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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Mr.LaFarfalla says(中) ...

  •   “不要啊……阿月!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伏婴睡得并不踏实,大概五点多的时候,他被蝴蝶君的一声惨叫彻底惊醒。
      他心里当即就有猜测,一定是蝴蝶君正在和他那个远在瑞士学酒店管理的宝贝女朋友视频通话呢。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蝴蝶君算好了时差,正抱着平板和女友公孙月聊天,一边心里哀哭着流年不利。
      “阿月!你回来我们聚几天,好不好嘛……”
      “你不是刚刚才说,下个礼拜就又要回美国吗?我赶着回来有意义吗?这笔账不是你当初教我算的吗?事实证明我留在这里的花销比回来走一趟更少。”
      “呜……阿月你好狠心……我还准备了礼物给你……”
      “现在有哪样东西是‘美国制造’的?别的地方都有。实在不行你寄过来好了。”
      “公孙月!你伤我好深……我昨天差点死在高速上好吗,你就这么对我……” 蝴蝶君一阵悲愤,忍不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白天的惊险遭遇都讲述了一遍。
      “别哭可怜。我可是还记得你上次在德国山路上开过170公里。”
      蝴蝶君这下可是悲催得连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默默地大骂银锽朱武,忍不住把那些事情一并说了。
      “……所以都是为了他啊。你说还有比他更烂的人吗?刚刚还打个电话吵我觉。给我挂了还拉黑了。”
      “……你这也太自作主张了。”
      “你很明白不能让伏婴师跟那家伙讲话,哪有打了人然后过了几个钟头就这么皮厚给人打电话的?就算他要道歉也不可能诚心。而且……伏婴他……”
      “根本就是对他表哥有不一般的感情,是吗?早看出来了,”视频那头的公孙月利落地接话,还微微侧过身子,向蝴蝶君身后的方向招呼,“嗨,伏婴。”
      蝴蝶君惊了一跳,猛地回头,看见伏婴似笑非笑地站在他身后,左脸那块淤青看上去格外恐怖。
      “公孙,”伏婴平静地点头回应,“好久没见,夫纲更正了啊。”
      “伏婴师!”蝴蝶君哀怨地盯着他,手中平板里的公孙月淡淡地说着,“蝴蝶,你自己坦白挂人电话的事情。自己的兄弟照应着些,这点不需要我提醒了。还有,趁早从了夫姓吧。”随后中断了通话。
      “呜呜呜……太过分……”蝴蝶君半真半假地向平板哭诉着,然后不无心虚地看向伏婴。
      没等他开口,伏婴就翻了个白眼,自顾自说:“天没亮就在那嚎,该不该听见的,反正我都听到了。”
      眼见伏婴没有特别在意,蝴蝶君的气焰也又上来了,“诶,都是你害的。阿月都没给我一个晚安吻。”
      “醒醒,现在早上了。”伏婴无所谓地回道,转身打开蝴蝶君扔在沙发旁的箱子翻东西。
      蝴蝶君忙着针锋相对“废话啊,现在是她那边的晚上”,没分神去阻止伏婴的行动。
      直到伏婴拿出个盒子,自说自话地拆了,蝴蝶君才猛地反应过来,“喂,你干嘛?那个粉底液是我带回来送给阿月的啊!”
      伏婴继续拧开里面的瓶子,撇嘴,“少来,这瓶明明是你不要的。你说这个牌子没另一种好。”
      “……的确,但这个也可以送人情啊。”
      “那就送我吧。”伏婴轻佻地说着,开了灯,对着洗脸台上方的镜子,开始狠狠地往脸上乌青的地方抹粉底液。
      伏婴脸上这么块淤伤,蝴蝶君看得直抽冷气,觉得碰一下都疼得要死,伏婴居然还一遍遍地揉搓着,将粉底液抹匀。
      “你抽什么风?化妆?”蝴蝶君没好气地问着。
      伏婴皱着眉看镜中效果,用劲继续涂抹着,漫不经心地答话,“我今天去总公司拿文件,续签签证用。这个被人看见了,不是要麻烦?”
      蝴蝶君简直看不得他近乎自虐的行为,脱口而出:“你现在还在维护朱武?!你听到阿月说了,你真的对朱武有那方面感情?!”
      “……没想过。”伏婴不再往脸上抹东西,继续洗漱。
      蝴蝶君摇摇头——一般这样的回答,就是等同于肯定了。

      直到伏婴西装革履地抄起手机,蝴蝶君才想起来跟他说:“诶,话说那个……”
      “朱武夜里打电话来,然后你就帮我挂掉了,还把他的号码加入了黑名单?我听到了。”
      “呃……是啊,”蝴蝶君此时也觉得自己似乎理亏,忙着为自己辩护,“他打来的肯定不是正经事。如果又是兴师问罪的话你也不必理他。就算他道歉有能有多少诚意?但你肯定屁颠屁颠地原谅他,这个不能忍。”
      “……谁说我一定原谅他,”伏婴冷冷答了一句,不过蝴蝶君实在没听出几分真实性,“你处理的也不算错。我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我和他无话可说。”
      伏婴话音刚落,二话不说地摔门走人。

      霹雳市的事情一完,蝴蝶君就忙不迭地要把伏婴带回美国去。
      按他的说法,他已经耻于和银锽朱武呼吸同一个城市的空气了。
      伏婴的事情是一码,而他本来就对朱武有先入为主的反感,究其原因或许不过是同为红色系的忠实拥趸的同性相斥。

      离开的那天,伏婴的表现依然平稳,但是蝴蝶君毕竟已经认得他十几年,伏婴不经意间神游天外的表现,也大多被他捕捉。
      “诶,我说,后来朱武真的没再来烦过?”
      “没。他不是我的上司,我们也没任何工作上的关系。我已经说过,我的目的就是把他抓回异度安心做事,到此为止。”
      蝴蝶君实在看不惯伏婴在这自欺欺人,本想指出,最后还是舌头一转换了个问题:“那他再跑呢?”
      “这种把戏,对上我姑父,他玩不了第二次。”伏婴敷衍地说完,略带茫然地盯着安检口,不自觉地将步伐慢了下来。
      他自己不会承认,或许都不会意识到,他仍存有潜在的妄想,其缘由非常荒唐:一切是在机场出了错的,那么又能不能在同样的地方纠正呢?
      所以,荒谬到这个份上,终究也能称作妄想罢了。

      “爱染,伏婴是今天走吗?”
      一袭红色套装的助理爱染嫇娘将一捧文件正放在办公桌上,点头回答:“是的。晚六点的飞机。”
      银锽朱武闻言,只是叹了一口气,揉揉眉心,把枯燥的报表又往下翻了一页。
      “副总,如果你想去送——”爱染嫇娘看朱武神色,还是多了句嘴。
      “呵,”朱武干笑一声,“送他干嘛?而且我如果现在跷班,你会如实报告我爸的吧。”
      爱染嫇娘冷艳一笑,“恕我直言,如果您多关心伏婴师一点,总裁还是乐意看到的。”
      朱武皱着眉挥挥手,明确表达自己对这个话题的反感。
      爱染只是挑了挑眉,安静地离开了朱武的办公室。
      朱武狠狠地关掉了文档,在回复邮件中写了几句尖酸刻薄的评语,然后又胡乱地删掉。

      其实,自从那天以后,银锽朱武的日子过得也很糟糕。
      一开始他把这些都归咎于伏婴,但同时也隐隐地内疚自己的言行。
      可是明明就是伏婴一厢情愿地坏了他的计划……四百多公里,两个半小时就杀过来,最后大家都不愉快,何苦呢?
      本来他那么做,觉得最无法面对的就是伏婴。可现在他反倒还像抓了救命稻草般地怪罪起伏婴来。
      虽说如此,朱武也深明,无论如何自己是不该打他的。那晚辗转反侧,他还是打算打个电话去,就这一件事单独道个歉。
      结果他遭遇拒接,这倒是从小到大头一回。这之后,竟再也打不通了。
      按照常理来说,伏婴这样做也很自然。
      可是就因为对方是伏婴,所以他感到不妥。
      有些东西改变了,他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伏婴,伏婴,伏婴……
      他的恼恨、他的负疚、他的不甘,似乎都在慢慢地变质、发酵,酿成一种他所不解的莫名情绪。
      无论是玄影,还是九祸,这一周以来,居然从他的脑海中渐渐淡出了。
      所以他还在纠结什么,还在记恨什么,还在执着什么?
      无解,无解,无解!
      原本自己想完成的只是程序化的一句抱歉,却在碰壁后变得复杂。
      很容易可以得出他是真的伤了伏婴的结论。印象里伏婴向来不大和他计较,所以这下他可是束手无策。
      伏婴既然不想接他的电话,他也不想再用别的方式去打扰。
      他到底把伏婴视作什么,他到底想从伏婴身上得到什么?
      不知道……
      一连串的疑问密密麻麻地堵在心头,让他几乎窒息。

      伏婴到得太早,以至于离他报到的时间还有一个礼拜。
      蝴蝶君美其名曰弥补一下毕业旅行,带着伏婴边玩边谈事情,其实是感觉伏婴虽然老成地掩饰着,但他的状态的确有些恐怖。
      还有更重要的一条,他们都深明对方在谈判桌上是最危险的对手,但他们十几年的交情,可以说最终就是为了要在这一单合作中兑现的,所以彼此都明白进退,也就无需一本正经地坐下来博弈。
      “交友的目的就是为了提升自我”,这是伏婴师的原话,非常现实,蝴蝶君也很同意。
      但是平心而论,他俩的人情虽然都寡淡得不太正常,对一些特殊的人,终究还是有挂怀。

      蝴蝶君在Maine有一处依山傍海的房产,乐呵呵地就拉着伏婴去了。
      他们就坐在海滩上,你一言我一语地,就谈妥了大多数的合作事宜。
      “What about details”(细节问题怎么说?)
      伏婴眉毛微扬,像是奇怪蝴蝶君突然换了语言,“需要双方法务先在合同框架上达成共识。我们在这空谈也不能解决所有的事情。我知道这是你的母语,别秀了。”
      “Com\\\'on, we are in America, for god\\\'s sake. It\\\'s about a change of mindset.”(拜托,老天有眼,我们这是在美国好吗。这是为了换换脑子。)蝴蝶君伸伸懒腰。
      “What for”(为什么?)伏婴随口回了一句,离开躺椅,向靠海的地方走去,蜷坐在打湿的沙地上。
      “For you being unreasonable and eccentric. It still haunts you,you know, and he just doesn\\\'t deserve.”(因为你一直表现的不正常不稳定。那件事还在困扰你,而他根本配不上。)蝴蝶君知道这边的海水就算是夏天,水温也是低于伏婴的耐受度的,而他竟这么无所谓地坐了下来,“You are torturing yourself.”(你这是在自虐。)
      “Nonsense. It\\\'s none of your business.”(胡扯。这也不关你事。)伏婴冷淡以对,但还是被打来的浪头激了一个寒噤。
      “Caring is not an advantage.”(所谓关心则乱。)蝴蝶君不紧不慢地说。
      “You\\\'ve watched too much TV series.”(你电视剧看太多了。[注]上句为神夏中台词)伏婴不以为然,“Who said I care And I think this quote suits you better, considering how much you CARE about SOMEONE. We are done here, VINCENT.”(谁说我关心了?我觉得这话更适合你,既然你那么关心‘某人’。我们言尽于此,Vincent。)
      蝴蝶君无奈撇嘴,伏婴后一句话里加了三个重音,而且直呼了他的first name,这里面的隐含义是要稍微拐个弯的,从伏婴的角度来说,这就是他耐心达到极限的警告。
      于是蝴蝶君也懒得再吱声,觉得还是迎着海风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算了。

      直到一轮夕阳渐渐沉下地平线,把整个天边和海面染成如血的红色。
      暮色开始四合,也是涨潮的时分。
      涨起的海水已经没过伏婴踝骨,不断还有海浪打在他身上。
      蝴蝶君忍不住过去拽他,“喂!收东西走人了!再过半小时你等着被淹了喂鱼吧,到时候人家还说我图财害命呢!”
      伏婴还是表现得很冷静,哼了一声,就利索地站起来跟着走。
      只是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几乎要把他的四肢冻得僵直。
      北方的海水,彻骨寒凉。

      过了一天,蝴蝶君又带伏婴南下去了Boston,言辞凿凿地说这两年来苦行僧似地把学位拿到手,一直都没机会找个pub浪一浪简直对不起自己。
      作为一介外籍人士,“借酒浇愁愁更愁”的老古话他终究还是忘了。
      迷离的灯光,喧嚣的音乐,扭动的人群,光怪陆离,伏婴都视而不见,只顾一杯接一杯地喝闷酒。
      蝴蝶君看着直想咆哮,这家伙去海边就一副要把自己淹死的腔调,来泡吧就一副要把自己喝死的腔调。他倒也知道伏婴是个头脑清楚的,这不是在寻死,充其量就是自虐,但他作为旁观者看得难受啊。

      New England地区的气候是伏婴深恶痛绝的,理由就那么一个字:冷。
      伏婴裹了一件薄风衣,喝得七荤八素以后就直接用衣服蒙了头,枕着胳膊打起了瞌睡。
      蝴蝶君索性就任他去,刚想跑到舞池蹦达两下,伏婴放在吧台上的手机又适时震动起来。
      无奈地调侃着自己和伏婴手机的不解之缘,瞄了一眼来电显示,只见是霹雳市的区号,心里想别是有什么正经事,想了想还是把电话接起来了。
      “伏婴……”电话那头是个犹犹疑疑的男声。
      很好,没打错,不过听上去可不是正事。
      蝴蝶君没有应声,听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是我,朱武——”
      开什么玩笑!
      蝴蝶君只觉得一股无名火直窜上来,借着些许酒劲,直接开了一句美式国骂——
      “FUCK!”
      这话说得朱武明显一愣,等他回过神之前,蝴蝶君已经杂合着自己的母语和母亲的家乡方言骂开了:
      “Well, I don\\\'t even understand how DARE you speak to him after you punched him in the face. WHO gave you the right to push him around or push him away随便侬要刚啥么子,伊做啥要听了啦?森精病!瑟塞抵!兹头塞!侬个宁泥心个要西侬晓得伐?侬就是只总桑——啊,对弗起,个能噶拇到侬一噶门咧。侬爷哪能桑侧侬格总倪子,真个是触霉头!Your survival is a shame on mother nature. Your existence is a challenge against the theory of evolution.侬就会得酿费切格么子,派放废气。吾真个弗晓得侬哪能皮噶厚格啦?He doesn\\\'t owe you anything, so leave him alone. No idea who you think you are, and now, it\\\'s time for you to... FUCK OFF!!!”
      蝴蝶君吼完就立刻揿掉了电话。他这招是标准的借酒装疯,反正朱武到底有没有拨对号码,到底是谁接的,可以说死无对证。他也很确信朱武基本听不懂几句,反正他自己骂得舒畅了。
      他刚刚那番乱七八糟的话,翻译过来是这样的:嗯,我根本想不通,你在对着他脸揍了一拳以后,还敢找他说话?谁给你的权利对他呼来喝去的?随便你要讲什么,他为什么要听啊?神经病!十三点!猪头三!你这个人恶心的要死你知道吗?你就是个畜生——啊,对不起,这样骂到你全家了。你爸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真是倒霉。你活着是大自然的耻辱,你的存在是对进化论的挑战。你就会浪费粮食、排放废气。我真不知道你皮怎么这么厚的?他什么都不欠你的,别再招惹他。你以为你是谁啊?现在,你应该——滚TMD蛋了!
      这可以说是蝴蝶君看着这场真人版狗血剧长达十多年以后,不吐不快的一番话。他神清气爽地直接把伏婴的手机关掉,并不打算告诉伏婴,同时非常确信伏婴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因为这个跟他友尽——有的时候,以商业利益维系的纽带反倒比单纯以人情维系的来得牢靠些。
      音响放的是蝴蝶君最喜欢的舞曲,他非常欢乐地一头扎进舞池。

      这几天,心里奇奇怪怪的感觉让朱武越发不能承受。
      他想起伏婴上一次离开的时候,冲着他意味深长的一笑,“这两年我可没法监你的工,表哥还是要好好做。”
      自己当时是什么反应呢?近乎草率地答应下来,然后只顾放肆地调笑,神采飞扬?
      “好好好。唉,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啊,这安检口我可进不去了。那我就等你回来了。”
      他说,等他回来。
      等他回来。
      这里面的含义,太模糊,太隐晦,又太深刻。
      等他回来,干什么?等他回来,怎么样?
      无论是由浅到深的哪一种理解,自己都没有做到。
      还没过多久,惊鸿一瞥似的一场偶遇,就让他就沉浸在一厢情愿的罗曼蒂克里,他虽然偶尔记挂,但大多数时候根本不会想起大洋彼岸的那个人。
      然后,自己的幻想就那样惊天动地的破灭。他得承认,那个时候,自己第一反应想到的,是伏婴。
      不会再有一个人劝着他、盯着他,周遭一切,连带他板上钉钉的命运,都让他看来如此可憎。
      他还是选择逃避了,顺带给了伏婴一个鄙弃他的机会。
      可是最后反倒是伏婴先下手为强了。反倒是伏婴给了自己一个厌憎他的机会。
      说起来,这一趟,伏婴,就是他逼走的。

      慢慢地,心里那些憋闷之气居然也开始消解了。
      朱武只知道,他想和伏婴说话,他甚至没想好具体该说些什么,但就是忍不住地想说。
      终于,他还是一把抓起了面前的座机。
      他唤他,对面没有反应。
      他预感不对,却还是多此一举地自报了家门。
      然后对方一个中气十足的f-word让他懵掉了。
      接下来就是连珠炮似的奇怪语言,还没等他回过味来,对方就又一句“F-OFF”挂断了电话。
      朱武首先判断了一下那个人绝不是伏婴,然后回忆着那段话,应该是夹杂了英语……还有南边的方言。
      英语他能听明白,方言的地域接近,虽然对方口齿不算清楚,朱武也大致能猜出那人说了什么。
      针对他的,很尖锐、很难听的一些话。
      朱武也明白了那个人是谁。
      Vincent LaFarfalla,蝴蝶君,伏婴初中时就认识的损友。
      一个不合时宜的怪异念头跑了出来:这个人凭什么这么慷慨激昂的护着伏婴?如果不是听说过两次这人是有名的对女友死心塌地的二十四孝男,他现在就想赶到那边去狠揍他一顿。
      ……这都是哪跟哪?!
      朱武摇摇头,赶走这个莫名的想法,随后苦笑——
      其实那家伙骂的,也不能算错,不是吗?

      失神了一会,朱武灵光乍现,拨出电话,找了另一个人。
      现在异度北美区的总裁,看着他和伏婴长大的幽默长者,补剑缺。
      “……嗯,就麻烦狼叔照料了,异国他乡的,而且他毕竟还是经验有限——”
      “嗷哟,瞧你说的。小婴也算是我从小看大的孩子,我老人家要是不罩着点,都对不起你亲妈对不起你舅舅。啧啧,你这也真是关心啊……”
      “关心”吗……
      朱武嘴上机械地应答着,苦恼地闭上眼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Mr.LaFarfalla says(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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