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不可能遗忘的事情·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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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不是因为太过冷漠——虽然就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么说也没什么错误——仅仅只是出于本性，做出了建立在理智之上的判断而已。
站在几乎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故人面前，和对方一起回忆对方自己恐怕都忘得差不多了的过去……
这种事情，毫无价值。
就像……他们再继续之前的想法一样。
酷拉皮卡这么想着，手里具现化的书一瞬消失无踪，看向了对面。
“虽然有点失望……”黑发青年回以一笑，合上了手中和酷拉皮卡那本封面一模一样的盗贼秘籍，低垂的视线落在外层有着血色手印的封皮上，唇角笑意微妙。
“不过——嘛，暂时就这样吧。”
如今名为库洛洛·鲁西鲁的青年就这样轻飘飘地揭过了先前的事情，神态自然得仿佛一切都是彼此的错觉。
就好像他们在来到这个偏僻的森林之前，从未在内心深处考虑过杀死对方的事情，也从没有意识到彼此的灵魂真相。
然而，那真的是错觉吗？
可是……即使不是又能怎样呢？
酷拉皮卡偏头看向了黑发青年的眼睛，那样黑沉的色彩之中，已经没有了另一个人的影子，虽然对于路斐尔，他早已不记得太多了。
青年静静地站在原地，手上没有具现出盗贼秘籍，但是对方的念能力从刚才看来实际上也不止于此。
酷拉皮卡很确定自己没有偷过路斐尔的念能力，何况，对方刚才使用和路斐尔一模一样的能力时，并没有用上盗贼秘籍，也就是说，站在他眼前的黑发青年的念能力，和重现或者模拟有关。
之所以没有考虑到复制，是因为“复制”这个词本身意味着百分百的、不更改任何细节的重现，假如真的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对方所用的为什么偏偏是路斐尔的“移动的反射弧”而不是其他能力？
库洛洛的能力某种意义上来说和他很相近，而且像他们这种使用他人能力的念能力，通常必不可少的达成要求就是知晓对方念能力的发动条件，既然是路斐尔转世的话，那可以说，这个世界上不少数得上名字的人过去和未来会有的能力，他都可以使用。
为什么呢？有什么限制条件？他刚才用的是哪几个念系的念能力？在念系方面有绝对性的要求？
特质系，还有……酷拉皮卡细细回想刚才的场景，但是不知道是对方只能使用特质系，还是说仅仅只是特质系的念能力用起来更加顺手，除了和盗贼秘籍有关的能力以外，并没有出现其他念系的能力。
不过……这与他也没有很大的关系就是了。
酷拉皮卡看了黑发青年一眼，率先迈开了脚步，朝来路走去。
……库洛洛。
那一霎间，金发少年轻声地念出了这个名字，唇齿间夹杂了模糊的舌音，像是将这几个字在舌尖转了又转。
他不该让早就模糊掉的印象影响自己的判断，他从一开始的想法就是正确的。
继承了……不，已经成为了“库洛洛”的黑发青年，和对方的行事作风最接近的，只有“库洛洛”，换言之，当他因为觉得没有必要而不打算继续的时候，对方几乎也是一样。
正如同酷拉皮卡问出了那句话却并没有追问对方的回答、而对方也没有问他是不是某个人一样，别人的答案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那只是参考，他们所会相信的……是自己得出的判断。
念能力者的五感比起一般人要来得更加敏锐——
虽然即使如此，库洛洛也还是没能听清酷拉皮卡说了什么，但那并不妨碍他从对方的嘴唇蠕动规律上发现相应的音节是什么。
『说起来……你会唇语吗？』
看到和间谍相关的电视剧里再一次提到这个名词，棕发女子忍不住把遥控器放到一边，转头问了出来。
『……不是说过不把那些莫名其妙的印象往我身上套？』
『噫——我就随便问一下啦！不过这么说的话，果然是不会吧？』
靠在沙发另一边的黑发青年闻言抬起头。
『虽然事实的确是这样，但是，你为什么这么笃定？』
『唔……因为——你会的话，八成就直接纠正这个电视剧说明一下他们的唇语有哪里不标准，或者这个操作有多假了？』
棕发女子想了想，不太确定地回道。
不知为何，得到了回答，黑发青年反而沉默了下来，捂住唇兀自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头。
『不，一定要说的话，其实是我对这个剧并不感兴趣。虽然不会唇语，但是这不影响我的观察力，从这个镜头看……上下唇贴合度太高，按理说发出的应该是鼻音，然而后面却说明是一个词。比如说现在——』
『嗯？』
棕发女子疑惑地歪了歪头，正看到对方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自己唇上，沿着唇线和唇缝描绘。
『咦——？』
『现在能感觉出，你刚才发那两个音时，嘴唇的开合度有什么不同了？』
『……你……』
『怎么？』黑发青年不明所以地问道。
『不，没什么。我们……继续来研究吧。』
看着对方面上十分学术的神情，想到相处时间久了已经没法脸红让对方察觉到哪里不对的自己，棕发女子一时间眼神非常复杂。
而那件事的后续就是，两人学会了唇语，即便不仔细去听别人说的话，也能通过对方的嘴唇读出信息。
…………………
库洛洛很难说清，这种原以为被遗忘的东西陡然在脑中噼啪炸开、现出原形的感觉。
那并不是惊喜，因为存在过所以无法让他意外，又因为是属于与如今的他相差太多的另一个人的记忆，所以品尝不到和自己无关的欢悦。
但他还是猝不及防地想起来了。
然而即便如此……
胸腔内的心脏平稳规律地一下下跳动着，黑发青年微微敛眸，沉淀了无尽夜色的双瞳中，忽地浮出了一抹复杂难辨的笑意，覆着薄薄月光的霜色光晕显得它们冰冷如雪，就好像在表层的眸光之下，有什么脆弱柔软的部分已经冻结，尔后，无声碎裂，而他……正乐见其成。
作者有话说第43章 不可能遗忘的事情·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