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安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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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里克……”
“闭嘴。”
“噢，看来有人警告过你什么了。”
“现在闭嘴，否则我让你好看。”
在飞机上的奇尔顿一脸不愉快地翻着前排座位后面的过期旅游杂志，上面的海岛近乎透明的海水上蒙了一层纸张的陈旧黄色。奇尔顿不耐烦地把杂志扔回去，扯了扯身上的毯子。
和来时一样，他回去时身边坐的还是吉迪恩，不过这次是特意安排的。里斯为了防止吉迪恩半途伤人或逃跑，给他的皮带换成了电击腰带，遥控器交给了奇尔顿。让他带回巴尔的摩，再考虑如何安置这个精神病预备役。
吉迪恩死里逃生后，里斯的好伙伴兼老板就查出来买凶杀人的竟然是他那个嘴碎的妻子。原因是他妻子有了外遇，而吉迪恩的远方亲戚最近留了一大笔遗产给他。很俗套的故事，但往往俗套的故事才更能流传千古，因为它们经常发生。
卡特警官联系了巴尔的摩的警方，他们已经逮捕了吉迪恩的妻子，打算以谋杀罪来起诉她，那些杀手都招了，而芬奇更是找出了电话录音做铁证，她逃不了被制裁的命运。
而吉迪恩此时可以顺利地和她离婚了，从此带着亲戚的遗产继续过着中产阶级，乃至富裕的日子，要知道他那位叔叔可是位深藏不露的大富翁。可惜，这一切的前提条件是吉迪恩是正常人，而不是一个可能随时发疯的精神病。
吉迪恩是有病的，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发病伤害旁人。所以虽然理论上没有资格入住奇尔顿的犯罪医院，但却肯定需要进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可惜吉迪恩现在太有钱，而没有任何可靠的亲友。里斯和芬奇担心他会被图谋不轨的人谋害控制。
要知道精神病这个头衔一旦戴上，就等于被他人操控举止，以往不是没发生过精神病医院的医生护工和律师狼狈为奸，谋夺病人巨额财产的事情。
所以，里斯想到了奇尔顿，而芬奇查过对方的记录之后，就知道奇尔顿可不是什么道德高尚的好院长，所以他其实不主张让奇尔顿负责这件事。不过里斯的看法不一样。
“芬奇，我见过那个院长。”
“那你也应该明白我的顾虑，Mr Reese.”
“正相反，我觉得只有安排给他才是可靠的。”
正因为奇尔顿是个胆小无比，势力无比，且为了保护自己不择手段的人，他才会真被里斯吓住。因为他亲眼见过这位特工的能耐，知道对方威胁说要来拜访绝对不是在开玩笑。何况，奇尔顿是个贪慕权势的小人，却不是个贪财好色的人。
里斯不觉得奇尔顿会私吞吉迪恩的财产，他只是会想报复而已。
于是，才有了最后的结果——奇尔顿带着吉迪恩回巴尔的摩安排后续。你问奇尔顿的态度？他当然不乐意！吉迪恩现在只是有病，危险性强一点，又不是杀人犯，肯定不能被关在自己的精神病犯罪医院里，自己被威胁也不能报私仇。
他一点都不想给吉迪恩做保姆，还要一心一意帮他找落脚的地点，甚至动用自己在圈子里的关系找一家靠谱的，不会虐待吉迪恩的普通精神病院……凭什么他要帮吉迪恩？
不能报仇，还要想办法帮忙，这感觉简直糟糕透了，shit！
“我给你联系了一家医院，别担心，那里环境和条件都不错，医生和护士都是专业的。院长是和我同一个导师的学长，在学术界也以正派的作风闻名。”奇尔顿干巴巴地说道：“你去那里，我保证像在疗养院度假一样。”
“我不想去。”吉迪恩慢悠悠道：“我想去你的医院。”
奇尔顿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你还没资格来我这里。”
吉迪恩侧头看他，作出略微夸张地样子说道：“噢，弗雷德里克，你是在暗示我做什么吗？我不介意为了‘够资格’而宰了几个人。”
奇尔顿僵了僵，毒舌地讽刺道：“你病得果然不轻。”
“你知道来的路上我们做的是一架飞机吗？你就坐在我旁边，还睡着了。”吉迪恩满是怀念地说道：“我当时就在想，我妻子有你一般安静就好了。”
吉迪恩上飞机的时候，奇尔顿在睡觉，他离开的时候，奇尔顿还没醒。总而言之，奇尔顿是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但这不妨碍他黑了脸：“你不觉得你的比较很不恰当吗？”
“我是个精神病，奇尔顿医生。”吉迪恩无辜道。
“……”奇尔顿；真是想揍他。
“我不想去那家精神病院。”很好，话题又绕回来了。
奇尔顿忍住不耐烦的心情，让自己多想想那位里斯先生似笑非笑的警告，他还威胁似地用力捏了捏自己肩膀！该死的吉迪恩，该死的多管闲事的西装男！
此刻的小贱人完全忘记了里斯当时进来是为了救他的事实了╮(╯_╰)╭
“不喜欢这家，我可以替你找别的，到时候你自己挑就是了。”
“只能在精神病院里挑？”
“不满意和西装男说去，是他觉得把你放在外面不治疗太危险。”
“噢，弗雷德里克，你的态度该好点。”
奇尔顿猛地把头抬起来，示意了自己手里捏着电击腰带的遥控器，用拉仇恨地贱人脸说道：“你觉得进了精神病院还能威胁我？老实点去接受治疗，你要感谢里斯先生。”
吉迪恩也眯了眯眼睛，拖长了音调宛若一条毒蛇：“是我就不会这么肯定。”
“小心别又遇到要求我放过你的那天。”
——吉迪恩突然贴近了奇尔顿的耳边，小声又笃定地说道。后者捏着遥控器的手握紧了忍耐着不要直接按下去，奇尔顿的脸颊微微颤动两下，才用挑衅的口吻接道：
“那我们就等着瞧，就算里斯想保你，也要知道有句话叫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特工毕竟不是心理学专业的人，这里面的道道可深着呢。奇尔顿要想出隐晦的方法来折磨吉迪恩也不是做不到，只不过他没有必要冒险去得罪里斯和芬奇这神奇二人组而已。可是把他惹急了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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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奇尔顿还是把吉迪恩送进他学长开得精神病院里，关在有危险性的重症区里。他的学长尼科斯医生是个温和派的院长，在他的医院随时能看到温柔的人文关怀的痕迹。奇尔顿对其不置可否，他总觉得这样尼科斯过于天真。
精神病就是精神病，难道你能指望对他们好些，就能让他们痊愈吗？开什么玩笑。
“你该留下来吃个饭。”尼科斯是个有着棕色卷发，蓝色眼眸的男人，他的五官柔和端正，看起来就是性情特别温柔的那种，让人看着就舒服，而不像奇尔顿长得那么刻薄尖锐。
“水果匹萨？”奇尔顿反问道。
尼克斯医生笑起来，想起什么似地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当年赶论文时，天天熬夜吃这个。”
奇尔顿耸肩，感叹道：“简直毕生难忘，我毕业的时候，就买了一盒，穿着博士服，戴着博士帽把它们踩烂了扔垃圾桶里。结果不到几个月就又想再尝尝。”
尼科斯医生笑得更大声，他摇头无奈地看着这位看起来挺阴沉却十分努力的学弟，学校的博士并不多，博士楼里都是不同专业和年级混住，他们还当过几个月的室友。
“就听你的，我们今天吃水果匹萨。”尼科斯停下笑容，还在抽屉里找外卖单。
奇尔顿坐在他对面看着办公室的装饰，突然说道：“也许你不爱听这话，但说实话，布鲁克，你对病人的管理太松散了。”
“难道像你们犯罪医院那样比起医院更像监狱？我不想给病人太大的压力，让他们感觉周围的人事都和他们敌对的。”尼科斯医生不在意地说道。
奇尔顿皱了皱眉，却没再说什么。
“你送来的那个病人，亚伯吉迪恩是你朋友吗？”尼科斯医生问道。
“你觉得像吗？”奇尔顿阴沉着脸说道。
尼科斯医生挑眉，了然道：“啊哈，看来里面还有些故事，不过弗雷德，不是朋友你怎么会亲自送来，还嘱咐我好好治疗他呢？”
奇尔顿噎了噎，回答道：“我欠他些人情债。”
尼科斯医生点点头，却毫不掩饰一脸的不相信，不过小学弟从来脾气都不算好，惹毛了他可有的受的。相比于其他同学，他和弗雷德里克的关系出奇得好，尽管很多人说学弟不是什么好朋友人选，他却仍愿意相交。
弗雷德里克其实比很多人想象得要好多了，有时候，你是怎么想一个人的，那个人就会变成什么样子。当年还在一起的念书时，弗雷德虽然脾气差了些，却还没那么阴晴不定。如果其他人的态度不是那么……哎，算了。
“你放心，他在我这里肯定没问题，想知道情况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尼克斯医生真诚地说道，然后拿起外卖单问：“要双层芝士吗？”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安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