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越狱危机 ...
-
奇尔顿一直觉得他学长这么天真的想法，这么松散的管理模式肯定会出事。但他绝对没想到的是，会这么快这么早。
而更倒霉的是，出事那天他也在现场……所以说果然是流年不利而不仅仅是因为纽约不吉利吗？否则为何他回到了巴尔的摩还是能赶上这糟心事？
不，准确来说是碰到吉迪恩的事情都不会有好结果。
好吧，回归正题，事实上出事时离他把吉迪恩送到尼克斯医生的医院里去已经有两个月了。这期间他的日子一直过得太太平平的，只有少数几次汉尼拔打电话邀请他去吃饭。
奇尔顿果断地找借口拒绝，汉尼拔也没强迫，试过几次后就很少再来相邀。
尼克斯医生坚定地认为奇尔顿和吉迪恩又特别友好的关系，总是时不时打电话来叙述吉迪恩的病情，奇尔顿现在已经不奢望能向自家逗比学长解释清楚了。总的来说，吉迪恩的治疗情况还算不错，准时服用药物，进行心理疏导，他已经开始恢复正常。
尼克斯甚至把他从重症区准备转移到另外的病房，不过这个提议遭到了奇尔顿的强烈反对。先不说吉迪恩所谓“不错”的治疗效果他只是听说而已，就说吉迪恩本身是个心眼极多的高智商反社会暴力分子，奇尔顿就很难相信两个月他就会改变。
两个月足够吉迪恩适应精神病医生那套东西了，只能说明他学会了如何应付，而非好转。
尼克斯医生有些生气，在电话里明确说道：“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可以亲自来看一下，这两个月我总是给你打电话，而你的态度可算不上好。除非你能拿出证据来证明亚伯是装出来的好转，否则我还是会把他转到普通区域。”
无奈之下，奇尔顿只能抽了个周末，亲自去拜访他的学长，还有该死的亚伯吉迪恩。
透过单面镜，尼克斯医生站在镜子后面，对身边的奇尔顿说道：“现在你还觉得他是装的。”他努嘴朝房间里接受医生询问的吉迪恩点点头。吉迪恩看起来瘦了不少，穿着病号服甚至有些憔悴，可是相比于入院时的状态，他的精神却好极了。
吉迪恩回答问题的态度很真诚，而大脑逻辑清晰，做一些测试后的结果也无可挑剔。他的负责医生在病历上的记录持肯定态度，认为是药物和减压治疗有了明显的效果，不过还需要进一步观察，再考虑是否转移到普通区域。
“怎么样？”尼克斯医生看着奇尔顿合上病历夹。
奇尔顿嗤笑一声，表情颇为讽刺冷酷地说道：“你问我的意见？吉迪恩的智商在平均线以上很多，不客气地讲一句，甚至比你我的都要高。”
“高智商的就一定有问题了？”尼克斯不满道。
“不，只是和高智商有关的任何东西都很难判断。我只是想提醒你，吉迪恩的职业是个外科医生，他的专业让他的杀伤性很强，而且他聪明狡猾，体格强健，精力充沛。把这么一个人从危险区域放出去，谁都不敢确定他没问题。”奇尔顿的理由很充分。
“但你并非从学术方面判断，你只是从风险角度进行评估，这不公平，弗雷德。”尼克斯医生皱眉，奇尔顿提防吉迪恩的原因不在于他疯没疯，而在于他没疯的危险性太大。
“布鲁克，你我都是院长，虽然也是医生，但除了治病之外，院长的职责就是进行风险评估。否则我们和普通的精神病医生就没有两样了。”
“弗雷德……”尼克斯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广播传来找他的信息。
“我去重症区看一看，一会儿回来。”尼克斯医生略带歉意地和奇尔顿打了招呼，步履匆匆地往外面走出去，奇尔顿仍旧站在镜子前，听着吉迪恩回答对面医生的问题。
然而，尼克斯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反而是外面的噪杂声越来越响，很快，奇尔顿甚至能听见外面传来女性的尖叫声，那尖锐的惨叫让他整个人都绷起来。
房间里的医生也听到了，他让吉迪恩先做一张测试卷，自己则站起身出了门，神色慌张惊疑地看向奇尔顿，问道：“我刚才听见……外面走廊发生了什么？”
奇尔顿绷着脸摇了摇头，又补充道：“尼克斯院长刚才被广播叫走，似乎是重症区的问题。”
这位医生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走廊随着那一声尖叫又恢复了安静，不过奇尔顿打死都不会出去自找麻烦，反倒是那位医生胆子挺大地要出去一探究竟。
“我个人不建议你这么做。”奇尔顿声音突然变得尖锐。
“不然一直在这里等吗？真出了事躲在这里也不是解决办法。”那位医生摇了摇头，动作小心谨慎地走到门边，先打开了一条缝……没有反应，然后猛地开门，往外踏出一步——
What the fuck！！！
奇尔顿直接往后退了一大步，眼睛也瞪得浑圆，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笑得十分狰狞，穿着病号服的精神病拿着钢叉从那位医生的下颚穿过，然后对奇尔顿露出两排黄色的牙齿。
医生的尸体从钢叉上滑落下去，发出肉块落地的沉闷声，那个神色不正常的精神病拿着钢叉一步步朝里面走来，奇尔顿觉得自己没法呼吸了，他的眼前有爆炸似的亮光，大脑像锈掉的齿轮，疯狂地发出一阵“嗡嗡”声。
他现在最直观的感受就是眼前根本就是一只等着把他撕碎的僵尸，看在老天的份上，他还真不想因为学长的愚蠢而死在这里，太特么憋屈了！
脑子已经没有思考能力的奇尔顿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和反应能力，拉开谈话室的门，敏捷地钻进去，猛地把门赌上，然后锁住，受惊一样地蹿到离门最远的角落里，满脸青白。
门被用力地捶着，力气之大让奇尔顿觉得下一秒就会被破门而入，他的手徒劳地抓着墙壁，痉挛地抽搐，甚至都没空注意房间里被铐住的那个熟人。
“弗雷德里克，很久不见了。”吉迪恩悠哉哉地说道。
“你闭嘴。”奇尔顿本能地吼道，然后愣了愣，眼中爆发一阵求生的光芒，“吉迪恩……吉迪恩医生，噢，亚伯，你能保护我的对吗？”
吉迪恩裂开嘴笑道：“你真该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亲爱的弗雷德里克，你看起来，啊不对，你就是个贱/人。之前你送我来这里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求我的。”
奇尔顿的脸颊抽动了两下，仍旧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抓住吉迪恩病号服袖子，脸色苍白惶恐地哀声道：“可我没有一点对不起你！我送你来这里是对病人最好的精神病院。”
“好到疯子们一起跑出来了。”吉迪恩刻薄地讽刺道。
门被推动地越来越摇摇欲坠，听声音外面的疯子已经不止一个，奇尔顿急促地喘息了几声，让自己冷静下来，对吉迪恩说道：“我们做笔交易，你保护我活着离开，我想办法把你弄出精神病院，拥有自有，你大可以拿着你的财产到海外尽情挥霍，买座小岛，找个漂亮女人，过上奢侈的生活，而不用被人关在医院里，你知道我办得到的，我毕竟是巴尔的摩精神病犯罪医院的院长。”
“我相信你办得到，但我不相信你会遵守诺言，你可是个小人，你必须给出筹码。”
奇尔顿被门剧烈的响声震得浑身一颤，然后放低声音，迅速飞快地说道：“好吧……好的！我拿病人做过非法心理实验，证据也有，在我办公室档案夹里，编号是DF115，如果我食言，你就可以去揭发我的罪行，这样行了吧。”
吉迪恩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后者额头上已经有汗了，他仿佛都能听见这只吉娃娃从鼻腔里发出害怕委屈的“呜呜”声，连尾巴都夹起来了。
“你为什么总这么倒霉，弗雷德里克？”他感叹似的说道。
奇尔顿的脸色很难看，却憋着什么都没说。
“钥匙在那位医生手上，我估计你也没有，回形针，铁丝，什么都好。”吉迪恩示意被铐住的手，淡定道：“你得先让我自由。”
奇尔顿在身上摸索了一番，然后找出钥匙坠上的多功能工具，递了过去。吉迪恩三两下就把手铐撬开，然后得到了双手的自由，他长叹了一口气，揉了揉手腕。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然伸手摸了摸奇尔顿被汗水浸透的耳鬓。
“啧啧。可怜的小东西。弗雷德里克，先躲到一边去。”吉迪恩朝角落点点头，奇尔顿很迅速地把自己摆在安全地区，这点完全不需要吉迪恩提醒第二遍。
那扇可怜的门终于被弄开了，刚才拿着钢叉的精神病身边还有一个光着头的大汉，吉迪恩很熟悉地打招呼道：“乔尼，斯考特，你们好啊。”
斯考特的眼神死死盯着角落里恨不得消失掉的奇尔顿，手里拿着钢叉一言不发，眼中是嗜血的渴望，而光头大汉乔尼倒是回答了吉迪恩的问候：“新人，和你无关，我们要消灭的是所有的医生护士和保安，找个地方待着去。”
奇尔顿立刻领悟到这件事恐怕不是意外，而是有组织的。想到某些可能，他不由得觉得冷汗又一次渗透了衣服，他站在角落，艰难地等待着吉迪恩的回答，但愿他不会放弃他。
“恐怕这个不行，他又不是这医院的人。”
“可他还是医生，而且……我们在外面听见你们的对话了，他答应你想办法离开精神病院？Come on，你知道的医生总是在骗人，何况我不觉得我们有哪里不好的。”乔尼的肢体语言透露出暴力的趋势，他威胁道：“你觉得呢？”
吉迪恩无所谓地耸肩，无奈地往旁边让出一步，语调仍旧是慢悠悠地说：“随你们吧。”
奇尔顿恨恨地瞪着吉迪恩，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斯考特露出渴望的眼神，拿着钢叉直接扑了过去，那把钢叉上甚至还有未干涸的血迹。
Oh，God help me，pleas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越狱危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