过了几百年，一起生活积累下来的点点滴滴的默契，骗不了任何人。
　　只不过是一个晚上，伊利诺已经看出问题了，她带着些兴师问罪的态度询问斯加德，和沃尔夫先生之间是什么关系。
　　“我们，曾经一起旅行过，也是因为任务。”斯加德只能这么回答，她不擅长说谎。
　　“感情的改变是最无奈的，”伊利诺意味深长的说到：“但是至少要坦率以对，不管将来如何，希望你不要辜负埃尔文，至少做到真诚。”
　　“埃尔文说，他很希望将来在暴风城结婚。”伊利诺将带有家族徽记的手镯交给斯加德：“如果你无法完成他的愿望，将来请不要逃避，亲自告诉他。”

　　斯加德以任务为名，和沃尔夫逃也似的离开了河木镇。旅行总能让自己平静，这是几百年的流浪生活让斯加德收获到最好的礼物。
　　这个世界这么大，值得去看的事情那么多，时间会解决一切——简而言之，就是逃避。
　　最后这个是沃尔夫总结的。
　　当不再以夫妻的身份相处，斯加德和沃尔夫的关系进入一个平和且比较亲密的阶段。毕竟是彼此熟悉的人，抛开沃尔夫让人生气的语言方式，他是个很好的朋友，不会无意义的附和或者助长斯加德的不良情绪，但是总能提供一些公正且有用的建议。
　　“这段时间里，你大可以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我们的任务上。虽然是逃避，但是时间，也会让你看清自己的心。”最后沃尔夫这样说。
　　“你还是适合做一个普通的心理医生。”斯加德打趣他。
　　“人心是最复杂的题目，因为难解才有趣。”这是典型的殷震式的回答，现在斯加德已经能够明白他真正试图表达的意思：他从来不擅长体察人心，所以选择研究这个自己搞不懂的题目。

　　“卢卡斯说过一群强盗偷走了他家传的一件黄金打造的饰品，然后躲到了曼妥思坟冢附近。”解决掉了半路上遇上的强盗，斯加德一边搜刮战利品，一边说着。
　　沃尔夫皱眉，斯加德已经发现这家伙在学术以外的方面，显得道德感极强。
　　“你没有用自己的能力杀过人？”斯加德很好奇这一点。沃尔夫的能力似乎是对电子的亲和，他能制造具有毁灭性的电流。
　　“只在实验条件下进行过。”沃尔夫解释：“那些人是不能公开审判的罪犯，牵涉到一些复杂的原因。”
　　“所以你可以接受人体试验，但是从没有在生活中用能力杀过人？”自己可真够倒霉的。
　　“你对我来说不是试验品，不完全是。”沃尔夫终于积极地解读对一次斯加德的言外之意，他组织一下自己的语言，接着说：“我只是个学者，研究能力的极限只是一个课题，导致死亡是研究中可能出现的结果，但并不是我追求的终极目标。以死亡和毁灭为目的，研究杀人方法是杀手和战争狂的工作。”
　　现在倒是他变成了敏感的那一个，斯加德有些无语：“我明白，我并不是喜欢杀人才杀的。”
　　“可是你没有用你的能力去偷，去抢，或者做些别的什么。也从来没有去开发过对别人有帮助的方面，你选择了一种很糟糕的方式。”一旦涉及到能力的问题，沃尔夫就会变得严肃起来。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斯加德无从反驳，但是她也无法痛快地面对自己的错误：至少，我并不是滥杀无辜，我只杀坏人。
　　沃尔夫大概能猜测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他现在也懂得，有些事情只能慢慢转变。斯加德从来不是个坏人，不是个以杀人为乐事的变态人格的人，但是这样的人往往会以另外一种极端美化自己的道德高度的方式解释自己的错误。现在还不是时机，沃尔夫只能让自己耐心下来，只要他在她身边，总能慢慢的引导她想明白这些。

　　终于站到了曼妥思坟冢的门口，看看地上又是三具尸体，杀人这个话题又被提出来，这一次是斯加德：“我觉得你至少也该帮帮忙。”
　　“我不会。”沃尔夫坦白的说。
　　“学会。”斯加德承认自己这次是有蓄谋的报复：“你已经走出实验室了，你在这个位面里活生生的生活。总是以实验为借口，撇清一切在你看来违反你的道德感的事情，然后就可以高高在上的指责别人？这样的做法比直接动手更让我觉得可恶。”
　　这一回合，斯加德完胜。
　　在进入坟冢的第一段墓道的时候，沃尔夫用电流集结成一个球，抢在斯加德动手之前直接将两名强盗化作灰烬——只不过这样做对沃尔夫来说看起来还是吃力一些，或者也有可能是无法突破自己心理上的负担，杀完人的沃尔夫脸色苍白，还有冷汗沿着额角落下。

　　好在这种痛苦的心理挣扎，在斯加德杀死坟冢里最后一个强盗，找到了卢卡斯的家传宝物的时候也就结束了——不过沃尔夫着实没有料到之后的情形，他们面对的不再是活着的强盗，而是死而复生的僵尸战士。

　　斯加德虽然一直只用嘴简单粗暴的割喉解决所有敌人，但是并不代表她完全不会任何体术。幸好如此，在惊动了第一只怪物的时候，斯加德着力招架了几分钟，终于找到这种僵尸怪物的死穴——脊柱。
　　即使是诅咒或者魔法还是什么乱起八糟的力量控制了这些本应该安眠的死者，但是只要□□还只能按照一般的物理原则行动，那么，破坏了脊柱，也就破坏了整个身体的运动中枢。只要不是一对一的操作系魔法，这种粗糙的亡灵法术，是不可能控制一个已经散架的身体做出任何动作的。
　　尼奥斯人这种集体墓葬的习俗真是糟糕，每一个墓室都有上百具尸体。幸好不是每一具尸体都会诈尸，斯加德和沃尔夫后来选择了一种尽量省事的做法——沃尔夫尝试感应尸体上异常的能量波动，尽量提前锁定需要清理的僵尸怪物，然后斯加德瞬步上去一刀废了怪物的脊柱。
　　但是沃尔夫捕捉这种大范围中的微弱能量波动还不是很精确，偶尔有两次没有及时发现，等走近才惊醒了不能安眠的怪物。虽然直接杀死很耗费力量，但是短暂的束缚难度不大，并且沃尔夫在实验中常用这个方法束缚不合作的受试。饶是如此，一路上防不胜防，依然是险象环生。

　　等两个人终于来到最后一个空旷的主墓室，已经做好了恶战的心理准备。决定最好也先休整下身体。

　　“我来到这个位面七年，居然到现在才知道，地下还有这些居民。”斯加德很少像这样长时间频繁的使用能力，同时用匕首准确的插入脊柱也是个既需要力量也需要技巧的活儿。高度的精神紧张让她现在非常疲倦。
　　沃尔夫的情况也很糟糕，一直以来，他真的是只负责动脑子，偶尔在实验室里才需要使用到能力的人。但是这一路过来，他的体会和斯加德不太一样：“我尝试用其他位面学过的方式控制能量，结果不是很理想。”
　　“关键是语言，语言中所包含信息传达的效率，决定了能量的交换水平，也是决定能量控制的关键。”看一眼气喘吁吁地的斯加德，他做了个决定：“我们必须系统的学习这个位面的魔法知识。”
　　“为什么要加上我？”斯加德撇撇嘴，她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是形成惯性的逆反心理不是很容易消除。
　　“你的体术的发挥，完全取决于你的速度，至于你掌握速度的关键和你的异能有关——你的异能，属于精神能力。”逻辑清晰，条理通顺，沃尔夫认为这没有什么再被反对的可能性。
　　斯加德闷闷地哼了一声，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安静的等待着体力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