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不忘初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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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后。
训练场。
所有的队长都入了席，整个训练场庄重又肃穆。
容秦和雏森面面相对，行了一个礼。
钟声敲响的时候，两个身影同时消失。雏森一跃至容秦面前，伸手就是一拳。
“北川副队长，得罪了！”
容秦心下一惊，连忙偏头来躲开。
丫的，竟然打近身战。
容秦急速后退，欲想甩开雏森，可她依旧紧追不舍，不依不挠拳脚相向。容秦躲得有些吃力。
她拳法招招制狠，容秦步步惊心。
约是一刻钟后，雏森总算是追累了。速度慢了下来。
容秦瞅准了这时，立刻暴涨灵压，握住后背的刀柄，把霄吟拔了出来。
她瞬步离开了她十米远，喊道：“席卷于九天！霄吟！”
太刀迸出光芒伸长，容秦舞着棍竖空就要劈下。
自从悟出卍解后，容秦就能够感知现下空间中的一切异常。这会儿，便是冷不防地感到空气中一阵灵压震动。
容秦手一顿，头一偏，看到了观礼席上的冬狮郎。
她突然出神望着那个方向，泄气般突然放下举着棍的双手。
而雏森在此时却稳稳抓住了这个绝好空档。反手一个鬼道，发的精准又威猛。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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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秦心一惊，刚想抬手挡住，脑海中却莫名嘣出了一句话。
“雏森第一年当副队长，我……”
冬狮郎那日的话语和表情此时出现在脑海中，容秦像是被什么牵绊住一样，身体不听自己的话。
“我……”
容秦抖了抖苍白的嘴唇，说不出话。
赤火炮由远及近，直直地冲撞过来，火光四射。
容秦傻傻的看着那片火光映在瞳孔中越来越近，越来越紧。
只是短短几秒，却好似千万年般悠远。
“轰”地一声，赤火炮直直打中了容秦的左肩胛骨，死霸装烧焦一块，鲜血汩汩流出。
“呃……”
容秦闷哼一声，捂着伤口单膝跪地。霄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恢复原状，在突然寂静的赛场里显得回音格外的清脆响亮。
“容秦！！”李淼和阿近在观众台上猛地起身，十分不可置信地对她喊道，“你没事吧！！”
“没事……咳咳。”容秦脸颊有些苍白，扯出一个笑容垂下手臂。
她又回头望了望冬狮郎，眉头紧蹙，一脸隐忍。
这样，你高兴了吗？
真是，任性的小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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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山本总队长站了起来。
容秦跪在地上，艰难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总队长……”
山本总队长敲了敲手中的木杖，发出了容秦在真央听了六年的熟悉的起床铃的声音。
他微睁双目，十分威严：
“北川副队长，你任职十番队的副队长少说也有五十年了，以前的副官检验也一直表现很好。怎么今天如此大意？是今年的后生可畏，还是近年来自视甚高，身手退步得厉害”
庄严肃穆的数落人的话，让容秦听后心里一阵颤抖，低着头捂着伤口不敢动分毫。
“护廷队不留无用之人。连新晋副队长都可以把你轻松击败，如此，革去你副队长一职，不为过吧”
此话一说，全场轰动。在位的队长中都开始窃窃私语。
容秦捂着伤口的手紧了紧，微微发抖。
她当然知道新晋副队长是指谁，此时那个新晋副队长就站在她的后方，神色慌张，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忽然之间，她觉得心很累，很憋屈。她参加了那么多次副官检验，从来都是走走场面，不知今日到底为何如此严苛，严苛到竟需要革职查办。
容秦松开左肩胛骨的伤口，勉强用还未沾满鲜血的手背搓了搓眼睛。她觉得很丢脸。紧握的双拳一阵颤抖。志波一心还在的时候，几时受过这种委屈
如果是志波队长的话就好了……她不需要放水，她不需要弄虚作假。她可以全心全意去应战，像往常一样，赢得很漂亮。
如果是志波队长，就好了……
如果，是队长在的话，那就好了啊 ……
这时，容秦低着头，没有回答。左臂上的副官臂章那么刺眼。台下观战的众人异常骚动。容秦听到一角在责怪她没有尽全力，听到队员们强烈的反抗声，周围乱成一团。
她悄悄用余光瞟了瞟冬狮郎的方向，十分心灰意冷。冬狮郎一言不发，眉头似麻花般紧紧扭在一起，绿眸黯然。
此时此刻，她一句话都不想再多说。
“总队长。”
容秦在嘈杂声中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轻轻地响起。卯之花队长起身，白色羽织划过美丽的轨迹，她站起身来恭敬地低头，对总队长道：
“据我所知，北川副队长前日带领队员前去驻扎剿灭虚圈突然暴增的亚丘卡斯群，负伤回到瀞灵庭。而今年副官检验的日期如此接近，北川副队长还未伤愈，自然不能全力以赴。不知革去副队长一职，对她来说是否有些苛刻了呢”
场面开始平静下来，容秦又听到了令一个温柔的声音：“是啊，我也早就听说北川副队长身手过人，这次应该只是雏森侥幸获胜，还请总队长三思。”
容秦猛地抬头，撞上了蓝染黑框镜片下的那双笑眯眯的眼睛，心里一阵发怵。再转头看看雏森，却是早已眉头紧蹙，没了方才那担惊受怕的样子。
“输了就是输了，没有别的理由。”容秦心一横，摘下副官臂章，双手捧着跪地，“山本总队长，北川容秦对于革去副队长一职，没有异议。”
“容秦！”、“副队长！“阿秦！”
台下再一次乱做一锅粥，这一次让周围安静下来的人，容秦怎么也想不到。
人都有傲骨，或许是想让自家队长认同自己的实力，雏森挺直了腰板，脸颊泛红，握着拳头请愿：“总队长，若是北川副队长不嫌弃的话，我愿意待北川副队长伤愈后再战一场。”
山老头眯着眼，捋了捋胡子：“北川副队长，意下如何”
容秦恍惚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座的队长们。
从刚刚开始，就有不少的队长替她说话。让她十分感动的是，其中竟还包括着朽木白哉。
可是多么可笑，别人的队长替她撑腰，自己的队长却从头至尾都一言不发。
如果现在是志波队长，一定不会是这样的。
容秦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僵硬，低低地回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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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十番队队舍，一整个下午发生的事情让她有点迷惑。
自己的副队长要被革职，身为队长却不为所动的人，全瀞灵庭除了朽木白哉，大概也就只有他了吧。可朽木白哉今儿个还十分高冷地帮她说了那么几句话，那冬狮郎呢？
自己之于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呢
她拆开被血染红的旧的绷带，吸了口气皱了皱眉。旧伤又添新伤，雏森不愧为鬼道高手，那个破弃了咏唱的赤火炮实在打的又狠又准。
她忍着疼换上了干净的绷带 ，躺在床上大喘了几口气。
大概，充其量也就是个算个幼年的玩伴吧。嗯，离青梅竹马差的还是很遥远。只是，即使她什么都算不上，可那么多年的交情摆在那里，为什么他一句话都不肯为自己说呢。
她想着有些难过，恰好房门被敲响，容秦觉得大概是李淼来了，欲打开门叫他一起去喝点小酒，促膝长谈一番诉说自己的委屈。
“李…”
淼字还没脱口，容秦的表情便僵在脸上。
她拉开房门后看到的却是冬狮郎站在门外，冰轮丸刀柄闪光，散发着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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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秦心下一颤，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几步，眼里有些惊恐无措。
冬狮郎心一动，忍不住朝她走进了几步，伸出了手。
容秦偏过头，又想退缩几步，却被冬狮郎眼疾手快捉住了手。
“我……”
“对不起。”
容秦眼睛微微睁大，似是不可置信般看着他。
“对不起。”冬狮郎又重复了一遍，眼波微转，有些不忍地看着她，“我……没有让你故意要输给雏森……”
“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冬狮郎看着屋内满地狼藉，到处都是血染的绷带条。咬咬下唇，无措地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
容秦沉默着，眼前的白发队长好像回到了最初的那几年，对她一副乖巧的模样。
她咽了咽唾沫，这才细细的回想起，离那段时光竟然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你，松开点，这样扯得我有点疼……”容秦抽了抽左手臂，神情有些扭曲。
冬狮郎赶忙把手放开，挠挠头，有些委屈，有些不安。
“没事，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容秦耐不住，还是好言好语地安慰了他。
犹豫再三，容秦像从前一样，把手轻轻放在他的脑袋上，摸摸他的头，“皱眉头不好看，我没关系的。”
只是，没有了从前霸道得飞扬跋扈的样子，多了些岁月无奈的温柔。
冬狮郎又走近了一步，容秦下意识挡了一挡。
夕阳落下，麻雀叽叽叫着飞回枝头，窗外的大树上热闹不堪。
“天色不早了，我要去找卯之花队长了。你去吃饭吧。”
冬狮郎欲言又止，踌躇了几番，还是转身走了。
容秦的心一下子像被抽离开来，空空荡荡，来的有些突然。
她无力地靠在墙角缓缓蹲下，凝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雪白墙壁。像是死了般面无表情，眼神空洞。感受着身后窗外的霞光慢慢消散。
犹豫再三还是起身，打算找上李淼，去寻些吃食。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不忘初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