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风等璟来》星光之羽

19、爱也有频率，我们需学习

　　人总是在接近幸福时倍感幸福，在幸福进行时却患得患失。
　　—— 张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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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年的距离，能否在这牵手相握中，消失得像没有存在过一样？答案一定是否。六年前，林暄对言璟体贴细心地照顾，把她当做孩子一样宠溺、爱护。她不会走的路就带着她走，她撒娇任性就让她那样，她固执一件事情就鼓励她、陪伴她。言璟的情绪，他总能感觉到，即便他看不见她，她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也会告诉他。言璟的人生，林暄以前是有信心握在手里的。可是，六年他都在国外，他不清楚国内现在的高中生、大学生都喜欢什么东西，忙着什么事情。他也不清楚，现在的言璟，是什么样子。
　　言璟在那六年里，看似乐观、淡定，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其实最缺乏安全感。父母当年的不管，中学时朋友的背离，都使她明白，能够得到一份真心相对的爱有多么不容易。她不敢轻易接受别人的好意，害怕下一秒那个人就会改变。所以，她总是和人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不相亲但也不抗拒。很多人觉得她比较冷淡，也不太愿意和她做朋友。
　　但其实，她只是没有遇到那个让她放下戒心的人。当她认定了一个人是真的可以交朋友，她一定比谁都热心，会把所有能给的喜欢、关心都给那个人。整个高中时代，言璟就只有颜如玉一个朋友。自从颜如玉去了北京读大学，只要她睡不着觉有心事就给言璟打电话。言璟本来十一点前就要准备去睡，早上六点多就会起床。可是，当有一天，颜如玉半夜十二点打电话给她诉苦，讲大学里被室友排挤的事，言璟就记在了心上。从那以后，她每天都不关机，只要颜如玉一打过来，她就拿着手机爬下来，跑去厕所里接电话。大冬天的夜里很冷，也不管不顾。

　　街道边，等车的人并不多。周末的中午一点钟，很少有人坐车回大学城，因为还有很多人还在逛街，到了下午四点以后，人才会多起来。林暄牵着言璟的手上了公交车，再往里面走，到了倒数第二排才坐下来。刚一坐下，言璟就把自己的手掏出来，放在膝盖上不动。林暄看到车厢后面第一排坐了两对情侣，那男生给女生背着一个大大的包，手里还提了不少东西。林暄侧了侧身子问言璟：“你的包，要不要我给你拿着？”言璟扭了头去看自己小的可怜的背包，那里面只放了个手机和钱包，心想：“有必要么，这么一点东西，又不是背不动。”开口回了林暄：“干嘛要你拿着啊，我又不是没手。而且我包轻得很。你要是想做苦力，等下次我回家要拎行李袋，你就帮我拎着。”
　　林暄又看了看前面那两对，说道：“我也不知道你们这年纪的男孩女孩是怎么谈恋爱的。你看那边不都是男的拿包么？”正说着，车子到了下一站，又上来一对年轻情侣，男生手里提着一个特别小的米妮包。言璟大囧，说：“哥哥，你看，那么小的包。男人是不是以为，替女人做了点体力活，就显得自己特别行啊，特别有性别优势啊。”
　　林暄无语凝噎，只好说：“就你那么多道理，还能上升到那么高的层次。算了，不说这个话题了。哎，小璟，你现在读大学了，平时都做什么活动啊？”
　　言璟晃了晃头说：“没什么特别的，我觉得跟高中没多少区别，最多不过功课轻松了一些。我反正每天就是教室、图书馆、寝室三点一线，也不爱出门逛街。而且，我们学校里面超市、衣店有很多，根本不需要出门。我的衣服，姑姑也都给我买好了，我才懒得去逛呢。我到了周末就回家陪姑姑，跟她买买菜、说说话，晚上就一起去广场散步。”
　　林暄觉得言璟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什么追求，就说：“怎么这么懒啊？女孩子不都是喜欢逛街吗？买高跟鞋、化妆品之类的东西。”
　　言璟笑笑说：“那说明我一点也不像女孩子啊。我小时候就很男孩性格，不喜欢跟女孩子玩。可惜，我现在读的是师范专业，整个学院男生才二十多个，珍稀动物啊。而且，我们班的男生，都有点像女生。想到他们还化妆，背女孩子的那种包，和女生挽手去逛街，我就觉得恶寒。所以，让谁来拯救我男人的心灵啊。”
　　林暄宠溺地摸了摸她额头上方的头发，言璟轻轻推了推他说：“哎，我又不是小狗，不要摸我头好不好？”
　　林暄觉得和这孩子有代沟了，说：“我是觉得你可爱啊。”
　　言璟瞥了他一眼，说：“你爸爸很喜欢摸我头，从小到大都是那样，每次看我的眼神还那么慈祥可亲。你又不是我长辈，千万别再上手了。”林暄有些舍不得，失落地收了手，说：“你小时候都让我摸头。”
　　言璟笑：“你也知道是小时候啊，我现在成年了！噢耶！”说着还比了个剪刀手。两人一路吵吵闹闹到了J大，在大门口下了车后，林暄说要陪她回寝室，便一路走回去。从学校门口走回去，一路要经过网球场、篮球场和田径场，还有好几个食堂和宿舍楼。等两人从田径场旁边过时，林暄问她：“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到处跑，也喜欢爬山。你现在早上起来会不会去那边跑跑步？”
　　言璟忙说：“我高中以后就不喜欢运动了，八百米真是噩梦啊，我前不久刚考了。差点没吐死我。”
　　林暄轻笑：“多运动一下，以后跑起来就没那么累了。有空我教你打网球吧。”
　　“我们学校有开课，我打算大二学，不过我臂力不行，估计也是很大的挑战啊。快走吧，我好困，想回寝室睡个觉。要么你就送到这里，省的你又要走回公交车站。要走十五分钟呢。”言璟推了推林暄，让他往后转。
　　林暄转了回来说：“不用，我送你上去。我自己在你们学校转一转，去看看你平时上课的地方，再去看看你们那图书馆，听说是我们省最大的吧。你睡醒了，再给我打电话，我陪你去食堂吃饭。别人男朋友都陪女朋友一起吃饭，让女朋友坐在那里等，自己去打好饭菜。今天，你也享受一下我的服务，如果不满意，可以投诉。”
　　“额，不用吧。你是我哥，没必要吧。而且，学校食堂就五点的时候人多一点，买饭那里要排队，其他窗口人又不多。我下午一般喝点粥，或者吃拉面。特色窗口人更少了，不用等。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回去睡个觉。”言璟继续推林暄。
　　林暄觉得很无奈，他本来想一点一点参与她的生活，像普通的大学生情侣一样，为女朋友做的事情，他也能做。可是，言璟就这么一句“你是我哥”把他堵了回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林暄狠了狠心，抓起言璟的手大步往前走，结果走错了方向。言璟扯了扯他，他才反应过来，问她：“怎么了？”
　　“哥哥，走错了，不要再往前走了，那边是留学生楼。从刚才那条路直接往右走，到第一个十字路口往前走，就好了。”边说边指了方向。等到林暄看着言璟上了楼，他才转身离开，并没有直接回去，还是像开始打算的一样，把教学楼和外语学院仔仔细细地逛完了，才坐上了回去的公交车。

　　言璟的生活并没有起多大的涟漪，期末紧张的考试，让她无暇考虑其他。考试月的最后一天，言璟有三门考试，上午是综合英语、英语语音两门课，下午则有写作考试。考试那天，六点半天就开始下雪。到了上午八点多，雪越下越大，大片大片的白絮落个不停。言璟瞄了几眼窗口，哈了哈气摩擦了下手，想：“太冷了，手都要冻住了，今天还要考一天啊。这种天气最糟糕了，这雪不知道要下几天，明天还想回家呢，到时候高速封路就惨了。呜呜。”正当言璟准备继续做题，口袋里的手机不断震动，言璟来不及看，等到它连续响了三次，最终停歇，也没有去接。九点五十，考试结束。言璟拿了书包就往外走，二十分钟后还有一门，而且离她上一场考试的教室很远。她只好加快速度，左拐右拐又上了楼，终于找到教室坐了下来。打开手机一看，三个未接来电都是林暄打的，于是发了个信息问他：“哥哥，你有什么事？”
　　林暄收到信息时，正在整理一些资料。因为在国外他们习惯了直接打电话，所以林暄有些不熟练，字打了很久才回复：“看到下雪了，想起你小时候很喜欢雪。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试，有没有看到，只是想跟你一起分享。”
　　言璟听见手机震动声就伸手拿了出来，但老师已经在发试卷了，看见她在看手机就说了一句：“同学，请把手机收起来，关机或者静音。”言璟只好匆匆丢进包里，开始奋笔疾书。
　　一个半小时后，言璟交完试卷，松了一口气，才仔细地看了林暄发的信息，于是回复：“现在不喜欢下雪天了，因为C市的冬天太冷了，老是下雪。而且，我今天在考试，手都冻住了。”
　　林暄看到信息进来，就电话过去问：“你考试考完了？下午还有考试没有？”
　　“我下午还有最后一门，明天就可以放假了。”言璟拿着手机往楼下走去。
　　“考试考到几点钟？我下午去接你，回家吃饭。”
　　“两点到四点啊，或许还会提早一点交卷。”
　　“行，我四点到你宿舍楼下。你整理好东西就下来，我在下面等你。你还没吃午饭吧，快去吃。还有，晚上可能要去清湖酒店吃饭，我们直接过去。”
　　“知道了，我去吃饭了。拜拜。”说完，言璟就挂了电话，冲到离教学楼最近的食堂。
　　下午考试，言璟果然提早交了卷，早早地回了寝室。当她提着行李袋下了宿舍楼，走到门口时，看见一辆北京现代停在眼前。林暄打开左边车门出来，喊她：“小璟，快上来。”
　　言璟瞧了瞧他的车，给了一句评价：“你怎么买韩国车啊？不买国货啊。”
　　“现代的车挺经济实惠的，也适合家庭用车。本来要27万，因为我算人才回流，少了十万，就17万。”林暄解释道。
　　“这车是你自己买的啊？美帝的钱很好赚吗？”言璟惊讶道。
　　“买这个车还是买的起的，如果是法拉利、保时捷，我目前还是不想买了车就破产。我这两年存的钱，买这车剩下的，打算买证券和股票投资试试。”
　　“我还是无产阶级，你已经晋升到中产阶级了，不是人啊。”言璟说着坐进了车，拉上了安全带，又接着说：“坐副驾驶太痛苦了，我本来就晕车啊，一卡安全带我就觉得憋得慌。哥哥，你怎么不买桑塔纳啊，我记得小时候你们回来都是坐那车，多威风呐。而且，好像是国产的吧，大众？”
　　林暄鄙视了她一眼：“大众是德国的，想什么呢？你记得有一次你坐桑塔纳，一下车就在路边吐么？”
　　言璟吐吐舌，害羞地说：“我分不清车子的品牌嘛。嘿嘿，我倒是记得有一次，你带我坐过一辆军用吉普。那车可舒服了，我一点也不晕。我当时在车里面，心情好的都想跳舞了。”
　　林暄掉了车头，往外面开去，一边回答言璟：“吉普车是因为空间大，座位高，所以你不晕车。你当年坐的那个是国产的猎鹰。现在市价估计50万左右吧，底盘跟美国悍马一样的，很稳的，就是速度差一些。你再等等吧，我努力几年，等你大学毕业，看能不能买辆悍马给你坐坐。”
　　言璟赶紧摇手说：“五十万已经够多了，那美国悍马估计要几百万吧，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败家。反正我坐再好的车也晕车，还不如坐公交呢。”

　　林暄一路开到清湖酒店，寻了车位停下来后，就带着言璟去了国色天香厅。言雪虹和林博还没有到，服务员过来问要不要先点菜，林暄决定让言璟先选几样她喜欢吃的。言璟最大的乐趣就是吃了，她从来不挑食，但是也没有特别钟情的食物，吃什么都大呼好吃，按她的话说就是：“不挑食的孩子，到哪里都有的吃。”言璟乐呵呵地跟着服务员去了，选了一些她看着很少见的东西尝个鲜，又要了个酥饼当点心。
　　等她刚定完菜，言雪虹他们就过来了。同行的还有两个言璟不认识的长辈，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林博叫住了她：“小璟，过来。你去点菜了吗？点了几个了？”
　　言璟小跑过来说：“姑父，我点了三个菜一个点心。现在，你们来了就你们点吧。”林博笑说：“没关系，你们年轻人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过来，你看这个姐姐，认识一下。她今年刚好研究生毕业，三月就要去你们学院当辅导员了，还会上你们教育学的课呢。”
　　言璟看了看对面的女孩，温温柔柔的，很是端庄。鞠了个躬说：“老师好。我们教育学的课大三会上，到时候我一定选您的课。”那女孩噗嗤笑了开来，“别那么拘束，我还不是你老师呢。况且我也大不了你多少，你叫我姐姐就好。我是李韵诗，很高兴认识你。”
　　言璟走过去拉了拉她的手说：“姐姐，你跟我一起选菜吧，让长辈们先进去休息会。”说着又转头看着林博他们。林博摸了摸她头，就叫其他人一起进去了。当言璟和李韵诗回了国色天香厅，言璟才弄懂今天是怎么一个关系。
　　开始进来的两个长辈也是Y城人，女人是他们J大的党委副书记，男人则是J大体育学院院长。小璟这孩子粗线条，又不注意人际关系，所以连这两位都不认识。等到林博问起她时，她只好害羞地低着头，钻进碗里去了。而李韵诗就是C市市长的女儿，因着父亲和那两位长辈关系不错，所以研究生毕业就进J大任教。
　　言璟搞不懂的是，为什么今天林家会和他们三人一起吃饭。如果说因为她在J大读书，也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吧。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那么重要。直到言雪虹向李韵诗介绍自己的儿子，一点点往好里说，言璟才懂，原来是相亲。她想着，李韵诗那样的太符合言雪虹的标准，长相佳上得了台面，家世好门当户对，工作是大学老师听起来也很好。总之，一切很完美。言璟瞧了瞧互相坐对面的两个人，礼貌地举杯问候，四十五度完美的笑容，还不露齿，啧啧在心里感叹：“果然都是大家闺秀。”林暄看她一脸坏笑，悄悄瞪了她一眼。李韵诗碰巧看到那一幕，喷了出来，用餐巾捂住嘴。
　　言雪虹看着他们，问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李韵诗赶紧摆摆手说：“只是不小心被酒呛到了。”言雪虹笑笑，“你们几个小辈，等会吃完饭，去外面散散步。刚好这边很安静，梧桐大道还是挺有意境的。觉得无聊，就让林暄陪你们去逛逛商场，车子待会让司机开回去就好。”
　　又望了望言璟那边，示意言璟答应。言璟急急地说：“太好了，待会让哥哥、姐姐陪我一个人逛街，太荣幸了。快过年了，我要买件漂亮的新衣服。”
　　说得整个房间的人笑了，只剩下林暄无言，低着头喝闷酒。
　　吃过饭后，李韵诗、言璟、林暄三人成行，从清湖路一直走到天虹商场去逛。林暄过马路的时候，一直手牵着言璟，李韵诗就笑着说：“你们兄妹关系好好啊，去国外那么多年回来还能这么亲啊。”言璟把手抽出来，冲着李韵诗笑：“谁跟他亲啊。我又不是他亲妹妹。”林暄咧咧嘴说：“你终于知道我们不是亲兄妹了。”这其中意味只有言璟知道，所以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说：“快点走吧，太晚了人家都要关门了。”说着三人就进去了，直接坐电梯上了二楼。二楼是鞋类和少数少女品牌，李韵诗说自己不想买，让林暄给言璟看看。正好碰见一家挺韩范的品牌，李韵诗看到那家满眼的娃娃装，再瞧了瞧那个扎着丸子头露出小额头的女孩，就说：“小璟，我觉得你穿那家的衣服一定很可爱啊。进去试试看。”拽着言璟的手进进去了。
　　言璟冬天很怕冷，一般都是穿棉袄或者羽绒服，走进来一看那么多的呢子大衣，整个人觉得不妙了，忙往后退了一步说：“那个太不是我style了吧，姐姐，我不要看，走吧。”李韵诗才不管她，又抓了她的手，往右手边模特的衣服一指说：“这件斗篷装，你穿肯定很好看。”言璟看了一眼衣服，那是一件蓝米色相间的大格子羊毛呢斗篷，长度跟中长连衣裙差不多，下摆是花瓣的造型伸展开来。袖子是七分袖，领子那有两块大荷叶领。言璟有些接受不了，苦着脸：“姐姐，太可爱了吧，我脱鞋都169了，叫我这么高的个子穿娃娃装，杀了我吧。”
　　从上来就一直不说话的林暄，这会开了口：“小璟，去试试。我记得你小学时穿过一件紫色的娃娃装，也是荷叶领子，我记得非常漂亮。”言璟突然表情很纠结，看了林暄很久才说话：“哥哥，那时到现在有多少年了？我不是以前的我了，你也不是以前的你了。你觉得，你还了解现在的我吗？你觉得现在的我，还好吗？”
　　李韵诗看着林暄，又瞧瞧言璟，突然觉得有点异样。林暄的眼睛像有星光一样，望着言璟的眼神似在回忆美好，又藏着一些难过。林暄说：“你不给我机会了解你，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觉得现在的你不好。”绕口令似的话，听得李韵诗云里雾里。言璟最终喊来了导购把衣服解下来，拿着进了更衣室。
　　两分钟左右，言璟就出来了。白白净净的女孩笑的一脸阳光，在镜子前面转了一圈，让他们看。衣服翻飞中，林暄觉得自己眼里有些湿意。就是这笑容，让他这么多年难忘，珍藏在心里，温暖了他背井离乡的那六年时光。李韵诗看到这里，有些懂了。走过去抱住言璟说：“太好看了，像精灵一样，要飞走了的感觉。”导购适时走过来夸赞：“小姑娘，这衣服太契合你的气质了，就像是为你设计的。你皮肤白，穿着太嫩了。就买这件吧，今天是我们开店2周年纪念日，还有一个小挎包送呢，配这衣服就太完美了。”李韵诗也在一旁说：“让你哥哥给你买，你看他都看呆了。”林暄咳了一下强装镇定：“好看，就买这件，等下再陪你去女鞋区买双靴子搭配。你先去试衣间换回你自己的衣服，出来后我们去付钱。”
　　言璟转身又进了试衣间，李韵诗问林暄：“她跟你真是表兄妹？”
　　林暄想起母亲的安排，也不避讳就直说：“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她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她了。现在我回来，也是为了她。可是，她现在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考虑的比较多就很抗拒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我对她好，她却觉得已经独立了，不用靠我，她也可以做到。以前喜欢的东西，现在也不怎么在意了。”林暄有些自嘲的笑笑。
　　李韵诗放低了声音说：“女孩子总是有些口是心非，嘴上说不在意，但是很多事情还是记得。记得喜欢的人送的第一件礼物，给她的第一次惊喜，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约会，这些都不会忘记。如果你说的东西恰巧是这些，你不用担心。只要意志坚定，坚持表现，她一定躲不开你的。等我去了她学校，我帮你盯着她，一定不让她跟别人跑了。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林暄苦笑：“谢谢你了，你这个朋友算是交定了。”李韵诗促狭一笑：“哟，都陪你们逛那么久了，才把我当朋友啊。哈哈。”言璟正巧出来看见他们笑，就问：“说什么好玩的呢？”李韵诗眼睛一眨，“不告诉你，秘密！”
　　言璟想：“这么个辅导员，也太可爱了点吧，不跟她一般见识，拿好衣服付款去。”
　　林暄接过她手上的衣服说：“我去开单，然后去外面收银台付款。你们在这等就好了。”没过多久，林暄就回来了，交了单子后又帮言璟提着东西。三人转到女鞋区，最终挑选了一双米色的羊皮靴，付了款离开。言璟问：“姐姐，你还想逛楼上吗？”
　　“天晚了，还是早点回家吧，我确实也没有想买的东西。走吧。”于是，三人就坐电梯下去，在大门口准备分开走。林暄帮李韵诗叫了一辆的士，送她上了车，三人又说了再见。林暄右手拿着东西，左手又去抓言璟的手，言璟没好气地看着他：“你怎么那么喜欢牵着我走啊。”林暄也不恼，“习惯了那么多年，改不了了。你也别帮我改，我这个人心眼太死。”

　　人生没有更聪明的方法，能帮你把路指明。
　　你只能给自己和别人一点希望和时间，去证明爱对你们来说有意义。
　　爱也有频率，一个人追的太紧，付出的多，就会失去自己；
　　另一个人没有勇气排除干扰，忙着躲避你，往往就看不见你最初让她心动的东西。
　　相爱的两个人，只有对上了彼此的频率，才能走的更远、更久。
　　要不然，你越向前，她就越往后退，永远碰不到一起。
　　当有一天，林暄学会放开一点手，留着一点距离；
　　言璟才会醒悟，这个人她不想错过，才会自己去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