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 之 沉羽之海（多弗朗明哥BG同人）》黄泉比良坡

16、金戈铁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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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弗朗明哥思索了很久，最终他还是决定去找克罗克达尔。他就像是一个摇摆不定，拿不住主意的孩子。上次出现这样的感觉，还是他在考虑到底是留在皇城还是出海的时候，他就想。他到底是怎么了？
　　如果没怎么，那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地犹豫不决。他讨厌，甚至是厌恶犹豫不决。在大海上，一点点地犹豫不决都是致命的。然后他就想，不如去见见赤桥，问问她。后来转念觉得，去问她，也问不出什么。她最是没有意见的。
　　他甚至怀疑，就算让她死，她或许也不会有意见。那以后他决定什么，都不用去征求她的意见了，以后通通都由他决定。他发现与其在那里问她这个问她那个，这样果然轻松地多了。
　　“收拾下东西。”
　　“好。”
　　“要出海。”
　　“好。”
　　“管家会告诉你你住哪里。”
　　“好。”
　　“已经派人把你的活都搬上船了。”
　　“好。”
　　“……”
　　“好。”
　　“好。”
　　“好。”

　　不断地往南航行的时候，渐渐地就接近了克罗克达尔的地盘。沿着那海岸线航行，再见到克罗克达尔，那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他知道多弗朗明哥或许是改变了想法，至于他为什么变了卦，克罗克达尔没有兴趣。他只是自己找上门来，带着玉焚。海流氓只是说，你留下玉焚，渡过沉羽岛的龙骨，分你一半。
　　他的语气竟是少有的诚恳。虽然他还没有想过，到底要不要履行自己的承诺。
　　克罗克达尔问他，我拿什么证据信你？
　　“没有玉焚，你认为她会完全信我，就无条件地帮我磨刀？”
　　“她可是说，她会信呢。”克罗克达尔几乎是讥讽地说。“不过没有关系，我能拿到这把剑一次，就能拿第二次。”他伸手一个发力，长剑就慢慢地从他的掌心被推了出来，而后被细细地沙子包裹着落在了甲板上。多弗朗明哥没有弯腰去捡，现在弯腰，就等于将自己的背门亮给克罗克达尔。
　　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克罗克达尔也没有多话，就化成了一缕沙风。

　　多弗朗明哥也没有立刻就将剑还给赤桥，他只是在回城以后将玉焚用布包好锁进了自己的私人宝库里。那里戒备森严，绝对不会出纰漏。一个人拎着提灯慢慢从库里走出来的时候，他想，自己是不是太闲了，或者说，是不是给了她太高的待遇？
　　但这样的思考最终随着背后宝库门的上锁声戛然而止。

　　久夜回到城墙下的时候，还是下午，她坐在那里，等着云渐渐开始变成淡金色，接着颜色渐渐变深，变成深橙色，血红色，绛紫色，最后是深黑色。但拉塞费德始终没有来。
　　主上，不要等了。他许是忘了。零毁的声音就这么柔和地包裹着她。
　　忘不了。久夜站起身说，走吧，我们去皇城。那是贵族居住的地方。她对零毁说，那里是拉塞费德住的地方。
　　久夜没有说，那是他家。她只是说，那是他住的地方。
　　零毁都听得懂。就连久夜声音里隐隐地惊慌，他也听得懂。
　　久夜是慌了。凭拉塞费德的本事，没人能强迫他留下或者离开。那么，若是这样，便说明，是真的出了什么不小的事情，让他甚至连脱身的方法都没有。到底是什么事？能让拉塞费德陷入僵局？
　　两人明天晚上可是有很重要的任务要执行的，若到那时候他还不出现，她回去怎么和雇主交代？这样漫无目的地在城墙角下走了约莫有半个时辰。她就猛地飞身跃起，踏着青石堆砌的冷墙，翻身进了玛丽乔亚的皇城。皇城里耸立着不多的几座城堡，那都是天龙人和他们的近亲所居住的地方。仔仔细细地看了会儿，久夜的目光停在了某个城堡墙壁上镌刻的标志上，那标志她曾无数次地在拉塞费德精致的纽扣上见过。
　　托她的能力，摸过一个守卫的兵器以后，她已是轻车熟路地进了城堡。并照着已经知道的信息，避开所有地守卫绕到了三楼。推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还来不及看看里面有什么，已经感到一股强大的剑气朝着她的喉咙逼了过来。
　　她赶紧一个侧身，朝旁边扑了过去。勉强躲开了攻击。夜歌的剑锋擦着她的右肩刺进了墙壁里。她甚至都没有流血，只是微微擦破了一点皮。但即使是这样，她还是碰了夜歌。
　　拉塞费德站在黑暗里。他并没有将刀从墙里拔出来。
　　久夜觉得自己的头痛地厉害，拉塞费德的想法像是蛊毒一下占据了她的心。她曾经有想象过拉塞费德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或许是血腥地，或许是骄傲地，甚至可以是鄙夷地。但是绝对不会是无奈地，绝望地。
　　但那感觉千真万确地就是。

　　她看见一个头发花白大腹便便的天龙人伸手打了他，他没有还手。那天龙人在命令着什么，“要知道在我表兄战死后，是我养大的你！在我们家你就是半个天龙人，这是多么无上的荣誉，你却根本不知道感恩！不要废话了，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三天后就去和我见那个脏了的天龙人，然后入秋完婚。像你这样的普通贵族能高攀上贝纳威德家的末女已经是你的福分了，竟然还敢说不！？”
　　她看见拉塞费德发了狂地砍光了房里的东西。最后握着夜歌倒在地毯上。
　　她听见他说，“我家族世代金戈铁马，直到父亲战死，一直是功垂千古。竟要毁在我手上。”
　　拉塞费德说，“如果我真的就这么娶了她，不仅毁了父亲战死沙场的荣耀，也会毁了那个天龙人。”
　　那个天龙人，塞西莉亚·宫，可曾是皇城里最美的少女。去她家提亲的天龙人所供奉地财宝塞满了整个地下。她父皇就用装不下的财宝铺了一条金子做的路给她。她喜欢蝴蝶，她皇兄在花园里造了一个温室，从世界各地买来各式各样的蝴蝶养给她。这样的金枝玉叶，他一个普通的贵族，断是高攀不起的。若不是几年前，她爆出丑闻，说是她和一个海军私奔，甚至为了护住那个海军，在意外中肩膀上被烙印下了奴隶的印章。
　　这是何等地耻辱。虽是天龙人，却带着奴隶的印章。
　　从那以后，纵是她再有倾国倾城的容颜，也是不会再能嫁的出去了。所拉塞费德真的去提亲了，那个家族定会是抓住机会千般万般地将她推给他。

　　他说，“留下，就只能结婚，没法再出征。离开，便是叛离，毁了父亲的千秋功名。我真不知道我要怎么做，你碰了夜歌，你告诉我，我在想什么。”
　　久夜惧了。她只是拼命摇头。她从不曾想过，拉塞费德这样的男人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么无助，甚至是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