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轻掩日光》浅灰绿

54、接踵而至

　　“木村师傅，死了。”

　　“今早我去鸟居的私塾走了走，才发现的。”
　　容秦抬抬头，看向李淼。
　　李淼的镜片在反光。
　　“为什么？”
　　容秦弱弱开口。
　　“前几天，不是还见到他呢吗。”

　　“你还记得前几天让池上千荷去流魂街巡查的任务吗？”
　　李淼的声音冷冷的，没带任何感情。
　　“听说，木村师傅上街买菜的时候碰见了她，想拽她回家。”
　　“池上千荷死也不肯，争执的时候，一气之下拿斩魄刀来抵抗，妄图把他隔开。可却没料到，木村师傅根本不害怕斩魄刀。池上千荷一失手，便杀了他。”

　　池上千荷……呵呵。
　　又是池上千荷……
　　容秦感到十分扼腕，木村师傅的死真的是十分可惜的一件事。
　　毕竟放眼流魂街，木工技术最好的除了他寻不出第二人来。容秦很庆幸能在最需要他的时候成为他的邻居。
　　只是他的运气稍稍背了些，那养孙女可谓是不孝得令人发指，容秦看不下去，但碍于木村师傅的面子，每每在十番队见着了她还得避着走，实在委屈了堂堂的副队长名号。
　　想到这里容秦稍稍停顿了下，随后冷笑着问李淼：“那我现在是可以尽情蹂躏他那孙女儿了吗？”
　　李淼愣了愣，木讷地点了点头：“我想……应该可以吧。”
　　随即又补充道：“白吃了我们居酒屋这么多年的饭，是该好好教育一番了。”
　　只是容秦还未想好怎蹂躏她时，她就自己找上门来，还未等容秦开始虐待她，她便出了一系列的法子，把容秦蹂躏的死去活来。
　　容秦这次，可算是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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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门的时候，容秦又撞见了那混蛋少女在冬狮郎的办公桌前趴着聊天，神采飞扬地一点都不像前几天刚杀了对自己恩重如山的亲人。
　　见着容秦走进来，她招手道：
　　“呀，这不是副队长吗？听说您这一届的副官检验您和雏森副队长在同一组呢，是这样吗？”
　　容秦不露声色地瞟了眼冬狮郎，发现他笔尖一滞，无奈叹了口气。
　　而那池上千荷又继续道：“我还听说您之前在流魂街可是雏森副队长的旧识，不知道会不会……”
　　还未等池上千荷说完，容秦就抬手轻轻放了一个白雷，在她眼前炸裂开来。
　　“废话还真是多啊，你说够了没有？”

　　容秦瞬步至她面前，狠狠揪起她的衣领，眼神有些狠戾，第一次看上去颇有些冷面副队长的威严在里面。她的黑眸像是着了火，滋滋地燃烧着。

　　“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这是在向我传达一种你连狗都不如的思想？虽然这话形容起来难听了些，可做人首先得懂得个感恩，你说是不是？”
　　“平日我不与你计较，你就越来越不把我这个副队长放在眼里了？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嗯？木村千荷。”

　　木村千荷此时脸上惨白一片，被容秦噎得说不出一句话，亮澈的眸子里满是惊恐。
　　容秦反手将她重重一摔，那厮顿时倒在了地上，猛地喘气。
　　“不要让我看到第二次，给我滚出去。执务室不是你这种人想来就来的地方。”
　　容秦抛下这句话，直直走出队长室。

　　北川铭捧着茶杯，看着妹妹暴怒的身影，吓得呆在原地。
　　他转身跟着容秦出门，想开导开导她的时候，冬狮郎放下笔瞬步在他跟前，挡住了他。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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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秦气冲冲地往前走，毫不在意两旁队员惊悚的目光。
　　冬狮郎风一般追上，拉住她的手：“你到底怎么了？”
　　容秦一滞，没答出个所以然来。

　　周遭的队员看到这幅场景，十分识相地乖乖走人，容秦看到池田三郎对她挤眉弄眼地笑了一笑，便被旁边的朋友给强行拽走了。
　　午后的太阳直直照进长廊，打在容秦和冬狮郎的半边脸上。
　　木制的长廊被晒得暖暖的，不时有风吹过。
　　“容秦，你现在……”
　　“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了。”
　　冬狮郎看着少女低着头，即使没有刘海，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以前在流魂街，你明明那么会说话。”

　　“我还敢和你说吗？”
　　容秦轻轻地开口，缓缓抬起了头，却不敢看冬狮郎的眼睛，怕再次跌进那抹深绿。
　　“我早就和你说过，我，非常，讨厌，池上千荷。”

　　“你……”
　　容秦缓缓推掉冬狮郎的手，无奈又心凉。
　　“还有，我只想说一件事。”
　　“当年，我第一年当上副队长的时候，也是恰好碰上副官检验。”
　　“那个时候，志波队长可没有为了我和谁求情过。”
　　“我一直觉得，花过多的精力在和命里压根没沾边的事儿上，简直让人心力交瘁还灰头土脸。”
　　容秦瘪了瘪嘴，说出这句话，险些哭了下来。

　　“但是冬狮郎，你一定，很喜欢雏森吧。”

　　冬狮郎的瞳孔猛地收缩。
　　一丝一毫，容秦都看在眼里。

　　心底突然一阵猛地抽搐，容秦捂着胸口痛苦地蹲在地上。
　　冬狮郎见状连忙想要过去扶着她，却被一把推开。
　　容秦眼里闪现青光，霄吟徒震，嗡嗡作响。容秦扶着木梁艰难站起身，喘了几口气后，跌跌撞撞地瞬步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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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你可知我与君之羁？也皮相，同之面，然魂之。”
　　……
　　“待一时，汝悟出了你我之间，即获可以用吾之资。”
　　……
　　“盼得一日，汝能使我出世。当是时，吾必以臣之态见君临天下，与君共往来间。 ”

　　难受。好难受。
　　容秦披头散发倒在队舍里，心焦地滚到了地上，直不起身来。
　　容秦挣扎着睁起一只眼，在她模模糊糊的视线中，一个女子长发及腰，蓝衣飘飘，朝她走来。女子面容似曾相识，在容秦面前，蹲下来伸出了她的手。
　　那个古老的声音又开始响起，
　　“汝知之乎？我即汝，汝为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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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忍着快要窒息的感觉，颤颤巍巍伸出，紧紧握住了那女子的手。落水者不肯放弃救生浮木。
　　这时，容秦难受的感觉才消失。
　　她终于睁开眼睛，看清那蓝色汉服的女孩。女孩包裹一身蓝衫，橙色的腰带簇拥着腰。垂下来一块质朴的翠玉。可容秦却呼吸一滞。
　　因为，映入眼帘的是——
　　一张面无表情的……

　　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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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汝知之矣？汝至此也。 ”
　　——是的，我知道了。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

　　“我与汝有而同之容，同之面，同之魂。千年来，我常在等你来解此古者印。 ”
　　——你要我解开霄吟的封印，那么解开了，我就能走了吗……

　　“霄吟和他刀不同，其有一介之能力，乃于一时、间梭。是空系之斩隗刀。 ”
　　“汝今为我之主，霄吟愿听君之命。”

　　——所以，那么……

　　“请君唤我之新名。吾愿与君共往来间。”

　　容秦伸出手抓住蓝衣女子的手臂，她幻化成一柄翠绿太刀，容秦轻轻一抓，便碎裂在内心世界里。
　　日月颠倒，黑白对调。
　　她神色迷茫，唇齿微张：

　　“卍解。”
　　“浮空霄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