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刀同人：伴君如伴虎》青袍龙葵子

9、客从何处来

　　周妙彤从铜盆里取了热毛巾，轻轻为魏廷擦拭脸颊和脖子。她刮起砗磲盒中的药膏，慢慢敷在魏廷的外伤上。

　　魏廷的皮肤很细腻，那伤在皮肤之下，翻出青紫的血痕，尤其显得触目惊心。
　　周妙彤沦落为妓之前她是大家闺秀，在她一生，仗剑策马，男装行走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她更是从来没有受过魏廷这样的伤。猜想一定痛不可当。

　　这个女人，过着怎样的人生呢？
　　像男人一样刚烈地活着，究竟是值得同情，还是值得羡慕？
　　周妙彤突然发现魏廷有一对浅浅的耳洞。这对隐蔽的小小耳洞让周妙彤伤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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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让魏廷睡得舒服一点，周妙彤放松魏廷的发髻。看魏廷青丝爬满磁枕，皱眉畏寒的样子，忍不住又替她盖好锦被。
　　等她离开香榻时，回身发现赵靖忠正端着一杯酒，凑在唇边慢慢地喝，目不转睛盯着她看——

　　那鹰一样的眼睛，看得周妙彤心里咯噔一下。

　　”周姑娘。“
　　”钟大人，有何吩咐？“

　　”过来，陪我喝酒。“
　　赵靖忠施了座位，桌上酒杯只剩下两只，他一一斟满。周妙彤看着他的眼睛，心想该来的总归是要来。这个眉眼不乏几分风流的男人叫她近去，不外乎是为了……

　　”放心。我不会轻薄姑娘。钟某很欣赏你。“
　　赵靖忠箸了一条蜂蜜瓜丝放进嘴里。

　　周妙彤淡淡一笑。又是这一套。逛青楼的男人，倒各个都喜欢说自己来这里只为走心。不为女色。
　　却不知道，眼前这一个，是真的。

　　”四公子不识你，我却知道关于你的二三旧事。今日相逢也是缘分。”
　　“我看你心高气傲，这里于你，实在是阎罗地狱。我给姑娘一条清凉大道，你愿不愿意考虑一下？“
　　靖忠笑起来。这个笑容让他饱满的脸颊有一丝阴沉的甜美。

　　”希望姑娘帮在下一个小忙，事成之后，我必有大礼相赠。“

　　周妙彤看着他，心里明白过来，眼前这个人来头绝对不小。
　　她不敢应声，本能让她觉得这是祸事将至的前兆——

　　”你不必太快答应我。先喝完这杯酒再说……“
　　靖忠又靠近周妙彤几分，衣襟上华贵的香味飘过来，让她心里发慌；小瓷杯送到唇边，才感觉到自己丹蔻在微微发抖。她真的很害怕赵靖忠。

　　赵靖忠歪着头打量她，眼神透着股谐谑，如同打量一尊有价值的物件。
　　绳索无形，在他指尖。
　　他刚才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套儿，眼前的美人正好能助他一程。他只需再慢慢拉紧机关，就能空手套得白狼。
　　眼前这个软弱的女子，徒劳被他利用，能有什么反抗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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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刚要再说话，突然听得门外有人拍门，打断了他的节奏。

　　是老鸨。声音挤得甜蜜，曼声喊：
　　”钟大人！四公子！有个人报了你们的名号，怕是您的客人？——我亲自把他带来啦~“
　　赵靖忠正色起身，亲去开门。

　　老鸨儿站在门前，待得门开，忍不住越过赵靖忠，往门里面张望。偷眼窥见床上隐隐躺着一人，又见周妙彤鬓发稍乱，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坐在酒桌边，心里就有数了。

　　（喂！你误会了好吗？！——

　　赵靖忠推开老鸨，见老鸨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汉子：
　　戴貂皮帽，一身皮袍，脸色蜡黄。似是畏寒，脖子上裹着一条厚厚的绒巾，遮住他大半张脸。
　　”你是钟槐臣的儿子，钟清乂？“

　　【钟清乂】，是将赵靖忠的姓名各取一偏旁拼成。而这【钟槐臣】的名字，自然是将魏忠贤三个字各取一偏旁。
　　魏忠贤常说最爱赵靖忠名字里的“忠”字，像他。如今化作一对父子姓名从对方嘴里说出来，可见来人必是魏忠贤所说的“朋友”不错了。

　　一听来人的口音，赵靖忠顿时明白了三分。
　　”是我。你——？“

　　那人伸出手握住赵靖忠的手腕，靖忠低头看见他虎口处的刺青。完全明白了。他转脸对老鸨道：
　　”我要和这位贵客叙旧，任何人不准再来打扰。“
　　等喝退了老鸨，他又笑着拦住了来人。

　　赵靖忠独自走回屋中，拉起周妙彤，看着这女人惊慌的脸，轻声笑道：
　　”周姑娘，我们两方才所谈的事，等你醒了再聊……“

　　妙彤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但她突然觉得背后一痛，胸口一紧。她眼前发黑，浑身无力地倒在赵靖忠怀里。赵靖忠放倒了周妙彤，抱着她回到绣榻上，把她轻轻放在魏廷的身边——
　　赵靖忠的手法精妙，引得那个神秘人鼓掌起来。
　　”这是你们点穴的功夫吗？——你们这些人，把戏到是从来不少。老家伙有没有让你给我带一点东西？“

　　”阁下何必着急。请——“
　　赵靖忠仔细把床帏再次放好，回到客厅，笑着对来人朝桌边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