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 之 沉羽之海（多弗朗明哥BG同人）》黄泉比良坡

10、废刀零毁

　　10
　　她的话说的五道有些恼了，这个小鬼还真是不知好歹。给她这么厉害得刀，竟这么自以为是，还说不换！？
　　“我不是不知好歹，我也不是自以为是，我只是想要零毁而已。”那少女说，“你也不必惊讶，我是吃过恶魔果实的人，只要碰过你的兵器，我就能读你的心。”而后她说，“你心里所想，我都知道。”
　　五道看了看手里的两把刀，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她就不肯换。接着他说，“你知道黑刀夜么？”
　　少女看了他一眼，“知道，是你的作品，世界第一强的黑刀。”
　　五道几乎是认真地说，“若是用那把刀来换，你也不肯换么？”
　　“对，纵是你把无上大快刀十二工里面的十二把全数拿来，我也不会换。”她说的那般毫无余地。
　　而后看着五道一半呆滞一半费解的神色，她说，“我知道你对自己徒弟的死内心有愧，他觉得制造刀剑重在材料。而你，你觉得一把刀的好与坏，最终取决于用它的人。但是不管是你还是他，都觉得，零毁是垃圾。”她忽地将零毁从刀鞘里抽了出来，她接着说，“不能杀人，就是废刀么？若我说，菜刀和柴刀也都能杀人。若照你的理论，若是给鹰眼一把菜刀，那把刀也能入无上大快刀么？”
　　这话说的五道竟哑口无言。是啊，他用尽一生悟出的道理被这么个只是十几岁的小孩说破，如此这般，不是太可悲了么？
　　“你也不用觉得可悲。只是我们每个人觉得有用的东西不一样而已。”
　　五道看向她手里的零毁。刀锋上闪着月白色的光华，那么的温柔。他说，“可我只是不懂，若它杀不了人，于你到底何用？”
　　少女说，“因为我见过的数千数万的武器，那些武器都能助我读人心，但不管是怎么精美的武器，都是死的。唯有零毁，是活着的。”

　　买下零毁的时候，久夜只有十三岁。她那时候看见有人在路边贩卖装饰品。这一片城邦不时有被海贼袭击，为了糊口，很多人都会趁乱从有钱人家顺走一两件工艺品拿来卖。在那些花瓶字画里，久夜看见了这么一把直刀。那把刀是那么漂亮，她不禁停住脚步，问，“这把刀，多少钱？”
　　“十贝利！？”那时候她就说，“我要买下它。”她伸手拿过刀想要看看的时候，听见谁温吞吞地说了句，别买。
　　“为什么？”她刚问出口，才发现，身边除了摆摊的小贩便再无其他人了。
　　而后她以为只是自己一时耳鸣，数数身上的钱，还剩下二十几贝利，买了刀之后还能买块面包当晚饭。正这么盘算着，她又听见有人说，因为我杀不了人。
　　她几乎是吓了一跳，但这次她是千真万确地听见了，是手里的这把刀在轻声低语。小贩还在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摊子，那么这声音想必也只有她才能听到。她几乎是大喜过望，你会说话？你居然能说话？我要买下你，一定要买下。
　　是，但是我杀不了人。留着钱买面包吃吧。
　　能杀人算什么？菜刀也能杀人。而且，我连菜刀都买不起，我也只能买得起你了。这样说着，久夜将两枚五贝利的硬币放在了小贩手里。拿起刀，头也不回地走了。
　　后来她才知道，这把刀名叫零毁。是大铸剑师澈先生的失败作。听零毁说，澈最后把他扔下了悬崖，丢进了海里。那时候他被海水吞没，渐渐下沉竟感到了冷。后来，后来他被人捞起，捞起他的人发现他砍不了东西，又把他扔了。然后他又被人捡起，又被丢弃，就这么周而复始，无数次以后到了一个木匠手里。那木匠穷的很，便做了一副木头刀架，将它做装饰品卖给了大户人家。后来又因为战事，他被人偷出来放在这路边卖。
　　他都已经习惯被人不断当垃圾扔掉了，从不曾期待有朝一日能遇上久夜。后来她将他收在身边，这一收就是三年。
　　三年后他看到五道站在久夜的面前说要用无上大快刀换他，他那时候认真地说，快换，主上，这么好的机会可千万不要错过了。他是发自内心的这么说，他也知道，自己杀不了人，保护不了任何人。
　　但是久夜没有换。她甚至连这样的念头都没有动。她只是说，不能杀人，就是废刀么？这话，在初见时，零毁便听见了，不想她是如此认真。他也没有期望过能和久夜长久，但后来他千真万确地就追随着她又过了七年。
　　那时候在大海里被海波带到这里那里，而后在人世间不断地辗转，他曾经以为是那样的难耐，那一年他曾经觉得过得那么漫长，好像一个世纪都有了。他不知道他以前作为陨铁已经活了比一万个一年还要长的时光。但是在被打造出来以后的十一年的时光里，他竟然有十年都和久夜在一起，他真的觉得，自己这样的刀竟能有幸被人赏识，他的所求已是无法更多了。

　　最后，五道收起了渊和玄，独自离开了玛丽乔亚。虽然没有毁掉零毁，他竟然也并没觉得有多惋惜。而那深深的屈辱感，竟也不那么重了。那时候他还不理解是为什么，他只是觉得无奈，自己已是左腿入土的人了，竟还没一个这样尚且年少的小鬼悟的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