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月光森林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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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你是疯了。你不但疯了，还弯了。”萨鲁奥之锤在他脑海里说。
“拜托你稍微注意点隐私好吗！”雷伊尔恼羞成怒地在心里喊道。
“好的，我闭嘴就是了。”
“等等，先别闭嘴，你又能说话了？难道你刚才都在装不存在，故意吓唬我的？”
萨鲁奥之锤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忿忿不平，“我几乎把这段时间养精蓄锐的力量全都用光，差点重新陷入彻底的沉睡，才把你从邪恶黑魔法的致命威胁中救了出来，你居然是这种态度对待救命恩锤？”
看来破案了。雷伊尔恍然大悟地说，“所以是你带来的传送，不是那个恶心巴拉丑了吧唧的眼睛导致的？”
“废话啊，邪神之眼可没有空间传送的效果。要不是我拼了老命把你们带离侵蚀核心，你以为你这小身板还能活着？”萨鲁奥之锤说道，“是不是突然很感动，是不是完全没想到我说过的会保护你不让你死掉是真的？快点，现在对我表示感激还来得及。”
“既然是你主导的传送，那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里？我们要怎么出去？”
“这不重要，我们还是继续聊聊你弯——咳——你疯了的事吧。”
“我没弯！我只是觉得船长他很伤心，一定很需要安慰。普通的朋友在聊天时，不不，就算完全是陌生的人，听到人家说起亲人去世这种伤心的往事，也应该给一个温暖的拥抱，安慰一下对方吧！”雷伊尔越说越觉得不对劲，立刻转移了话题，“你不是说为了救我而大伤元气，必须好好休息吗？为什么你听到八卦就立刻出来了，还说这么多废话。”
“八卦能让我继续积攒力量，这是我的充能方式。”萨鲁奥之锤用认真得傻子都会相信的语气说道。
“呵呵，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吧。但是你得告诉我，这里到底是哪儿？”
“这里就是——”萨鲁奥之锤说，“我也不知道。”
“你在骗我吧，你肯定知道这是哪里。你一直在故意回避问题，你在故意隐藏什么吗？为什么要带我传送到这里？传送我的时候为什么还要带上船长，你在打什么主意吗？”雷伊尔心中充满怀疑地反问道。
“对一个沉睡了好多年、还拼着一把老骨头救了你性命的老人家，你摆出这种怀疑的态度合适吗？”萨鲁奥之锤很傲娇地哼了一声，“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老人家，你这叫为老不尊。你肯定知道这是哪里，再不告诉我，我就用你挖厕所。”
“你敢！你试试看啊！啊————”萨鲁奥之锤立刻大声尖叫起来。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不要喊了。”锤子的这一招屡试不爽，雷伊尔立刻认怂，正式道歉。
就在雷伊尔和萨鲁奥之锤用语言撕扯不休的时候，格瑞菲斯稍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我好像讲了个很沉重的、令人很不愉快的故事，你可以不用放在心上。”
“不不不，我是在想，您的母亲一定很温柔很美丽，就像您一样。”雷伊尔刚说出口，就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
都怪那个破锤子，要不是精神都耗费在跟它的艰难拉锯战上，他也不会神经这么松懈地说出这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话。
母亲被烧死在火刑架上，对任何一个人都是难以承受的伤痛吧。或许，难道这才是格瑞菲斯从燃烧的火刑架下救走自己的真正深层次原因？
“是啊，她是我见过的最美丽，最温柔的人。”格瑞菲斯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但并没有太过悲伤。“霍拉旭叔叔带着我从圣廷逃离的时候，我只有四岁，有一些记忆渐渐模糊了，有一些却越来越清晰。我记得我躲在船舱的货舱里，货舱里没有窗子，一直是黑暗的，我慢慢地啃着有些发苦的黑面饼，用小水碗接在那些老旧水桶的龙头下面，等滴落的水慢慢聚集，攒到小半口的时候，就忍不住喝掉。我当时很害怕，唯一能够陪伴我的就是我母亲的画像，每次晚上霍拉旭叔叔会来巡逻，借着他的提灯灯光，我才能看一眼那张画纸。”
“那是我父亲为她绘制的一副彩色素描肖像，我把那幅画藏在胸口，每天入睡前看一眼，就好像她还陪在我身边，给我讲着故事，哄我入睡一样。”
“那一定是一副值得珍藏的画。”雷伊尔说。
格瑞菲斯摇了摇头，“可惜我没能将那张画保留下来。在偷渡的船只靠近临近女神之域附近海域的时候，霍拉旭叔叔带着我乘坐小筏子悄悄离船，艰难地划向女神之域的港口。在快到港口的时候，为了避让进出港口的巨船，那张破旧的小筏子翻了船，我也难以避免地落入海中，藏在胸口的画像没能幸免，被海水彻底地毁掉了。”
“那您从火刑架上救下我，也是因为……”雷伊尔轻声问道。
“也许是，也许不是。也许要到了坟墓中我才能清楚，我遇到的事情和我决定要做的事情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联系。”格瑞菲斯悠长地叹了一口气，“当我被女神庙接纳之后，我开始沉迷阅读神庙的藏书。当我阅读了那些浸透血、背叛和伤害的历史，我不相信我们这样被神眷顾着、充满智慧的生灵竟只配活在混乱和仇恨中。”
“我迷茫了很久，直到安瑟丽雅女神降下了神谕，神谕里说，更好的世界需要开辟荆棘的蹈行者。所以我决定立刻付诸行动，脚踏实地去建立更好的世界，这其中，就包括了你。”
“您是个伟大的人，真正的人道主义者。”雷伊尔发自内心地说道，他不由自主地被格瑞菲斯话语里的坚定感染了。
他回想起那些曾写在书本上的、有着高贵理想、愿意为了理想牺牲一切的殉道者。他不在乎这些人是否被嘲笑为沽名钓誉的伪善、以身饲虎的圣母、无可救药的蠢货，他只知道自己看见了真正值得歌颂的伟大灵魂。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格瑞菲斯有些诧异地问道。
雷伊尔这才意识到，他竟脱口而出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语言。他讪讪地笑了，“一种语言……额，算是家乡小地方的土话吧。”
“这样啊……我对兽人的语言只是略有涉猎，阿尔特族因为人数稀少，对你们的语言几乎没有机会听过。”
“这个啊，也不一定是阿尔特族语……”雷伊尔讪笑了一声，“我也不确定是什么，就是好像会那么一点点，可能是很小的时候无意间跟什么人学会的。”
“你可以再说几句，让我听一听吗？”格瑞菲斯鼓励地说，他那双比天空还深邃的蓝色眼睛真诚地看着雷伊尔。
那一瞬间，雷伊尔感觉自己像是着了魔。
“我觉得，我好像爱上你了。”雷伊尔怔怔地说，“我可能早就疯了，或许是这个地方可以让人疯狂。我看过几百个关于爱情的小说和电影，但我从来没有爱上过谁，所以现在的这种感觉到底是不是？我不知道……”
格瑞菲斯认真地听着，脸上还带着欣赏的笑容，“真是动人的语言，简洁、却有着奇特又美妙的韵律，一定是一种情感丰富而细腻的语言。介不介意告诉我，这段话传达了什么样的含义？”
雷伊尔陷入片刻的思考，然后有些苦涩地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准确地翻译，一定要翻译的话，我想这段话的含义是——今晚的月色真美。”
“这样啊。”格瑞菲斯抬头看了看天空，那里有一轮蓝色的月亮散发着迷蒙梦幻的光线，为生机寥落的森林披上一层银蓝色的嫁衣。
“虽然这里的天象陌生怪异，难免让人心生不安。但不得不承认，这片月色的确很美，就像你刚才说的那种语言。”
“嘿嘿……”萨鲁奥之锤在脑海里怪笑了一声。
“嘿嘿什么？”雷伊尔有些自暴自弃地说，“你难道不想说些‘癞□□’啊‘白天鹅’啊痴心妄想之类的评价吗？”
“我可没有那么肤浅。要知道我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传奇武器，见证过多少不可思议的事情，你这种年轻人的小情感问题，根本都不值得拿出来当件笑话来讲。”
“好吧，非常感谢你没有嘲笑我。”雷伊尔没好气地说。
“看在你这么有礼貌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有意思的情报吧。我跟芙丽雅家那几个小丫头不是很熟，连她们谁是谁都有点分不太清楚。但是我刚刚想起来了一件事，从安瑟丽雅那丫头的神职来看，她的眷者多多少少都有通晓人心的能力。所以你刚才编造的月色真美的那番掩饰，大概是白说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月光森林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