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有子初长成》木穆阳

160、自由

　　【自由】

　　“凌云，来，带上！”赵晓天拿着巴西的帽子，围巾冲过来就往凌云身上套。
　　“诶诶！抢跑！”后面跟着跑过来的是栗泽宇，拿的是阿根廷的帽子围巾还有喇叭。
　　“带我的！带我的！”赵晓天趁着时间优势往凌云身上套。
　　“等等等！”凌云挣脱开。
　　“对了！穿我的！”栗泽宇赶上来了。
　　“别！别！”凌云护着自己的脖子，“你们俩干啥？！”微怒的看着俩人。
　　“咳咳！凌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是不？叔叔们都在坐席上等着你，你在这儿站着？怎么个意思？上大学了跟叔叔们不熟了是吧？”赵晓天拿腔拿调的。
　　“我，今儿，是来做志愿者的，你们从哪儿冒出来的？等我一会儿，就一会儿，一会儿我就能走开了行不行？”凌云简直了。
　　“哎呦，这上大学了就是不一样啊，”栗泽宇拍拍凌云的肩膀，“长高了不少，也像个小大人似的。”
　　“谢您栗叔儿，您二位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变，青春永驻童颜不老啊，多大年纪了还玩这些？”看着俩人手里的帽子围巾。
　　“球迷嘛，得做点贡献是不是？凌云你哪边儿的？”
　　“我啊，很简单，”凌云十分坚定，“天叔儿，今儿对不住。”拿过栗泽宇手里的东西带上。
　　“怎么着？你们俩一起跟我较劲是不是？！”赵晓天被挑衅。
　　“我今儿可是内部人员，您说了不算吧？”凌云欠欠的拍拍自己的志愿者T恤。
　　“成！咱等着看结果的！我还就不信了我还就！”
　　“咱是不是有个什么赌注之类的？您一言既出啊。”凌云跟赵晓天好的跟亲兄弟似的。
　　“凌云，你说，今儿要是我输了，你说什么，叔儿没问题答应你。”
　　“OK!”
　　“你什么时候能走？得一直站着吗？找个人替你呗？”栗泽宇问。
　　“不用，刚组长跟我说等中场之后下半场就没事儿了，你们先去吧，甭等我。”
　　“不用，让我司机进来替你，我打个电话……”栗泽宇掏手机。
　　“不用！哎呀……算了算了，走吧。”凌云跟旁边同学说了声就跟这俩走了。

　　“来了”郑毅身边还有叶起，王琨等三人，看见凌云来了都站起来跟凌云抱了一下儿。
　　“对不住各位叔叔，今儿我不知道大家都来，做什么志愿者，我的错儿，”拿起郑毅的昆仑山，“自罚，我干了。”喝完了一底儿矿泉水。
　　“好！”大家都叫好。
　　“先看球，坐下吧。”郑毅拿起他的包。
　　“诶，”凌云坐下，“爸，怎么想起来看比赛了？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儿。”拿起啦啦棒吹气。
　　“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还好意思问！”
　　“上交了！哦，对，一会儿我得拿上手机才能走，还有身份证、学生证儿都在人家手里呢。”
　　“怎么想起来干这个的？”
　　“我学有余力奉献社会啊，新时代新青年啊。”
　　“就会贫！”
　　“看比赛！看比赛……欸欸欸!进了！进了！”站起来跟栗泽宇等阿根廷球迷拥抱，欢呼。
　　郑毅属于不太能放得开的，皱着眉头看着凌云狂热。
　　凌云跟栗泽宇激动完直接跟旁边一家子身穿球服，披着国旗，脸上蓝白道儿的阿根廷球迷拥抱，欢呼了半天。
　　“哎妈，我一来就进球？那我一会儿出去站会儿再进来！”凌云激动。
　　“声音低点儿，吵死了。”郑毅嘀咕。
　　凌云斜郑毅一眼，欢呼吹喇叭顺带换个座到了赵晓天和栗泽宇中间坐着了。

　　比赛结束赵晓天败局已定，已经商量好了任何要求都满足凌云了。凌云还得归队要自己的证件。
　　“爸爸，你们要是后面还有活动你们就去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上，我自己打车回吧。”
　　“恩……”
　　“别介！跟我们走，多长时间我们才又聚一起啊，你那多大事儿？找个人替你呗。”栗泽宇不答应。
　　“没事儿，我们等你，去吧。”赵晓天绝对的照顾凌云。
　　“实在不好意思叔叔们，我是真的……”
　　“不提那些，我们等你，早去早回，啊，一会儿电话联系。”叶起拍板。
　　凌云比了个OK跑了。

　　凌云对于这种活动的效率一向不抱什么希望，几乎一小时后才拿到自己的手机和证件。
　　看眼手机吓一跳，郑毅一共打了25个电话，看来是真急了。
　　“爸，我完了，你们在哪儿？”
　　“让海洋接你，我们在夜宵呢，你给海洋电话，赶紧过来。”
　　“马上到。”
　　凌云给海洋电话，到餐厅大家兴致很高，凌云刚才等在外面冷得打哆嗦，赶紧也吃了些。
　　“咱一会儿哪儿玩？”
　　“唱歌？”
　　“唱歌没什么意思，要不去放松放松？”
　　“大约半小时车程，老夏家的会所，去不？”
　　“得了，啊，这儿还有个小朋友呢，你们靠点儿谱啊。”
　　“叔叔们，你们去玩吧，我回家就行，你们尽兴。爸，我先走吧。”站起来准备走，这是大人的聚会，他在毕竟不合适。
　　“不用不用，呆着，要不就去唱歌？咱们几个也来一次健康的活动，就我家外面那个，那个什么，XXKTV，走起。”叶起又拍板。
　　“走走。”大家都起身。

　　进了包房，大家基本上轮流来自己的成名作，凌云都会唱，从小到大就听这些叔叔唱这几首歌，都不带变的。
　　“凌云，来！”叶起递给凌云话筒。
　　“谢谢叶叔儿，大家其实用不着这么顾及我的。”凌云不好意思的笑笑，“那我就给大家来首!”
　　轮了几轮，就是个人的专场了，大家起哄推个人上去，然后各种起哄劝酒。
　　“凌云！来，转眼成年了都，叔叔们都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爸这些年不在北京，叔叔们见你不多，没有尽到照顾你的责任！你现在也大了，叔叔们今儿就给你把话撂在这儿，有什么事儿，叔叔们比你爸顶用！”赵晓天推心置腹。
　　“谢谢叔叔们！我没什么话，我成年了!这杯啤酒我干了！”凌云眼眶一热端起啤酒就来，直接见底。
　　“好！好！”大家都起哄。
　　“我来首歌吧。”凌云High歌去了。

　　又来了几轮，几个叔叔喝的有点多，凌云直接麦霸了。
　　凌云心情不能平复，挺激动的，“下面这首歌吧，我送给我爸爸。爸爸，这些年你不在，我自己一个人过得挺好的，就是心里总觉得缺点什么。现在你回来了，我就一件事儿，咱们好好过，珍惜咱们共同的时间。再不珍惜，我怕我就长大了……”吸吸鼻子，“不说废话，《温柔》，挺俗的一首歌，送给你。”
　　“……你的眼中藏着什么
　　我从来都不懂
　　没有关系你的世界
　　就让你拥有
　　不打扰是我的温柔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
　　为什么我的心
　　明明是想靠近
　　却孤单到黎明……

　　自由
　　就让你自由
　　这是我的温柔
　　我给你自由
　　我给你全部全部全部全部自由……”

　　凌云近乎撕心裂肺的吼，眼泪在昏暗的灯光下不知不觉滚下来，觉得心里貌似堵得慌，但是又好像豁然开朗。
　　郑毅回来了，已经回来了，还有什么可奢求的，这就是他的家，他的人生。
　　这也就够了，不是吗？

　　郑毅在昏暗的包厢沙发拐角，攥着手里的冰水，脸上痒痒的，伸手摸了一下，湿湿的。

　　到了一点多，大家基本上都醉了，勾肩搭背的，郑毅不喝酒，凌云只喝了一杯，搀着大家往外走。
　　“我要开车回安徽，找我老婆……她跟我闹，我不计较！婆娘闹事儿不算事儿！”王琨喝多了，把心底的不舒服说出来了。
　　“老子要开老子的蓝博基尼，老子要上北山飙车！我爸打死我老子也要去！”赵晓天张牙舞爪的。
　　“醉成猫了都，开个屁!”郑毅直接把赵晓天塞进他车里。
　　“不对啊，凌云，叔儿欠你的赌债呢？”临关车门赵晓天又探出头来问凌云。
　　“再说叔儿，我没想好呢，下次好好宰你！”
　　“成！”赵晓天缩回去了。
　　“在咱这个位置上，人人都他妈觉得是多大馅饼，谁他妈问过我们难受不难受？！我们心里那些沟沟坎坎谁他妈懂一天到晚对着老子虚情假意地假笑！以为老子舒服吗！没人敢和老子说句心里话！”叶起最是这群人里会办事儿的，也是爬得最高的，今儿真喝了不少，大着舌头乱吼。
　　“是！叶哥说的是！”栗泽宇和叶起互相搀着晃悠，一唱一和。
　　“七哥，上车吧，回家，我给嫂子去个电话接你啊。”郑毅送上车。

　　都送上车，郑毅和凌云一起上车。
　　“给你，换新的吧。”郑毅上车就塞给凌云一个盒子。
　　“爸爸你的什么样？”凌云拆开盒子，是一部纯黑色的手机，屏幕不是一般的大。
　　“一样。”郑毅掏出来给凌云看。
　　“一模一样吗？我苹果，能不能不换国产？”
　　“少崇洋媚外，俩都带着，这个是测试机，用一段时间填个表给我。”
　　“行吧。我想要白色的，一样拿错怎么办？”
　　“不会，没白的，一会儿回去就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