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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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个晚上的时间，对于萧唯来说，却像是漫长的几个世纪。
因为他不说话，因为他只是缩在角落里发抖，那些人看他不顺眼，就用烟头烫他的手臂。他的手臂现在满是被烟头烫伤的痕迹，他已经快痛到没知觉了。
那些人折腾累了，睡了，而他却要抱着自己满是伤痕的手臂瑟瑟发抖。他不敢睡觉，不是不累，而是太害怕。
早上有人送了吃的过来，问了几句情况，他什么都不敢说，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他很清楚，把昨晚的痛苦说出来不但不会让自己轻松，反倒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那些人更是不会放过他的，所以他只能选择沉默，把一切害怕和委屈全都吞进肚子里。
早餐就只有咸菜和白粥，他的肚子很饿，但是看着那几个人一下子就朝着饭菜扑过去的模样，他也不敢去拿，那些人散了，吃的东西也都没有了。
手按在肚子上，感受着里面的饥肠辘辘，吞了吞口水，只能继续饿着。不过趁着那些人吃饭的时候，他应该可以睡一会儿吧？他想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睡着了就不饿了。
他迷迷糊糊地，刚要睡着，不知道是谁在他肚子上用力地踹了一脚，他干呕的了一声，想吐些什么，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他都没吃东西，也没怎么喝水，能吐出什么来呢？
“怎么，这一晚上都要死不活的，现在还想睡觉？老子们刚吃完东西，正愁找点乐子呢。”
萧唯闭着眼睛眉头紧皱，只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在旋转着，好晕，好难受。
“你既然是个出来卖的千人骑的玩意儿，那不如咱们哥几个就试一试？只是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什么脏病，看他这么蔫儿，还真不好说。不过进来这几天都没碰过女人，万一到时候判了刑，那就要更多时间碰不到女人了。虽然这是个男的，但看他细皮嫩肉，也不比女人差多少，倒是可以试一试啊。”
“是啊，可以试试。”
那些人一边说着，一边竟真的脱了衣服，欺身而上。
感受到有人证扒着他的衣服，萧唯一阵阵的害怕，反抗但力量却是那么的微弱，那么的无济于事。他从小在那种地方长大，他很清楚这些人的目的，他不想，他想逃，但是逃不掉。
“不，不要，求求你们……”
“不要？”那人冷笑着吐了口唾沫，“就是个婊.子，你还在这立牌坊，有意义吗？我看你嘴上说不要，心里是不是早就期待不已，希望我们哥几个能满足你的空虚啊？”
“不是的，不，不要……”
萧唯苦苦地低声哀求着、反抗着但都无济于事。他以为自己离开了那里就等于出了地狱，但却没想到他是跌进了更深的深渊。
“你们在做什么？”
顾洺原本是听说萧唯什么都说不出来，也没有任何信息，导致调查困难，所以过来看看，但没想到自己一进来看到的竟是这样的画面。
那些人一见顾洺来了，瞬间做鸟兽散，纷纷退到边上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做。
“这里是谁看着的？怎么回事？”顾洺皱着眉头走近萧唯，蹲了下来，“你还好吧？”
萧唯隐约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睁开眼睛费力地看清顾洺的身影。
“救……救我，求你……带我走。”和第一次见面一样，萧唯紧紧抓着顾洺的裤腿，红着眼睛乞求着，俨然就是一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
“好，我带你走，不过等会儿你可要乖乖回答问题，听到没有？”顾洺原以为自己会很不耐烦，但他没想到自己一开口，声音竟是这般温柔，生怕把眼前的小兔子吓到。
“我回答。”萧唯连连点头，“只要是我知道的，我……我都会回答。只要你能带我走，这里好可怕，我不要呆在这里。”
“嗯，那你先把手放开，你自己可以站起来么？”
“我……”萧唯为难地抿着唇，一动不动的。
顾洺打量着萧唯身上被撕烂的衣服，确实，他这样确实没办法站起来了。顾洺叹了口气，随即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萧唯身上，一把将萧唯抱了起来，往外走去。
看来带这小家伙去问话之前，要先给他清洗一下，换身衣服才行。萧唯被顾洺抱着，手顺势搂在顾洺的脖子上，脑袋依偎在顾洺的胸口，才几秒钟的时间，竟然就沉沉地睡着了。
果然，换做是顾洺来询问，萧唯的态度显然不一样了。
从一开始的只会摇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到现在可以很清楚地回答所问的问题，这进步简直是飞一般的。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那里工作的？”顾洺问道。
“从我有记忆开始。”萧唯抿了抿唇，继续道，“我从小就是在那里长大的，听他们说我是孤儿，是没人要的孩子。小时候有一次我发烧，好像很严重，又隐约听他们说我被卖过很多次，但是都没人要，因为……因为我长得还可以，所以他们就决定把我留在这里。”
顾洺眉头微蹙：“你被人卖过？被谁？你还记得吗？”
萧唯摇头：“我不记得，可能那时还太小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顾洺没想到这个小家伙之前竟然经历过这么多事情，难怪他现在胆子那么小。
“你在这里这么多年，对这里的事情清楚吗？”
“我只是在后面打扫，帮他们洗衣服而已。我因为从小身体不好，没办法像那些人一样出去为他们赚钱。重要的事他们不会在我面前说，我还没有那个资格。我只知道这里大致是做什么的，但是更多的我就不清楚了。很抱歉，我可能没办法帮到你们。”
“没关系，我们会继续调查的。”顾洺合上手里的本子，看向萧唯，“现在我们对你的情况还不是十分了解，你自己也说不清。既然你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到这里来了，时间有些长，想要找到你的亲生父母恐怕不是很容易。我们会尽力帮你找到家人，让你们一家团聚的。”
“其实，就算找不到也没关系的。”萧唯苦笑着低下头，“我这样，恐怕就算找到了家人，他们也不愿意认我吧。都这么多年了，他们应该也有了别的孩子，不差我一个。我就现在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毕竟，他还有顾洺啊。
顾洺说要带他走的，他也会好好努力，尽可能地不让顾洺厌恶他。
他想留在顾洺身边，越久越好，希望能久到一辈子。
顾洺点头：“行，那你可以先回去了，有事我们会再找你的。”
萧唯慌张地看向顾洺：“回去？去哪儿？”
他下意识想到自己才刚出来的那个地方，不，他不要回去！
“回你家啊。”
“我家？可是我没有家。”
顾洺一愣，他差点忘了这家伙是没有家的。
“顾洺，你不是说要带我走么？你说话算话，不会丢下我的，是不是？”
“你放心，我会找地方安置你的。”
“安置我？”萧唯无措地站了起来，几乎是扑到顾洺身上的，“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是不是丢下我了？我求求你，带我去你家好不好？我不想住在别的地方，我……一个人，我……我会害怕。我什么都会做，我可以打扫房间，我也会做饭，我还能帮你洗衣服，你收留我，我帮你打扫家里好不好？你只当，你只当是收养了一个佣人，我不要钱，只要你能在我身边。”
顾洺发现自己现在是被一个大麻烦缠上了。
眼前的这个人无家可归，又不接受安置，难不成他这要把他带回家？公是公私是私，他可不能把在公事上遇到的人带进他的私人领域。
“你不要担心，我们会把你安置得很好，给你找一间住处，很安全的。我们知道你之前曾经受到过一些惊吓，现在已经被我们救出来了，那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顾洺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好像不给萧唯留任何幻想的余地。
萧唯的眼睛越来越红，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好似只要稍微一用力眨眼，泪水就会喷涌而出似的。
顾洺避过萧唯的眼神，他不想再看到萧唯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他怕他真的会一时心软，直接把这个家伙带回去。
他是要为人民服务没错，可他也不能服务到这个地步啊。
“你不要我了是不是？”萧唯的脸色愈发显得苍白，声音中也隐隐带着颤抖，“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是不是因为我的身份？你嫌我脏，是不是？可我一点都不脏，我从来没有做过呢那些不好的事，从来都没有。”
萧唯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也很可笑。
他现在这样子就像个被抛弃的青楼女子，亦或者是个贱奴才。
一个堂堂大男人，现在窝囊成这样，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无可救药。可他能怎么办呢？从第一眼起他就被顾洺身上的温暖气息所吸引，他真的很需要这样的安全感。
离开了顾洺，他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他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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