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傻子》如宝

5、不许偷看小媳妇洗澡

　　李月影端着碗肥腻腻的红烧肉站在老不死的房前，扭捏了半天终于伸手敲门，老不死的问也不问直接骂道：“滚！”
　　月影气得恨不得冲进去将一碗肉直接扣在老不死的秃头上，从小到大，自己的亲哥哥都舍不得骂一句！想到这儿，月影回头看了眼老三，为了那个傻子，自己居然要受这样的窝囊气！要不是看着哥哥这几日也病了，老不死的瞧病的本事还算厉害，她还真不服软！
　　“当当当”李月影又敲了几声，咬着后槽牙，尽量让声音听起来甜美些：“老不死……那个……老神医，我是月影啊，我上午进山打野猪，专门做了这碗红烧肉，您瞧这肉肥瘦相间、油中带腻，腻中带油，吃一口便化在嘴里了，您真不尝尝吗？”
　　要说月影还真不是吹牛，她不会做饭，只这红烧肉做的格外拿手，一年到头她也就逢大节气才会做几次，今天专门打野猪给老不死做真算是给了大面儿了。
　　“肉留下，你滚！”老不死咆哮着吼出一句话，到底是硬骨头，就算吃了也不嘴短。
　　“神医，我给您……哎呀！”
　　“快滚！快滚！”老不死的从窗户里摔出来一个木枕头，李月影话还没说完，赶紧躲，她倒是躲开了，木枕头哐啷一声砸在了她身后的老三身上。月影不敢多想，放下红烧肉，赶紧拉起老三就跑，说实话她真是害怕老不死的，这个老家伙无论用毒还是用药都是神鬼不知，万一他一口气顺不下去，给自己搁点鹤顶红、化尸散什么的怎么办。
　　拉着老三一口气跑到客栈外的空地上，月影弯着腰呼呼喘气，人高马大的老三在她身边也是满脸通红。月影扯了扯他袖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皱眉道：“你怎么这么笨，看到木枕飞出来不知道躲啊？！打你哪儿了？快看看有没有中毒。”
　　老三站着不懂，任凭月影摆布。
　　周身检查，没看见什么异常，月影这才叹气道：“看来老不死的是真生气了，也不知道他要吃多久的红烧肉才能消气！吃点儿就算了，我真怕他会偷偷下毒，毒死咱们！”
　　老三表情随着月影的变化儿变化，听到最后一句，他一下子拉住月影的手，一边摇头一边结巴说道：“不……不死……你……不死！”
　　月影一把打开他的手，皱眉道：“什么死不死的，我若是死了，也一定拉着你一起！你还欠我一百一十两银子呢！”
　　没想到老三居然笑了，一双黑漆漆深洞洞的眼睛闪烁着太阳般温暖又欢喜的目光，他使劲点头，说出一个字：“好！”
　　月影一下子噎住，脸慢慢红了起来，正当着绯红快蔓上眼睛时，她突然转身背对着老三骂道：“好个屁！果真是个大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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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头最灿烂的时候，龙大鬼鬼祟祟地带着老三出了客栈。他俩七拐八拐走到山下河边，爬在一个大土堆后面向河里瞄。河里，三四个正在浆洗衣服的女子正挽着裤腿一边洗衣服一边说说笑笑。
　　龙大看得津津有味，可老三懵懵懂懂，不知道该看些什么。没爬了一刻钟，老三不干了，站起来便要走：“回去。”
　　龙大一把抓住，压低声音骂道：“刚出来，回去干吗？！”
　　“找……月……月影！”
　　“没出息的玩意儿！”龙大手上使劲想把他拽回来，可老三纹丝不动，龙大知道自己不是老三的对手，转了转眼珠子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喜欢月影那丫头，可是……你懂女人吗？”
　　老三神情明显愣住：“女……女人？”
　　龙大拼命点头，一双手还在胸前做了个圆球儿的姿势：“女人，月影……女人！”
　　老三不动弹了，龙大拽着他胳膊让他又趴在了土堆上，开导道：“我今儿就是带你来上课的，你看见没，那些……就是那些都是女人，你一定要睁大眼睛仔细看！看那前面还有后面那俩个大馒头！瞧，多白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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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睡起来，月影和飘飘在太阳底下绣针线，月影拿刀还可以，针线活儿实在不怎么样，只能勉强绣个枕套，纳个鞋垫这些不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相比之下，飘飘就格外灵活，她的针线活不仅在这归云客栈无人能比（也就月影一个人），就算是在整个白山涧都是数一数二。不过飘飘的手艺好坏完全看心情，心情好的时候，绣得每一样物件都和她一样欢欢喜喜，水灵灵的，可要心情不好，就算绣只绵羊也能散发出饿狼的气质！从现在绣的东西来看，飘飘的心情应该是不好不坏，就像着帕子上的菊花开得不冷不热。
　　“你说京城冷不冷啊？”绣着绣着飘飘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张相公考中了功名没有。”
　　月影用鼻子哼了一声：“就看他那半斤脑袋二两身子的样儿，够呛！所以你也别做诰命夫人的梦了。”
　　飘飘摇摇头：“谁稀罕做什么诰命夫人，他中不中状元对我来说都一样！其实不中更好，我们俩可以去他的老家安下家，然后他耕田我绣花，过几年再生一窝儿女，哈哈，这不比中状元来的自在？！”
　　月影本想刺得她两句，可是转头看她那个热情洋溢的表情，还是咬了咬嘴唇作罢。飘飘身世可怜，从小就被卖到窑子里，早早就被逼着登台卖唱，后来再到被逼着卖身，月影还记得飘飘来归云客栈时，瘦的只剩一张皮架在骨头上，还满身都是鞭子抽过的痕迹，李大奎只心说她活不了了，还是老不死扔给了她一碗药碰巧救回来的。虽然飘飘很少说以前的事，可是谁都知道她是受过大苦的人。按理说像她这样的女子应该不至于被个白面小生骗的团团转，可谁知道她就一门心的认准了张相公。
　　心里叹了口气，月影说道：“”张相公给你写信了吗？其实她是想说“又问你要钱了吗”。
　　飘飘点头：“写了，当然写了！”
　　“真的？！”月影瞪大眼睛看着飘飘，飘飘赶紧低头，一针一线往帕子上戳。月影就知道她是骗人，撇嘴说道：“我不管你们的事情，不过飘飘，你也知道咱们归云客栈的生意不好，我和我哥商量了，以后每个月你们都要给客栈交银子！”
　　“什么？”飘飘眼睛瞪得比月影还大：“凭什么啊？！我又没钱！”
　　“凭什么？！”月影一副冷酷无情的表情：“你们吃得喝得穿得住得哪一样不是客栈白白供着的？！你没钱？！也行，走就是了！”
　　“你”，飘飘气得俏脸发白：“你不讲理！”
　　月影不理她只是说道：“反正以后每个月交客栈1吊钱！”
　　两人正说着，龙大和老三走了回来，龙大一边走一边嘀咕：“今儿她们怎么不洗澡了？！”
　　月影听见，骂道：“又去看人家洗澡，丑话说到前头，到时候被人发现了，乱棒打死，别怪我们不拦着！”刚说完，月影发现老三也站在龙大身边，先是一愣，然后气汹汹走到他身边拽着他袖子问道：“你干嘛去了？”
　　老三看向龙大。龙大连忙跳开，一边说一边溜：“你看我干嘛……我……我是在咱客栈门口才碰见你的！”
　　月影目光一低看见老三胸前衣服都是土，不用问也就明白了，气道：“是去看人家小媳妇儿洗澡了吗？！没出息的东西，尽跟着龙大学坏！”
　　老三见月影不高兴，急得脸有些白：“看……看女人……还有……月……月影……”。
　　“你说什么？！”月影横眉怒视：“你再说一遍！”
　　老三指着月影胸前：“女人……馒头。”
　　龙大已经跑到远处躲了起来，飘飘一脚踢在老三腿上：“还敢说这脏话！看我今儿不打死你！”
　　就在这时，飘飘在他俩身后喊道：“对了，老三也是外来的，他也每月给客栈钱吗？”
　　月影正拧着老三的手停了下来，她向大家要钱并不是小气，而是知道这些人都是孤家寡人，万一客栈倒了，众人散了，也好能给他们攒一笔活口的钱，可是她却没有把老三想在里面，现在飘飘问了，月影倒是不知该怎么回答。
　　见月影不说话，飘飘赖皮似地叉着腰喊道：“反正老三若是交钱，我才交，老三不交，我也不交！”
　　“什么钱？”龙大凑了过来。
　　飘飘伸出手指头一指月影：“二当家让咱们每月交客栈一吊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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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栈大厅，李大奎皱着眉坐在上座，说实话今天月影说每人都要交钱的事情让他有些不高兴，倒不是钱的事儿，而是月影之前一点儿都没和他商量让这位归云客栈的大当家有些没面子。
　　龙大、飘飘、何六一脸不服气地等着月影，月影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很是镇定。
　　李大奎清了清嗓子：“交钱的这事儿……”
　　“大当家不带这样的！”
　　“我们都没钱！有钱谁还来这儿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一个月一吊钱呢，这不是逼死我吗！”
　　一时间大家全都吵吵起来，李月影劈手在桌上狠狠一拍，大喊道：“都给我闭嘴！”她这还不解气，两腿儿一蹬跳上桌子，挨个指着骂道：“龙大，你没钱？！你没钱怎么每隔三天就会偷偷溜下山去赌条子？！飘飘还有你，你有钱给张相公攒着没钱交这一吊银子？！何六你别急，我知道你有老婆，可是你老婆把你兜儿搜的干干净净，你真是从头到脚分文没有，万一，我是说万一，你老婆跟别人跑了，你怎么活？！与其让别人把你们的钱骗走，不如交给客栈，你们白吃白喝白住这么多年了，每月一吊钱都拿不出来吗？！谁信啊！”
　　她喊完之后，大家都不说话了，一起看向李大奎，毕竟他才是归云客栈的主人。李大奎叹了口气，刚要开口，只听老三一旁欢呼雀跃地一边拍巴掌一边喊道：“好！”
　　片刻间，龙大、飘飘、何六一拥而上向老三扑过去，同时喊道：“你个臭傻子，哑巴的时候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