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理由》顾帆

6、第 6 章

　　“屠苏……”
　　阿霆模糊却又急切的叫喊着猛的醒了过来，胸口像是被压着大石一样的闷，连呼吸都变的急促。屠苏？无意识叫出来的名字，这又是谁？阿霆极力的回忆着梦里的场景，却无从知道。掀了被子坐了起来，双手拍了拍脸颊。
　　外面下了整整一个晚上的雨渐渐收了势，已经听不到滴滴嗒嗒的声音了。阿霆来到床边蹲下身子静静的平视床上熟睡的人，仔细看看这个人和梦中的小男孩眉宇间略像，也许给熟睡的人眉间点上朱砂说不定就是梦中人长大后的模样，阿霆这样想着。
　　“看什么？”
　　冷漠的声音拉回了阿霆的思绪，“……吵到你了？”阿霆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项允超坐起身，冷着脸瞄了阿霆一眼，“对了這裡可以打国际电话么？”
　　“……不能……”这种小旅店哪来的国际电话，阿霆想了想说道。“不过手机可以。”
　　项允超想着自己得联系到陆森，不然自己就得露宿在香港街头了。看了看窗外，想着得回酒店一趟，那地方现在这状况也不能再住了得把行李拿出来才行，幸亏之前把钱付了。“谢谢。”接过递过来的手机，项允超拨出一串凭着记忆的号码他都不敢确定是否正确，听筒里连续的嘟嘟声让人等的着急。
　　“喂。”听筒里传来一个他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一愣下项允超不確定的说道：“何瀚？”
　　“你是……？”对方也是一时沒有听出来项允超的声音。
　　“是我，项允超。”
　　“哦……允超，你到香港了？”何瀚反应瞬间变的热情，问道：“如何？还顺利么？”在何瀚询问间项允超能听到一边陆森的声音。
　　“非常不好，要露宿街头了。”项允超坦白的说道。
　　“怎么了？”
　　“遇到小偷了，相机和买给晓诺姐的礼物都没有了。”项允超刚一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一阵骚动，赶忙说道：“能来救我最好，不来救我我自己想办法。”
　　“来救，当然来救。”虽然何瀚对项允超说不上喜欢但碍于陆森也说不上讨厌，这种小事帮忙一句话的事情，“你现在在哪里？”
　　问到重点了，项允超用口型问着阿霆这里是香港的哪里，得到答案后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麻油地附近的一个叫XX的旅店。”
　　“好，我叫助理去接你。”何瀚在电话那头说道，让项允超等一下，人马上过去。
　　收了电话，项允超说了声谢谢把手机递还给阿霆，起身准备走人。而一边的阿霆因为这一切和梦中所见如出一辙，惊的站立在原地不能动弹，半响说道：“项允超，你好像一个人……”
　　“？”不明所以的项允超张着一双大眼睛回头询问着。
　　“不是，我是说我可以帮你。”阿霆反应过来忙解释道：“我在香港比较熟。”
　　“不用。”说着要走人。
　　“等等。”阿霆翻找了下笔纸弯腰写了几个字，把纸条塞进项允超的手里说道：“有事可以找我。”
　　拿着手里的纸片项允超只出于礼节的说声谢谢，便转身走人。而阿霆不明白自己为何对一个陌生人如此慷慨大方，他把一切都归顺到那个奇怪的梦上。
　　“霆哥。”门外一个女声出现，“早餐吃什么，我帮你去准备。还有耀文哥在找你。”
　　该来的总归是要來的，“不用。”阿霆谢绝掉好意，昨天明明已经不疼的伤口他觉得又开始疼了，“我知道了，先别告诉耀文哥我在这里。”
　　“好。”女声消失在门外。
　　阿霆在沙发上坐了大半天也发愣了大半天，直到黄昏拿起衣服去了拳击训练馆。
　　咚咚，咚咚，一阵有节奏的打击声在空旷的拳击馆里发出来。阿霆已然换了拳击時穿的衣服，带了拳击手套，裸露的上身披上了一层汗珠。打的累了靠着墙壁做了下来，发泄了一番阿霆心有不干的哭了出来，也许只有在私下没人的时候才会允许自己这样软弱一次，这次的侮辱他阿霆一定会报的。
　　不管经历了什么，日子还是要过得。阿霆依然打理着酒吧，依然和michelle你情我浓的，依然过着一个古惑仔打打杀杀的日子，可心的某个角落确像是空了一样。
　　这天阿霆因为晚上打理酒吧，白天则睡得天昏地暗到了中午还没有起来。铃铃……铃铃……的电话铃声把熟睡中的阿霆吵醒，闭着眼睛伸手摸索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喂……”慵懒沙哑的声音响起，半梦半醒的阿霆等了半响没人回应刚要把电话挂了那头响起声音。
　　“阿霆？”项允超一开始还觉得尴尬，但听到对方一副沒有睡醒的样子就不那么的尴尬了，“你还在睡？”
　　“嗯。”阿霆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一串不熟悉的号码，又问道：“你是哪位？”
　　还挺有礼貌项允超这样想着，“项允超。”
　　阿霆腾的鲤鱼打挺起来，睡意瞬间清醒。“你还在香港？我以为你离开香港了。”莫名的心里高兴的很，“哦，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阿霆觉得项允超这样性格的人应该不会没事找他。
　　“嗯，能见面了再说么？！”
　　“哦，哦，好。”阿霆连忙翻身下床冲进卫生间洗漱，“你在哪里？我马上去找你，等我一下。”问了地址，整理一番自己，阿霆匆忙出了门。
　　某咖啡店——
　　舒缓的音乐飘荡在装饰优雅的空间里，不像酒吧狂躁的音乐，晃晕眼睛的灯光，这里除了低声的谈话声就是瓷盘不小心碰撞的声音。
　　“也就是说要我帮你找工作？”阿霆放下咖啡杯一脸不敢置信。
　　“对，没钱就不能离开香港。”项允超一边喝着咖啡镇定自若的说道：“我得先赚点钱才能去下一个地方。”
　　阿霆很好奇眼前这个人，穿着打扮举止形态都不像一个经济有问题的人，即使是钱包被偷也应该不会因为这样的小插曲而出现问题。“我这里工资不是问题，我想想，这样，我那儿正好需要一个调酒师……”
　　“调酒师？”项允超犹豫了一下，虽然以前在留学的时候和好友学过一点简单的。
　　“有问题？”
　　“不是，只是不精通。”项允超坦白的解释道：“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没事，我可以帮你。”阿霆露出大白牙笑着说道：“你现在住哪里？”
　　“朋友这边。”
　　“要不来和我一起住吧。”
　　项允超抬眼用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阿霆。
　　“咳……”阿霆被盯的非常尴尬，“我的意思是，我白天有空了可以教你调酒，住一起方便点，我那儿刚好有一个空房间。”
　　“哦。”脑子一转觉得这样的理由说的过去，能赚够钱买飞机票就能离开这里了。“我没问题。”放假手中的咖啡杯项允超说道。
　　于是项允超便随着阿霆来到其公寓，打量了一番，项允超觉得香港真是寸土尺地能利用的都利用了。跟着阿霆进了里屋，房间里简单的家具感觉已经有点年月了。“这房间以前是我妈住的，我每天都打扫很干净。”
　　项允超听着转身出了门，阿霆不明所以的放下行李就跟着项允超进了自己的房间。“我要住这件。”
　　阿霆不明白自己的房间比较乱怎么也比另一间好，却不知道项允超就是个家里矛盾离家出走的主，和亲情什么的项允超最不喜欢了，“我房间很乱的。”
　　“理理，我住这件。”没有半点妥协的口气，让阿霆只能默默的叹口气，自己也不生气反而忙着收拾起房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