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古代当侧妃》秋梦如

10、第 10 章

　　深深地看我一眼，周念笙什么也没做就离开了。但他留下了一枚私章，章上有两个小字，曲里拐弯的字据周启说是小篆。
　　哦，这我知道，不就是李斯发明的么？可是我还是不知道字儿是什么。周启不肯说，只说这章可以保我平安。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将章装在锦囊中，挂在了宝宝的脖子上。
　　大军出发那天，我们阖府都去欢送，透过长长的幕离，我看到周念笙身边有一个集英气与锐气于一身的男人。
　　“那是谁？”晚上，我问周启。他歪歪扭扭地坐着，在灯下写字，头也不抬地回答我：“那就是肖敬轩。母妃的亲兄长，肖家真正靠本事吃饭的人。”

　　虽然平时周念笙也不大在家，但总归是有些威慑力量在；这一下猫不在家，耗子们通通出来爬篱笆。
　　肖氏身子越来越沉，不像我当年好吃好睡，她简直是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瘦得脱了形，一个肚子倒大得失去比例。
　　饶是这样她还是不肯放权，只是将杂七杂八的家事交了些给李夫人，又把孩子们都交给了我管教。把我叫去安排工作的时候，她很勉强地笑着说：“都说贞儿妹妹与孩子们投缘，将这些孩子交给你本宫也放心些。你不必理会她们的母亲，只将孩子管教好是正经。殿下平日里最是严厉家教，你素日端庄温良，我总是放心的。”
　　我愣了，没听说孕期会得帕金森症嘛。她是记性不好还是故意的呀！
　　端庄温良这四个字离我至少一光年好不好！

　　可我不能驳嘴，只得在临水小筑办起了复式班。
　　连宝宝在内五个女孩儿一溜儿排在檐下，听我开班训话。
　　“呃，你们从今天开始，就是冯嬷嬷的学生了。”我身边的冯嬷嬷配合地咳了一声，孩子们又站直了些，除了津津有味啃着手指头的宝宝，一个个都兴趣十足。我板着脸，将竹棍儿在手心中打得啪啪响，说：“学什么每天都有定数，不完成是不能回家的。”
　　教材是宫里拿出来的，不外乎什么女诫女则，王府中识字的女官不少，我选了个温和的，让她全权负责我的工作。
　　肖氏只是不得不分配工作给我，做得怎样她完全不可能在乎，反正错了是我的，有功劳那是她调度得当嘛。即便她是君子我也绝对要以小人之心度之的，平时与小启的打闹现在都全部停止，免得传出去又被人诟病。
　　于是听小女娃们奶声奶气念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成了我的主要娱乐。
　　偶尔周启能拿到份邸报，干巴巴地通报前方战事，千篇一律便是‘我军大捷’；可周启说那纯属瞎吹，于是我对这场局部战争也失去了兴趣。不止我一个人失去兴趣，宫廷贵妇们的聚会又如常举行。
　　由于‘战争胜利’，作为野战军高层的我的兄长与众多将领一起得到了皇帝陛下的封赐，姐姐的玉华宫也破天荒地接了一次圣驾。虽然我觉得花信妇人与年过半百大腹便便的老头共度春宵教人万分难堪，但姐姐却高兴得不得了，容光都比往常更炫目几分。
　　我不敢泼她冷水，只好挂个微笑在她寝殿中走神。
　　----姐姐也许是太想让人分享她的喜悦，奏请皇帝把我和宝宝接进宫去住了几天。

　　我含着激动的泪水告别那一群麻烦的小丫头，打点包袱兴奋地住进了皇宫。
　　皇宫啊！
　　货真价实啊！
　　虽然这皇宫根本比不上N年后的紫禁城博大精深，连蛮夷的什么白什么金什么露宫都不大能比，总之这是皇帝住的耶。北漠女王也不过是住个帐篷哩！
　　玉华宫居于禁宫西面，是整个皇宫嫔妃居所里最偏僻的，不远处就是俗称冷宫的静宫。姐姐说静宫是让犯错嫔妃静思已过的，我长叹，原来不再被皇帝喜爱便已是错。
　　古代女人的命运果然有够悲惨。看看看看，不为夫家所喜便连自由都木有了。
　　生为现代职业女性，固然压力重重，总好过看人面色讨这一碗受气饭强。
　　还好我总归只是梦游奇境，故而能超然物外看这世间百态，看这宫中数百成千娇姿妍态女子为争夺一个男人而出尽百宝。
　　女儿是水做的骨肉。小贾同学说。呵呵，这水也包括王水？

　　那一日，我和姐姐在中庭饮茶赏花，宝宝拽着裙角追逐她心爱的小白狗。午后阳光暖暖的，照在阶前，光影中泛着细微的粉尘。
　　茶很香，隐约有故乡的味道；举杯欲饮，透过氤氲的热气，三五个小宫女从长廓那头过来，脸上掩不住的喜悦。
　　宝宝的笑声如银铃一般，夹在小狗狗稚嫩的叫声中。
　　宫女手中捧着战报，在我们面前跪下。
　　“恭贺娘娘！”
　　战报的确让人惊喜。我的兄长莫因着常年驻守边关熟悉军情地形，周念笙甫抵便封他为左先锋；就在十天前，兄长率军出击，在青离原上埋伏三天三夜，伺机将北漠军的粮草烧了个精光。烧点粮草当然不算什么，不过北漠近来和我大周军持胶着状态，双方都是粮草无多；如今我军只烧不取，在北人眼里便是存粮尚足，北漠右军督帅是女王叔父，一向妄自尊大不服王夫慕容，竟不服调遣举军后退。
　　右军一乱左军便慌，左右慌乱，嘿中军咩……
　　慕容雍便吃一个大大的亏，如此一来，战报上写了两三个月的大捷才真正捷了一回。
　　周念笙家书来时，我刚好回府，带着一个靖妃的名衔。
　　皇帝太老了……他四十七岁的高龄，已经不能正确无误地判断问题了。
　　捷报传来那天，他兴致勃勃地临幸了家姐，就在那天晚上，我近距离地看清他。他的弟弟英武清俊，他固然是脑满肠肥但脸孔上依稀仍有当年模样，我有些相信姐姐的话了。皇帝陛下年轻时候也是枚帅哥滴。
　　当然他从前帅不帅关我鸟事，我跪在地上只盼望他快点让我起来。
　　“这便是宁王幼女？”他呵呵笑着，听起来和蔼可亲。
　　宝宝跪在我旁边，但一向不遭压制的她胆大包天，笑嘻嘻地回答：“我是琦琦，我快要三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