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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良宵(五) ...

  •   01
      四月天,一家专门招待同性恋的小酒吧里,阿宵懒懒的瘫在红色的皮沙发里,手里执着一个装满了伏特加的玻璃酒杯,然后猛地往自己的嘴里灌去。酒桌上的空酒杯多的已经数不清了,而他也已经忘了自己今夜到底喝了多少杯酒了,是不是比昨天多一点。

      这些天,他的过很痛苦,每天白天,他要装作精神饱满的去练习室和炮哥他们一起练习,而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像一只没人要的夜猫,随便钻进一家酒吧里,独自买醉。

      各色霓虹之下,有人依偎着自己的恋人,窃窃私语,也有一群好友,在雅座里喝酒狂欢。阿宵看到这些人,再想想自己孤身一人,便有多喝了几口酒。

      差不多凌晨的时候,喝到烂醉的阿宵接过别人递过的酒杯,狂饮起来。喝完那杯酒,阿宵只觉得自己头晕目眩,浑身燥热。下一刻,他似乎被人强制搂在怀里,强制的被人用嘴吻着。

      那个吻不是崇先生的,因为太过粗暴,那个吻不是炮哥的,因为阿宵他从来没吻过炮哥。

      想起炮哥,阿宵的心里便多了一份阴暗,干脆伸出自己那双手,搂着那个人的脖子,嘴里发出一声又一声充满了诱惑的嘤咛。

      阿宵他想,算了,谁都可以,他都无所谓了。他这样大概算是破罐子破摔了。

      那个人的技术很精湛,一边用舌尖挑逗着阿宵敏感的神经,一边又用手撩拨着他脖颈间的每一寸肌肤,搞得阿宵觉得自己已经登上了云端,飘飘欲仙。

      就当阿宵沉迷于此的时候,穿着一身西装的崇先生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冷着脸走到阿宵面前,看着那个趁阿宵喝醉随意吃阿宵豆腐的男子动作着,怒气横生。崇先生瞥见酒桌上那瓶装着白色的粉末的瓶子,又看了看阿宵的神情,怒不可言,干脆单手解开了领带,顺手脱去了身上那件碍事的西装,将压在阿宵身上的那个男人捞了起来,扬起拳头,狠狠往那陌生的男人脸上砸去。

      崇先生虽然年上三十,久经商场,可年轻时也混过各大夜店,是个不折不扣的打架高手。

      那陌生男子被打倒在地,正想起身反击,崇先生直接提起一个啤酒瓶,往那陌生男子头上砸去,打的他头破血流,疼的叫娘。那陌生男子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伤口,指着崇先生,要报警抓他。崇先生脸上布满了狠戾之色,直接往那陌生男子的腹上踹了一脚,将自己律师的名片甩到那陌生男子的脸上,然后一语不发的径直走到阿宵面前,将神志不清的阿宵横抱起来,离开了酒吧。

      崇先生将阿宵塞进了自己的车子里,用手抚了抚阿宵发烫的额头,心疼的看着一脸痛苦的阿宵,淡淡道:

      “宵,这样的你才不是你。”

      阿宵听到了崇先生的声音,忍着心里的难受以及从身上传递过来的□□,痛苦的说道:

      “崇,我好难受。”

      “我带你回家。”崇先生说完,帮阿宵系好安全带,驾着车往自己家驶去。

      其间,阿宵忍受不了□□对他理智的侵蚀,干脆摇开车窗,让夜风灌进车子里,对着窗外大叫起来。寂静的街上除了阿宵痛苦难受的尖叫,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到了崇先生家楼下,崇先生将阿宵背在身上,上了处于二十三楼的家。推开家门,崇先生摸着黑将阿宵放置在沙发上,然后打开了客厅里的灯,脱去了身上的西装,再去吧台给阿宵倒水。

      阿宵难受的大口呼吸,纤细的身子蜷缩在沙发里,瑟瑟发抖。

      □□的作用过半,阿宵的瞳孔放大,心跳过速,各种幻觉竞相出现在阿宵的眼前,让他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只着衬衫的崇先生,手里端着水杯坐到阿宵的旁边,本想让阿宵喝些水清醒,可谁知,平日里力气不大的阿宵竟然将崇先生扑倒在沙发上,用颤抖的手粗鲁的解着崇先生的衬衫,哭泣的求道:

      “崇,我好难受,快给我。”

      崇先生担心的推开了阿宵,用衬衫的袖子擦拭着阿宵脸上由于兴奋流下的汗,说道:

      “宵,忍忍就过去了。”

      这一刻,阿宵觉得眼前的崇先生长得越来越像炮哥,不仅面容像炮哥,连声音都变得像炮哥。阿宵匍匐在崇先生的身上,想要释放身体里的不安和躁动,不停的用舌尖勾勒着崇先生的唇瓣,手上动作也不停,像一只发春的猫,笑着喃喃道:

      “炮哥,我要。”

      听到炮哥这两个字眼,崇先生的心里早就凉了一片。

      他想,怎么又是那个叫炮哥的人,难不成自己上辈子欠了那炮哥什么,这一次只能一次一次的当他的替代品,去抚慰寂寞无助的阿宵。

      明明先遇到阿宵的人,先爱上阿宵的人,被阿宵折磨的人,是他才对。

      想到这里,有些恼怒的崇先生推开了阿宵,然后费力的将阿宵扶了起来,将神智溃散阿宵拖进了卫生间里。卫生间里,阿宵趴在浴缸的边缘,而各种幻觉不停的在他的眼前上演。他放佛看到炮哥和莉莉两个人浑身赤裸,一起躺在浴缸里嬉戏着,上演一场激情无比的限制级大戏。

      阿宵信以为真,拼命的用手拍着浴缸的边缘,一边哭一边朝着无人的浴缸大吼着:

      “不要!”

      立在阿宵旁边的崇先生手里还忙着接秘书的电话,但又担心阿宵,只好吩咐秘书先挂电话,稍后再谈。见阿宵又哭又嚎,崇先生无奈的摇了摇头,拧开了龙头,按下了花洒键,冰冷的冷水便从花洒里喷洒出来,淋在阿宵的头上。感到冷的阿宵挣扎着,想要起身逃开却浑身毫无力气。

      崇先生抱紧了阿宵的身子,将阿宵的头强行按着,让冷水冲着他那发热的脑袋,难过的看着天花板,吼道:

      “宵,我拜托你,清醒点!”

      阿宵的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卫生间,崇先生只是紧紧的搂着他,默默流泪。这些日子,阿宵为了莉莉和炮哥的事情神伤,可崇先生还不也为了阿宵和炮哥的事情难过的不行。

      回过神来,阿宵转过身,搂着崇先生的脖子,一边抽泣一边说道:

      “崇,我好像中了一种毒。那种毒每天都在我的身体里流窜,我戒不掉。”

      崇先生见阿宵趋于冷静,便拍了拍阿宵的肩膀,安慰道:

      “没关系,我会帮你一起把毒脓给挤出来。”

      “崇,我爱上了一个直男,可是这世上有三十六计,唯独没有掰弯计,让我掰弯他,让他爱上我。”顿了顿,阿宵咽着泪,又道:“无计可施的我该如何是好?”

      崇先生用湿润的唇吻了吻阿宵,随即执起干毛巾擦拭着阿宵湿透的头发,喃喃道:

      “那就忘了他好了。”

      说到这里,阿宵疲惫的坐在地砖上,绝望的摇了摇头。

      他怎么可能忘记自己爱的人,他怎么可能狠得下心让自己忘记自己爱的人。

      崇先生见阿宵摇头,没有再说话,只是帮阿宵将身体擦干净,背他到自己的床上,看着他睡着,才转身离开房间,去书房继续自己的工作。

      02
      春天过去,夏天如期而至。自从炮哥和莉莉的关系公开之后,炮哥和阿宵他们一起练习的时间越来越少,大多的时间都在陪莉莉游山玩水,看尽风景。当然,阿宵也忙着自己大学毕业论文的事情,和炮哥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以至于每当阿宵和炮哥再次见面的时候,阿宵总觉得自己和炮哥的关系愈加的疏远。

      本来,他和炮哥是那么的亲密无间,可以一起滚在练习室的沙发上,一边喝着苦咖啡一边讨论东野奎吾的书或者是曲子的事情,可如今,隔阂就摆在那里。

      就如有裂痕的镜子一般,再怎么拼也拼不完全甚至碎的越快。

      这一天,是阿宵大学同学的生日。阿宵和几个大学同学放了学,一起从学校走出来,准备为那个同学庆祝生日。夏天一到,街上便多了一处风景线。女人们似乎使出浑身解数,将能脱去的都脱去了,能不遮掩的都不遮掩了,只为了那么清凉一刻。

      有长发披肩的姑娘穿着性感的热裤,露出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的,有胸涌澎湃,头发油水光滑的姑娘穿着超短裙的,裙摆随风摆动,似乎下一刻就会露出一点点娇羞的小性感。

      除了阿宵,年轻气盛,胸腔里有一股热血的直男们看着街上的这些风景线,不停的咽着口水,个个脑子里幻想着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阿宵扶额,看着自己一个个如即将扑食猎物的饿狼,便是无语。

      女人这种动物,阿宵从中学时期就不喜欢了。倒也不是谁掰弯了他,经受了父亲为了姑姑欠下的巨额高利贷过劳而死,母亲仗着年轻貌美的资本跟着有钱人离开了他以后,他就再也不喜欢女人这种动物了。

      他始终觉得女人是种很复杂的动物,比如他觉得之前自己那个中学女班主任特别的复杂,觉得大学学院里的女生宿舍特别的复杂,觉得住在自己公寓那栋楼里的几个整天聚在一起唧唧歪歪的谈着别人家事的老太婆特别的复杂。

      他喜欢男人是因为男人没有女人的那种拐弯抹角,无论是感情还是工作,足够直接。

      虽然有些男人比较奇葩,会和女人一般扭捏,但阿宵至今认识的男性朋友都十分直爽豪气,让阿宵觉得和他们处的很愉快。

      过了十分钟,走到学校不远处的小饭馆,阿宵正想跟着他的同学一起进门,转过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女人长发及腰,肌肤细滑,白皙如雪,可是今天的她穿的不是往日那种针织衫长裙子的文艺范,而是露肚脐的T恤陪牛仔短裙,性感火辣。当那个女人提着一只手提包走过的时候,男人们都会朝那个宛如一颗璀璨的明星的她看去,甚至有的还会吹口哨,为的是博她一笑。诚然,不出阿宵的意料,莉莉她转过头去,捋了捋长发,对着那个朝她吹口哨的男子抛了个媚眼。

      莉莉她在阿宵的心目中是朵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白莲,可如今当阿宵看到这么一副光景,他觉得自己好像被莉莉这个奸诈的女人骗了。

      当然,炮哥应该也被她那副人畜无害的表象骗了。

      站在远处的阿宵凝视着莉莉,而莉莉只是径直走到街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三分钟以后,一个穿着西装,腆着大肚子的老男人出现在街口。他走到莉莉面前,亲昵的捏了捏莉莉的脸蛋,顺手摸了一把莉莉的屁股,然后搂着莉莉的腰往街的另外一边走去,而莉莉踏着自己那双高达十厘米的高跟鞋,扭着自己的身段,取悦着身旁的那个老男人,跟着他往街的另一个方向走去。阿宵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干脆放下了手里的事情,和同学们仓促道别,然后撒着腿往外面跑去,像一根飞速的箭矢。

      那条街的另一边是各大宾馆林立的地方,有高档如希尔顿,低档如民营小宾馆,这些事情,阿宵大学里的同学都知道。

      跑过一个转角,体力不支的阿宵喘着气,擦着额上的热汗,眼睁睁的看着莉莉和那老男人进了一家连锁酒店。当阿宵赶至连锁酒店,大堂里早就没有了莉莉和老男人的身影。阿宵不顾服务员的叫唤,环视四周,心想这莉莉和那老男人大概开好了房间,往楼上去了。

      阿宵知道莉莉是本地某个大专的学生,那个大专离自己大学很近,而且莉莉的专业学的是服装设计。

      此事之后,阿宵通过自己知道的这些信息,再加上自己在大学的朋友网,瞒着炮哥,调查着莉莉的事情。过了五日,阿宵就像个名侦探一样,依靠着朋友和一些小道消息,将罪犯莉莉的犯罪证据全部搜集齐了。知道了莉莉的事情后,阿宵倒是变得有些坐立难安起来,因为他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告诉炮哥这些事情。

      一天夜里,难以入眠的阿宵起床,看着睡在一旁的崇先生轻声的打着呼噜,确定崇先生已经睡的很熟了,才起身去打开自己的电脑,看着自己电脑里的聊天记录,愈加纠结。

      阿宵有朋友在莉莉所在的那个大专念书,阿宵听他朋友说,莉莉是明码标价的暗娼,一夜六千,在他们学校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阿宵用鼠标点开了炮哥的□□,看着那个灰掉的□□头像,心想这个点大概炮哥已经睡下了,兴许还是搂着莉莉睡的。阿宵先是酝酿着语言,然后敲击着键盘,将一行关于莉莉的事的文字打了上去,却迟迟没有按下回车键。思索半刻,阿宵还是删去了那一行文字,看着电脑屏幕发呆。

      他想,若是炮哥知道莉莉的事情,肯定会很伤心。阿宵不希望炮哥伤心,可是,他也是自私的,他希望莉莉的这件事情可以变成一个导火索,引爆存在莉莉和炮哥之间的那些弹药,将他们良好的男女朋友关系炸个稀巴烂。

      阿宵想着,却不敢想下去了,只是难受的捂着自己困倦的脸,不停的叹气。

      当阿宵暗暗神伤的时候,半梦半醒之间的崇先生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走到办公桌边,从一旁搂过阿宵,闭着眼睛,带着鼻音问道:

      “宵,怎么不睡觉?”

      阿宵伸出手摸了摸崇先生额前柔软的刘海,起身推着困倦不已的崇先生去睡觉,没有说话。

      疲惫的崇先生坐在床沿边,靠着软垫,微微睁着眼睛,对着站在一旁喝水的阿宵说:

      “宵,秋天的时候,我就要调职去武汉了,你跟我去吗?”

      闻言,阿宵的手颤了颤,然后将手里的空玻璃杯放在了桌上,想了一会,回答道:

      “崇,容我考虑考虑。”

      崇先生眯着眼睛看着只着着平角内裤的阿宵,长叹一口气,钻进了温暖的被窝,唤了阿宵一声。待阿宵钻进他暖好的被窝,背着他睡去的时候,崇先生紧紧的搂着阿宵腰,脸贴在阿宵那单薄的玉背上,沉沉睡去。

      03
      阿宵苦苦挣扎了几日,终于他决定和炮哥摊牌了,将自己的感情以及莉莉的事情都跟炮哥说明。

      一个仲夏夜,阿宵和炮哥约在市内的后海公园见面。在前去后海的路上,阿宵在超市买了两包香烟,四罐青岛啤酒,然后坐车去后海赴会。夏日里,后海公园这个闲散之地的人依旧很多。阿宵找了一处长椅坐了下来,点上一支烟,看着垂柳拂岸,看细水长流,看后海周边那一座座沉淀着历史古韵的王府和名人故居,听歌那清脆的蝉鸣,听附近酒吧的音响里传来各种各样歌声,听各色游客嘴里传来的嬉笑声。

      等了差不多十五分钟,炮哥从远处走来,看到翘着二郎腿,坐在长椅上安静抽烟的阿宵,便兴冲冲的跑过来,脸上还带着爽朗的笑。

      阿宵看着那样朝气蓬勃的炮哥,心里不禁抽了一下,用手指直接将烟头掐灭,不顾指尖处传来的灼烧感。

      炮哥一屁股坐在阿宵的旁边,用手顺了顺被晚风吹乱头发,跟阿宵道歉道:

      “阿宵,刚刚我去首都机场接莉莉了,不好意思,来晚了。”

      阿宵听到机场和莉莉这两个字眼,便疑惑的看着炮哥,问了一句:“莉莉出差了?”

      说完,阿宵顺手从袋子里取出了一罐还很冰的青岛啤酒,递给了坐在一边的炮哥。

      炮哥接过啤酒,拉开易拉罐的拉环,饮了一大口的啤酒,用手擦了擦嘴角,解释道:

      “恩,半个月前,莉莉他们学校组织写生,莉莉去了云南。”

      阿宵闻言,又想起前几天他在大学附近的街道上看着那个浓妆艳抹,风姿卓越的莉莉,便无奈的笑着摇头。

      诚然,炮哥是被莉莉的甜言蜜语骗的团团转,像个傻子一样被骗的团团转。

      炮哥见阿宵只是笑而不语,也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拨弄着手上那串莉莉特地去雍和宫求的佛珠,而阿宵只是抽着烟,望着天,吐着一个个眼圈。看水鸟低飞,锦鲤游泳,阿宵顿时觉得自己和炮哥就像欧美电影里那种夕阳下,坐在公园长椅上,看来来往往行人,彼此无言,却注定要和平分手的情侣。

      炮哥就像电影里那个坐在长椅左边,垂着头,只顾喝酒的男人,而自己就像电影里那个坐在长椅右边,执着烟,翘着二郎腿,含泪不语的女人。

      最后,阿宵深吸一口气,弹去了烟头上的烟灰,打破了宁静。

      阿宵将香烟叼在嘴里,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靠在长椅的椅背上,正视着那一艘艘在后海上划行的小舟,喃喃道:

      “炮哥,其实我前几天看到..。”

      阿宵说着,却停了下来,因为他有些害怕,害怕当一切都暴露以后,他和炮哥连最起码的普通朋友都做不了了。

      “看到什么?”

      炮哥似乎已经预感到阿宵会说什么,只是将啤酒罐里的啤酒喝完,大力的将手里的啤酒罐捏了个变形。

      阿宵转过头,垂头敛目看着炮哥那双长满了老茧的手,慢吞吞的把事情说了出来,道:

      “看到莉莉和别的男人去开房了。”

      说完,阿宵悄悄抬眼看着炮哥的表情,炮哥只是正视前面,眉头紧蹙,似乎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阿宵见炮哥不说话,继续补充道:

      “一晚六千,我听我在莉莉那个学校的朋友说的。”

      阿宵说完,不安的咬着自己干涩的唇瓣,等着炮哥的反应。他自认为炮哥的反应会是剧烈的,会起身去找莉莉理论或者直接打个电话给莉莉,辱骂莉莉欺骗他的感情。

      可是,炮哥没有,只是平静的将手里的那个变形的易拉罐抛进一旁的垃圾桶,淡淡道:

      “我都知道。”

      一瞬间,一切都出乎阿宵的意料,以至于阿宵有些情绪失控。为了这个事情,他是那么的苦苦的挣扎着,就像被毒藤紧紧缠绕着,不能多呼一口气。可是,最搞笑的是,当他好不容易把这难以启齿的事情说出来的时候,炮哥原来什么都知道。

      想到这里,阿宵仰天大笑着,原来最傻的人是他自己才对。

      笑着笑着,眼泪便从眼眶里夺眶而出,相继的,鼻涕也喷了出来。狼狈的阿宵紧紧的抓着炮哥的衣领,用泪眸看着炮哥,说道:

      “可是,她那样做,你会受伤啊。”

      在阿宵的眼里,炮哥是他那个完美无缺的男神,可是自己的男神却被一个绿茶婊欺骗感情,像狗一样践踏在泥土里,那样的话,他自己也会心疼。

      当他将南京锁交给炮哥的时候,他已经下定决心把炮哥交给莉莉了,可如今,他想要回收他的南京锁了,想要夺回炮哥了。

      “等她想要稳定了,我就会娶她。”炮哥淡淡道。

      气极的阿宵觉得炮哥就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干脆破口大骂道:

      “莉莉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婊子!”

      而那句“为什么你不看看我,不来爱我”这半句话,阿宵憋在了嘴里。

      见周遭的人都看着他们,炮哥用力甩开了阿宵的手,猛地起身,扬起手给了阿宵一拳,警告道: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来管我和莉莉的事!”

      说完,怒气冲冲的炮哥转身离去,不想再看阿宵一眼。

      阿宵擦着唇边流出来的鲜血,哭着看着离去的炮哥,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不顾形象的对着炮哥吼着:

      “我以为我是你的人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良宵(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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