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尼拔]看着你颤抖地吃下我滚烫的心》墙头于我如浮云

7、第七章

　　Hannibal的分析给Will的判断起到了作用，他丰富了他的见解，使他的思维逐渐清晰起来，给他的推测赋予了科学的理论依据，并且给他打开了一个宽阔的视野-------一个关于变态心理学的视野。
　　在Hannibal的分析下他们很快就追踪到了“明州伯劳鸟”的踪迹，然而他们还是晚了一步。他们赶到他的家时，在他的家门口发现他已被割喉的妻子倒在血泊中。警方追踪到在案发半个小时前曾有一通电话打到Hobbs家告知Hobbs他已被捕，这直接导致了眼前这一惨案的发生。Will带着枪第一个冲进厨房时那个疯子正将刀抵在自己女儿的脖子上，Will朝他连开十枪却仍然没能阻止他将那女孩儿手刃的事实。
　　看着颤抖着倒在自己血泊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的少女Will第一次感到一种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恐惧，他不停摇晃着她的躯体，却只能看着她惊恐的瞳仁逐渐走向绝望。
　　“See，see……”
　　Hobbs的声音还回响在耳边，Will大脑空白地看向他，那个疯子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目光里满是冰冷的嘲讽，越过Will的肩膀，直直地看向他身后的人。
　　及时赶到的Hannibal并没有和他那样慌了手脚，相反，博士镇定地为少女做了相应的急救措施并迅速地叫来了医护人员，等Will神情恍惚地从屋子里出来时，他已经护送着担架上了急救车，Will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们离开，他的眼镜上面容上满是血迹。

　　等Will到达医院的时候少女依然还在昏迷中，他在她的病床旁Will看到了Hannibal，他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已经睡去了，一只手覆在女孩儿的手上。
　　就像幼年时的无数个夜晚，他对自己那样。

　　“这是什么？”
　　博士巴尔的摩的家里，在书架边焦躁地走来走去的Will突然看到Hannibal手里的文件。
　　“Jack需要的关于你的医疗文件，证明你精神没有问题完全可以继续这项工作的报告。”
　　“你就打算这么放我过关么，医生？”
　　“是的，只要Jack知道他没有毁了你，并且你还能为他继续工作，他就安心了。而且完成了书面报告，我们的谈话也能继续了。”
　　“Jack觉得我需要治疗-------在我杀死Hobbs之后。”
　　“Jack觉得你只是需要一个当他把你陷入黑暗境地时你能自己走出来的方法。”
　　“而他不知道的，是我上次出勤带回来一样东西。”
　　“一个女儿？”
　　Will愣住了，他没想到Hannibal会如此直接。
　　“你通过杀死他的父亲救了她，却让她成为了孤儿，所以你觉得你有一种义务感。”
　　果然Will站住了，低下头来看他。
　　“你当时也在场，你有义务感么？”
　　“是的。”
　　医生看着他。他的目光里是Will熟悉的真诚。
　　“我感到很强的义务感，我觉得我有责任，我想过无数种办法，能让Abigail Hobbs走上与现在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
　　眼前的一切虽不由他们联手造成，然而却是他们第一目击了事件整个的发生过程。几乎是很自然地，Hannibal和Will成了这个女孩儿共同的父亲。他们来到巴尔的摩流浪儿童收容所，自从事故发生后Abigail就被寄养在这里。
　　他们到达时女孩儿正坐在窗前看书，仿佛周围的喧嚣都无法侵入她内心丝毫一般。她的脖子上系了条黄色的丝巾，用来掩盖那道可怖的伤口----------她父亲最后的馈赠。
　　看着眼前的场景Hannibal突然感到心中一丝刺痛。他惶惶然地捂上心口，原来自己是有心的。
　　当年Will的父母将他从这里带回，他的命运就此朝向他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而如今他却要和Will一起再从这个地方带回另一个孩子，来改变她人生的轨迹。
　　这是冥冥之中的某种安排么？还是一种救赎。Will永远不会知道在他们分别的这三十年间都发生了什么。
　　开始的时候为了缓解女孩儿的忧虑他们经常陪着她，小姑娘经常受到一些讨人厌的记者的骚扰，而两人无疑给她提供了很好的保护。闲下来的时候Hannibal会给她做好吃的甜点，和她谈一些她感兴趣的话题，而Will则会在她在家待地厌烦时带她出去钓鱼，或是看一场电影。然后周末时三个人一起去附近的森林公园散步。
　　小姑娘虽然沉默，但还算顺从。需要从自己父亲是杀人犯并且杀死了同自己一样的八个少女并且险些杀了自己这样的阴影走出来毕竟不是一件容易事儿，Hannibal尚且不在意，Will觉得自己也应该有点耐心。
　　他们像所有正常家庭一样地生活，有时候Will甚至会有一种错觉，好像他们一直就是一家人一样，只是在有的时候--------有时甚至只是一个瞬间，Will依然觉得面前的人是那么地不真实。
　　“Hannibal.”
　　“Will？”
　　“你一直是我的兄长，是么？”
　　“是的，怎么了Will？”
　　“没什么。”

　　已经过了刚重逢时的那种激动，现在的Will感到有一种不对劲儿，但他始终说不出来是究竟是什么。他知道自己关于Hannibal还了解地还太少，少到很多时候他想问他一些事情时却发现根本不知从何问起。实际上，即使他所看到的感受到的完全没有任何异常，然而潜意识里却有一个声音-------哪怕实在最和谐融洽的时候也从未停止地告诉他，眼前正在发生的和将要发生的都是一个严重的错误。

　　“你在杀死Hobbs的时候，感到了愉悦么？”
　　“不，我感觉到的是正义。”

　　每周四的晚上依旧是Will例行进行心理咨询的时间。而实际上，自从在明州伯劳鸟案发现场杀死凶手后Will便一直被噩梦困扰。他不断地看到被他连射十枪毙命的Hobbs出现在他的眼前：走在路上，半梦半醒之间，其他毫无关联的案发现场。那个苍白的死鬼始终用第一次见他时那种嘲讽的眼神看着他，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人，口中不住地说着see？see？
　　“那么现在，你因为杀了他而感到正义，并因此血脉喷张，你是在为你产生这种情绪而感到抑郁么？”
　　“……不，我不知道，我感到很不好，我原本就应该留在路易斯安那修理船用引擎。”
　　“引擎只是机器，是可预知的问题，完全能够修好，即使修不好你还有桨，但是现实中你的桨在哪儿？”
　　“你本该做我的桨。”
　　“我一直都是。”
　　博士耐心地坐在了他的对面，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
　　“这么说来你不是因为杀死Hobbs而感到抑郁，是么？”
　　“你其实是因为杀他的感觉很好，你为自己竟然有这种感受所以感到难过么？”
　　“……是的。”
　　Will终于放弃了抵抗。
　　“在扣下扳机时我的确感受到一种愉悦。”
　　“我喜欢这种杀人的感觉。”
　　一道隐秘的光芒从Hannibal的眼底闪过。
　　“上帝也爱杀人。”
　　他突然说。
　　“他在周三让德克萨斯州一座教堂的屋顶塌了下来，砸死了三十四个人，而当时他们正在唱圣歌。”
　　“上帝感受到了愉悦么？”
　　“不，他感受到的是强大。”

　　…… ……

　　他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合作着处理了很多案件，马里兰州人体蘑菇案，新泽西州吊尸天使案，巴尔的摩死亡护士案，西佛吉尼亚州人体图腾案……从来没有失准过。Jack对这样的效率很满意，而实际上只要他俩一齐出现在局里，周围的人都会不自觉地注目。Will Graham和Hannibal Lecter，几乎像是神话一般的存在。
　　时间如同风一般呼啸而过。巴尔的摩浮云往来草木枯荣。
　　Will逐渐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依赖他。Hannibal是他在黑暗里徜徉不知所踪时的一支桨。
　　他依旧像是兄长一般地照顾着他，有时会调笑他糟糕的穿衣品味，提醒他定时服药，责备他不按时用餐，然后亲自下厨做给他吃，会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他拥抱----------他的拥抱有着强烈安定人心的效力……他所做的一切，弥补了他所有过早失去的亲缘。
　　他几乎每天都会去Hannibal家里和他讨论案情，然而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他们原本激烈的争论总会突然陷入一种奇特的沉默。无数个夜晚，他都会在这阵沉默中看着这一整片漆黑的夜幕。而每当这时他的搭档会突然一语不发，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他的目光仿佛是幽深的湖水，带着一丝无法言喻的隐秘。
　　直到有一天，他终于下了自己几乎无法抗拒的邀请。
　　少年的声音里有一种奇特的力量，带着一分宗教般的纯洁，肃穆安定。
　　他们不是血亲，不存在□□。
　　Will感到一种热烈，像是一头猛兽在胸腔里冲撞。
　　他浑浑噩噩地答应了，冥冥之中仿佛是遵从了命运的召唤。
　　他在那样的触碰中感受着他的体魄与力量，仿佛面对的是一种高于人类的存在。让自己的血液溶入他的□□，像是完成某种神秘的仪式。

　　Hannibal喜欢和他做。
　　每次在高潮时Will都会颤抖地喊他“God”而不是“Brother”，这让Hannibal有时真的会产生一种上帝视角的感觉，为此他感到很满足。

　　如果Hannis得知他这么对待Will，会怎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