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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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大厅中堆满了人，更确切地形容就是蹲满了人。
那些人或是穿着衣服的，或是没穿衣服的，大多都是男人，只有零星几个女人。
萧唯也在其中。
是顾洺把他带过来的。
萧唯从头到尾都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没从刚才陈哥要求他出台的那件事中彻底缓过来。他只知道有警察来了，刚才那个人就是警察。
所以这是不是代表他可以出去了？他可以回家了？
可是他的家在哪儿呢？
他不知道。
“清点完人数了吗？”
季严走到顾洺身边，点头：“清点完了，身份也都核对了。有几个没带身份证的，已经打电话让人送来了，现在小林他们正在对这些人进行盘问。”
“嗯，这次的人不少，有的忙了。”
顾洺接下来又和季严交代了几句，也开始对这里的人分别进行盘问。
顾洺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萧唯。
萧唯蹲在地上，抬着头看向他，那双眼睛清澈极了。顾洺有些晃神，他甚至觉得自己一定抓错了人，这分明是一只干干净净的小白兔，怎么可能会牵扯到这种肮脏的事情里来？但是想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可笑，眼前这个人明明就衣衫不整地蹲在这里，如果他什么都没做，他怎么可能是这幅德行？
思及此，他的语气也就沉了下来。
“姓名？”
萧唯眨了眨眼睛，小声地说道：“萧唯。”
“年纪。”
“十八。”
“你怎么会在这里？”
“工作。”
工作？果然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
顾洺冷哼了一声：“才十八岁，不去学校上学，竟然来这里工作，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萧唯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就是在这里工作，他说的是事实啊，只不过他拿不到钱罢了。
“你在这里有什么家人没有？”
萧唯摇头。
“那你家人在哪里？他们的联系方式是什么？”
“我……我没有家人。”萧唯低下头，小声说道，“我是孤儿，从小就住在这里。”
顾洺眉头上挑：“是他们收养了你？”
“也许吧，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们确实养了我很多年。”萧唯突然抓住顾洺的衣服，“你会带我出去的是不是？我不想留在这里，我不想和那些人一样卖身体，如果你不带我走的话，也许我明天就会被他么拉到这里来任人挑选，我不要这样。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会做很多事，我会打扫，我还会……”
“你闭嘴。”顾洺不耐烦地打断萧唯的话，“看着那么可怜，是不是装的还不一定呢。你就既然是在这工作的，那就得先和我们走，问完你们话之后再说。”
萧唯听话地闭了嘴，但是手依然抓着顾洺的裤腿，红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这模样……更像一只兔子了。
“求求你，带我走好不好？我可以做很多事的……”
“我当然会带你走。”顾洺淡淡地瞥了萧唯一眼，“放开我。”
听到顾洺答应要带他走，萧唯心中一喜，听话地松开了手。
顾洺嫌弃地冷哼一声，走到旁边问其他人去了，而萧唯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顾洺身上，像是生怕顾洺走掉，会把他丢在这里似的。
“都已经问清楚了？”
季严点头：“嗯，有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已经让他们先走了。剩余的不是在这边工作，就是已经涉嫌参与的，都脱不了关系。”
“嗯，那就把人先带回去吧，回去再说。”
季严看了看蹲着的那群人，皱眉：“不过这次人数太多，恐怕很麻烦。”
“再麻烦也要处理，走吧。”
顾洺刚要走，萧唯立即站起来跟上。因为担心顾洺一眨眼就消失不见，所以萧唯也追得特别急，顾洺一个转身，萧唯竟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
“你干什么？”顾洺皱着眉头，有些责怪地说道，“你难不成还想要跑？”
“你说过要带我走的。”萧唯牢牢地抓住顾洺的袖子，“你会说话算话的，是不是？”
“我这不是让你跟我们走吗？”顾洺觉得萧唯就像是一只牛皮糖，黏性甚牢。“你放开我！”
顾洺试图把萧唯的手掰开，奈何萧唯拽着他一只袖子，他能用的就只有一只不太灵活的左手，根本就奈何不了萧唯紧紧抓着，像是用了吃奶的气力一般的手。
“我，我不放开。”萧唯朝着周围看了看，迅速地低下头，“我从来都没有出来过，我……我害怕。”
是了，从小到大他的活动范围大概就只有后面住宿的那几个房间，除此之外他哪儿都没去过。他已经十八岁了，可是他却从来没见过外面的世界。
这很讽刺是不是？他真是连一只井底之蛙都不如呢。
顾洺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能让他感觉到温暖的人，他知道顾洺是好人，顾洺可以带他走。
现在顾洺对于他而言就是最后一颗稻草，既有可能把他从地狱拉向天堂，又有可能让他瞬间从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但是他不怕，他愿意赌上这么一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他觉得如果他没有这么做，也许会后悔一辈子。
他想留在顾洺身边，一辈子。
顾洺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自己的怒气，瞪着萧唯：“害怕？你是小孩子吗？还是说你怕的是我的身份？通常做了坏事的人都会害怕警察，你也知道自己做了坏事？”
萧唯如拨浪鼓一般地摇头：“不，我不怕你。”
顾洺也不想再和萧唯浪费时间，直接走在前面，把萧唯拖了出去，以至于他衣服的袖子都被拉坏了。他真后悔自己没有像拎兔子一样把这家伙拎出去，竟然用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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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唯第一次出来不是观光游玩，竟是到公安局一游，如此阵仗可真是把他吓坏了。
紧接着是一轮又一轮的问话，他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不停地摇头，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顾洺不在，刚一从车上下来，顾洺就找人把他拉开了，然后他就没再见过顾洺的身影，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有人说话他也听不到，他只知道自己很害怕，唯一一个能让他安心的人丢下他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所以他现在是被抓起来了么？
他做错了什么吗？他还不够乖吗？他除了不想出去被那些人糟蹋之外，无论做什么都是任劳任怨的，难道还不够么？
顾洺也不要他了，是嫌弃他吗？嫌弃他什么？他可以改啊。
但是不管怎么样……请不要丢下他一个人在这里，他真的好害怕。
负责问询的人对萧唯无计可施，问他什么他都不回答，只知道摇头，证件又提供不出来，他们只能暂且把萧唯拘留扣押，等待下一步处理。
他被送进一个可以睡七八个人的通铺房间，里面已经有七个人了，那七个男人个个看上去都不像是好惹的，萧唯不敢向他们那边靠近，从一进来就缩在门边的墙角，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身在那种地方，可不是你想不理人就真的能清净地待着的。
一个屋子里多进来一个人，里面的那些人自然会对这个新人产生好奇。
“喂，那个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听说今天送进来的都是做黄生意的，怎么，你是买的还是卖的？”
“你看他那样子，胆小成那样，像是买的吗？肯定是卖的。喂！说你呢，没长耳朵是吗？还活着就吱个声！”
说话的两个人粗声粗气，旁边还有起哄的、大笑的，萧唯既不敢抬头看他们，也不敢和他们说话，只能一个劲儿地在心里乞求他们能不要再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乞求顾洺能快点来救他、带他走。
说话的两个人见萧唯始终装作没听见他们的话，对他们不理不睬，心里一股火冒了起来，起身就朝着萧唯走去。
“他娘的！我看你是不懂规矩啊，嗯？进都进来了，你还想装什么清高？问你话你就答！”
萧唯又往后缩了缩，可他已经紧贴着墙角了，无处可去。
“看来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这里到底谁是大哥！”
那个人一把就将萧唯拉了起来，萧唯这才看清那个人的脸。
那个人身材魁梧，应该用胖来形容更为确切，一脸胡子拉碴，眉目上带着几分凶狠。
那男人朝地上啐了一口痰：“你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吗？我告诉你，我是揍了人进来的，你要是想挨揍就直说，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那人又用自己粗糙的手在萧唯脸上抹了一把，“啧，真没想到你的皮竟然这么嫩，亏了你还是个男人，他奶奶的，这皮摸起来比女人的手感还好。有那种酸掉牙的人说女人是谁做的，男人是泥做的，你这又是什么玩意儿做的？”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