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有子初长成》木穆阳

244、家暴

　　【家暴】

　　“我真的没有！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后悔吗？我没有任何对你不好的心思！一丁点儿都没有！”凌云走到楚天阔眼前，“你听我从头到尾全须全尾好好解释给你听行不行？天阔我们好好过吧，真的别再闹了，我不想这样下去了……”
　　楚天阔没有办法不去想跟凌云共同经历的那些快乐，那些让他第一次和家人之外的人经历的可以称之为幸福的东西，可他此时也没法不去想凌云和Ana消失的这几天，和沈啸桐暧昧不清的联系。
　　凌云看楚天阔没说话，也没什么动作，就伸手扶上了楚天阔的肩，刚要抱楚天阔，楚天阔一闪身站起身躲开了。
　　“洗个澡再碰老子，”楚天阔冷笑一声，轻蔑地看着凌云，“老子有洁癖，不是谁抱过的都能再抱。”
　　楚天阔恶毒地看着凌云，他平时绝不是满嘴是刺儿，专门膈应人的性格，可是现在他就觉得控制不住自己，从那天晚上他在机场看到凌云和那女的出现在他面前到现在，他猜疑，嫉妒，想不通，受伤害，各种心情尝了个遍，此时伤害的话脱口而出。
　　凌云简直震惊楚天阔能说出这样的话，气得心脏直抽着疼，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凌云觉得楚天阔这是在故意恶心他，凌云刚才觉得，只要自己忍气吞声耐心解释，对楚天阔的粗暴□□既往不咎，顺着他不再招惹他，俩人的关系就不能再更恶劣了吧？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楚天阔的恶意。
　　凌云一瞬觉得连再低声下气雌伏做小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觉得太难受了，没有力气，也疲于再说什么，看着楚天阔。
　　“你自己不觉得自己脏吗？以前是孟沛然，现在是沈啸桐，还同时搞个母的，你行啊，现在是男女通吃生冷不忌啊！我劝你私生活检点点儿，也不怕得病！”
　　这话把凌云刺激得快爆炸了，紧握着拳头，只觉得有一大锤子照他胸口狠狠砸了一下，他差点儿就那一口气没顺过来。
　　“你他妈刚操了我俩小时，现在想起来嫌我恶心了？”凌云眼眶红了，“我就算有病又不传染给你，用得着你操这份儿心吗？！”
　　楚天阔也被刺激到了，狠声道：“我操了你大半年，为自己的健康操下心不该吗？！”
　　“你嫌我脏，嫌我恶心是吗？你他妈在四合院床上跟那些千人操万人骑的鸭子做的时候是不是还叫我去看！我不嫌你脏嫌你恶心吗？！我有病，我恶心？是！但是楚天阔！我他妈就是真跟别人睡了都比你干净！你他妈更脏！更恶心！”
　　这句话把楚天阔惹毛了，一下拽着凌云的领子抬手就是一耳光。
　　“你他妈再说一次！”
　　凌云被打得一偏头，愤怒之中伸手就要还楚天阔一耳光，被楚天阔抓住了手腕。
　　“你有什么权利打我？！”凌云怒吼，“除了我爷爷我爸我干爹谁都没打过我！你凭什么你楚天阔？！你他妈凭什么？！自己想睡谁睡谁，凭什么我要对你专一？！我就是要背着你陪Ana旅游，就是觉得沈啸桐你比温柔比你正常怎么了？！”凌云气急专门气楚天阔，口不择言，话出口自己都觉得自己恶毒。
　　“你他妈终于说实话了啊，”楚天阔笑得青筋暴跳，“好！看来我还真没冤枉你！郑凌云！你真他妈下贱！”又是一耳光，抬脚就踹凌云肚子上了。
　　这一脚楚天阔本来就没收劲，纯粹发狠，压根儿没注意自己踢哪儿了。凌云闷闷叫一声，缩成一团捂着肚子往后倒，一头磕在了实木小桌上，咚的一声闷响，摔在地上呻吟出来。
　　“老子掏出一片心对你，你他妈就这么对老子？！你就这么恶心老子！这就是老子的报应？！”楚天阔头脑一片混乱，一阵揪得到达指尖的心痛，他大吼，但是不争气的尾音暴露了他的哽咽。
　　“你打我……”凌云抬起头，捂着肚子满是恨意地瞪着楚天阔，伸手抹了把嘴角的血，手都发抖，“就你这个驴脾气，全他妈都是你活该！你活该被人骗没人爱……”凌云气急了，头脑发热，眼前发花，一股由衷的愤怒与恨意瞬间充满全身，对楚天阔的厌恶达到人生顶峰，嘴角带着血狞笑着膈应楚天阔。
　　“我操你妈郑凌云！”
　　楚天阔彻底暴怒，脑子里一片混乱，满眼通红抄起小桌上的装饰花瓶就朝凌云砸了过去。
　　凌云条件反射地身体动了一下，但却被他自己抑制住了。他没躲，硬生生让那名贵瓷花瓶在他头顶上炸开，掉地上碎了一地。
　　楚天阔扔完心里就虚了。
　　凌云笑了，抬起头，满脸豆大的冷汗，两股殷红的血柱顺着他惨白的脸往下淌。
　　楚天阔愣了。
　　凌云眼都没眨，抬手蹭了下糊住眼睛的血，“呵呵，我妈早就走了，要操还是□□吧。你有多少怨气，冲着我来，你干脆打死我吧，咱俩这样一了百了……”
　　楚天阔看着凌云那一脸血，感觉脑门儿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以至于他没反应过来凌云说了什么，“……你说什么？”
　　凌云轻轻吸了下鼻子，一直用手擦脸，没擦几下就发现手上全是血，再怎么擦也擦不干净了。
　　楚天阔抿紧嘴看着凌云，试图回忆判断刚才那一下究竟有多重，凌云会不会有事。勉强把注意力从凌云头上拉回来，强迫自己回忆凌云说的话，然后抓到了关键信息，装强硬，“你真的跟沈啸桐和那个女的……你真的……”
　　凌云因为失血和肚子传来的疼痛，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开始晕眩，眯着眼睛，透过被自己的血浸湿的睫毛看着楚天阔。
　　“你说话呀！……你不要解释吗？解释啊！”楚天阔是真慌了，刚那几下得多疼啊，凌云……应该没事吧，自己怎么会动手呢……
　　凌云眼前腥红一片了，晃晃悠悠地坐直身子靠在小桌上，血顺着脸滴答滴答滴往地上掉。
　　“……呵呵，”凌云头晕到天旋地转，可眼神却认真而执着，他一瞬感觉不到身上有多疼，露出一个含糊的笑容，“这就是我自己死气摆列找回来的他妈所谓爱情啊……楚天阔你……”
　　楚天阔眼睁睁看着凌云头一歪闭上了眼睛。

　　楚天阔把自己关在屋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脑子里乱成一团。
　　自己究竟都干了什么。
　　他把凌云打了，还开了瓢，现在都还没醒。
　　他怎么就……
　　可是即便现在冷静下来回想，能意识到凌云大概是说气话，专门膈应他，可是他说的那是什么话？即使他是个再糙的老爷们儿，也禁不住自己爱的人这么接二连三的打击啊。
　　他的心又不是铁板一块。
　　这么一想他还真挺佩服凌云的，想怎么挤兑他伤害他就怎么干，随随便便一个简单的方法都能狠狠戳到他心窝子里。
　　这种人这世界上不用多，凌云一个就够了，从他俩去年年底好上有过多少次吵闹了？分分合合闹得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病，就像一辆疯狂冲撞的汽车，失去了基本判断能力的导航，一个劲儿失控碰壁撞车。
　　他不得不承认，感情会让人彻底疯狂，而且会让本来好好的两人互相伤害各自痛苦。这次凌云醒了，他一定要既往不咎，把前面的事儿都翻篇儿，以后一心一意好好过，要不他自己就得早晚给活活玩儿死。

　　覃贤在走廊上来回转了几圈，停下来叹口气，敲敲门。
　　没反应。
　　覃贤用钥匙打开了门。
　　“滚。”进门楚天阔一句。
　　屋子里烟雾呛得覃贤不禁咳嗽了一嗓子，打开了窗户和换气扇。
　　“四少，吃点儿东西吧。”
　　“……我爸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一早。”
　　“还没醒吗？”
　　“该是睡过去了，不是昏迷。杨大夫开了药也处理好了伤口，走了。”
　　楚天阔僵着脖子点了点头，“你出去吧。”
　　“四少，您别太那什么，”覃贤看楚天阔那样儿，有点儿担心，又有点害怕。
　　楚天阔默默坐在地板上，手摸着地毯上凌云留下的血迹，半晌才低声说：“我本来……本来压根儿没想过会打他……我就是情绪一上来，没控制住自己……”
　　覃贤心说你那脾气恐怕是从吃奶养成的，要改谈何容易，但想了想楚天阔在和凌云相处的这段时间着实经历了不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委屈和不顺心，不得不说也实属太子爷难得的痛心和忏悔。
　　“本来这次他生日主动回来，我是打算把我的私产过一半到他名下，”楚天阔顿了顿，又缓缓道：“我就想跟他一个人，这辈子，好好把日子过下去，每天都亲亲热热的，有滋有味地活到老……”
　　覃贤斟酌了一下，从话中找了一个不大容易引火烧身的角度，然后劝，“这回的事儿云少爷处理的确实有问题。”
　　楚天阔摇摇头：“那我也不该动手……”
　　“那倒也是……”覃贤低声应，“四少，吃点儿东西吧，从午饭您就没用过。”
　　“我是不是特混？我怎么打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