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塞夏]极地之爱》樱桃蓝莓

13、Chapter 012. Morning

　　第十二章清晨

　　我要让米卡利斯悔恨，付出比死还惨痛的代价。 ——Foc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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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好，少爷。”

　　清晨。明媚的暖阳在米黄色的窗帘上跳跃，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夏尔慢慢睁开双眼，看向穿衣镜。里面回望他的少年，脸孔苍白清秀，湛蓝的双瞳在阳光下水晶般晶莹剔透。

　　好久不曾……用两只眼睛打量这个世界了啊。

　　夏尔在心中微微感慨着，紧接着就看见镜子里面站在他身后的燕尾服男人。

　　“今天为您准备的是锡兰红茶。”

　　“嗯。”夏尔淡淡应着，看着镜子里的福斯特放下茶托，从后面走到镜子前面单膝跪地为他更衣。自始至终，两个人谁也没说话。系好最后一个扣子的时候，福斯特不经意抬起眼，正好迎上夏尔如海眼瞳。

　　如海洋般美丽深邃，也如海洋般冷漠无情。这样混杂着冷艳与淡漠的视线，竟让福斯特的心莫名悸动一下。

　　“福斯特，这朵黑玫瑰是怎么回事？”夏尔的声音如同他的眼瞳，毫无温度。

　　“哦，这个。”福斯特看着自己别在夏尔胸前的黑玫瑰，微微笑了，“今天早上刚摘下来的，少爷不喜欢吗？”

　　有极其复杂的光芒在眸底一晃而过，但最终夏尔只是冷冷哼了一声，下床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福斯特目送他越走越远，等夏尔消失在门外前的刹那用无比清晰的声音说道：“今天可能会有少爷认识的贵客到访，我觉得有必要事先向少爷知会一声。”

　　门口的背影顿了顿，随即消失在门外。

　　福斯特唇角仍然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负手走到落地窗前看窗外沐浴在阳光中的连绵花海。

　　“福斯特大人！”奔跑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几乎下一刻弗萝拉就冲进房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东……东边的边防遭到入侵，死了好多护卫，好像是米……米卡利斯大人……”

　　“比我想象的要快么。”福斯特将拇指按在食指上下压，发出嘎吱一声脆响，“回话，不用拦他，就让他这么过来。”

　　“可……可是，对方似乎来意不善，福斯特大人您可要小心啊。”

　　“放心，”福斯特背对着女仆看着窗外，冷淡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我自有分寸。你下去吧。”

　　听见女仆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最终消失不见，福斯特眯起眼睛，瞳仁在刹那完全猩红。

　　布置奢华的大厅里，弗萝拉正在为夏尔端上早点：“夏尔少爷，今天准备的是布丁蛋糕。”

　　夏尔拿起纯银刀具切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味道比昨天好了不少呢，下了不少功夫吧？”

　　“啊！没事！只要你喜欢就好！”听到夏尔的称赞，女仆高兴得脸颊微微泛红。

　　夏尔看着阳光在她头发上雀跃的模样，眼前浮现出另一个金发女孩的明媚笑靥。

　　我和她，大概这辈子也不会再相见了罢。

　　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过的可好？

　　“夏尔？”弗萝拉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唤醒，他抬起头，看见女仆正看着自己，脸上带着一种担忧的情绪，“在想什么呢？”

　　“一点过去的事。”夏尔含混的说一句，正要拿喝茶掩饰自己的情感，茶杯却在手指抓住柄子的刹那从手中跌落在地。

　　瓷器碎裂的清脆响声，在寂静的大厅里出奇的响亮。滚烫的茶水有大半部分溅到夏尔穿着蕾丝袜的小腿上，夏尔恍若不觉，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真是的！”弗萝拉抱怨了一句，弯下腰捡四散的茶杯碎片，“拿杯子也拿稳一点啊！这么烫的茶水，溅在腿上很疼吧？要不要拿冷水冲一下——”说到一半她突然感应到什么似的抬起头，随后也仿佛中了魔咒那样，半晌作声不得。

　　华丽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阳光明媚，微风伴着花香一同灌进厅堂。本来是很温暖的景色，却因为新出现的男子而镀上一层肃杀的冷意。看清来者的英俊面庞和恶魔之瞳，弗萝拉顿时被对方的气势压迫的喘不过气来。

　　“波酱，”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完全不理会目瞪口呆的女仆，精致走到夏尔面前微微躬身，“请跟我回去。”

　　“真猖狂啊，米卡利斯。”懒洋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弗萝拉霍然转头，看见自家主人福斯特大人斜倚在楼梯扶手上，双手环抱在胸前，“眼前这位明明已经和你解除契约了，还敢这样说大话。”

　　“不要挑衅我，否则我让你和你兄弟一个下场。”

　　“啊呀，我还真是好害怕啊。”福斯特夸张地说，“不过在东方领主米卡利斯大人付诸行动之前，不妨先考虑一下这样的后果你是否承受得起。三领主是魔王亲自指定的，你杀了我哥路西法陛下已经相当不满意了。倘若再杀了我，大概就可以直接算是谋反了吧？等陛下决定亲自铲除你的时候，你的下场就不这么好受了吧？”

　　“我的事不必福斯特大人费心。”塞巴斯冷淡地说。

　　“是吗？那真遗憾啊。那给你看点有趣的东西好了，认得这是什么吗？”福斯特皮笑肉不笑地说，慢慢放下环在胸口的手臂。在黑色燕尾服的上衣兜，别着一朵玫瑰花，那是将白玫瑰用鲜血浸染的暗黑玫瑰。

　　明白这朵玫瑰象征的含义，塞巴斯的眼瞳刹那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