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德--To The End》瑶渊

15、Chapter 15 - Blood-stained Robes

　　“它能去哪儿呢？”Harry一边寻找着自己的隐形斗篷一边喃喃自语，其实他昨天已经放弃了搜索，但今天早上他突然又想碰碰运气。此时此刻他正站在Draco房间的正中央，几件衣服凌乱的散落在地板上，金发少年正安稳的躺在床上睡觉，被单搭在他的腰间，露出了他赤裸的上半身。
　　Harry望着Draco轻轻笑了笑，这家伙也就在睡觉的时候看上去这么无辜了。他摇摇头将这些多余的思绪清出脑海，继续开始了他的寻找大业。很显然衣柜里也没有，他发出了一声挫败的咆哮，狠狠的摔上了衣柜的门。“你知道，你可能把它挂在了什么地方，你没办法找到它因为它是隐形的。”
　　转过身看向已经醒过来了的Draco，Harry露出了一个傻笑。“或者有可能是Dobby在做清洁工作的时候无意中把它放到了哪里，这可能要花费你几个月的时间才能找到，也许Dobby把它放到Hermione装短裤的抽屉里了，又或者别的地方，谁知道呢。”
　　Harry赞同的点了点头，“有可能，你可以帮我找找那些你知道的地方。”
　　斯莱特林摇摇头，站起来将被单围在腰上往浴室走去，“哦，我要去洗澡，我对寻找不属于我的东西这项活动一点儿都没有兴趣。”
　　Harry冲自己金发男朋友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浴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他只好再度回到搜寻工作中来。这次Harry将自己的注意力移到了Draco床头边的桌子上，如果Dobby有可能把隐形斗篷放在Hermione装短裤的抽屉里，那他为什么不可能放在Draco的桌子上呢？至少后者比前者更合适一点。
　　拉开了Draco书桌的抽屉，Harry扫了一眼，发现自己的斗篷并不在里面，但是里面却放着一摞厚厚的信封。感兴趣的，Harry拿起一封信检查着，阅读信封上写的内容。他能判断出这是来自阿兹卡班的东西，谁会从阿兹卡班里给Draco写信呢？视线移到信封左下角——一般都会写着牢房编号的地方，那里有手写的六个数字，“3 -4-5-8-7-1，听起来很熟悉……”他喃喃着，记忆渐渐浮上了心头。

　　Harry走在阿兹卡班监狱的走廊里，他刚审问完一个前几天夜里被魔法部逮捕的食死徒，此时心脏还在胸膛里猛烈的跳动着。他经过了很多间牢房，也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那些囚犯透过铁栅栏盯着他，冲他发出威胁性的喊叫。
　　Harry希望能快点离开这里，但突然间一抹熟悉的金发吸引了他的视线，他停下来转向那间牢房，发现Lucius Malfoy正蜷缩着靠在墙上。与Harry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相比，他现在看上去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等一下。”Harry叫住了在前方带路的警卫。
　　警卫停了下来，而Malfoy也抬起了头，努力辨认着牢房外说话的声音。
　　“Potter。”他叫道，试图表现出对大难不死的男孩的嘲笑，但对后者并未产生什么影响。
　　“Lucius。”Harry带着一种施虐的快感冲他打招呼，“见到你是件多么开心的事啊，我必须说，我爱你的新住宅。”他看着牢房门上的编号，“3-4-5-8-7-1，只不过这里比起Malfoy庄园似乎要小一点，你也这么觉得吗？”
　　“滚远点Potter。”Lucius咬咬牙，眼睛中燃烧着愤怒与屈辱的火焰，然后他皱了皱眉头，将视线从黑发男孩的身上移开了。

　　Harry脸色变得苍白，这段记忆似乎带走了他全身的力量，“3-4-5-8-7-1，只不过这里比起Malfoy庄园似乎要小一点，你也这么觉得吗？”他低声重复着，一种被背叛的痛苦感觉席卷了他的身体。将信扔到地上，Harry迅速站起来跑出了房间。
　　就在这时，洗完澡的Draco打开门将头探出了浴室，“Harry？”
　　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格兰芬多的身影，Draco走出浴室，这才注意到了被拉开的书桌抽屉。每走近一步Draco的恐惧感就在逐渐加深，他蹲下去将地上的信捡起来，头无力地靠在床柱上，“Shit。”【这种词我还是喜欢用英语，平时说习惯了，翻译出来没感觉啊】

　　Draco坐在Harry对面，黑头发男孩并没有和他说话，事实上他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两人坐在那里有十多分钟，紧张不安的寂静一直笼罩着他们。
　　“Harry？”Draco再次低声试探，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对面男孩的手，但Harry立刻将手缩了回去。
　　慢慢地抬起头看着Draco，Harry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为什么？”
　　Draco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很困惑，“什么为什么？”
　　Harry眯起眼睛回答道：“我发现了那些信Draco，所以不要再装了。”
　　“我猜到了是因为你发现了那些信，你的意思是我为什么要向你隐瞒这件事情？”
　　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Harry讽刺的说：“是的，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把来自你那食死徒父亲的信件作为秘密藏起来，我他妈的真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Draco畏缩了一下，“我没想到你会因为这个生气。”
　　Harry盯着他，“你没想过我会这么生气？我帮了你，我信任你，我把你从那些人手里救出来结果你自始至终就一直在背叛我！我他妈算个什么东西？我们之间的一切只不过是你觉得好玩吗？”
　　“Harry，你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
　　“那些信，Draco！你一直在和你的父亲联系，我可不信你们聊得不过是该死的天气之类的话题。”
　　Draco一下子明白了，愤怒的火焰燃烧着他，完全替代了先前的受伤与困惑。他站起来，转身猛地将椅子踢开，眼睛危险的眯着，“你根本就没有看过那些信，是吗？一封都没有！”
　　Harry也站起身，看着背对他的Draco，“那有什么关系？”
　　怒气冲冲的转过身面对Harry，Draco大声喊道：“有什么关系？！你只是在假设那些信中的内容是有关你与Voldemort的！见鬼去吧，它们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关于我自己，还有我的家人！”
　　突如其来的寂静笼罩了他们，Harry盯着Draco，低声说道：“所以你没有背叛我……我们？”
　　Draco摇了摇头，“没有，我不是在与食死徒接触也不是在与父亲商量着如何破坏你们的计划，我甚至都还没有写回信。”
　　慢慢坐下来，Harry用手捂住额头，“我很抱歉，我只是……”
　　“我知道。”Draco喃喃的说道，把倒在地板上的椅子扶起来，重新坐回到Harry对面，“我从来没有给过你一个确切的解释让你知道我没有背叛你。”
　　Harry抬头对上金发少年的眼睛，有什么情感在他瞳孔中燃烧着，“不，你早已经给了我解释。”
　　【露珠又一次中文无力了，亲们可以自己理解一下上面的对话，简单概括就是“I’v never gave u a reason.”” U’v gave me every reason.”这种类似于漫威电影里的狗血对白，露珠翻译不出来……Who the hell is Bucky!】
　　他握住了Draco的手，在他指骨上留下蝴蝶般轻柔的吻，“信里面都说了些什么？”
　　“我父亲在我出生时向我母亲许下了一个承诺，他不会让我再重蹈他的覆辙，不过他没有做到，他希望能通过写信向我讲述他与我母亲的往事以及恋爱的那些故事来弥补这个没有实现的诺言。”
　　Harry点点头，“他还有说什么别的吗？”
　　Draco清清嗓子，看上去有些紧张，他不太习惯与别人交流情感方面的话题，“他说他很抱歉……并且……他乞求我的宽恕。”
　　Harry注意到了Draco语气中的犹豫与怀疑，他显然还有什么没告诉自己，“然后呢？”
　　Draco移下目光，凝视着两人交织在一起的手，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抬头对上了Harry的眼睛，“他告诉我，他从来没有爱过我。”
　　Harry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住了他金发恋人的手。
　　他们静静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并在肢体的触碰中感受着来自对方的温暖与安慰的力量。
　　有些勉强的，Draco打破了沉默，轻声说道：“我想见他一面……在他死之前。”
　　对于他的请求Harry只是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的神情，并没有犹豫的，他温柔的说：“让我看看我能帮助到你什么。”

　　这一周终于结束了，凤凰社的成员们开始陆陆续续的返回格里莫广场，而Ron与Hermione是最先到的。那是在周六的晚上，Harry突然听到楼下大厅里响起了友人熟悉的声音，他激动地跑下楼去迎接他们，Ron依旧是老样子，但Hermione熟悉的面孔上却带着几分陌生。
　　Harry的笑容渐渐消失，他看着Hermione那张空洞的，毫无表情的脸，意识到自己的好朋友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她原本总是亮闪闪的，对于不可控的生活充满了挑战性的生机的棕色长发完全失去了光泽，无力的从她头上垂下来，她的皮肤曾经是健康的，鲜活的颜色，但现在却变得苍白而且脆弱，她的衣服挂在她身体上，那种快速的消瘦是显而易见的。
　　“嗨Hermione。”他轻声问候，努力绽放出一个热情的微笑。
　　Hermione看着他，当意识到打招呼的人是谁的时候她的表情才轻微的变了一下，“哦，你好，Harry。”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没有了以前的好奇心与求知欲，甚至也不再热情友善，听上去一点也不像是Hermione。
　　“过得怎么样？”
　　“很好。”她单调的回答，一个早已排练好的答案，“我想我要去躺一会儿。”
　　她弯腰去提自己的行李，但Ron伸手阻止了她，“待会儿我会把它们拎上去。”
　　Hermione点点头，颤抖的扶着栏杆走上楼梯。Ron和Harry盯着她直到她到达了楼梯顶层，然后她从两人的视线中消失了。
　　Harry看着身旁的红头发朋友，“她到底怎么了？”
　　Ron叹了口气，在那一刻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她不再是Hermione了。”
　　Harry带他进了相邻的客厅，然后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她只是刚失去了她的父母，Ron。”
　　Ron摇了摇头，“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当以前某些我们熟悉并且爱戴的人去世的时候，她会把他们的死亡当作一种燃料，激励自己，让自己的信念更加坚定。但这次……她放弃了，就像是接受了命运所带来的痛苦与死亡一样。这一整周她都在她父母的房子里，清理房间，整理他们的遗物，那么单调呆板……她甚至没有哭过。Harry……我感觉自己很没用。”
　　聚精会神的听着Ron的话，Harry回应道：“这次的确不一样，并不是因为去世的是她的父母，而是因为这次是她的错。Voldemort杀掉他们的唯一原因就是他们是Hermione的父母，是她导致了他们的死亡。”
　　Ron在流泪，认识七年以来Harry从未见过他的朋友如此痛苦。“我到底该怎么做，Harry？”
　　“你什么也做不了，她只能自己慢慢恢复。现在她已经封闭了自己，不过她肯定能克服这一切的，她肯定可以。”这也是我们所有人的愿望。

　　“欢迎回来。”Harry笑着对面前的Weasley一家以及其他诸如Tonks、Moody等凤凰社的重要成员说道。这已经是假期结束的几天后了，众人早已恢复了以前忙碌的生活，“我希望你们喜欢那一周的休假，不过现在是我们的工作时间了。”
　　当Harry向成员们介绍着食死徒们最近的活动的时候，Remus正缩在房间后面，希望没有人注意到他。自从他们从他母亲家回来后他就一直避免与Sirius与Tonks接触，虽然此时他正偷偷看着前者。最近他总是无法抑制的想到Sirius，每次那个英俊的黑发男人看到他的时候他就会不由自主的脸红，这快把他逼疯了。他曾担心在家时母亲是否告诉了Tonks自己与Sirius以前的关系，又或者Tonks会不会注意到自己行为的变化，比如说不再愿意吻她——每当他这么做的时候，在他心里Tonks的模样就会被Sirius代替。
　　“上周还发生了一些事情，你们也需要知道……是关于Draco Malfoy的。”Harry的声音将Remus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他注意到Sirius明显变得紧张。
　　“他收到了几封他父亲从阿兹卡班寄来的信件。”这引发了小组成员们的一阵愤慨，特别是坐在最前面的Ron Weasley。“不过并非你们所想的那样，他们不是在密谋伤害我或者凤凰社，只是Lucius在临死前感到后悔，写信来向他的儿子道歉。”
　　Sirius怀疑的问道：“你读过那些信吗？”
　　Harry点点头，“是的，现在我有事情要问，主要是问Moody,Draco有可能去阿兹卡班探望他的父亲吗？”
　　疯眼汉反抗的摇着头，“不，那个男孩绝对不能去见食死徒，即便是他的父亲也不行，除非我死了！”

　　“所以你是怎样让他们同意的？”Draco问，此时他正站在魔法部的等候区，等待他们处理自己对于阿兹卡班监狱的探望申请。
　　“探望过程中我必须全程陪着你，不能让你独自一人。”
　　Draco点头道：“不错，对于疯眼汉来说这的确是个很宽容的让步了。”
　　Harry也点头表示赞同，望着身边的金发少年，在别人看来他好像表现得沉着冷静，但Harry能注意到他的双手在微微发抖。于是他牵起了Draco苍白的手并紧紧握住，“你会好起来的。”
　　双手触碰的瞬间，Harry注意到了金发少年手腕上的蛇形手镯，他轻轻向上卷了卷Draco的袖子以便能更好的看清它，“这是什么？”
　　Draco瞥了一眼他的手镯，“我父亲给我的11岁生日礼物，他让我戴上它。”
　　“Draco Malfoy与Harry Potter请到房间里来，你们的门钥匙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从对讲机的那一端响起。两个人深吸了一口气往隔壁的房间走去，Harry在心中暗暗希望自己做的是正确的。

　　Voldemort很高兴Snape圆满完成了任务，并且慷慨的奖励了他，告诉他他为他感到骄傲【能看懂吧= =】。但是杀死一对麻瓜夫妇并不能让Snape满意，他们那恐惧的眼神让他无法陶醉于杀戮的快感，念诵死亡咒语的时候他也没有觉得有令人兴奋的力量流淌过他的身体，相反的，他觉得很肮脏。
　　内疚，他无法摆脱这种心情，也许这就是他在她离开后将一束紫色风信子放在了他们坟前的原因吧。他认识他们的女儿，他教过她，与她敌对过，也曾与她一起并肩战斗过，然而他还是杀了他们。杀了他们。这是平生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像个杀人犯。他就是个杀人犯，他讨厌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