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 之 沉羽之海（多弗朗明哥BG同人）》黄泉比良坡

15、名刀血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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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凌晨的时候醒过来，赤桥又习惯性地去拿床底下的木盒子想要擦拭玉焚。这才发现昨晚和多弗朗明哥回来的时候，她将那个木盒子遗留在了沙滩上。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去找找看。虽然是夏天，但是走在海边还是觉得有些微微地冷。昨天她坐着的礁石下，木盒子就静静地躺在那旁边，一半埋在沙子里。她蹲下身子将它拾了起来。接着她看到不远处有什么东西也半埋在沙土里。她走过去轻轻地将那件物什上的沙子抹开。
　　那是昨晚，多弗朗明哥让她扔了的海楼石短剑。
　　赤桥蹲在那里看了好久，那海楼石冰冷冷地躺在她身前，闪着像是夜晚的大海一样的光辉。末了她将石剑捡了起来，放进木盒子，一并拿着回了城堡。又放在了自己的床底下。

　　后来多弗朗明哥又去找了她一次，自从玉焚丢了以后赤桥就不怎么说话了。其实她现在最要做的就是去取玉焚，而不是在这里给他磨刀。当初逢着他的时候，她说过的，给她龙血她就给他磨刀。她要龙血是为了铸玉焚，若是没了玉焚，龙血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碗垃圾。
　　那时候他很想开口问她，你准备如何。
　　但是他问不出口，若她说，她这就准备离开了，先去寻玉焚再回来。那他说什么？
　　但是赤桥甚至都没有提玉焚的事，看他来，她就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默默地坐在原地看着她面前的铁水。他说，以后，不要在城堡呆着了。以后我出海，你就跟我一起。我去哪，你就去哪。
　　赤桥这才开口说，“我不会逃。”
　　“我只是担心克罗克达尔还会过来闹事而已。”
　　赤桥放下手里的东西，多弗朗明哥都觉得奇怪了，这么一双细嫩的手是怎么拿得起这些粗重的工具的。然后她说，“好，那我以后就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留竹的话说的五道整个人都冷了。是啊，那万年陨铁，无论在冰封万年的湖底还是哪里，都是静静地温热着。那时候他问，“若说这样，那陨铁真的能做成一把有人心的剑么？我的徒弟，铸剑师澈，用这万年陨铁，清水淬火制造出了一把名为零毁的直刀。这把刀抓在手里轻如无物，斩人穿体，却不能取人性命。那零毁的主人，吃过恶魔果实，能读人心。她说零毁竟是有心的，能与她说话。”
　　他还说，他的徒弟澈，当年本是想用龙血淬火。
　　那时候留竹说，不能用龙血。他说，我们一族，最忌的就是用血淬火。那三大妖刀，为何是妖刀，以前排名第一的血黎，是用一种吃人的鸟类的血淬的火，而后流落人间的村雨和鬼彻，都是用人血淬火。那都是凶剑。陨铁和血铸造出的剑，必定是极凶之物。而龙血，更是这深海最凶猛的海兽的血，他的血也是这人间最不易得的血。若真用了，定是会造出一把比血黎还要凶猛的剑。
　　那时候五道很是不解，他问，若真如您所说，此般利剑，定能一剑开天辟地，出鞘便令四境宾服。为何不能使用龙血？
　　留竹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说，五道，纵使你是当今第一名刀夜的锻造者，你已经悟出了利剑不一定要依赖材料，但是你的修为还是太浅了。然后他说，零毁呢，带零毁来见我。请你带零毁来见我。带它的主人来。我要见零毁……快……
　　五道没有问他为什么要见零毁，他不敢问。他也没有反驳留竹口中的，他修为尚浅。他就是修为尚浅。几年前遇见久夜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他的那些在别人口中所谓神技的东西，和留竹所知的东西相比，他面前几乎可以说是星辰大海。
　　然后他又在那巍峨的城墙下看到了久夜。她还是慵懒地坐在那里。几乎是同一个位置。只是这次她身边站着一个看上去冷地像冰地少年。那少年眼里的冰蓝色让五道想起了最后一次他去打捞万年陨铁的时候跳进的那片冰河。久夜看到五道，她一定是还记得她，她说，零毁我不会给。
　　那少年看着五道，然后他一个抽刀在手，一刀横扫卷了过来。
　　若不是久夜说了句，不是敌人，五道想他可能已经变成了这城墙角下的一滩泥。他看着已经到了他眉心的长剑就这么收了回去。那把剑他认得，那也是把好剑。无上大快刀十二工里最长的长剑夜歌。几乎和一把长矛那么长。
　　夜歌的剑气是那么的冷。那时候他听见了一声叹息，很绵长的叹息，长得他都能确定自己一定没有听错。然后久夜说，这是拉塞费德。和她一起工作。
　　五道认真地打量了他一会儿，这个少年浑身上下都像一条冰一样地冷。从他的领口的别针，衣服的纽扣，皮带的纹路，都刻着富丽堂皇的花纹。那是某个贵族的家徽。
　　当久夜听见五道说，想要见她的那个人有一颗万年陨铁做的心的时候。她沉默了很久很久，五道几乎确定她在和零毁说着什么，只是他听不到。而后她说，那好，我这就随你去。她没有问拉塞费德的意见，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明日日落以前我便会回来。

　　留竹太老了，他都拿不动零毁了。久夜伸着手，半托着将零毁送进了他的手里。她说，这就是零毁，我这辈子就只会有这么一把手刃，如果有人要拿它走，那一定是杀我在先，取刀在后。
　　那时候留竹问她，为什么？
　　她说，我碰着零毁的时候食不果腹，他不曾嫌过我。我也知，他不能杀人，我亦不会嫌他。要杀人做什么？我腰间这把普普通通连名字都没有的刀也能杀人。但是它永远都不知我心里所想，我如今二十有三，不曾碰着什么人知我所想。唯有零毁。他在我最难的时候陪过我，所以我此生断是不会弃它。
　　她还说，留竹，你或许是打造出了无数的好剑。或许是。我只要碰到血黎我就能知道他的主人的所想。但是刚才当我握住血黎的时候确什么都没有听到，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么？因为，这把刀从来没有认过任何一个人为主人。甚至是你，他从没有认过你。那可是曾经世间第一利剑啊，出自你手。
　　你真的以为是人去挑选兵器么？其实不是的。
　　当五道去准备船只的时候，久夜看着留竹，最后说，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用陨铁铸造宝剑。其实你也没有一个叫血黎的徒弟吧，那只是年轻时候的你，你挥着那把剑发了疯，将岛上的人都杀光了。是你吧。
　　是你吧。
　　是你吧。
　　而后她说，你说，都是将死之人了，还在最后用血黎挖心续命，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你能得到什么？在这世间一个人活着真的有意思么？
　　她一个转身，像是要走了。最后她说，其实，你从不曾得到过一把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